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捂耳》白色雾

39、第 39 章

　　渡久地郁谷再次走上发球位，无数灼热的目光紧随他而去，此时整个场内的观众们都屏息以待，这名选手还能拿下更多分数吗？泉石到底能不能招架住他的发球？答案悬而未决。

　　山下原和石原商量后再次改变了站位，泉石依旧派四名队员守住后排，不同人的跳发球都会带有不同的个性，他们先前研究及川的经验在接18号的跳发球基本没有帮助，这名选手的跳发力度和旋转都是另一个层次的，想接下来很难，但谷口说得不错，很难不代表没可能！

　　这次他决不会恐惧接球了，石原暗自发誓，哪怕被砸得鼻青脸肿也一定要接给青城看！

　　裁判鸣哨，郁谷默数两秒，一步，两步，接着起跳！

　　来了！——

　　石原用力遏制自己急促的心跳，身体却不受控制般下意识的往前一扑。

　　是失误？！场边观众忍不住惊哗，不对，为什么没听见扣球的巨响？反应过来的高桥狼狈的补位，额角青筋扭曲，气得想开骂，他一个二传都去接一传了，这球居然是！前！场！

　　没错，不是他们严阵以待的大力跳发，渡久地郁谷这次发的是一个前场擦网球，排球擦网后以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急速下坠，石原疯了般的鱼跃捞球，脸生生擦在地板上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勉强碰到了！

　　太坑了这球，但总算接住了！他心里庆幸地闪过这个念头。

　　太低根本不能二传，高桥紧急刹车，下意识用脚向球踢去，见这一幕赶来的土屋脸都绿了，他该怎么扣球啊，球直接被踢得撞网上了，这又不是足球得不了分好吗！！！

　　只能给对面了，他迅速跨步，险而又险地把反弹的球垫向网的另一边。

　　“机会球！”

　　“我来！”及川还未说完，嗯？！他视线里的排球上瞬间被覆上一手，球还没过网啊喂！

　　岩泉一猛地往对面扣球，这球不负所望地避开阻拦砰然坠地，及川瞪着豆豆眼看着他巡场挥臂，那热血上头的人居然是小岩？？？

　　一个漂亮的探网，完全不给及川表现的机会，岩泉一直接扣回未过网高飞的排球，温田和松川忍不住叫好，太帅气了这球！看看对面无奈的表情吧，实在是解气，前一局被拦到死的岩泉一真是畅快极了。

　　“再一分！”他兴奋地向渡久地扬手喊道。

　　9：1，郁谷点点头，望着对面的防守盘算发球，接连的大力跳发已经让泉石所有人有了印象，心态稳定慢慢习惯就能接起来，因此他刚才岔入一个前场球，但自由人石原实力很高，反应非常迅速，正如及川学长分析的，不愧是宫城县内八强的自由人。

　　既然这样，那就赌赌经验会不会说谎吧。

　　郁谷转着球移动位置，侧身站在后排左边，石原眉头紧皱，这是18号上场后第一次变换发球站位，应该不是跳发球，难道是飘球？

　　他强迫自己耐心，摁住自己想要凑近前场的双腿，冷静，一定得冷静观察！

　　郁谷直接抛球，上手后仰轻松将球一推，球顺着力越过球网，旋转着往底线溜去。

　　站着的旋球？看上去用力过度了，万一刚好在底线，接还是不接？他们现在还在劣势，石原盯着球路下了判定，往左边移步.

　　球果然急速下坠，他连忙跨步，等等，忽然石原眼皮一跳，那下坠的球像是带着尾气，在最后关头又变向了！

　　糟了！一贯的经验让他错失了最佳接球位置，作茧自缚了！他咬牙翻滚防守，眼看够着了球，但碰上那诡异的旋转，球直接从他的手臂弹飞向场外，高桥努力去追，奈何弹飞的角度依然太低，无济于事，青叶城西又下一分！

　　主攻一传位置的选手们纷纷冒起鸡皮疙瘩，仿佛有冷气直接灌上他们后背，真是变态的旋球，下坠加末尾变向，是接球姿势不对吗，为什么还会往场外弹，这该怎么接？

　　喂喂，算上这球，18号在泉石中学的手上拿了7分了，有人咂舌，忍不住为泉石捏一把汗。

　　发球威胁太大了，跳发，前场球，旋球，这18号手里的底牌像是用之不尽，难道是专攻发球的选手，要是会跳飘球大家不就完蛋了，面对发球轮难道只能等对面的失误吗？

　　是了，大家忽然想起来，作为一年级选手，18号迄今为止的表现居然没有一点失误，虽然只是预赛，简直冷静得可怕，像一个发球机器，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选手？

　　正如观众们所想，片山也在担忧这个问题，18号发球技术看起来太全面了，说不定真的会跳飘，那麻烦可是摊大了啊！

　　“看准了接！”他只能继续喊话安慰选手，无论如何一定要扛过这段压力！

　　下一球，郁谷再次大力跳发，没有瞄准自由人，对付的是才做好思想准备的山下，球路逼近边线，山下个子高移动灵活度不够，仅有的接球经验也不能告诉自己到底会不会出线，勉力尝试接球。

　　陷阱！这球一定不会出线的！不久前自己已经上过当了，这人还以为他会犯同一个错误吗！山下硬是凑了上去，果然球的轨迹在场内，但那球没有冲面，完美地擦过他的腹部旁边，他设想的推手接球完全无用。一些眼尖的选手不免惊异，故意的？要是跳发球还能掌握落点这18号就太离谱了吧！

　　“这球...针对得我想吐。”旁观的花卷贵太面色恶寒，无数次感慨及川到底是怎样的脑回路才会和郁谷一起研发出这套方案的。

　　三井吐槽： “只能说幸好我不是渡久地的对手，八分，我一定会有心里阴影了。”

　　有人忍不住戳了戳他们： “说起来，你们记得县内的发球得分记录是多少吗？”

　　对哦，渡久地的发球得分已经快到两位数了！花卷贵太不由兴奋： “好像是12分？”

　　“还差4分......”

　　他们可知道渡久地自始至终还没有发跳飘球呢，回想在部里的那次练习赛，11分，三井毫不怀疑渡久地能否打破记录。

　　“破县内的记录，那可真是厉害了！”

　　花卷他们能想到的事，场内其他球队们也无比清楚，不知从哪处起，即将破记录的议论越来越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感染着人群。

　　片山焦急地紧盯着场内的变化，还要继续吗，现在暂停只会打击队员们好不容易重新打起的精神，可是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能打破这种局势呢？

　　正苦思冥想间他忽然场外传来一阵阵喊声，一开始模模糊糊，渐渐变大得整个场馆内都能听见——破记录！

　　人群里呐喊着要破记录了！

　　“还有四分!”

　　“只差四分了！！！”

　　“青叶城西加油啊！——”

　　泉石中学的选手们当然也听得清清楚楚，恍然间，他们的对手好像遍布了整个场馆，自家后援团的加油声淹没在呼喊中，青叶城西的“支持者”突然多得仿佛一堵看不见尽头的高墙，把他们圈在其中，进退不得。

　　这感觉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而郁谷正凶狠地瞄准他们的弱点进攻，场面又变成一面倒的形势。

　　如此可怖的狙击发球，就像是命运漫不经心的捉弄，郁谷高高抛起的每一个球都成为横亘在泉石选手们头上不知何时落下的铡刀，而裁判的示意发球的鸣哨声则是摆脱不掉的锥心诅咒，痛苦连绵不绝。

　　泉石中学的选手们喉咙火辣，他们再次“束手无策”了。

　　动啊！动啊！明明刚才还能碰到球的！为什么这会身体僵硬得动不起来了！！！

　　“又是发球得分！还是针对山下，这球不接可能是出线的，但谁敢赌啊！天呐！”

　　“青叶城西势不可挡!”

　　“已经九个了，泉石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扛不住啊！”

　　暂停！必须得暂停！！！片山急的嘴皮发白，高举着手示意，煎熬的比赛终于再次进入喘息。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这会泉石选手们面对教练焦急的指导一个个都哑巴着，他们低垂着头，精神恍惚，俨然比上次暂停的状态还差。

　　忽然，有人狠狠锤上刚刚再次失分的山下的脑袋： “给我把脑袋清空！！！”

　　动手的谷口表情发狠，怒其不争般的又给了高桥一腿，泉石教练意想不到谷口会发飙，但他随即沉默，把那些苍白的安慰放回了肚子里。

　　“不就是落后十几分吗？你们是追不回来吗？如果觉得自己打不了，不如现在我们就向裁判请求放弃比赛好了！”

　　“去吗？！——我问你们！回答我！”

　　大家都傻眼了，被谷口吼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应道： “不去。”

　　他们的声音很小，谷口表情凶恶的又是一声怒喊： “听不见！你们是没吃饭的废物吗？痛快点，到底去不去！”

　　众人大声回道： “不去！——”

　　“那就给我专注的打完这场比赛，瞧瞧你们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在梦游！对得起一直支持你们的人们吗？”

　　“我多想站在赛场上，山下，你不是向我保证要带我去全国，你的承诺就是这样的屁话？还不如我拖着这条废腿上场争取，至少直到最后我都不会放弃！！！”

　　山下顿时惭愧地底下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这几句话让他彻底清醒，就如谷口前辈所言，自己刚才是在干什么啊，上头浪费了最好的机会。

　　“石原！山下犯浑你也傻，你才是自由人！”

　　“高桥，哪怕是补位你也要把球给我兜住了！你是高年级，你不带领学弟们谁来带领！”

　　“你们真的甘心成就对手，要做送他破纪录的垫脚石吗？！以后人们提起他的荣誉，都会附带上失败者的大名——泉石中学！”
　　......

　　谷口眼眶微红： “第一局都赢下来了，还怕这一局赢不了吗？！你们既然要打，忘记那该死的分数！给我拼上性命把比赛赢下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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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
交代！我消失的时间又去考试了，考完回来就马不停蹄的码字，争取连更，我想了一下，我是准备年底前要把这本书写完的，四月快结束了还没写完第一卷，后面还有大概三卷哈哈哈，不能再拖了，我要化为勤劳的码字机！！！最近谈好了一个拼车，从五月开始通勤时间就固定下来，就有更多的时间码字啦。
最近又不小心嗑了新的CP，EVA！渚薰！我补粮的时候发现他就出现了一集然后啊啊啊啊啊，我考完没对答案就怕EMO，结果在这EMO了...
有个太太画的周边画集太美了，刚想说可以用存下来的兼职工资结果没有再贩，咸鱼昂贵哈哈哈更EMO了，我转去买了手机壳和明信片。
祝大家嗑CP天天有粮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