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玫瑰》黄钞票

14、第 14 章

　　昨天临近下班收的病人，都要回家了的楚克，加班到了大晚上，到家后看着对面的房门，还是下次再说吧。

　　“桓桓，我们昨天收了一个跳楼的高中生，好家伙，我昨天晚上跑断腿，一直看着她状态，好在今天早上终于稳定下来了，我要回家大睡特睡了，我昨天没来得及吃的早饭，你要是不介意，你拿去吃哈，是我们俩上次去茶餐厅的吃的菠萝包。先走了哈，下班下班。”小雅特意绕过来和秦京桓吐槽吐槽昨天黑暗的工作时刻。

　　“你快回家睡觉吧，谢谢小雅妹妹的早餐，我一定好好享用，有人来接你嘛？”秦京桓接过早饭，搂着小雅将她送出门。

　　“有哦，我男朋友来接，嘘，别说出去。”

　　“好好好，我要看看，哈哈哈哈，放心吧，我谁也没说。我你还不信真是的。”秦京桓装作四顾查看的扭头，其实她看出小雅真的太困了，想送她到她男朋友身边。

　　小雅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后，就和秦京桓道别了，秦京桓看到是一个高大强壮的男生，侧脸可以看出来是个长得还不错的帅小伙，看到有人接手照顾，也就转身回工作岗位了。

　　“高中生，确实有时候挺难熬的。”一想到那个高中生，秦京桓还是很感恩自己的高中可以平安度过。

　　“孙主任，那个心梗的病人好像听说刚刚走了。”吴翰走近前台和孙主任说着消息。

　　“这么快？李主任那边在和家属谈嘛？”

　　“家属在谈，而且跳楼的高中生是他的女儿。他女儿现在状态还算稳定。”

　　“啊，父女俩一起送来的呀昨天？真的是命苦了。”

　　“啊，你们在说什么呀？”秦京桓听到心梗、父女这几个关键词，就走上去想要八卦。

　　“昨天送来的病人，是父女两，爸爸去世了，没挺过去，女儿现在住在我们儿科那边。不知道孩子妈妈该怎么办？”孙主任也只能唏嘘，人世间世事无常。

　　“我听说高中生是跳楼的，家里吵架啦？”

　　“这个谁知道，但是高中生算是捡回一条命，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想不开呢，不过他们家就靠妈妈撑着了。”

　　“真的怪可惜的，大家上班吧，我们还得继续工作呢。”

　　秦京桓一不小心跌落到那年夏天，想起自己和秦爸的最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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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了呀，最近读书累了吧，快坐下，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好久没吃到妈妈的饭菜了吧。”秦妈和秦爸坐在餐桌边，看着一桌的菜，好像在等什么猎物出现一样，秦妈看到秦京桓出现在家门口，马上迎上去。

　　“妈，你叫我回家什么事，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吗？有去检查吗？”秦京桓是很着急秦妈的身体，当时是秦妈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就赶紧订票回来看看。

　　“妈没事，先吃饭，妈就是好久不见你了，怪想你的。”秦妈将她拉到秦爸之间，两人分别坐在她身边，感觉好像是害怕她会逃走一样。

　　“那先吃饭吧。”秦京桓只好妥协，准备拿起筷子时，秦爸说话了。

　　“等等家里来人，你到时候见一下。”秦爸也拿起筷子，不冷不淡的发话，没有给秦京桓反驳的余地。

　　秦京桓以为来人就是亲戚或者什么，没想到是秦爸叫了人来相亲，对方是一个高中没读完的社会大哥。

　　“这是在干嘛？”秦京桓不理解，也很不理解父母的做法，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就这么不配活在这个家里吗？还是要榨干她最后的价值，生育价值吗？

　　“小王，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现在月入很稳定，在一家汽修厂工作，女孩子读这么多书，到头来还是要嫁人结婚生孩子的，爸爸也不怪你，你以后好好的跟着小王一起好好生活，爸爸也是高兴的。”秦爸在餐桌上拉扯着双方，将事情简单的介绍一遍。

　　“原来我的存在只是为了你高兴，你高兴了，那我怎么办，我高不高兴，谁来管？”秦京桓憋红了眼，抬头死盯着秦爸。

　　“死丫头，说什么呢？你哪里不高兴了，书没读你喜欢的？我是在帮你，想让你过得好点，我还错了？”秦爸站起身，牙关要紧，看着眼前在别人面前不给自己面子的女儿，真的是气不过，白眼狼。

　　“我以为你们是爱我的，没想到你们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你们到底想要我什么，直说，我死吗？”秦京桓也站起来，拍着桌子，想逃离这个家，走到门口被秦妈拦住。

　　“别走，别走，妈妈爱你的，妈妈是爱你的。”秦妈死死抱住女儿，不想让她离开，怕这次离开下次就见不到了。

　　“爱我，爱我用这种方式，你们到底爱我什么？”秦京桓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行李也不想要了，只想逃离这个家，这个虚无的家，我被秦妈死死拖着，回头看到那个社会大哥翘着二郎腿，无视这个家的局面，自顾自的吃着饭菜，秦爸站着餐桌边，死死的盯着母女两，他好像很有自信自己培养的女人会牢牢套住自己的赚钱工具。

　　秦京桓的心彻底死了，猛的推开了母亲，拼了一股气朝着外面跑去，秦京桓家住在2楼，但是他们家的2楼相当于普通建筑的5楼，还是有点距离的，秦京桓看到有扇窗户开着，直直的跑过去，侧着做到窗台上，“你们都不用过来了，我死了，你们也解脱了。”秦京桓向下看了看，现在的高度对于一个心死的人，已经没有任何的恐惧了。

　　“你跳，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跳，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给我演这出，我既然能给你生命，我也能收回，你跳。我今天就是看着你跳，你不跳，我今天就把你送到他们家去。”秦爸冲出来看到如此的画面，他内心的那股埋藏了数十年的怨气，直冲天灵盖，“你看看你宝贝女儿干出什么事，丢不丢人，我告诉你，你给我解决，要不然今天我就解决你。”秦爸抓过秦妈，把她往前一推。

　　秦京桓永远都不知道，原来过去家庭的美好都是母亲牺牲换来的，她都不知道妈妈到底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人身边，她回想起小时候写过的作文《我的父亲》，里面的父亲原来是假的，秦京桓看着母亲，不停的向她求情，她不是在向自己的生活求情，她也不过是一具没有了生命的皮囊。

　　秦京桓这时候突然跳下窗台，往秦爸冲去，想质问质问他，“你到底是不是人？”

　　就在她指着鼻子准备开口时，秦爸突然死死捏住自己的胸口，好像有股气堵在胸口，不知道是自己的怨气还是自己的怒气，真的太多太多了，有点喘不过气了。但是还想说几句。

　　“你、你、你、不配、幸福，呃、呃”秦爸死死盯着秦京桓，不放过秦京桓，即使身体已经无法支撑。

　　秦京桓看到秦爸很难受的样子，但是她以为也是为了欺骗她的小伎俩，她看着秦爸在挣扎，但挣扎的时候好像真的过长了，她才回头对秦妈说：“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救护车也是尽力了，所有人都尽力了，秦爸在救护车上就被宣布了死亡，跟着上车的秦京桓和秦妈，两个人愣愣的坐在一旁，感觉经历了一场梦境一般，想方设法的让自己醒来，但是就是醒不来了。

　　“病人家属，节哀。”医生最后对着母女两宣布。

　　“现在你满意了吗？”母女两久久不开口，秦妈打破了沉默，随后独自回家，带着还在读书的妹妹回了娘家。

　　之后的所有事都是秦京桓一人承受，一个人打扫卫生，彻底一个人生活，秦爸还没来得及花的钱藏在家里被秦京桓发现，秦妈没带走，失去男人后的秦妈更加像一具空壳。

　　那笔最后的钱我想应该是老天爷也看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