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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爱有多真 ...

  •   再度醒来时,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某种冰凉的金属上,视线扫过的地方泛起暗银色的光泽。

      待昏沉之际终于慢慢想起了之前发生的意外,我立即坐起来,胆战心惊地打量着陌生的周围环境——

      困住自己的是某个放大版的银质鸟笼,上面缠绕着挂满紫色小花的深绿色藤蔓,淡淡香气在周围弥散开来,似乎有安神的作用,很是好闻。

      而笼子外围了圈茂盛的草地和树木,被许多不知名的植物簇拥着,前方还有一条尤为显眼的人为走过形成的小道,看上去曲径通幽,不知去往何处。

      等勉强冷静下来后,我站起身开始观察笼子的构造,却意外地发现出口处并没有上锁,只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那一刻,本能促使自己迈开双腿,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地方,不然没准过会那只手的主人...也就是家主会回来查看情况。

      可刚走到笼子边缘,我又想起他的叮嘱,立刻止住步伐一点点退了回去。

      这里应当还处在索恩斯特庄园范围内...看地形地貌很可能是靠近后花园的地方。
      而然久说过这附近很危险,不能随意走动。

      于是我很快垂头丧气地坐回了原位,看着近在眼前的出口耷拉着嘴角,直到一个熟悉而瘆人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便下意识警觉起来——

      “看来是被他提前告知了。”

      老人的声音回荡在周围,让我回想起那只朝自己抓来的粗糙结实的手掌,便只能胆战心惊地抬起头四下张望,最后发现他是从身侧突然出现的,就这么从容不迫地走到方才被我打开的笼子前,目光带着极强的压迫感直视而来。

      “如果你直接跑出去,就会被后花园里的那些植物切成碎片。”

      听着这句语气平淡却瘆人的话,我紧张之余咽了咽口水,蹙眉看向那个即便是然久也无力反抗的人,还是鼓足勇气开口建议:

      “你这么做并不能让然久妥协...让我去和他说清楚,实在不行的话...”
      “你就打算离开么?”

      他打断我的话,伸手抚上藤蔓枝头的小花,语调不紧不慢地说着:

      “你觉得失去爱人的他会心甘情愿地坐在那个位置上么,何况他才刚刚完成人格融合,很容易情绪不稳定...”
      “我没有打算离开,我答应过他,会陪伴他一辈子。”

      面对那人的威胁,我咬着牙果断做出反驳。
      可话音刚落我便感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瞬间发生了变化——

      原本覆盖完整的下.半.身裤子消失了,上.身.衣物也在魔法力量下褪去,被一件轻薄的衬衣取而代之。

      正当我羞耻之余,惊诧万分地低头死死揪扯衣角遮盖.隐.私.部位,突然感到脖颈处传来冰凉的质感...
      直到用颤抖的指腹抚上它,才发觉那是圈金属质感的圆环,另一端连着长长的锁链,就这么镶嵌在方才空无一物的笼门上,形成一个精致而布满花纹的圆锁。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眯起眼面色冷淡地威胁道:

      “除非安德鲁回心转意继承家主,否则然久就必须履行他的使命,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他人格融合的稳定性,如你所言那般献出自己的一生。”

      面对这样不近人情的命令,我低下头默不作声,心底仍迫切地想见然久一面,以防他过分担心。
      可家主接下来的话却令我如坠冰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努力平复心情接受现状?”
      “仅仅是觉悟还远远不够...你要知道他终会娶妻生子,而你除了能帮助他稳定情绪之外,不要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去破坏他理应拥有的幸福。”

      我咬着唇,默不吭声地抬头望向那个置身于绿荫中的男子,看着他始终认真严肃的神情,才彻底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当下的处境。

      “你应该明白他为你背负了深重的情谊,甚至打算抛弃自己的使命...如果你想守护他,就这么做下去,等时间流逝到失去新鲜感,他终会意识到家庭带来的远胜于你,到那个时候,你就自由了。”

      尽管十分清楚这么做的可行性,我还是感觉心口满是绞痛,喉间充斥着窒息感。

      或许那位家主是在裹挟我的思想,站在道德顶端绑架自己,可他说的没错...没有人能完全抛弃家族,带着自己的爱远走高飞。

      彷徨之际,还有个声音在劝自己自暴自弃——

      反正到最后他都会离我而去,没有爱下去的可能,为什么不让这一切来得更快些?
      只要早一点满足他...让他不再需要自己,走的时候会不会就不那么心痛了。

      我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耳边回荡着老人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入戏太深,产生了感情的玩物只会自我毁灭。”

      *

      距离向原被困地百米外,庄园内的某处方形建筑正颤抖着,很快迸发出爆炸声。

      待烟尘散去,出现在废墟中的人一脸冷漠地执起魔杖面对门外不远处站着的老人,看着他始终从容不迫的神情,心下的怒火更甚。

      “如果向原出了什么事,我不介意成为第二个安德鲁。”

      然而克洛芬仿佛没有把然久的话听进去,只是第一眼望见自己曾经与贝蕾共同搭建的酒窖已经成了摊烂泥,但他对此并未置一词,只是转眸平静地看向气势汹汹的人:

      “你现在就可以去见他。”
      “他在哪?!”

      然久急不可耐地质问,本以为祖父还会过多阻挠,却没想他直接转头往后花园的某处小道走去,同时抬手示意自己跟上。

      见此他只好紧绷下颌随他一路走来,期间经过了数道植被茂盛的岔路口,又穿过交叉纵横的小径,才行至树林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然久跟上脚步的同时,始终未曾放下心中的戒备,指间牢牢攥紧魔杖随时准备出手以防面前的人发难。

      在本就不多的耐心即将被耗空前,他终于在不远处垂落的帘状植物被祖父用手撩开后,看到了那个跪坐在笼子里的白色身影。

      “向原...向原!”

      眼见克洛芬毫无反应地站在原地,然久终是不顾一切地冲到鸟笼面前,看着始终背对自己的人衣.衫.不.整的模样,眼底的寒意才终于消散软化,带着后怕和悔恨:

      “对不起...是我的错,没能保护好你。”

      然久正打算抬起魔杖将隔阂他们的门锁破坏掉,却发现它竟自然而然地打开了。

      他下意识回望方才的出口,那里的藤条依旧随风飘荡着,祖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他们二人。

      见此然久也没再多管,只好先冲进笼子搂住那个正被铁链束缚的人影,竭尽所能地安慰道:

      “别怕,我带你离开...”

      他万般心疼地用手圈住向原,却发现怀中的人似乎发烧了,指尖触及的肌.肤滚着热浪。

      但然久的注意力又很快被他脖子上的圆环吸引住,索性先抬起魔杖将其解决,才好带着向原离开。
      然而他正想要动手,怀中的人突然一个起身撞上下颚,疼得他仰头倒下,手中的魔杖也脱落滚到一旁。

      “嘶...生气了?”

      经此一遭,然久由半蹲的姿势变为坐在地上,正想起身出言道歉,却被突然扑上前来的身影压倒在地,满是诧异的脸上扑满了热气。

      “向原...?”

      直到这时他才隐约察觉到面前人的不对劲。
      少年正趴在自己胸.口剧烈地喘.息着,垂落的发丝间显露出一张发烫的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晕,双目空洞无神。

      “请...享用我...”
      “?”

      未等然久自震惊中反应过来,向原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地拨弄着他的衣物,看上去迫不及待,却透出一种漫无目的的慌乱,就这么流连在领口处,又仿佛觉得这里不够,继而颤抖着往下伸去,没多久便被他擒住:

      “你吃了什么变成这样?”

      面对他的质问,向原浑身一颤,仿佛听到了什么不愿面对的东西,继续咬着唇固执地乱动,直到双手都被然久牢牢抓住,感觉自己被身前的人渐渐推离开,他才没忍住哭出声来,断断续续地哽咽着,泪流满面:

      “求你了,让我快一点满足你...”

      然久被这幅景象吓到,一时忘了维持手里的力道,又被向原扑倒。
      可这回他却瑟缩地不再动弹,良久才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来:

      “对不起...我,我该怎么做,教教我...”

      在然久眼中,向原正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带着渴求的目光看向自己,显然不理解当下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想主动点又笨拙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换在以往,这可是做梦都不太敢想的事,可如今他却没了哭笑不得的兴致,而是蹙着眉将少年搂入怀中,不再像刚刚那样直接推开,以防他不稳定的情绪在刺激下再度崩溃。

      回想起祖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眸底渐深,决定先带着向原出去找他问清楚缘由。
      那个惯常擅于洗脑利用他人的家伙必然跟向原说了什么鬼话,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最终,然久一手抱着向原,另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地拿起魔杖破开了他脖颈间的圆环,这才抱起怀中的人一步步走出笼子,格外顺利地沿着来时的路离开树林回到庄园。

      一开始向原还算安静,似乎是因为被爱人接受了,唇角微微上扬着,止不住地傻笑。
      到后面竟是凑近他锁.骨处偷偷亲了一口,被发现后还要装睡,紧张地轻颤眼睫,直至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才微睁开雾蒙蒙的灰眸,懵懂羞涩地望着然久。

      然而当事人只觉得这一趟下来颇为辛苦。

      期间他也想过回应向原的爱意,可仅仅轻啄了一下怀中人的唇角,他就挣扎着想要再度扑倒自己继续刚刚没做完的荒唐事。

      一来二去,他索性无动于衷了。

      然而刚这么付诸实践,向原却开始表现得患得患失,极尽所能地想引起自己的注意,被发现了却又为这么做是否困扰到自己而后怕,极度没有安全感,却又渴望亲近和关怀,仿佛没有自己在身边就会支离破碎得不成样子。

      这样走下来,然久已经被折腾得没了脾气,眉间也不再蕴着薄怒,只能好声好气地给足他想要的东西,同时发现彼此间时不时的目光对视好像能让向原安静下来,显得正常一些。

      眼见这方法额外适用,然久便平心静气地找了个随处可见的沙发坐下来,好好与之沟通一番:

      “如果待会我和他打起来了,你就躲到角落里,明白么。”
      “你会抛下我吗...”

      注意到向原眼底的泪花又开始摇摇欲坠起来,然久一咬牙,索性狠下心来平静地注视着他命令道:

      “我不会,但你必须听我的,明白么?”
      “好...好的。”

      少年很快忍住了泪,只是看上去更委屈了,然久只能无奈地闭眼抚了抚额头,握住他的手正要起身,又被向原小声恳求:

      “抱...”
      “不行!”

      这回然久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面色也少有地冷冽下来,因为他很清楚这样会让紧急状况下的二人处境更加危险。

      向原也只好沉默了,含泪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这副模样令走在最前面的然久不动声色地加快了步伐。

      他不想让向原继续这样下去...这根本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心上人,软弱无力得一阵风都能吹倒,和那家伙曾经许诺会永远陪伴自己的誓言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他要的不是这种陪伴。

      ......

      等到了三楼办公室门口,然久也不再磨蹭地直接推开门,没用脚踹已经算他脾气好了。

      进门后,映入眼帘的是坐在长桌后方的男子,他正用手指摆弄着一张紫罗兰色信封,上面的深色纹路勾勒出某种眼熟的花朵。

      但然久没空去细细琢磨这些东西,而是拉着向原走到桌前厉声质问:

      “你给他吃了什么,让人变成现在这样?”

      克洛芬见二人一路走来,有些诧异地抬眉:

      “他居然没缠得你走不动道?”
      “我没空和你耗,现在就给我解药。”

      然久果断掰正了话题,黑眸不善地眯起死死盯着克洛芬。
      早在数小时前,他就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误会,险些把整座庄园给掀了,始作俑者正是眼前的人。

      当时眼见祖父突然发难要让自己顶替安德鲁担任下一任家主,他什么都没想就打算带着向原离开,却不料彻底低估了那人的实力。

      被半途抢走了人不说,然久心急如焚地刚想沿着那道魔法痕迹追上去,肩上却落下一只手制止了自己:

      “先等等,祖父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放手!你们没听见他刚刚是怎么说的,你觉得我会为了继承家主而放弃向原么?”

      除却极度的愤怒和后怕之外,然久还很诧异父母的无动于衷,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原来他们竟是伙同好的。

      “他只是被带去了一个地方,在那里接受克洛芬的审问...这是每个加入索恩斯特家族的人都会面临的流程。”
      “那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呢?”
      “克洛芬要我们事后再告诉你真相...如果向原能够经受得住考验,他就放弃强行要求你担任家主的想法,转而从安德鲁身上下手。”

      ......

      直到现在然久都不清楚向原面临的考验究竟是什么,难不成是学会勾引自己?谁教他这么做的!

      就在然久莫名其妙的时候,克洛芬开口了,语气间竟带着不易察觉的肯定,目光望向他身后红着脸,有些呆滞的少年:

      “我只是将最糟糕的命运摆在他面前,让他做出选择,能否做到不会逃跑,永远衷于你。”

      结合那人之前说过的话,然久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面色逐渐泛白:

      “你是不是威胁他留下来,哪怕我继任家主的位置?”
      “嗯,八九不离十。”

      克洛芬说完最后一个字,眼前突然指来一支魔杖,抬眸间正对上然久阴晦无比的双目。

      “然后他真的这么做了...心安理得地当一个取悦我的玩物?”
      “你所看到的项圈和锁链都不是我亲手为之,而是那只笼子自带的魔法,它能根据受困者的心境,幻化出合适的场景来模拟...”

      刚说到一半,克洛芬突然感觉自己的领口被狠狠揪起,口中的话也随之停了下来。
      但他的脸色依然十分冷静,哪怕然久做出的举动相当逾越,以至于冒犯。

      “我不会变成那样...无论你怎么模拟,就算真的如你所说我被迫担任了家主,鱼死网破我也要带向原离开这里。”
      “正是因为你现在的状况和所作所为完全失控,我才必须确定向原是否真的对你上心。”

      克洛芬陡然严肃的语气令然久愣住,松开了手中紧拽的领结。

      “或许现在的你看上去人模人样的,但你清楚如果哪天离开向原会发生什么吗?”
      “......”
      “我就直说了,这一切是你父母的授意,他们要求我至少试探一下向原的真心,以防后续发生什么意外...文森特当年就出现了很严重的戒断反应,险些丧命。”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折令然久始料未及。
      哪怕是人格分裂的时期,他都未曾听闻父母讲述过他们之间的经历...二人仿佛神仙眷侣一般彼此恩爱有加,尽显摆脱诅咒后的自由。

      直到现在突兀地知晓这份爱情依然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相处,甚至一方的离开对于另一方而言就和成瘾一样难以割舍,还会危及生命...然久终于是沉默了,因为他对此一无所知。

      “我们都看得出你对向原的爱,或许从最初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是如此,但你要清楚他既是你的救赎也是毒药,至于究竟是蜜糖还是砒.霜,取决于他对你的态度有几分真假...站在索恩斯特家族的立场上看,你父母的担心很有必要。”
      “可你怎么能...让他去做如此折辱自己的事情,他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对我言听计从,事事讨好,这不是我想要的向原。”

      然久神色痛苦地闭上眼,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如果这件事是祖父去做,那他必然会为了自己的立场试探到底线...甚至恨不得向原刨出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奉献给自己来证明他的爱有多真。

      “或许你觉得我的手段太过阴狠,但你要清楚的是,双方的爱必须配得上彼此才能长久,曾经分裂的你未曾得到满足,他既然要胜任陪伴你的使命,就必须做到更好。”
      “但这不代表他需要如此卑微...如果这份爱对他而言是如此沉重,我宁可不要。”

      话音刚落,一旁的动静声引起了然久的注意。
      转头间,正好看到向原又在落泪,他看上去不仅很难受,还吓坏了:

      “你...你不要我了?”

      可刚对上自己的目光,他又抿唇不语了,做小伏低的姿态令然久眉心蹙起,心疼地抱住向原闷声开口:

      “最该怕的人是我,傻瓜...”

      这句话和来自于他的拥抱令少年目光微怔,少有地清明了一瞬,却又很快被雾霭笼罩,幸福地闭上。

      “哪怕他证明了自己,也不代表你们之间就不存在问题,可以万事大吉了。”

      克洛芬丝毫没有放宽态度,而是站起身来审视着二人,随后自桌旁取出一朵暖红色的小花,让它躺在掌心散发出缕缕幽香。

      “这是我给他喂下的草药,它会暴露并放大感情深层次的问题...而你现在所看到的向原,正是那个为爱无比自卑的他,除此之外你有发现什么别的异样么?”
      “他似乎很怕与我目光对视...只要看着他,无论要求什么,都会听从。”
      “是什么样的目光?”

      克洛芬追问的语气令然久莫名有些心慌,但他还是坦然承认了:

      “平静而近乎无情的。”

      本以为他们之间的经历不可能被置身事外的克洛芬所知晓,却没想他依然毫不留情地剖析出了真相:

      “这或许和他最初见到的那个人格有关,当时的你并没有真正爱下去,只是短暂地沦陷了,所以才能如此轻松地走出,冷暖自如地应对向原,但这对于当时的他而言,应该就是所谓的救赎了。”

      被真相狠狠击中的人有些踉跄。
      这种感觉很是亲切...和当时在天台植物园一样,被无情叩问自己的喜欢有几分真诚,最后却被轻而易举地原谅。

      而向原当下的反应显然证明,至少当时的他是在乎的,也为此困惑纠结了很久,一度成为双方情感奔赴的阻碍。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问题,导致向原惧怕感情拨云见日的那天,发现昔日里的温柔不过是假象。

      所以他才会如此害怕面对那道清冷的目光。
      在这样的注视下,似乎只有顺应那人的要求,才会见到他所渴望的温柔,而不是失望。

      ......

      抱着向原离开三楼办公室的然久一步步回到了几年前他睡觉的地方。

      那里已经被仆人打扫干净,还顺带点上了他自小喜欢的香薰蜡烛,里面的薄荷味能使人清醒,是少有的不用作促进睡眠质量的物件,需要商家专门定制和提供。

      而这会然久刚一回到房间,便抱着向原径直来到床头,手执魔杖挥灭了蜡烛,周围立时陷入一片昏暗。

      他搂着怀中熟睡的人躺下,伸手擦去少年脸颊上的泪痕,最后索性吻了上去,感受着心口无处安放的幸福和悔悟。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0章 爱有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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