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姜汁梨

32、我将用笔来描绘青春年少

　　自从那次那条消息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交流过，甚至连见面都没有姜青禾躲的更厉害了。
　　也许是自尊心作祟，姜青禾始终觉得他欺骗了自己，为什么明明他什么都知道却不告诉自己。
　　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心里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开心的。
　　开心什么呢……应该是开心他们两个是一个人吧。可是生气也是因为这件事。
　　可是尽管姜青禾躲得再快再厉害也终免不了会撞上。
　　所以抬头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姜青禾下意识退后两步就想跑，还没走两步就被拉住了手腕。
　　少年的手握的有些用力，把姜青禾的手腕都攥的有些发红。
　　他曾想过很多次开口的方法，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方式。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我们谈谈好吗？”
　　姜青禾回过头想从他手中抽出手腕，使了使劲没抽出来，声音出奇的平静“苏学长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吗？”
　　看着自己被抓红了的手腕，反而笑了一下像是平常那般无所谓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过这种隔阂“真的没什么我不在意，不过学长能不能先放开我真的有点痛。”
　　空气都跟着沉寂了几十秒，良久，一声叹息过后对方松开了手。
　　“谢谢。”
　　“对不起。”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苏知言微微愣怔了一下，看见眼前的小姑娘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没谈成的谈话等到下一次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自从两个人分开之后，好像都很有默契的不再去打扰对方。
　　附中期末考将至大家都在忙着复习，老师在讲台上的板书越来越多课桌上的卷子也叠加的越来越厚。
　　冬季的风把几片雪花吹进教室零星散落风在课桌上，窗外五彩缤纷的世界好像要被冲刷掉颜色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姜青禾看着掌心的雪花米粒眼睛笑得弯弯的，南方人对雪天生都有一股憧憬。姜青禾也是如此。
　　可是手掌中的几粒雪花已经化为了水渍。
　　美好又残酷。就像如果有人说寒冬也很向往温暖，一代靠近了温暖是温暖了，但是也消亡了。
　　“姜姜快点把窗关起来啦，你睫毛上面飞的都是雪花。”苏知晓扭头就看到旁边的姜青禾呆呆地望着外面，赶紧叫她。
　　姜青禾唇角微扬浅浅一笑，笑容如同江南缠绵的春雨，绵绵细雨飘过古道悠长的老巷，柔柔的。
　　眼睛上还沾着零星几点雪花晶莹剔透。
　　阳光适时的洒落下来，少女的发梢和脸庞被渡上了一层柔软的金边。
　　苏知晓连忙出声“姜姜你就这样，不要动！”
　　不明所以的姜青禾听到声音后微微回头，恰好被苏知晓高高摞起的书养猪的手机定格下了这个画面。
　　姜青禾发现原来她是想拍照的时候，不由得笑了出来。
　　然后配合着把头扭向了窗外，阳光细细的描绘着她的侧脸，好像一件完美无瑕的瓷器被小心翼翼地对待。
　　苏知晓一连拍下了好几张，但是为了不被发现两个人还是及时收手了。
　　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翻阅着桌肚下的手机里的照片。
　　照片里的姜青禾脸上绽开一个鲜花般明媚的笑意，眼睛恰好看着摄像头，照片里就好像在看着自己。
　　完成月牙的眼睛，好像透过屏幕能够直直的看到人的内心。
　　她美得惊心动魄不可方物。没有看着你时却有淡淡的疏离像九天上的神女，只曾在梦里见过。
　　只有书写的沙沙声的教室里，突然传来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是班主任陈霞来了。
　　踩着恨天高的中年妇女站在讲台上，脸上没有平时那么严肃手上抱着一摞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陈霞敲都敲了讲台淡淡地开口，“之前生物化学竞赛的获奖名单下来了，我们班呢有两个一个一等奖，一个三等奖。”
　　姜青禾苏知晓两人眼里烧过八卦之火，苏知晓在课桌底下牵住姜青禾的手小幅度的晃了晃，眼睛里面颇为激动的神色看着对方。
　　你懂我意思吗？你懂我意思吗？你懂我意思吗？
　　姜青禾挑了挑眉，眼珠子大概的转了一圈。苏知晓连忙点头，大概是两个人的频道对上号了。
　　化学跟生物的竞赛一共去了五个人，最后获奖的只有两个人。
　　那就说明有三个人没拿到奖，可附中这么久以来基本上没出现过这种状况。
　　就算不能到最后拿到国家级奖项至少也是省级市级。
　　“交头接耳，什么还是幼儿园吗？”陈霞摊开面前的两本证书，“知道你们也很想知道是谁？等着不就行了。”
　　“一等奖孔晴，三等奖陈杰书。”掌声哗哗的响起，大家逐渐发觉不对严威和林煜是怎么回事，谢文涛就算了情有可原。
　　伴随着疑惑发酵，大家又开始讨论。
　　有个别胆大的，直接举手写来问“老师严威跟林煜怎么没拿奖？”
　　班里本来就闹哄哄的听到没提自己名字谢文涛跟相声捧根似的接上嘴“大哥，你嘴里不配拥有我名字呗！”
　　哪成想两人真跟象征似的讲上了“边去，你没拿到奖情有可原。”谢文涛顾着心口倒在了讲话那人怀里“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燕子！”
　　两人的相声讲的还挺逗陈霞轻咳了一声，“行了，这两本证书呢是市级证书，往上批改的省级的还没下来有个好消息呢，就是三个人的都在省级的名单里面。”
　　整个零班顿时沸腾起来，姜青禾心中的疑惑解开原来是还没下来不是没有。
　　林煜从前排转过身来看向自己偏头眨了眨眼睛。
　　姜青禾也毫不吝啬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赞赏。
　　经过这个插曲之后，日子一天天过去表盘上的三根指针一圈又一圈的转，在雪花降临的冬日迎来了附中的期末考。
　　校园礼堂外的长廊张贴着每个考场的座位，在这个时间段往往就有些临时抱佛脚的选手拿着书埋头苦练。
　　那些前段时间就开始复习的反而开始放松起来。在这会还在高度紧张的复习反而会让他们过度紧张而导致发挥失常。
　　期末考一般都是三个年级的统考，整个学校都很安静气氛也相对放松。
　　姜青禾就属于后者在临考前反而不会再去看太多书，因为太过于广泛，反而让自己这么多天以来的记忆点混乱。
　　一整个零班的气氛都比较放松，三三两两的闲聊着只有零星几个人还在看着书。
　　苏知晓来了抬下巴，指向角落几个还在看书的人，偏过头靠近姜青禾的耳朵小声的说“那几个人是高一下册洗牌冲进来的，估计害怕会掉下去。”
　　姜青禾有些疑惑，出声询问“附中每个学期都要排一次班吗？”
　　苏知晓摇了摇头“不是只有升年级才会重新洗牌，排班，等到下个学期升高三才会重新排一次。”
　　停顿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不过没考好应该会挨骂，陈姐不会给好果子吃。”
　　姜青禾点了点头，以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苏知晓看着她那样子笑了笑“姜姜你这么认真的表情好可爱。”
　　后者歪着脑袋，冲着自己甜甜地笑了笑，苏知晓顿时感觉心都化了。
　　直接伸出手给了姜青禾一个大大的熊抱。怪不得苏知言喜欢姜姜，我要是个男的，我也喜欢！
　　苏知晓突然吃痛一声，捂着头顶回过头发现桌子上躺着一架纸飞机。不远处的谢文涛两只手合并做求饶的姿势。
　　“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谢文涛一脸惊恐跟见到鬼似的。
　　苏知晓从位置上站起来“你给我站那别动。”哪曾想他撒腿就跑“狗才听你的话！”
　　“谢文涛！”
　　“你别过来！”
　　两人在走道上跑来跑去一个人在前面跑一个人在后面追。
　　冬日的暖阳镌刻着窗，被风吹起淡蓝色的窗帘，阳光透过一丝空隙洒落进教室。
　　姜青禾看着眼前这幅名为青春的水墨画，心中不胜欢喜。
　　独属于考试的闹铃响彻校园上空，大家纷纷起身带上自己的笔墨走向考场。
　　墨绿色的板上挂着每个班标配的时钟老师用粉笔一笔一笔的写下考试科目、时间、试卷页数、旁边的黑板上粘贴着考试文明准则。
　　姜青禾坐在邻班的第一组第一桌，看过去，恰好阳光刻在黑板上，把老师写下来的东西分割成几块。
　　听着广播诵读要求，看着老师把试卷发下来，翻阅着试卷看到作文的那一刻姜青禾心中俨然有了答案。
　　语文的考试时长为两个小时，对于部分同学来说时间也是蛮紧张的。
　　大家都迅速下笔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和笔尖书写着答题卡的沙沙声同时响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句一句的文字逐字逐句的在姜青禾的笔尖下飞舞出来。
　　答题卡的上方俨然写着《年少》因为他们正值年少，所以体会最深刻也最直接。因为正值年少，所以记忆最清楚，最清晰，懂得自己如何年少轻狂，如何肆意张扬。
　　我将用笔来描绘我燥热的青春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