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福尔摩斯笔记》珠宝为冠

7、昨日

　　很多事情都仿佛发生在昨日。

　　“早上好，听说这里刚刚发生了爆炸？”爱林妮尔抱着一个纸袋走进了221B，“我很担心赫德森太太……哦！看到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麦考夫用伞尖点了点地，爱林妮尔非常“懂事”地让了开。
　　前者颇为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先行上了楼。
　　“那位是夏洛克的哥哥吗？我曾经听华生医生提起过他，唔……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爱林妮尔抬眼瞥着他一级一级远去的脚，“这是我新烤的饼干，加了一点朗姆酒，尝尝看。”
　　“哦，谢谢你亲爱的，这可真是太贴心了……”赫德森太太看起来颇为开心地接过了饼干，“要不要到我这里来坐一坐？我去沏杯茶。”
　　“不了，我上去看看夏洛克。”
　　爱林妮尔回答。

　　“唔……或许我该说早上好，福尔摩斯先生。”
　　爱林妮尔一上楼就看到这对兄弟相对着坐在两个单人沙发上，气氛是一眼便知的古怪。她有点后悔上楼，但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爱林妮尔没有犹豫多久就坐在了远些的长沙发上，用一种近乎热切的眼神盯着麦考夫。
　　麦考夫有点不适地动了动身子，转过头去看她：“亲爱的瑞文小姐，如果你真的对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完全可以在刚才来的路上直接问我。”
　　“什么？不，这不可能——我完全对你要说的事情不感兴趣。”
　　爱林妮尔说，但福尔摩斯兄弟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麦考夫犹豫了一下说：“我很遗憾，瑞文小姐，你的演技似乎没有随着你的年龄而有所增长。”
　　爱林妮尔沉默了。
　　麦考夫和夏洛克也再次陷入了沉默。

　　爱林妮尔端起茶喝了一口。
　　他们两个还是僵持着。
　　“……已经五分钟了，男孩们，”她无可奈何地打破了这个局面，“拜托，至少尝尝我做的饼干。”
　　夏洛克拨弄着小提琴的弦，完全没有要动弹一下的意思。
　　好在五分钟后华生先生冲了进来，爱林妮尔顿时觉得自己得救了——
　　“约翰——”
　　“——感谢上帝！……哦，我很抱歉。”爱林妮尔在两位福尔摩斯的凝视下捂住了嘴。
　　“我不去。”夏洛克转过来回答，爱林妮尔瞬间提起了兴趣，“我现在手头的案子太棘手，抽不开身。”
　　“别管你那小案子了，这是国家要案。”麦考夫皱起眉，不赞同地说道。
　　夏洛克又拨了一下弦，一副完全没听他说话的样子：“减肥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词，麦考夫像是有点心虚似地看了一眼爱林妮尔。
　　“还不错，最近的饮食都是低糖产品。”后者没有要给他留面子的意思，“哦，还没有通知你，我现在负责大福尔摩斯先生的日常用餐。”
　　“……总之不用你操心。约翰，或许你可以劝劝他。”麦考夫果断地越过了在场的两个小麻烦精。
　　“什么？”华生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麦考夫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差点笑出来的爱林妮尔，对华生继续输出：“恐怕我的弟弟就是不想让步——”
　　“要是你真有这么急，为什么不自己去查？”夏洛克提出了一个爱林妮尔从未设想的道路。
　　这怎么可能——“不不不，我一步也不能离开我的办公室。而且现在还是韩国大选……哦，反正你也不会感兴趣的对吧？另外，这种案子需要跑腿……”麦考夫摆弄着自己的伞。
　　“那这位渡鸦小姐呢？你为什么不派她去？她看起来也不是很忙。”
　　爱林妮尔听到夏洛克的话后简直想立刻马上逃出这栋房子，她可不想做这种需要到处跑的工作！
　　“她不行，她……”麦考夫注意到了爱林妮尔准备起身的动作，他动了动手指示意她坐好，加重了语调，“她只是个普通人。”
　　夏洛克猛地弹了一下小提琴弦表示自己的无语，他将话题转向了约翰——“莎拉最近如何，约翰？气垫怎么样？”
　　“沙发，夏洛克。他睡的是沙发。”
　　“哦，对，可不是吗。”
　　正摸着自己后颈的约翰大为震撼：“你们怎么……算了，无所谓。”他把视线投向爱林妮尔，“你是怎么做到忍受他们两个家伙的？”
　　“什么？我什么时候忍受过他们两个？”
　　爱林妮尔不解地反问。
　　约翰注意到麦考夫看过来的严厉视线。
　　“……哦，或许我该闭上嘴的。”爱林妮尔移开视线，假装自己正在欣赏破破烂烂的窗帘。
　　事实上，从这一刻开始爱林妮尔就没再听他们讲话了。
　　赫德森太太好像在打扫卫生，她可以听见吸尘器的响声。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听起来似乎还在跳舞。
　　这种神游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麦考夫站在她面前：“该走了，爱林。”
　　爱林妮尔顺势拉了一把他的手站起身，夏洛克开始胡乱拉他的小提琴了，她看向麦考夫，颇为遗憾地说了一句“先走一步”，便快速地冲出了221B。
　　麦考夫拿起自己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倒像是完全没听见自己弟弟制造的噪音一样，平静地离开了。

　　“下午好，雷斯垂德，我听说你们需要帮忙？”埃塞理安出现在苏格兰场的时候把夏洛克都吓了一跳，“哦，夏洛克，嗨。”
　　“埃德温？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夏洛克有点气急败坏地问，“谁叫你来的？”
　　埃塞理安笑着摆手：“是雷斯垂德，他知道我回来之后就联系我过来帮忙了。”
　　华生趁他们对话的功夫仔细打量了一下刚刚到场的男士。
　　被称为埃德温的男性长得颇为白皙，身形高大健美，一头淡金色的长发梳成马尾，翠绿色的眼睛微微弯着，看起来像是在笑。
　　“我只是来帮忙的，夏洛克，你不需要这么生气，我不是来监视你的。”那位阿波罗似的男士举起双手，面上仍带着笑意，仿佛夏洛克的不满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你当然不是来监视我的——你只是来帮忙把这个案子办的更快，好让我立刻去为那个家伙工作！”夏洛克说，“哦，说到这个，你那位离家出走的妹妹找到了吗？”
　　“当然，你才见过她。不过我想这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机。”埃塞理安微笑回应，“雷斯垂德探长，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哥哥已经到位了，”爱林妮尔锁定了手机，扑倒在自己的床上，“啊，我喜欢这个新床垫。”
　　麦考夫站在门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在我出门期间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我想你应该也不会的对吧？”
　　爱林妮尔翻了个身，把自己的空调被扯到身上。
　　年长的福尔摩斯先生没有动，仍在原地等她的回应。
　　“你的牙还不够痛吗？”爱林妮尔有点不耐烦地问，“你知道我的人生追求是什么——哦，老天，我现在已经和它相去甚远——再见，麦考夫，走之前请帮我把灯调暗。”她抱着自己的巨大泰迪熊玩偶暴躁地说。
　　“我很高兴你可以自己睡了，爱林。”
　　麦考夫把床头的水晶台灯打开。
　　依然是熟悉的暖黄色灯光，就连爱林妮尔看向麦考夫的视线都显得朦胧起来。
　　麦考夫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弯下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或许很晚才会回来，冰箱里有各种食材。晚安。”
　　他关上了顶灯，也关上了卧室的门。

　　爱林妮尔在麦考夫锁上门后坐了起来。
　　她在昏暗的房间里安静地坐了很久，才再度躺回床上。
　　她想不明白自己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至少是很开心的。
　　因为他亲了自己的额头吗？感觉好怪。
　　爱林妮尔摸着自己的头，有点开心，又有点恶心。
　　要不还是先去洗个脸再补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