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红娘升职记》史小荷

8、第 8 章

　　“姑娘，看看这机关狗乃是阿巧大师亲手所造……”
　　“阿巧大师？”
　　“阿巧大师都不知道，他可是远近闻名的机关大师，人妖两界的防御机关可是出自他手，皇城的守护机关也是他亲自设计……”
　　“哇！他这么厉害啊，”
　　“姑娘，阿巧大师的肖像画要不？五两银子一副，”旁边书生模样坐在花摊前指着一幅画推销道。
　　只见画中人手持纸扇，站在山顶，眺望远方，虽是只有侧面，但不得不令人发自内心感叹：好一个淡雅公子。
　　“这真是阿巧大师？”
　　“当然是真的。”
　　卖画摊主看出石玉的犹豫，装作狠心道：“这样吧，咱们相见即是有缘，我给你便宜点4两银子，如何？”
　　石玉思索后点头，付完银子，那这画准备离开，“姑娘等等，机关狗你还要不要了？只需要一颗能量石就能让它跟真狗一样陪着你……”
　　石玉看着丑丑的东西，坚决地摇摇头，离开。
　　“姑娘，我给你打折，十两银子？八两银子？最少6两银子，不能再少了……”

　　石玉将摊主的推销声抛掷脑后，“大娘这是什么?”石玉指着褐色环状糕点问道。
　　“这个啊，是环环糕，可好吃了，一个三枚铜板，姑娘买来一个尝尝？”
　　石玉尝了一口直呼好吃，“大娘再来一个，不，三个。”
　　大娘直乐，“慢点吃，给你，”
　　“谢谢大娘，大娘一直都在这里摆摊吗？”
　　大娘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抬头看了看天，“是啊！一直都在这里，”随即将悲伤隐藏乐呵呵地问道：“姑娘是第一次来环城吧？北部的练武场，南部的环薇园，紫竹林，西部的牧场等都是值得一去的，”
　　“东部呢？”
　　“东部是城主府，那里守卫森严，闲杂人等不能靠近。”
　　“大娘放心，我没事不会靠近的，”
　　大娘点点头，“姑娘尽快找家客栈入住吧，天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说完，大娘开始收拾东西，石玉抬头望望天，白色的云片，排列整齐，紧密，好似鱼的细鳞，涟漪微波，十分好看。
　　迎宾客栈内，“老板来间客房，”两手拿着各种零食站在柜台问掌柜的。
　　“不知姑娘是住上等客房，中等客房还是下等客房？”
　　“当然是上等客房了。”
　　“好的，上等客房一晚80文，不知姑娘要住多久？”
　　“先住三天吧。”
　　“房费240文。”
　　石玉腾出手来摸向腰间，空荡荡的，突然想起不久前一小孩撞了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
　　“掌柜的我的钱包被偷了。你能先让我入住吗？我保证明天还你。”
　　“抱歉姑娘，小店概不赊欠，”
　　石玉想起自己会法术，可以点石成金，“掌柜的钱我一会儿给你。”
　　掌柜叫住准备离开的石玉，“姑娘你可要尽快，一刻钟之后开始宵禁。如果那时没来得及赶回来，你可以去西边的贫民窟。”
　　石玉连连答应。
　　环城不知名胡同拐角处，一小男孩战战兢兢将绣的不知何物的钱包递给一成年男子，“就这么点?”
　　“只有这么多，”

　　“谅你也不敢。”
　　小男孩见男子走远，自己一瘸一拐的来到破旧屋子，四处打量确认无人后，来到墙角，挪动墙角的砖，取出小罐子，双手在身上抹了抹，倒出里面的钱，仔细数了数，露出微笑。
　　“你小子果然有问题，给我拿来。”
　　小男孩紧紧抱住钱罐子，往后退，直到贴墙，男子走上前来，伸手拿钱罐子，小男孩见敌不过，用嘴咬男子，男子动怒，伸出手重重朝脸抽打，小男孩摔倒在地，男子见手上深深的牙印，抬脚重重朝小男孩肚子踹去，消气后，对着小男孩狠狠说道：“这就是欺骗我的下场。”说完拿着钱罐子离开。
　　小男孩蜷缩抱着肚子，忍着疼，双手撑地咬牙想要站起来，几次未果，躺在地上低声哭泣。
　　话说石玉来到一处僻静处，捡起地上小石头施法变成银子，不管如何施法小石头还是小石头，气的石玉丢掉小石头。
　　天色暗下来，无处可去的石玉认命朝贫民窟走去。
　　随着靠近贫民窟四周的建筑越来越破旧，环境越来越恶劣，四周散发的气味让石玉感到头晕，建筑内一双双眼贪婪地盯着石玉，石玉内心忐忑，直觉告诉她不能再前行了。
　　石玉静心感应周围的一切，很快她找到适合自己居住的地方，摆脱目光后的石玉松了一口气，她第一次感受到惧怕、心慌。
　　石玉打量着眼前的破房子，嫌弃地走了进去，看着屋内的脏乱无奈施法，“怎么回事儿？红线姐也没跟我说会完全限制法力，”掏出怀中的姻缘镜，姻缘镜此时跟死物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一番思想斗争后，石玉只能无奈地亲手打扫。
　　天完全黑下来时，房间收拾完毕，石玉躺在硬硬的窄木板上，不敢大动作翻身，睁着大眼，叹气。
　　一宿没睡好的石玉顶着两个大熊猫眼，来到主城也就是东部找工作，身无长物，处处碰壁，最后在牧场找到打扫马厩的工作，生活不易，石玉叹气。
　　牧场与贫民窟相邻，同位于西部，牧场内很多工作由生活在贫民窟的人任职，工钱不高，省点还是够自己生活的。
　　“马为什么拉这么多便便？”这是石玉第N次在心中感叹。
　　石玉穿着牧场工作服，一块布遮住鼻子嘴巴，眼睛眯成一条缝，一手持扫把，一手持铁锹，抱怨地工作着。
　　累了一天的石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破屋子里，倒头就睡的石玉没有注意到屋子内还有另外一个人。
　　一大早，石玉来到牧场马厩认命工作，耳边听着其他人的小声交谈。
　　“别说话，认真干活，工钱不想要了？”管事的站在马厩外大声呵斥道。

　　中午休息时，石玉拿着饭菜来到树林内的空地上开吃，
　　“慢点儿，”
　　“大哥，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上一边去，你不上我上，你可知道我憋多久了，”
　　“你如果不想去就去望风，”
　　“恩，大哥，二哥你们可要注意时间。”
　　不一会儿杂草处悉悉索索声传来，打扰兴致的石玉起身准备离开，
　　“小妞儿，皮肤真白啊！别怕，爷这就来疼你......”
　　“大哥，你快点儿，”
　　“别崔，”林老大喘气地说着，将刚褪去的衣服丢给张老二，张老二会意，拿起衣服嗅着上面的味道。
　　石玉听声音认出这三个人，这三个人平时不学无术，一身恶习，这三人一人姓林是奶牛搬运工，一人姓张在马厩工作，另一人姓牛在仓库搬运，因为共同的爱好三人结为异姓兄弟。
　　石玉将饭菜放置一边，捡起地上的大石块朝林老大靠近，衣不蔽体的女子被林老大压着，亲吻着，无助地落泪，石玉瞅准机会狠狠朝林老大砸去，林老大猝不及防砸了个正着。
　　石玉推开林老大，脱下外衣披在女子身上，张老二听到动静跑过来，只见林老大满头是血，
　　“臭娘们，你们找死，”
　　张老二放完狠话朝石玉她们扑来，突然四面八方的石头朝张老二，林老大身上砸去，
　　石玉朝兄弟姐妹道谢后扶着无力的女子走向林子深处。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采药，”
　　经历可怕一切的女子沉沉睡去。
　　女子闻到一阵香味，睁开眼，此时天已黑。
　　“你醒了？饿了吧？尝尝吧，”女子接过石玉递过来的鱼汤，“谢谢你”
　　“不用客气，你身上的软筋散我已经给你解了，赶紧喝吧，”
　　“恩人，多谢你，”女子忍下眼中的泪水，
　　石玉‘嗯’一声，喝下碗中的鱼汤，倚着大石头闭目，女子见状饮下碗中的鱼汤，扯着外衣躺下。
　　一阵悉悉索索声将女子吵醒，“你昨天做梦了，叫的很大声。”
　　起身的女子一愣，“恩人，对不起，我......”
　　石玉将些药材丢进鱼汤里，坐在一旁看着鱼汤，“叫我石玉就好。”
　　女子深吸一口气，“石玉你好，我叫宋梅，”
　　石玉此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鱼汤，宋梅看汤已熬好，抢先一步拿起勺子，舀一勺鱼汤盛入石碗递给石玉，石玉也不客气，接过汤，喝起来，宋梅给自己盛一碗，坐在一边细细品尝。
　　吃饱喝足的石玉揉着肚子，满足地倚着大石块，收拾好一切的宋梅坐在一旁抬头望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石玉待会儿我先回我住的地方，”
　　石玉嗯一声，想起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宋梅，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好。”
　　石玉感觉宋梅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石玉我到了，你要不先在这里坐会儿。”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一老妪从屋内来到院子看到自家小姐衣衫不整的样子，“小姐，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奶娘别担心我没事儿，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你眼前吗？对了，这是石玉，我的恩人，”
　　“石姑娘，谢谢你救了我家小姐，”嬷嬷抹去眼角的泪，招呼石玉进来，“小姐你赶紧去梳洗。”
　　石玉看着眼前的老妪，神情温和，慈祥，使人想接近，感觉很舒服，点头答应老妪的请求。
　　“石姑娘请坐，寒舍清贫，还请见谅，您先坐，我去准备茶水。”
　　石玉一进屋子被一股清新，温柔的香气吸引，香气的来源是一盆花，一盆褐色的九瓣花，石玉站在花前细细打量，没多久嬷嬷端着茶水点心走进屋内。
　　“这是什么花？”
　　“环薇花，”
　　“很奇特。”
　　嬷嬷看着眼前被花吸引的石玉，垂下眼眸，倒两杯水，“石姑娘很感谢你救了我家小姐，大恩不言谢，家中清贫，以茶为敬，”嬷嬷说完一饮而尽。
　　石玉见状也只能喝下。
　　“石姑娘，你是好人，我对不起你，等事情了了，我自会请罪，对不起.....”嬷嬷眼中含泪愧疚道。
　　“为什么？”
　　“我家小姐命苦，家破人亡，被人追杀，投奔夫家，夫家不认，不得已只能躲在这贫民窟之中，好不容易接受一切，又差点遭歹人之侮辱，女子清白极为重要，小姐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再......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若要恨我怨我请找我一个人，这是我欠你的......对不起......”
　　石玉准备张口说话，一道身影从门外跑过来，“嬷嬷你糊涂”穿戴整齐的宋梅哭泣地来到石玉跟前，“恩公...石玉你身上那里难受，你先忍着，我对不起你，我这就带你看大夫，你肯定会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说着背对着石玉弯下腰准备背着石玉。
　　石玉赶紧制止，撒谎道：“我没事儿，那杯茶我没喝，不用担心。”宋梅不放心又问了一遍，得到我的肯定后放下心来，“嬷嬷你糊涂，你怎么能这样做呢？这是我的恩人......”嬷嬷站在一旁满脸愧疚，泪流满面。
　　宋梅擦去脸上的泪水，“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你看我现在好好的，那些坏人没有得逞，我好好睡一觉就好了，”说着擦去嬷嬷脸上的泪水，“你看你，这样多丑啊！下次不许把自己弄这么丑，”拥抱着嬷嬷，“嬷嬷，我现在只有你了......幸好，你还在，老天也算对我不薄。”
　　“傻丫头。”
　　“嬷嬷只要我们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宋梅与嬷嬷的手紧紧握着，石玉摸着自己的心，感觉怪怪的，她不明白为什么。

　　“石姑娘对不起你，”话未说完，嬷嬷跪在石玉面前低头。
　　石玉看着眼前的场景，她不知道怎么办，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跑去。

　　石玉一口气跑回破屋子，关上门，躺在木板上闭上眼，调整呼吸，“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好了，没事儿的......”
　　“谁？谁在哪里？”石玉睁开眼睛看着屋子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