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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失控 ...

  •   刚说出这句话,楚照槿就后悔了。

      她不该去试探一个疯子的底线,庄衍怀真的会杀了她。

      庄衍怀用力禁锢住小娘子柔软的腰身,仿佛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扣住楚照槿的下巴,不顾一切吻住她娇嫩的唇,正如多少个深夜里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

      小娘子裸露白皙的双臂轻轻圈住他的脖颈,柔软的身躯和他贴在一起,明眸粲然,满含着笑意看他。

      像是黑暗里的一束光亮,又像是低缓的水流,下一刻就要化在他的身体里。

      春风吹来,波澜荡开,手串上那朵纯洁的白莲化作实物,随着水波。

      他怕他的肮脏玷污了圣洁。

      利刃破出层层叠叠的花瓣,深深刺进他的心口,不留任何生的余地。

      楚照槿笑着,贝齿溅上了他的血:“庄与行,我恨你。”

      ……

      庄衍怀终于脱下了他温和的伪装,露出一副恶鬼般狠厉的皮囊。

      他的吻霸道强硬,容不得楚照槿的任何反抗。

      唇齿被人撬开。

      她在他的攻势下无法呼吸,只能倾尽所有忍受着他的失控。

      缠绵的厮磨间,他咬破了她的下唇,兴奋品尝着鲜血的腥甜溢满两人的唇舌。

      楚照槿两腿无力,身体酥软得没了分毫力气。

      整个人像是飘在了云端,任由他的力道带着后退。

      腰间一股钝痛,庄衍怀扣住了她的双手,将她压在供桌之上。

      啪嗒一声,两尊肃穆的牌位掉落在地。

      他的吻滚烫而缠绵,楚照槿的声音抑制在喉间,猫一般的呜咽:“庄衍怀!你疯了!这里是侯府祠堂!”

      庄衍怀吻上她白皙的肩颈,含住她清瘦的锁骨,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你只属于我。”

      嘉礼已成,誓不可违。

      身下传来地声的啜泣,庄衍怀拉下她领口的手微微一顿,手掌抚上她绯红的面颊,抹去她滚落的清泪。

      楚照槿的眼眶挂着莹莹的泪珠,唇上的口脂在庄衍怀的吻下褪了色,露出本来的红晕。

      她绷紧唇,瞪着他,尽显锋芒。

      清脆短暂的声音响彻祠堂。

      庄衍怀有一瞬的错愕,拉起她的衣领,舌尖顶了顶被小娘子打疼的面颊。

      空气凝滞在两人之间,楚照槿嫁衣红艳,像是一簇火苗,挺直了脊背站在原地。

      她想,庄衍怀一定很想杀了她。

      半晌,庄衍怀噗嗤一声笑了,摸了摸还存留着她手印的面颊,向她走进。

      他进一步,楚照槿便退一步,直到抵着墙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她扶住供桌稳定住身形,指甲都快要嵌进去。

      锁骨传来细微的阵痛,庄衍怀没有对她留情,牙印处渗出细密的血丝。

      楚照槿先发制人:“我愿意做你的侯夫人。”

      庄衍怀没有再向前。

      她松了口气:“这场婚事并不单纯,你我不过各取所需,我答应扮演好你的侯夫人,同你当一条绳子的蚂蚱,绝不背叛,只要你不碰我。”

      庄衍怀面色一凝,嘴角瘆人的笑意霎时没了。

      “答应扮演好我的侯夫人?”

      庄衍怀沉默片刻,像是听到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鄙夷道,“楚照槿,你以为天下的聪明人只有你一个?这个侯夫人只有你能演,旁人演不得?”

      楚照槿觉得自己真的猜不透这个疯子,她一退再退,顺着他的心意说话。

      这些条件对庄衍怀没有分毫不利,是她伴君如伴虎,日日提心吊胆。

      她都没觉得委屈,庄衍怀委屈什么,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楚照槿呛他:“不想让我跟你演夫妻,好啊,让何苒儿来演,她比我聪明。你们二人自小情投意合,好一对神仙眷侣,我可不愿棒打鸳鸯,吃力不讨好,惹了一身腥!”

      庄衍怀蹙了蹙眉:“她难为你了?”

      楚照槿脑子发懵。

      怎么又不生气了,好好谈条件还不答应。

      她还没从庄衍怀的态度转变中反应过来,迟疑着点了点头:“不是什么大事,她吵不过我,后来有你们冷甲军护送,我安然进府了,没出什么乱子。”

      “嗯。”庄衍怀不多一言,转身离开。

      樊香梅早哭成了个泪人,看庄衍怀走了,手忙脚乱冲进祠堂,趴在楚照槿身上直哭:“夫人!侯爷没为难你吧。”

      “没有,梅娘放心,我好着呢。”楚照槿扯了扯嘴角,趁着樊香梅不注意,飞快转过身擦干净唇上花掉的口脂。

      看着庄衍怀的身影在门洞后消失,想必他是答应她的条件,不会再碰她了。

      楚照槿有种劫后余生的幸运:“梅娘,你去把被子收拾了,我以后睡书房。”

      “啊?”樊香梅愣住,抱着自家小殿下哭得更厉害了。

      她的小殿下蕙质兰心,怎得不幸成婚当日就遭夫君厌弃,今后在候府的日子该怎么蹉跎!

      -

      “诶,你听说了吗,夫人被侯爷赶到书房去睡了。”

      “我还真指望着她统领全家,我们这些后院的能在其中捞点油水,不想她竟没用成这样。”

      一盆脏水泼上身,将两个婢子浇得透心凉。

      樊香梅端着铜盆,站在书房门口好整以暇地看她们。

      韦妈妈:“你是没长眼睛吗!泼水专往有人的地方泼!”

      樊香梅笑了:“二位实在抱歉,我个乡下来的乡野村妇,眼神不好,以为哪里是只猫儿狗儿呢,不小心随手泼了。”

      跟着楚照槿的日子久了,樊香梅的讲话脾性也跟她越来越像。

      “你!”韦妈妈上去扬手就要打樊香梅。

      “住手!”楚照槿闻声而来,不仅不发作,还给韦妈妈赔了个笑脸,“韦妈妈是皇后娘娘亲自选的,想必最是明理和善,我们主仆二人刚来长安城不久,还请韦妈妈谅了她,梅娘是我的贴身女使,说出去,不好听的。”

      韦妈妈端了端架子,她资历再老,毕竟是个女使婆子,楚照槿给她赔罪,她心里有一万个不愿,也不能不答应。

      皇后娘娘真是多思多虑了,还担心楚照槿这个新妇嫁进来,会让她那当侯爷的侄子吃亏。

      如今一看,这软绵绵的性子,一国公主还比不上个乡野村妇硬气,这个当家主母还不是要受她这个德高望重的老嬷嬷拿捏。

      一想到这儿,韦妈妈的眼睛都看得更高些:“你说我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妇人计较什么!罢了罢了。”

      楚照槿凑上前,拉过韦妈妈的手拍了拍,往她掌心里塞进去了个镯子:“我就知道韦妈妈是个明理的,今日的事还请韦妈妈莫要跟我夫君多言了。”

      那个大金镯子跟个汤婆子似的暖着她的掌心,韦妈妈压抑住自己上扬的嘴角,故作深沉地叹了口:“都是妇人,我知道。”

      楚照槿笑开:“早听说皇后娘娘是个天仙似的菩萨人物,韦妈妈不愧是皇后娘娘信任的人,也是菩萨心肠呢!”

      韦妈妈得意洋洋:“那是,不是老奴自夸,皇后娘娘尚在闺中的时候,有什么拿不定的主意,都是要来问问我的。”

      “想必是呢,若是日后我有拿不定的主意,还请韦妈妈不吝赐教。”楚照槿脸色凝了凝,对樊香梅道,“还不快把你手里的铜盆扔了,来给韦妈妈赔罪!”

      “诶。”樊香梅仓皇答应。

      铜盆坠地。

      ——砰!

      利箭在空中留下刺耳的呼啸,很罕见地偏了靶心。

      但凡是从庄衍怀手里射出的箭,莫说一击致命,一箭三雕都见怪不怪了。

      隐戈后背一凉,知道自己是说了不该说的,赶紧找补:“侯爷息怒。”

      他暗自后悔,侯爷本来就生着闷气躲在宫里射箭,等会儿回府,早晚是要知道的,他进匆匆赶进宫,告诉他夫人分房睡的消息做什么。

      韦燕真从隐蔽的屏风后显出身形:“人无完人,谁能保证自己不失误呢。”

      庄衍怀转着手中的扳指,眼底戾气全无,笑容如清风朗月:“姨母。”

      韦燕真算不上庄衍怀的亲姨母。

      韦玉君的生母多病早亡,其父后来娶了续弦小孟氏,小孟氏育有一对子女,女孩儿叫韦燕真,男孩儿叫韦礼纯,也就是当朝韦国舅。

      整个长安城里,人人见证,韦燕真这位一国之母的善心简直比庙里塑着金身的菩萨还要真。

      姐姐为国战死,她这个当姨母的,对庄衍怀关怀备至,连她的亲儿子何烁都比不上。

      韦玉君吩咐内侍:“快,给与行奉碗茶汤,射箭可是累人的。”

      “多谢姨母。”

      “跟本宫客气什么,你消气了就好。听说你今日进宫来,是去斥责苒儿了?”

      庄衍怀面露歉意:“是臣对殿下口不择言了。”

      韦燕真笑了笑:“与行你不必说这些,孰对孰错,本宫知晓。今日你新妇进门,苒儿不该耍小性子,在朱雀大街上驳了她嫂嫂的颜面,让你们夫妻二人起了嫌隙,本宫晚些就去骂骂她。”

      庄衍怀道:“劳烦姨母费心。”

      “你啊,一直都这么懂事,也不知姐姐是怎样的福气,生下来你这样的好孩子。我生的那两个,一个孱弱多病,整日缠绵病榻,一个顽固淘气,是个听不进话的野丫头。”韦燕真哽咽着抹了抹泪。

      “姨母是一国之母,两位殿下亦是有福之人,是臣比不上两位殿下。”庄衍怀同韦燕真作别,“臣府里还有事,下次再来给姨母请安。”

      韦燕真神情慈爱:“这就是与行你不懂事了,便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该成婚第一日丢下新妇进宫来,不怪我那甥妇有意见。”

      庄衍怀眼眸温润:“姨母多虑,是夫人让隐戈来告诉我,她入夜怕黑,盼着我回家。”

      隐戈忍不住和庄衍怀对视了一眼,看到那笑里藏刀的表情,顿时身形一僵。

      夫人自求多福吧,她今夜怕是不会好过。

      -

      恭靖侯府的书房里亮起了灯,樊香梅拨了拨炭,又点了楚照槿喜欢的香料。

      屋里的寒意驱散殆尽,烛光暖融融的,像是个活人住的地方。

      樊香梅道:“侯爷怎么还没回来。”

      “管他呢,不回来最好,我看见他就烦。”楚照槿对着那正面墙的藏书看了又看。

      没想到臭狐狸竟是个寒窗苦读的,难怪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状元。

      樊香梅叹了口气掩上房门,她笑着摇了摇头。

      小殿下什么时候都能独当一面,懂事得不像个十七岁的小女娘,偏成了婚,还对感情不开窍。

      或许也是件好事。

      楚照槿抽了本书下来。

      这本封皮子不像庄衍怀旁的藏书般千篇一律,上面画了两只活灵活现的鱼儿,好生灵动可爱。

      楚照槿好整以暇躺在美人榻上,随手翻开一页。

      树荫遮蔽,亭台雅致,最下方是两个小人在树荫下,抱在一起荡秋千。

      楚照槿脑子里轰的一声,她飞快将书页合上,咽了口唾沫。

      没穿衣裳的荡秋千小人她是见过的,璃姬的喘息犹在耳畔,她还因为没好好给他们拉秋千,挨了张全达一鞭子。

      果真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都是男人,在那方面还挺臭味相投的。

      房门被人突然推开,寒风阴恻恻灌进来,跟来人的脸色一样冷。

      楚照槿吓得一颤,赶紧将书册在身后藏好:“你,你怎么回来了。”

      细窄的腰身盈盈一握,慌乱之下不论怎么藏,还是暴露出两条叠在一起的鱼尾。

      庄衍怀顿时没了脾气,两指用力捏了捏紧皱的眉心,再睁眼时,眸光发烫。
      “楚小寻,这样……你想试一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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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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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本文目前隔日更,随榜加更,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恢复日更哦,章节不定期捉虫,没有标“修”就不用管。 下一本《重生在折辱兄长前》,专栏还有更多萌物,快来戳戳收藏吧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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