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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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被她知道的太突然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想让她关注他，没想到她直接问出声。
虽然小崽子都暴露了，他暴露也是迟早的事。
“那你变成狼是什么样子？”
他总是说十几年，她心里有了猜测。
“你现在要看吗？”
他的毛没有好好打理，入冬了，有些乱，他怕她会嫌弃。
“等会吧。”曲淼还有事情想问他，“山里别的孩子呢，我带来的这些他们能用吗？”
曲淼没想过非人的情况，准备的都是人类用的，不知道适不适合他们。
“他们怕生，躲在暗处看我们呢。待几天熟悉了就出来了。”他解释。
“可是都搬下车了，一直放在这不合适吧。”
“那我叫他们过来，你把要交待的告诉老大几个，他们会完成的。”
“来了我带你去个地方，我有话想跟你说……”
曲淼同意，她想知道他会怎么解释。
周子扬吹了声口哨，周围低矮的灌木丛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们要过来了，我们走？”
曲淼告诉几个崽，怎么分配这些物品，碰上拿不准的放在原地，等他们回来在说。
小狼崽们点头。
周子扬试探着去碰她的手，见她没有露出反感的神色。
他握紧，拉着她进了树林。
“我们去哪？”
他闷头往山上走，曲淼不解，有什么话不能在山下说吗。
“我们去山顶，山顶没有人。”
“可是走上去好累。”
周子扬环视四周，鼻尖微动，停下脚步。
“淼淼，你现在想看我的原形吗，我用原形带你上山好吗。”
他眼里带着乞求和颤抖，握住她的手烫的厉害。
“好。”
她没有嫌弃他、不要他的意思啊，他怎么怕成这样。
一道细密纯白的雾气将他裹住，下一秒，曲淼面前出现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巨狼。
他身上大部分毛发纯白如雪，颈部和头部灰白交杂，绒毛蓬松，四肢健壮，身形线条流畅，曲淼忍不住伸手触摸这具漂亮的身体。
狼首转向她，两耳直立，琥珀色杏仁状的眼睛带着几分讨好，硬生生缓和了这庞大身体带来的压迫感。
“你成年后身体这么大吗。”曲淼顺着凑过来的狼首毛发。
分明是威严的王者，可他闭上眼吻部贴上她的腰朝她撒娇的样子，实在和威严搭不上边。
“嗯，淼淼不要怕我。”
他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几分喑哑，狼嘴贴着她的身体说话有几分沉闷。
“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
他小时候像一只土狗，毛发灰色带着些许暗黄。身子小小的，眼睛总是乌溜溜的转。
怎么看都不像能长成这么大只的样子。
和她预想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成年后接受祭司祝福会变的。”
她认出他了。
他拱了拱她，耳朵抖动，伏低，让她能爬上他的背。
“上来，我带你去山顶。”
曲淼爬上狼背，搂住他的脖颈，他的背很宽，她趴上莫名觉得一阵心安。
巨狼直起身子，奔跑起来。
山路不平，他跑的又快，但曲淼趴在他背上并不觉得颠簸。
“淼淼，不用害怕，抓住我的颈毛，坐直，我不会让你掉下来的。”
他的声音随风传进她的双耳。
曲淼慢慢松开环抱住他脖颈的手，挺直腰。
他的速度很快，急速后退的树林在她眼前划出残影。
原来这就是骑巨狼的感觉。
很快，他带着她来到了山顶。
山顶空旷，只有几丛低矮的灌木，几块光滑平整巨石裸露表面。
他在巨石前放下她，退开两步想恢复人身。
“不用，就这样说吧。”
曲淼拍拍身侧，示意他卧过来。
他巨大的身体匍匐在她身边，将头搁上她的腿。
曲淼一直很喜欢揉他的脑袋，变成狼后，顺毛手感更近一步。
重生这件事情，只有她和祭司知道。
但周子扬好像清楚她的命运，十几年前她要离开的时候，他的态度表明他清楚他们会很多年不会遇见。
“我担心你不会接受我这个模样。”
他动了动身子，抬头看向她的脸庞。
“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很威风。”
“我有一个会变成狼的男朋友，别人没有。”
她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契约的联系将他的心情传递给她。
“我们分开时，我才七岁，你那时候就知道我不会回来了吗。”
曲淼捏了捏他尖尖的耳朵。
他的身体温热，若不是有毛发遮挡住，脸该是红的。
说起来狼会脸红吗？
曲淼将手心贴在他短阔的脸上，温度好像是比头高一点。
“因为我第一天找祭司说想跟你回家，祭司说你现在的命运我不能参与。”
曲淼竟然从一只狼的面部表情看出了委屈，不止是眼神。
“他说十几年后我们才可能相遇。”
“你信了？”
“嗯，祭司是世间唯一还活着的天族后人，他的话我们都相信。”
“我每年都会去你家附近看你，但你从来没在我的视线里出现过。我只能从你房间里变化的相册知道你的样子。”
“万一我们遇不到呢。”前世她到死都没见过他。
“我会一直等你。”
他闭上眼，享受她的抚摸，又开口解释，
“祭司让我在春城等你来。他说如果命运逆转，你会出现的。”
曲淼想起她重生后选的春城，前世她刚成为千金曾来旅游过，所以这辈子她选择了这里，遇见了他。
“我还是个孩子你就爱上我了？你那时候还是只小狼呢。”
“你在森林里迷路时，别人都躲在暗处不出来，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
“所以我走向你，带你下山，那时候山上还没有未成年不能出山的规矩，我想跟你回家陪你长大，却被祭司拒绝了。”
“一见钟情？”曲淼微微翘起嘴角。
“我觉得是命运的指引，我们天生一对。”
周子扬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两人都没有说祭司的变化，有些事情，心里明白不需要说出口。
他们在山顶吐露爱语，直至太阳西沉。
大地沐浴在晚霞中，他身上白色的毛发染成暖黄色。
周子扬躺下，让她靠在他的腹部。
“淼淼，晚上去我的山洞睡吧。”
“那要带帐篷和被子吗？”
“带上被子吧，不需要帐篷。”
“好。”
*
曲淼仍骑在狼背上下的山。
车旁已经没有了东西，三只小狼崽在车厢里玩闹，身下铺着被褥。
“小三教的还不错，他们竟然知道被子是这么用的。”曲淼赞叹。
周子扬没有变回人形，他走到车旁把崽子们叫过来，“我们去山洞，你们今晚在这看车。”
山里冒失鬼不少，她的东西还在车上。
狼崽们许久没有见过他原形庞大的身体，这会乖乖点头。
曲淼跳下来去驾驶室抱了两床被褥，“我还没去过你的山洞呢，要不带上个睡袋？”
“淼淼你不想躺在我身上睡吗。”
他的肚皮又软又暖和，曲淼下午就清楚了，“那你不会不舒服吗？”
“我喜欢你靠着我。”
周子扬将被子驮在背上，直勾勾看向她。
天色昏暗，他的眼底闪着淡淡的绿光。
曲淼去小溪边简单洗漱了下，走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爬上他的背。
狼慢悠悠的带着她去山的背坡。
“小时候在这里捉迷藏，你那时候根本找不到我，还得我跑到你面前，装作主动被你找到。”
“哼。”曲淼搂紧他，显然想起了以前傻傻的游戏。
他们一路走过了幼时玩闹的地方。
山另一侧气温低了些，如果阳面是初夏，阴面就是晚秋。
曲淼将被子披在身上，狼身够大，被角碰不到地面。
周子扬带着她左拐右拐，跳上山体凸出的石块，拨开枝蔓丛生的洞口。
“几年没回来了，淼淼你在这等我，我去打扫。”
狼矮身将她放下，走进山洞。
不一会，化作人形走出来，抱起被子带她进去。
“清理这么快吗，你是不是会法术？”
山洞面积不大，仍然是小时候来的样子。
简陋的石桌石凳，还有磨的光滑的石床，她记得石床后面有个周子扬藏东西的角落。
“会一点清洁术和障眼法，从前祭司教的，现在的小崽子可没有这个待遇。”
他得意。
“但他不让用，怕破坏山里灵气平衡，我们悄悄的，他不会知道的。”
曲淼想起变成灵体的老祭司，他不可能不知道周子扬用了，只是不说吧。
他把两床被子铺在石床上，一脸兴奋招呼她上去。
曲淼没和男人同床过，踢他乱晃的脚，让他变回狼。
“不都是我吗...”
他老老实实变成巨狼卧好，曲淼躺在他的肚皮上，闭上眼睛睡过去。
石桌上一盏油灯静静地亮着，山洞里的巨狼蜷缩身体将怀里的姑娘卷好。
*
曲淼发现自己好像来到了异时空，她知道自己在做梦，但这个梦怎么也醒不过来。
周围是浩瀚的星空，她竭力向前奔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白光一闪，她掉在了一间卧室里。
房间没有人，只有一张凌乱的大床，床边书桌一台电脑闪着光。
她出现在别人的地盘，她不知道这个梦什么时候结束，在角落待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探索起房间。
亮着的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字，曲淼走过去，那文档第一行竟然出现了她的名字。
她一凝，坐在电脑前，快速浏览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