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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三章 ...

  •   达达利亚挥起长枪,正要刺入那巨鸟的咽喉,忽地感到了什么。脑后不长眼,青年无法判断背后的气息是什么,但战士的本能驱使他向后跃去,放弃这关键的制胜一击。

      金翅的鹏鸟接住了坠落的达达利亚,紧接着,岩枪凌空射出,呼啸着擦过他们二人,笔直地冲向魔物。枪身掀起的罡风不得不让青年抓紧鹏鸟的背毛,明明只是普通的掷击,却比那只魔物的煞气还要可怕。

      “躲进我的羽毛。”

      “啊?”

      没意识到这番话是载着自己的鹏鸟所说,达达利亚没回过神,而金翅鹏王也没多解释。他大张双翅,金焰似双翼的展至极限,携达达利亚向战场后方俯冲。接着,难以计数的金光呼啸而来,向他们的身后冲去,如箭如雨,不断地命中魔物的要害。鹏鸟飞行的速度太快,达达利亚不得不将自己的身形压低,藏进对方的羽毛里保证呼吸,但即使如此,他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战场对面的那一位——

      那位虽在与同位格的魔神战斗,却只保持着人类的身形,孤零零地漂浮在半空之中。他的身后有岩石巨掌相衬,似作武器,又似神座,承天抚地,不可逼视。只见他伸直单臂,连发力的怒吼都无,天地间的岩元素便随他的意志浮起,战栗,迅速凝结,化作一柄又一柄巨大的岩刃,由他身后的巨石双掌握紧,投掷,从无虚发,百发百中。

      “摩拉——克斯——”

      伴随着岩枪入肉的阵阵闷响,巨鸟的惨嚎声从达达利亚身后传来。金翅鹏王依旧全力疾行,他的翼尾如渡火鎏金,携疾风将天空中的铅云尽数划破,光芒映得人睁不开眼,也为被阴霾笼罩的大地带去光明。顶着风压,青年憋足一口气,勉强从羽毛里钻出来,回头,只见那魔物已然被钉在半空,身后有着巨大浮空岩纹,显然是要将其固定,作最后一击。

      下一瞬间,鹏鸟已载达达利亚飞到祂的身旁。

      “岩王大人…”

      “带他下去。”

      达达利亚这次终于看清了。先前那股威压正是自祂而来,那无时不刻不在翻涌的岩之元素力,已在祂周身凝出比金色还要刺目的辉光。似是而非的怒意化作杀伐之气掀起气浪,将神明的兜帽吹下,却始终没有露出祂的真容——岩制面具遮住神明的半面脸颊,落于鼻梁之上,达达利亚甚至搞不清那人否看向自己。

      金翅鹏王立刻向后方冲去。

      “摩拉克斯,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你我同为魔神,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永远不会消亡!……你的子民,那些蝼蚁,我会诅咒他们,他们将永远,永远,永远不得……!”

      最后一柄岩枪自天而降。

      金光如隼眸,枪声如虎啸,这天罚般的一击仿佛要开天辟地,将魔鸟的躯体生生破成两半,也截断了它最后的话语。整个空间都被这次攻击震得发颤,不断汇聚的铅云终于破裂,原本便已龟裂的大地止不住地颤抖,腥风携魔物尸臭铺天盖地地卷来,将目之所及的一切折断,摧毁,连金翅鹏王的身躯都跟着震了一震。

      “…抓紧我。”金翅鹏王再次提醒。

      “哦!”达达利亚这回彻底听明白了。

      他牢牢地抓着金鹏的背羽,将身体藏在青色的羽毛之中,却完全按捺不住心底的狂喜。

      没错,这里是古璃月——甚至现在叫不叫璃月都很难说。但是达达利亚几乎可以确定,现在正是魔神战争的时代。虽然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钟离要把自己送来这里,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古战场实在是太合他的胃口了。

      凶蛮,苍凉,暴烈却不失壮丽——神明之间的争斗,不仅赌上性命和荣耀,更是押上整片大地作为砝码。战斗,战斗,每一场都必要胜利的战斗。达达利亚忍不住按住胸口平复呼吸,他惊讶地发现原来那些无法愈合的伤口都消失了,疲惫感也不见踪迹。

      他彻底恢复了。

      终于,金鹏稳稳地落在地上,将达达利亚放了下来。迎接他的是之前的三名千岩小将,青年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三个人,他都把这些人忘脑后去了:“你没事吧!我看到你的战斗了,岩王在上,你可太牛了!”

      “对对,你居然能拿长枪把那怪鸟嘴撑开,天啊,你怎么做到的啊……”

      三个小战士将达达利亚团团围住,崇拜之情溢于言表。显然,青年也很受用这样的场面,他将仅剩的石枪还给对方,还未应答,便看到终结这场战斗的人向这边走来。

      那人一袭白袍,兜帽又重新戴回了头上,同刚才那股毁天灭地的气势不同,显得谦逊而收敛了。岩制面具之下,来者的表情纹丝不动,即使斩杀同类,他既不暴怒,亦不欣喜,只有无尽的冷峻与沉默。

      不知何时,鹏鸟也已化作人形,单膝相跪。而围在达达利亚身边的那三个小将士,也急忙单膝跪下,一个还扯了扯达达利亚。

      “大胆…”

      化作人形的金鹏少年见达达利亚还站在原地,不由得低声怒斥,但来者似乎并不在意。他摆了摆手。

      “报上名来。”他站到达达利亚的面前。

      “啊?你不认识我吗?”达达利亚有点惊讶,他指了指自己。

      摩拉克斯的表情动也不动,他既不解释,也不追问,只等待青年的回复。

      大概是觉得这样僵持下去没什么意思,达达利亚缓了口气,答道:“好吧,我叫达达利亚,是至冬来的…呃,你知道至冬吗?”

      “……至冬?极北的罗刹之地吗…”摩拉克斯思考片刻,“原来如此。随我来罢。”

      摩拉克斯头也不回地走了。

      立刻起身的是金鹏少年。他快跑几步,紧随摩拉克斯身后,毕恭毕敬的姿态。达达利亚能听见少年在向对方汇报战后的伤亡情况。一些陌生的璃月名字从他的嘴里蹦出来,大概是死去的战士,然后就听不真切了。

      达达利亚挠挠头,他没想到这位摩拉克斯会不认识自己。本以为那个钟离会和自己一起跑到这个时代,告诉他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接下来要怎么做,怎么才能回到天空岛继续战斗……可现实好像不是这样的?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青年还在头疼,三名千岩小战士又颠颠地凑了过来。

      “老大,你好厉害,见岩王大人都不跪。我们以后跟你混行吗?你教我们打架,我们给你捏肩,捶腿也行!”

      “好啊,”达达利亚一口应下,然后又有点好笑地,“哦,所以原来的摩拉克斯是这么个性格?所有人见他都得下跪?”

      “吔!敢直呼岩王大人的名讳,真…不愧是老大,”小千岩军吓得脸都白了,“您不会也是什么魔神吧?您是来和我们的岩王大人联手的吗?”

      “我不是魔神,至于联手…唔…”达达利亚犹豫片刻,,“哈,我觉得不算吧。他之前欠我个人情,现在要还回来,就这样吧。”

      三名小战士都惊呆了。岩王欠他个人情,这话要是别人说的,他们只会当这人喝多了放狗屁。但既然是出自这位异国面容的青年之口,配上他刚刚单挑怪鸟的实力,再离谱的话语都显得颇为可信。毕竟达达利亚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纷纷退到青年身后,沉默了。

      “喂,钟离…”

      达达利亚快步走到摩拉克斯身旁,毫无敬意地开口了。

      “你…”显然,金鹏少年已经对这位达达利亚出离地愤怒了。此人说话做事毫无规矩,虽说他认可此人战斗之实力,但对岩王如此大不敬,纵使他实力滔天,也是无法无天。

      见摩拉克斯并不回应,达达利亚回过神来:“…哦,现在我应该叫你,呃,摩拉克斯?”

      “无妨。”摩拉克斯头也不转,一句话回答了两个人的问题。沉重异常的岩制面具托在他的鼻梁之上,掩去他的大半表情。

      少年不再说话,但达达利亚依旧追问:

      “所以,现在是魔神战争的时代,对吗?”

      “魔神战争吗。嗯…”摩拉克斯思索片刻,微微颔首,“蛮荒之时,乱世之争。今时今世被后世如此评价,不无道理。我认为你的推测是对的。”

      “哦,看来你知道我的身份啊。”达达利亚有点惊喜:“那看来,你和未来的钟离还是有联系的。你会帮我忙的,对吗?”

      摩拉克斯沉默片刻。

      “然。但,之于你,我尚有待确认之事。”

      语焉不详的一句,还未达达利亚追问,类似城门的建筑已然近在眼前。同记忆中房屋鳞次,满目琳琅的璃月大有不同,此处的一切皆由荒黄石与却砂木堆砌,虽能见到有人工凿刻的痕迹,但也只能称得上粗糙,简陋,甚至有点破败。大概最为荒蛮的纳塔也比这里好上太多。达达利亚一时间有点没做好心理准备。

      “失望?”摩拉克斯看向达达利亚。

      “不,嗯,惊喜……?”达达利亚苍白地辩解,“不也挺好的。”

      “这样。看来,千年之后的世界,当真令人心驰神往。”出乎意料地,摩拉克斯并没有生气。只是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松动:“随我同行吧。我知你有千般疑虑。今后,解答会有,相助会有,但代价亦有。如此,方得公平。”

      “所以,你可同意,自极北而来的达达利亚?”

      “岩王大人!”

      “是岩王大人!”

      “…千岩牢固!重嶂不移!”

      ……

      达达利亚走在摩拉克斯的身后,暗暗咂舌。这一路上,摩拉克斯所到之处,千岩军就像被风吹倒的谷穗,从善如流地向他跪拜。在青年的记忆里,即使是在至冬宫,拥有绝对权威和荣耀的女皇大人也没摆过这么大阵仗。

      他忍不住看向摩拉克斯,可那人还是面无表情地向前行进,显然是非常习惯的样子。

      “觉得夸张吗。”

      当然,摩拉克斯察觉到达达利亚的想法,“我是有考虑过更改礼节。不过,还是日后再谈。”

      终于,二人走到城池深处,来到了一间不算太潦草的房子面前。达达利亚打量着这里,是规规矩矩的石头屋子,门口屋檐没什么装饰,仅仅是盖了个能遮风挡雨的空间。要不是看到此处门口有两名千岩军把守,见到摩拉克斯也立刻单膝跪地,达达利亚都不太确定这里是不是神明大人的住处。

      我还真是,来到了几千年前啊…达达利亚再次心想。

      摩拉克斯看向达达利亚: “进来吧。”

      ——魔神战争时期,文明尚未筑起。由【那一位】所创造的崭新之生命甫一临世,虽尚且处于蒙昧,却要对抗天灾,争斗,诅咒和死亡。

      弱小的生命别无他法,他们只能叩拜,臣服,归顺为魔神的子民,天然地依附强者苟活下去。

      幸运的人类,遇上一些虽然强大,但并不苛求的魔神,在这样的乱世之中,也只能勉强解决温饱的需求;而不幸的人类,则会遇到随欲而为,蛮横残暴的魔神,可能需要通过自伤,自毁,甚至是献祭,死亡…才能得到最低程度的庇护。

      但仅是此,对于弱小的人类来说,只要得到庇护,也称得上甘之如饴了。

      “……”

      达达利亚歪起头。

      “所以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摊开手,真诚地发问。

      不知何时,二人已经席地而坐,中间隔着一张石制茶几。那茶几方方正正,棋盘般棱角分明,实在是和钟离的品味如出一辙。

      面对达达利亚的疑惑,摩拉克斯并没有生气。尽管他始终没有卸去那张面具,语气也没什么变化:

      “我刚才说的这些,和提瓦特大陆上的每一位人类都有关系。”

      “好吧,你说得对。但我想还是说,”达达利亚指了指自己:“我虽然很想留在这里,和那些强大的魔神们过过招,但天空上还有一场战斗等着我。你知道吧,我是被未来的你送到这里的。我希望你能有办法把我送回天空的战场。要是实在没办法,就借我艘船,我自己划回至冬,找女皇大人商量。这个时代里,她应该在的吧?”

      “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摩拉克斯摇头道:

      “未来的钟离见到了什么,我不知道。但现如今,我只见得提瓦特大陆上的每一位人类都需要依附魔神,才能勉强战胜魔神。如今,无依无靠,赤手空拳的你,回到天空又能如何呢?”

      未等达达利亚反驳,他接着把话说了下去,措辞也变得更加犀利:“你是愤怒?亦或羞赧?是因为未来的极北之国终会陨落,所以你不肯独自一人苟活,求战死寻个痛快?”

      达达利亚被噎住了。

      “…可能你对我有所误解。我回到那场战斗中去,既不是为了殉国,也不是要去寻死。我不为百分之百的必胜而战,但也绝不可能临阵脱逃。”

      半晌,青年终于开口。他有点生气了:

      “摩拉克斯,你在蔑视我。你就是这么轻视人类,所以才要求他们跪拜你,是吗?”

      “否。我未曾轻视人类。也是在对你负责。”

      尽管措辞依旧严厉,但为了缓和气氛,摩拉克斯还是将两人面前的茶盏——两只由石头凿成的空心方块,用热茶一一斟满。琉璃百合被热水化开,香气一时间飘了满屋,这让二人的情绪都和缓了一些。

      喝下一口茶,摩拉克斯轻轻叹息:

      “我知道你是千年之后的未来之子。至冬的达达利亚,为了将你送来此地,你知道未来的我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吗?”

      “……”达达利亚皱起眉。

      “我知道只要拥有天空的权能,时间亦可视作一段路程,随心意折返。如果未来的我已然获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那么动用上位之人的权能,做到这样的事情,想必不算困难。但是无论怎样折返,同一个世界也只能存在一人,这是不可动摇的铁律。”

      说到这里,摩拉克斯看向达达利亚。

      “未来的我不能和现在的我共存。达达利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达达利亚的喉结一动。

      “所以,这次钟离没有杀死你,而是自杀?因为他知道,只有全盛期的你,才能够赢下这场战争?”

      “怪不得你不认识我…”达达利亚彻底理解。

      “而未来的我,居然会弃守护千年的城邦于不顾,只为一名来自极北的轻狂武者,做到此般地步。这不可思议,甚至让我无法接受。”只一瞬,摩拉克斯的声音低了下去,

      “未来的人类,当真不需神明的庇护?亦或是,这只是无法抵抗的磨损,让我对现实失了判断,理性全无?”

      “达达利亚啊,未来的你之于未来的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他们都不说话了,屋子里只有琉璃百合的香气缓缓飘动。

      “所以,要查明的事情有很多。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你的性命,一定比你自己想得还要重要。”良久,摩拉克斯总结,“我不会放你回到极北,因为那里现在一无所有;我亦不可能送你回到天空,因为现在的我只是一介魔神,还没有获得那样的权能。总之,在查清所有事实之前,我会按照与我自己订下的契约,照顾你,保护你。”

      “……好吧。”

      终于,达达利亚叹了口气。

      他挠挠头:“其实我也不明白未来的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其实算是钟离的仇人?毕竟我对璃月做过…但你居然…”

      “难道…千年之后的人类,当真坚强到无需魔神庇护?”摩拉克斯问道。

      “这倒是。”谈到肯定的话题,达达利亚一点头,“如果是说千年之后的璃月,人们见到你也算尊敬,早就不下跪了。”

      “哦,怪不得。未来的你是不是觉得没人跪你,威严扫地,才主动退休了?”大概是为了缓解之前的气氛,达达利亚主动开了个玩笑。

      但摩拉克斯还是绷着一张脸,达达利亚立刻觉得无趣,只草草做了个总结:“总之,未来的人类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蒙德,璃月,或是枫丹…未来的提瓦特,有神没神,其实没什么区别。”

      “所以,女皇大人才要毁掉七神的秩序,把方舟归还给人类。”

      “原来如此。”

      终于,摩拉克斯的表情松动了片刻。

      虽只片刻,达达利亚还是看到了。那不动玄石的面具之下,摩拉克斯轻轻闭上了眼。他似乎长舒了一口气,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身负使命的神明只是闭上眼,又睁开,嘴角稍稍牵动片刻,然后,那副沉默,冷峻,拒常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又岩盔式的扣回了他的脸上。再无改变。

      “不过我为什么能不用杀死任何人就来到这里?哦,”达达利亚刚一发问,立刻回答了自己,“也对,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我嘛。”

      “正是如此。把你送到这样的时代,大概也是为了磨砺你的战技。”摩拉克斯颔首,“在这个时代,魔神只争尚未定局,天空的秩序未能建立,所以你也不会受到提瓦特的监视,诅咒,属于你的时间也会继续向前。你会饥饿,也会口渴,会受伤,也会恢复。你会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活下去,要做的就是磨砺自己的战斗技巧,为未来的战斗做准备。”

      “但你终究是这个时代的异物,所以尽量避免节外生枝,就不要前往极北之地,与巴纳巴斯见面了。待我赢下这场战争,获得天空的权能,我会如约将你送还未来。”

      至此,事情终于明朗起来,达达利亚点点头。

      “…不过,我回到未来要做的,可是推翻那个赐予你权能的天空啊。”达达利亚手背撑起半张脸:“这真的好吗?像拉着你做坏事一样呢。”

      “弱小的人类,不仅试图战胜魔神,甚至妄言斩落神座?”

      摩拉克斯的手掌抚向石作茶盏的杯沿,摩挲片刻。

      “千年来,此身对人类,从不曾诳言妄语。故,面对那样的未来,我既不期盼,亦不相信。但,既然未来的我选择了你,那么现在的我,也只能相信你。”

      “所以,不要让我失望。”摩拉克斯忽地起身。

      他一甩手臂,大踏步向门外迈去:“明日与我一同出战。”

      “极北之地的青年,达达利亚吗。接下来,就让我见识下你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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