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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角落 ...

  •   绿草如茵、鸟语花香,白玫瑰辅以藕粉色的鲜花,和花园里种满的各色玫瑰、飞燕草一起鲜艳绽放着,暖融融的阳光洒在宽阔的草坪上,也洒在新娘圣洁唯美的婚纱上。
      不远处是风景如画的纳莱湖,绿绿的爬山虎布满十三世纪的红砖墙,江琬穿过用鲜花和绿叶做成的拱门,抬手拥抱美丽的新娘。
      “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我们琬琬穿上这件小裙子就是小公主。”
      江琬把徐莹搂得更紧些,软糯糯表白道:“姐姐,亲眼见证你嫁给爱情,真的既羡慕又感动。”
      徐莹的目光满是温柔,微笑着揉了揉江琬被风微微吹乱的发丝,“傻妹妹,你也会遇见对的人,羡慕我做什么,姑姑和姑父现在在一层会客室里,你要去找他们吗?”
      “我哥和宿羽搭晚一班次的飞机过来,也快到了,一会儿我接上他们再一起过去。”
      “来,跟我拍张照,开心点儿宝贝儿。”徐莹捏了捏江琬粉扑扑的脸蛋儿,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江琬强压下对徐若琰的想念,在快门按下的瞬间,和徐莹拍了张甜甜的合照。
      从江琬第一次见到徐若琰起,就一直梦想着能和他办一场浪漫的草坪婚礼,他们会在藤蔓盘绕的古堡旁拍一沓厚厚的婚纱照,在郁郁葱葱的灌木林和修剪整齐的宽阔草坪上许下誓言,在蓝天白云下接受亲友们真挚的祝福,在穿着裙子的苏格兰风笛手旁翩然起舞,他们会抱在一起很久,还会接一个长长的吻。
      古堡、雕塑、喷泉都近在眼前,徐若琰却一直是那个远在天边的人,这个人从她的生活里消失又出现,扰乱她好不容易才恢复平静的生活。
      云淡风轻,泡泡机吐出的透明小球被阳光镀上缤纷的色彩,江琬抓了把谷物,蹲在湖边的绿地上喂鸽子,这原本是她最喜欢的场景。
      “这就是你口中的迎接我们?”江黯在她背后淡淡质问道。
      宿羽冲回过头来的江琬摆了摆手,笑得很灿烂,他和江黯肩并着肩,都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根本看不出年龄差。
      江琬把手中剩余的谷粒洒向空中,肥嘟嘟的白鸽群一哄而上,“我是不想打扰你们。”
      江琬眼底的悲伤被宿羽一眼看穿,和当初一模一样,“哥,你先去找叔叔阿姨吧,我跟琬琬吃点小蛋糕再去找你们。”
      “好。”江黯看了自己亲妹妹一眼,没再说什么。
      宿羽蹲在江琬旁边问道:“你跟我老实交代,这次回国是不是见到他了?”
      “嗯。”江琬蹲累了,索性拢了拢裙子坐在草坪上。
      “还是放不下?”
      “嗯……”江琬瞬间眼眶含泪,委屈道:“我以为我忘记了,在英国的这一年多,想念他的次数渐渐减少了,到最后,也只是会偶尔想起他。”
      “彻底忘记一个人的确很难,那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宿羽扶着江琬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不知道,也不敢问,这么痛苦的戒断过程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如果注定没有结局的话。”
      “好啦,这么好的天气、这么美的风景,我们先不想这些了,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建筑之一吗,我陪你去里面看看好不好?”
      “嗯。”宿羽起身伸出手把她拉起来,新人只邀请了自己的亲朋挚友,婚宴有五六桌,草地上整齐摆放的大长桌上,铺满了鲜花和美餐。
      宿羽带着她穿过蜿蜒幽静的草坪绿地走进古堡大门,顺着柚木雕花楼梯迈步而上,古老的建筑、精美的装潢,身在其中,宛若置身于童话世界里。
      亲人挚友的陪伴和爱很好地驱散了江琬阴霾的心情,时间在忙碌和热闹里流逝地飞快,夜幕四合,五颜六色的彩灯全部亮起,烟花依次被点燃,在夜空中绚烂绽放。
      江琬举起手机拍照,这一幕是那么似曾相识,她真的很想徐若琰。
      来电铃声掩盖在烟火燃放声和宾客献唱声中,显得那么不真实,只有屏幕上亮着的那个名字提醒她这不是梦。
      江琬很抗拒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平静生活再次被打破,双脚却还是下意识离开了喧嚣的人群往外走去。
      烟花和彩灯的光影相互交错,落在“徐若琰”三个字上,比起再次被伤害的恐惧,此时此刻,江琬更怕屏幕在自己眼前熄灭。
      “喂。”
      “在哪儿呢?”徐若琰的嗓音和江琬记忆里相比更沙哑一些,顺着电流传过来,竟然比两年前更蛊人了,“我想见你。”
      江琬嘲讽的话刚到嘴边还没出口,就被徐若琰直白的表达生生堵了回去。
      夜空中的烟火经久不息、格外绚烂,让她不自觉想起他们真正意义上初见的那个夜晚,也是漫天的烟花和自己如雷的心跳。
      江琬堪堪维持着表面的故作坚强,用平静冷漠的语气掩盖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在约克萨郡的霍尔德曼堡参加婚礼,”明知道他们之间跨越着八九个时区,依然补充道:徐若琰,如果今天你能出现在我面前,往日旧账就一笔勾销。”
      “好,你不能反悔。”
      “我有什么好--”
      “你现在可以出来吗,我在勒芙街正对面那条小巷里。”
      即便亲耳听到,江琬还是一时难以相信徐若琰此刻只和自己隔着一扇大门。
      她挂断电话,怔怔地站在原地,习惯了彼此相距千里万里互不打扰,突如其来的靠近瞬间打乱了她的全部思绪。
      江琬不能反悔更不想反悔,经年累月的思念终于冲破理智的闸门倾泻而出,彻底把江琬席卷,这个夜晚,这一次,居然还是她奔向他。
      裙摆随风扬起,江琬的心跳愈发不受控制,婚礼、誓言、亲吻、鲜花、白鸽、祝福,今天美好的一切每时每刻都在刺激江琬,让她无数次想起徐若琰,自虐般幻想他和别人的婚礼。
      江琬在小巷口停下,尽量平复自己的心跳,手指有些颤抖地拨通徐若琰的电话,“在哪儿?”
      “往里走。”
      巷子很深,一眼望不到尽头,江琬整个人被紧张包裹,一步步往前走。
      “回头。”
      江琬转身寻找熟悉的身影,悬在半空中的手臂被一把抓住,带到墙角里。
      无人的夜晚,狭窄的角落,昏暗的灯光,老旧的墙面,两人彼此交错的呼吸显得格外清晰,徐若琰高大的身躯把仅剩的光亮挡住大半,嘴角噙着笑问道:“跑这么快干嘛?还在喘。”
      身后是破旧的墙角,江琬不想弄脏徐莹刚送她的白裙子,所以避无可避,只含糊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江琬对上徐若琰深邃的目光,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因为这一次,我不想你一个人来英国了。”徐若琰认真回答道。
      江琬自嘲地笑了笑,“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些?怎么,没和你的未婚妻一起来么,或者说我该称呼她一声,嫂子?”
      徐若琰每次俯身看着江琬说话的时候,都给她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的眼神变得悲伤起来,“对不起,当初是我自以为是伤害了你。”
      江琬完全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却没出息地连自己的心跳都控制不住,她只能偏头避开徐若琰的视线,不知道自己的胆怯、忐忑、窘迫和那张胀得通红的脸,有没有一同被看了去。
      “琬琬。”徐若琰轻轻唤着她的名字,用她分外沉迷的声音,却迟迟没有下文,把每分每秒都拉扯得格外漫长。
      江琬终于忍无可忍,徐若琰总是令她饱受折磨,两年前就如此,两年后的今天,居然变本加厉。
      江琬闭了闭眼,转过头一把揪住徐若琰的衣领往下一拽,直直对上他的目光,语气愈发冷漠,“徐若琰,我记得分开那天我和你说过,我爱记仇。我们的过往,是独属于青春的悸动也好,亦或是你眼里一时兴起的过家家,不管怎么样,都随着时间流逝了,你从始至终就没有喜欢过我,我也不需要再多个哥哥或者朋友。况且,和你最后和我说的根本不一样…”
      江琬瞬间被委屈淹没,手也难以控制地发抖,她松开徐若琰被抓皱的衣领,勉强撑着把话说完整,“两年了,我看见你依然会心动,掌握我情绪的按钮似乎还落在你身上,所以,不想被恶言相对的话,就跑远一点,不要一副假惺惺很关心我的样子凑到我身边。”
      徐若琰如墨般的双眼满是温柔和怜惜,厚重地化不开,他又往前逼近一步,胳膊抵在墙上,彻底把江琬圈在怀里。
      江琬下意识被徐若琰深沉的眼神逼退两步,往后靠去寻求庇护,裙子终究还是沾上了尘土……
      那张俊美精致的脸不停凑近,江琬缩在漆黑无人的墙角,像一个不停被充气撑开的气球。
      徐若琰偏头调整了角度,以免他们鼻尖相触,就在江琬以为徐若琰要不管不顾地吻上来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只要江琬再往前挪两厘米,就能轻松贴到他温润的嘴唇。
      徐若琰拢着江琬的发丝,拇指摩挲着她因为过度紧张而发热发烫的脸颊,“有一件事你说错了。”
      江琬强撑着从唇齿间挤出两个字,“什么?”
      “你17岁那年,有过好几次,我当时看着你,心里就在想。”
      江琬被他摸得快要受不了,呼吸急促地问道:“想什么?”
      “要不是你才17岁,我现在会吻你。”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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