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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认清现实 ...

  •   今日估计是我头回见到窗外的阴沉天空却还会有好心情的时候,眼下距离霍格沃兹城堡百米远的地方,正有数朵凝聚着雨水和雷鸣的乌云缓缓飘来。
      这意味着过会我就能同然久一块在暴风雨结束后来到之前埋藏瓶子的地方,服用下能够变身为阿尼玛格斯的魔药。

      等待途中,我还在不断调试先前在院内小卖部购得的望远镜,用来观察云朵的去向和变化的形状,整个人趴在格兰芬多寝室的窗口看得不亦乐乎...直到手中的道具突然被一旁的人拿走,才满不情愿地看向然久:

      “吃完早餐再写不行吗。”

      可他根本不信那些说辞,而是直接拿起那袋被我闲置在旁的热狗,语气平平地拆穿了自己的借口:

      “头回见你吃东西能慢成这样,不如还是给我吧。”
      “别别别!”

      我急匆匆伸出的手不出所料地抓空了,他站起身来把它举得老高,眼底却没有笑意,正等待着我的解释。

      “我只是想晚点再做那人的作业...真没有敷衍的想法。”

      闷闷不乐地说清楚后,我又坐回位置上满脸惆怅。
      这样一来,自己又不得不想起那封迟迟没能到手的信件...已经是第三天了,就算猫头鹰中途被海风卷到另一个大陆,也不可能还没抵达霍格沃兹。

      想到这我已然没了胃口,刚打算起身来到桌前继续那份不得不完成的观察笔记,却突然被他拿起早餐塞入手中,只能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然久。

      “吃饱了才有精神读书,等暴风雨来临我再叫你。”

      我点点头,刚想如愿以偿地美美吃完手中的食物,却见他用魔杖取来了一整叠练习册。

      “或者实在不行就先完成我的作业?”
      “不了...我这就完成教授布置的任务。”

      一番软硬兼施下,我根本没得选择...只好吞掉剩下半截沾满甜辣酱的热狗,逃也似的回到座位上开始操作起来。
      所幸的是,今日再做一回笔记就能补齐先前落下的课堂作业,我也就没多大意见了,横竖都是为了成绩。

      尽管百般煎熬地观察完水晶球后,等待自己的又是然久“贴心”放置在旁的习题集。
      但一想到只要忍过这会就能解放,我还是非常上心地埋头钻研,直到耳边隐约传来雷电轰鸣声,自己手边的纸张也被灌入窗口的狂风刮至半空,我才手忙脚乱地起身挥动魔杖将它们通通收集起来,再一并用厚重的课本压实才松了口气。

      结果转身时,正巧看到悠然自得地坐在床畔翻动书页的人影,仿佛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刚刚的囧态。

      出于不服气,我还是放下手头的羽毛笔来到床前,尝试着找点话题偷会懒,只要能蒙混过关不被逮着坐回位置就行:

      “咳...其实我还挺好奇你到时候会变成什么动物。”

      那人闻言放下书本,平静地看了我一眼又很快继续沉浸在知识海洋里,无视的模样看得我颇为窝火,索性走上前去郑重其事道:

      “然久,难道你不紧张吗...据说阿尼玛格斯变身后的形态不能经由自己决定,万一变得和我差不多...”

      我本想吓吓他,谁叫这家伙不理人,却被他一个起身拖入怀中坐下:

      “放心,我早就知道了。”

      他口中的话语伴随窗外的雷鸣轰然响起,确实有如晴天霹雳般让我震惊了好一会:

      “你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面对我的不懈追问,然久只是神秘一笑,紧接着起身把我拉到刚被自己关上的窗台边,用手指向远处某块被黯淡天色遮笼的区域。
      那里的浓郁树荫挤压攒动着,随愈渐猛烈的风势张牙舞爪地簇拥成一团。

      “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到达那里的时候雨水和雷电就会落到岛上。”

      我刚想问他如何及时抵达湖心岛,毕竟眼下跑过去肯定是来不及的,天空聚集沉坠的乌云根本不会等我们,然久就拉住我的手转瞬间幻影移形到城堡外,迎面袭来的狂风将二人的发丝拂乱,入目所见一片昏黑。

      “看不出来你还挺熟练的?”

      他突然凑近耳畔的低语吓了我一跳。

      “之前被安德鲁带过,所以...”

      我知道这时候或许不该提及那些令人不悦的过往,但因为深知这人向来刨根问底的性子,还是实话实说了。

      果不其然他很快沉默下来,又一声不吭把我搂住,再度施展幻影移形来到湖心岛,直到松开双臂的时候都没怎么说话。

      “对不起,当时遇袭又被他救了,就轻信安德鲁了...”
      “不是你的错。”

      头顶突然落下一只掌心摩挲着我的发丝,却没像之前那样总是把它揉乱,而是带着温柔的力道不断抚过,又按着我的头往怀里靠去。

      “我只是为没能保护好你而愧疚。”
      “害...都过去啦。”

      一想到当下是关键时刻,我还是打住他煽情的心思,提及某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你把魔药藏在哪了?”

      闻言他松开手,执起魔杖翻找着落脚点附近的灌木丛,很快搜出了两个装有血红色液体的小瓶子,又抬眸看了眼乌沉沉的天空,那些絮状物般的云团内部隐隐闪烁流窜着光亮,显然已将雷电凝聚成型。

      “我们一起。”

      然久举起魔杖对准心口,我见此也照做不误,同时把手中的药瓶拧开,定睛看着瓶壁上晃荡翻滚的猩红色液体,在电光劈开层云的瞬间仰头服下。

      起初只是冰凉刺骨的感觉深入喉心,但很快那些充斥在口齿和体内的魔药便燎原般灼烧起来,一路往四肢蔓延而去。

      我体会着遍及全身的熟悉剧痛,不得不咬紧牙关弯下腰去,却被在旁的人影支撑着缓缓跪坐在地,彼此看着对方因痛楚而隐隐发白的面容。

      “会有点疼...忍一下。”
      “我知道...”

      话音刚落,我陡然间感觉到心脏处的跳动声越来越大...却渐渐分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频率,一快一慢,频频撞击着胸腔。

      因为心下清楚这时候绝不能慌张,我只能强自镇定下来,清晰感受着四肢骨骼和肌肉的剧烈变化,又在抬眸间对上然久带笑的眉眼,比起自己几近强弩之末的状态,他居然还有力气说话:

      “就快成功了。”
      “希望过会不会被淋湿...”

      为不显得落了下风,我勉为其难接了句话又艰难垂下视线,紧接着就感到眼前阵阵发黑...内脏被急剧缩小的肋骨挤压产生的疼痛致使自己栽倒在地,只能咬牙切齿地暗自感慨这股劲可比上次服用魔药要强得多了。

      等好不容易熬过这个坎,身体才忽而间变得轻盈起来,伴随四肢缩水的熟悉感觉,眼前的景象也在不断放大,意味着自己终于成功变身成阿尼玛格斯了。

      惊喜之余,我刚想转过头去看一眼然久的状况,却发现身后的草地空无一物,顿时急得到处乱窜,把周围的灌木都翻空了也不见任何踪影。

      就在我找得极尽慌乱的时候,茂密植被覆盖的区域突然响起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惊得我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这个动静,不用想都知道是...

      没等我吓得拔腿就跑,突然被身后迅疾窜来的一道阴影死死绞缠住,哪怕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瑟瑟发抖地闭上眼等着挨咬。

      然而那只体温冰凉的猎手过了半晌都毫无动静,只是始终围困着自己,耳边不时响起它口吐红信的嘶嘶声。

      我万般疑惑地睁开眼,又在看清抓住自己的生物后愣住了——如缎带般玉白的身型修长有力,密集排布的鳞片在头顶电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层层光泽,看上去质感好极了。

      而那双盯视自己的幽深黑眸让人心下一颤,渐渐自脑中升起某种预感,便试探着蹭了蹭它的身体,感受着头顶泛起的丝滑凉意。

      难道然久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居然是蛇?!

      没等我来得及再三确认,它的反应完美印证了猜测...只见那条蛇一个劲地缠上来,用头部亲昵摩挲着彼此的身躯,痒得我没忍住挣扎开来变回人形。

      所幸只要成为阿尼玛格斯后,衣服什么的还可以自行恢复,而不是成为消耗品,否则这个能力多少有点费钱了...

      我兀自感慨着走上前去,将躺在草丛中的白蛇拿起并捧在怀里,好奇心满满地抚摸着那些触感极佳的鳞片。

      “夏天的时候可真凉快...”

      但没等我把玩够,它突然缠着手臂就钻入袖口,毫无阻拦地盘绕着校袍覆盖下的上肢,缓慢绕过.胸.前直达腰.际...又被我急忙反应过来抓住了尾尖,这才没让它肆无忌惮地抵达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你...别以为变成动物了我就拿你没办法!”

      可说归说,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紧攥尾巴的手指逐渐被灵活移动的光滑表面挣开...在下一秒彻底松脱。

      情急之下,我只好闭上眼转瞬间变回阿尼玛格斯形态,与他一同跌落在草地里面面相觑。

      哼,这下你总不能乱来了吧。

      没等我来得及得意,面前盘踞起身体的白蛇却很快恢复成人类大小,不由分说地揪住我的后颈皮提拎起来捧在怀里。

      “别动,除非你想被淋湿。”

      然久带笑的话音刚落,头顶黑压压的天空便飘下雨滴,伴随雷鸣声砸落在地,染湿了他一头浅灰的发丝,紧接着我便被那家伙揣在手中幻影移形至连接湖心岛和城堡的廊道上,再眨眼间又回到了临近寝室的过道,门口已是近在眼前。

      我怔怔地窝在他掌心里,暗暗决定等下学期有机会一定要学会幻影移形,这种出行方式简直不要太便捷。
      哪怕在霍格沃兹不能随意使用,但起码毕业后可以用来赶路不是么,还能大大缩减通勤时间。

      暗戳戳下定主意后,我又被头顶那只揉个不停的手吸引了注意力,感觉自己都快被摸秃了...有那么爱不释手吗?

      我尝试着逃离魔爪,却被头顶的声音打断动作,感觉整只兔子都不好了——

      “满足我,不然晚上就变身缠着你。”

      这话说的我浑身一激灵,很快挣扎开来撤到床边,反正那家伙总有办法在自己熟睡的时候乱来,不如现在就不给他得逞的机会,何况然久得寸进尺的习性我可是有目共睹的。

      “就一会。”

      面对他的恳求,我果断摇头,兔耳晃动的频率足以证明自己心下的抗拒有多强烈。
      可坐在床头的人非但没罢休,还顶着略显湿漉的发丝伸出手来,眼底多了几分渴求和不舍:

      “那我就不去洗澡了,到时候感冒了传染给你。”
      “?”

      实话说这种程度的威胁毫无可信度,又不是流感怎么可能祸及他人...但然久的态度摆明着和自己杠上了,哪怕着凉也要对峙下去,简直幼稚得无可救药。

      但最终我还是妥协了...因为生怕他真感冒了。

      被然久翻来覆去地抚摸了个遍后,我无奈顶着一身揉乱的皮毛恢复原型,又在拿起镜子时不出所料地发现自己的头发也乱得一塌糊涂...索性抓起枕头砸向某个迅速闪躲开来的身影:

      “下不为例!”

      ......

      经此一遭,我和然久冷战至午餐时间,尽管中途又因为那家伙拿食物诱惑,被迫提前结束了二人间紧张的局面,但我依然不太想理会他,同时不可避免地再度想起信件的事情。

      眼下已经中午了,哪怕回到寝室都没能见着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似乎是察觉到我明显低落下来的情绪,然久又凑上来坐在旁边,但这回他没再说那些安慰的话语,只是静静盯得我浑身不自在。

      “你有什么事吗...?”
      “我布置的魔药学练习,你还没完成。”
      “......”

      拼命按捺下揍人的冲动后,我告诉自己他的话很在理,随后深呼吸起身走到书桌旁坐下,边生闷气边做题。

      指望他会看懂自己的心情简直是异想天开!
      不对...然久多半是故意的,因为我们才刚闹完别扭,那家伙总会在这之后明里暗里地报复回来,他的套路和心思早就见怪不怪了。

      于是我渐渐静下心来完成剩余的半叠练习册,虽然那家伙的品行坏得不着边际,但他布置的作业总能恰到好处地切中要害。

      在然久的帮助下,不说笔试成绩,就连我的实操水平都精进了不少...没准真能在这个学期末突飞猛进,达到他先前要求的目标。

      然而就在我渐入佳境,甚至不知不觉在心底慢慢原谅了然久先前的所作所为时,他口中的话语再度把当下的美好心情打回原型——

      “对了...今日占卜课结束后记得找艾德里教授一趟。”

      反复确认自己没听错后,我默默揉皱笔下的练习题,片刻后不服气地松开,忍住了手头险些折断羽毛笔的力道。

      “能不去吗,不太想见他...再说了明天就是周末,我还想过个美满的假期。”

      身后响起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而我只是压低脑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面露难色的模样,这显得很窝囊。

      “向原,没准和他聊聊可以解决你当下的困境。”
      “不用他帮忙...我现在只想等回信,到时候直接拿证据让他难堪。”

      话刚出口我就开始后悔,自己又暴露了心下所想,甚至连眼睛也一度望向窗外...不知不觉间那种愈演愈烈的焦虑感已经渐渐冲淡了白日里成功变身阿尼玛格斯的欣喜,让我整个人坐立难安,也没心思继续写完剩下的几张练习。

      “我想先去教室...回来再写吧。”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生怕自己会继续坐在这苦等衔着信纸的猫头鹰归来,这种强烈的执念伴随某种不安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还不如趁这种心理状态发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之前赶紧离开...

      “那你答应我记得找艾德里,好吗?”
      “我考虑一下...”
      “向原。”

      然久的一再强调使我有些不耐烦,索性起身走到门口站直身形,痛苦地道出困扰至今的抱怨:

      “已经第三天了...父母不可能还没收到信件,他们还说了要搬家来英国陪我,为什么?”

      这件事我没告诉过然久,直到真正说出口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始终在逃避某种可怕的预感...而现在它成功化作洪流把我吞没了。

      ......

      快步走出寝室来到休息室门外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脸上有一抹凉凉的触感滑过,又在尝试着用颤抖的指腹触及它的前一秒缩回了手,咬着牙加速朝西南塔楼的方向奔去。

      然久没跟上来...他什么话都没说,既无反驳也无认可。

      那种无助绝望的感觉如影随形地追着自己,直到我精疲力尽地喘着气抚上目的地大门,听着耳边不时响起的淅沥雨声,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竟是啥也没带地直接冲入了暴风雨还未完全停歇的大雨之中...而手头别说雨伞,就连占卜学课本都忘了带来,我到底怎么了。

      懵然反思片刻后,我无力地抬腿走进塔楼,一级级迈上那些走过好几回的楼梯,听着自己湿漉漉的脚步踩踏在石阶上发出闷响,就这么一点点接近那个不敢也不想去面对的人。

      他一定在那里...坐在办公室中等着自己,像看一个被迫接受现实的落汤鸡般自在,无甚所谓。

      我清晰地记得被艾德里无缘无故体罚的那天,他逼迫自己叫出那声称呼,也意味着接受那段过去,可我誓死不从...直到最后疼得哭不出声来才被暂且放过,又在跌跌撞撞地起身推开门时回首目睹了那人眼底寒潭般的冷漠无情。

      就算他真是我的哥哥,我也未曾见过噩梦般的回忆里唯一照亮自己生命的那抹温润笑意。

      自从我们“相认”以后,艾德里没再对我笑过。

      ......

      在终于抵达办公室后,我浑身湿漉地空洞着双目,看向木门缝隙里泄出的光亮,某个想法突然横冲直撞入脑中——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他回来找我做什么...明明可以站在高处保持不可一世的形象和身份,为什么要寻回一个不受人待见,爹不疼娘不爱的亲人。

      就像那人忽冷忽热的态度一样,我看不懂他。

      轻叹一口气后,我伸出手将门推开,不出所料地见到了端坐在办公桌前的身影,可让我根本没想到的是...他是面朝自己而坐的,甚至连目光也一动不动地定格在我身上,注视着近乎湿透的头顶和发尾处不断滴落的水珠。

      我们就这么静静看着彼此,半晌都没人开口说话。

      这分外难熬的沉寂让我有些撑不住地想转身离开...反正大不了自己就再寄信,一封不够就两封,父母可能只是忽略了,或者信件堆积了太多在邮箱里,不少溢出后被流浪的猫猫狗狗捡走了也有可能不是么。

      胡思乱想之际,我的脸色也跟着一再变换,幸而被自己垂落的发丝遮盖住了,没让那人察觉出什么异样来,否则他肯定会笑我总算接受了现实...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态。

      而就在我坚持不住地退后一步,偏过身子的刹那间,始终沉默的人影突然开口了——

      “现在的你,恐怕连回去一探究竟的勇气都未必有吧。”

      他字里行间的态度让我刚恢复正常没多久的眼眶陡然一红,索性死死偏过头去拔腿就走...可让我万分绝望的是,就连艾德里也没阻止自己,甚至不再逼迫着我留下来直面那些说教,而是干脆放任不管了。

      不对...我为什么要感到无助,应该是高兴才对,先前还巴不得他无视自己呢,说什么提供担任助理的资格,突破视域能力之类的话语,都是借口!

      现在的我彻底自由了。

      抱着这一想法,我缓缓露出笑容快步离开占卜学教室,直到无所顾忌地奔至楼下的时候,才在面对眼前的倾盆大雨时无可奈何地刹住脚步,以手抚面无声笑着...却发觉掌心渐渐由干燥变得湿润。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早上还欺负讨好自己的人,明明说好了会永远陪我直面这些痛苦,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付出行动和言语去安慰挽留。

      就连身后楼顶上的人也都不再顾及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一副爱去不去的态度...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让我想起那些该死的回忆?

      难道是一直以来的逃避让他们感到厌烦了吗。

      悔悟的感觉悬坠在心口,变得越来越沉重,我感到眼前一阵阵发昏,兴许是淋雨生病了吧,就连指尖触及额头的温度都有些滚烫,双腿也渐渐丧失直立的力气,只能倚靠着柱子一点点合上双目。

      ......

      一步步从顶层下到楼梯底部的人默不作声注视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年,片刻后伸出魔杖轻点了点他的额头,眨眼间就将其变作阿尼玛格斯形态捧在手中。

      看着掌心病蔫蔫的灰兔子耷拉着一对耳朵,正浑身不适地轻颤着,艾德里只是闭上眼用手缓缓抚过它柔顺的皮毛,脑中却不可抑制地浮现出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模样。

      他眉间几不可见地浮起褶皱,良久才恢复成向来平静的神情,随后幻影移形到休息室门口,在一众学生的惊异注视下静静等待着那人到来。

      片刻后,收到消息的然久转瞬间便以相同的方式抵达了艾德里所在的位置,并迅速接过他怀抱的灰兔子,眉眼间透出的无措和心疼彻底暴露了之前的所有假象,却被对方临走前的嘱咐尽数压回心底:

      “倘若向原醒来后依然打算寄信做无用功,就不必再理会他的情绪,等到了彻底无人问津的地步,自然就能看清现实。”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5章 认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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