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偶像的欲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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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挨骂了。
在看到潘果果不仅推门进去，还冲过去抱住王青宇的时候，楚一舟的脑中就闪过了这样的想法。他一咬牙，也跟着走了进去。
如果王青宇生气，他就承认是自己带潘果果来的，也是自己经常偷偷在门外看王青宇跳舞的。
本来，楚一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拘谨地贴着墙根，看着那两个莫名抱在一起的人，潘果果抬起头对着王青宇傻乎乎笑就不说了，王青宇竟然也对着他笑了笑，两个人抱了一下才分开，王青宇的心情看起来还很好。
就是说，楚一舟并没有等到‘承认错误’的时候。
“是你啊。”等到放开潘果果的时候，王青宇感受到一阵久违的轻松。他伸手弹了弹潘果果的额头，对着他笑了笑，“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是小舟带我来的。”潘果果丝毫没有自己打扰了王青宇的感觉，十分自然地看向楚一舟。
面对着王青宇也看过来的视线，楚一舟还是老实交代，“对不起，前辈，之前发现你经常在这里练习之后，我有来偷看你跳舞。”
楚一舟的脸因为羞愧涨得红红的，小声补充，“不过，只是偶尔，很偶尔才会来看。”
王青宇的视线在楚一舟和潘果果之间转了转，就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比起楚一舟他们，王青宇和吴承起他们要熟悉很多，所以练习生里有一个潘希让蒋明老师很纠结的事情，王青宇是知道的。
大概就类似于，如果这次不选他，会很可惜。如果选了他，潘希的水平又确实差那么点意思。
“总之，蒋明这个人，就是喜欢纠结啦。”当时，告诉王青宇这件事的吴承起一边翻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要我说，当然是毫不犹豫地选他了。实力在所谓的星相面前，都是其次。”
“所以说吴部长你这么多年，虽然实力过人，但是行事风格总是被人诟病呢。”王青宇毫不客气地说，“大家都说你有够冷血的。”
因为吴承起，总是用所谓的星相评价一个练习生，被他从公司半路淘汰的人，有很多不乏实力备受认可的。
“在镜头面前一点都不闪耀，实力好有什么用，同台竞技的时候给别家当伴舞吗。”这是吴承起的经典名言，也被人评价为他的冷血语录。
“哎呀，我就是这么个人嘛，无所谓别人怎么说。”吴承起如果在意别人的想法，他就不会稳坐华冠娱乐偶像部的部长之位了。至少，他任职十几年来，还没有失手过。
吴承起看了看王青宇，“还有你，青宇，这么多年，我对你还是一样的看法，你应该回到舞台上去。别人的流言蜚语不要在意，你可不要像赵钰那小子一样，困住自己。”
“你能从当年的竞争中最终胜出，我相信你的心性。”
“外面的人不是都说，我吴承起看好的人一定会成功，你就当他们说的是对的，好好考虑加入这次男团的事情。”吴承起虽然在行事作风上看似冷酷，但他同样对每个他认可的潜力股很有耐心，“再说，只是进入候选，也不是最后就一定会胜出，就算是韩封那个小子，也不是说在镜头的审视下，就十拿九稳的。”
王青宇没有回答吴承起。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曾经的曜解散的事情，就像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就算是五年前，他就是那个吴承起力保，以实力踩线的水平进入竞争的人选，并且再次证明了吴承起超出常人的眼光。但这也无法证明，他王青宇有着超出常人的心性，可以再经历一次竞争。
成功了怎么办，让市场重提四年前的旧事吗，说不定还会让新的团队面临不必要的难处。失败了怎么办，让他从身心证明自己被彻底打败了吗，他真的要这样折磨自己吗。无论进退，对王青宇，都不是能够简单接受的。
但是，那个新人潘希，可以接触看看。就算是为了报答吴部长一直以来的支持，让他用这微薄的经验把潘希再推着向前一点。
而且，同样是被吴部长看好的他们，是不是有那么点相似之处呢。
说不定就像是教导另一个自己，那么，如果将潘希推着向前的话，是不是他心里的遗憾也会少一些，终于可以安心的离开这里，不用那么多遗憾。
*
结果，潘希，跟自己想象的根本不一样。
眼前这个笑眯眯，浑身上下透着欢快劲儿的，还很自来熟的潘果果，根本和自己一点相似都没有。
自己和吴部长的事情只是在脑海中很快地闪过，王青宇先是安抚了快要自己愧疚爆炸的楚一舟。
“本来就是公共练习室，被别人看到很正常的。”王青宇语气温和地说，“本来我们这个职业，就是要习惯被注视，所以不用不好意思。”
王青宇转向潘果果，“那么，果果，给我跳个舞吧。”
“诶？”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这边的潘果果头上冒出大大的问号。
王青宇没忍住被逗笑，就和第一次见到潘果果的时候一样。虽然和以前的自己完全不一样，但是王青宇大概明白吴承起看中潘果果的原因。
潘果果举手投足有着获得他人喜爱的特质，这对于未来偶像可是个可怕的天赋。
“你和小舟来到这里，不就是想要弄明白你的舞蹈里缺少的，蒋老师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吗？”这次潘果果的表情变成了惊奇，从他的脸上几乎完整地读出潘果果的心里的话。
王青宇觉得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笑容一直挂在他的脸上，“虽然你之前不认识我，但是我可是早就知道你了，华冠的超级新人。”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因为这种头衔脸红了，但是自信小熊是不会这么感觉的，反而因为王青宇的话得意地笑笑。看起来超美超厉害的人也知道自己，这让潘果果觉得自己也超级厉害！
正好他也因为看了王青宇的舞蹈心里激动，十分自然地脱下自己的外套，伸展几下，动了起来。
“这是——”一旁的楚一舟认出了潘果果所跳地，怔了怔。
他在跳的，竟然就是刚刚王青宇所跳的，曜的出道曲。作为华冠男团的出道曲，这支舞蹈的难度很高，所以中级班其实还没有教到，楚一舟也只是处于知道，但是还没有学的程度。
是的，其实潘果果在看到王青宇的动作的时候，就认出了这个作品。毕竟自从升上中级班之后，潘果果自由练习的时候一直和韩封在一起，潘果果又是个记忆力超群，在舞蹈这一技能点亮天赋的，所以跟着韩封其实学了好几个难度更高的舞蹈。
当然，动作对了，舞蹈的质感还没到那个程度。
而此时在王青宇面前跳起他的出道曲的潘果果，因为刚刚王青宇带给自己的震撼，所以难得抛弃了最近的拘谨，又恢复了自己最近的风格，只想把内心开心感动的情绪传递给王青宇。
所以，潘果果其实不知道，他在跳舞的时候，那种欢快鲜活的气息，一直以来都是感染人的，他也是耀眼的。
蒋明也从来没有说过，潘果果不亮眼。
而认真地看着潘果果的王青宇，勾了勾嘴角。他大概明白了，蒋明他们纠结的，潘果果的不足是在哪里了。
等到潘果果停下来，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王青宇的时候，王青宇在鼓掌夸奖他之后，提起了别的，“对了，果果，你是不是有两个好朋友，我能不能也见见他们？”
*
和韩封那时候排斥赵钰不一样，王青宇主动要加入他们一起玩，潘果果十分开心。潘果果自然没有想到，他就这样没有通知地拉着王青宇一起去见韩封和赵钰，对自己的两个小伙伴有什么冲击。
毕竟，他一路拉着王青宇的胳膊欢快地前进的时候，路过的人诧异的视线，他也通通忽略了。
“但是，为什么我也要一起？”换了个练习室，依然缩在一旁的楚一舟无奈。他自认为自己只是偶尔帮助一下潘果果，日常喜欢僻静的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和这个话题中心混在一起。
王牌，星耀太子爷，超级新人，再加上出道过的前辈，每一个，都是话题中心，楚一舟想溜走。
“小舟也一起来嘛。”在楚一舟真的想趁着没人注意贴墙溜走的时候，自己的胳膊就被抱住，突然出现的潘果果拖着他就向着练习室的中心，那个光芒四射的地方走去。
不，不要以为你怪可爱的，就可以为所欲为！
楚一舟最后还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在潘果果身边站定了。
站在四个人对面的王青宇举着手机对着他们，虽然笑着，语气却是严肃地，“虽然是在这里，但是你们要把它当成一次正式的考核来展示，当成你们必须完美才能走向台前的一次表演。”
看着除了潘果果有些懵懂，其他人都认真点点头的样子，王青宇勾了勾嘴角，“那么，开始吧。”
音乐声响，王青宇无声运作的摄像头，纪录下了这四个少年人光芒四射的表演。踏在地板上清脆的脚步声，好像是飞扬的梦。
等到音乐停下来，王青宇特地走到潘果果的身边，给他看拍下的画面，“看看吧，果果。”
潘果果并不笨，相反，他一直是一个聪明的小熊。即使人类的事情对他来说还有些陌生，即使他对于人类来说还有些单纯，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已经成功融入华冠，完美地变成一个练习生的潘果果，在看到画面的瞬间，就明白了王青宇的意思。
好强烈的眼神，好耀眼的光芒，和练习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和韩封他们几乎孤注一掷般的眼神相比，潘果果自己太过平和，稚嫩了。
“你无疑是有天赋的，即使在这样的他们身边，也没有被完全掩盖。”王青宇按下暂停键，解释着，“但是，你没有强烈的让人只注视着你的欲望。”
“想要大家的目光只注视到自己，这可是一个合格的偶像最基本的欲望，果果。”
王青宇和潘果果对视，“你将传达怎么强烈的欲望，让大家只看着你，这是蒋老师想让你想明白的。”
所以才说，潘果果和自己完全不一样。潘果果是一个还不明白偶像为何，就已经具备了吸引人的特质的璞玉。而曾经的王青宇，淹没在一众练习生中，即使是外貌也还没有长开。但是，他已经把梦想刻进骨子里。
当他开始舞动，谁也无法忽视他。注视着我，只看着我，我是如此地渴望，舞台。当他开始舞动，连灵魂都开始燃烧。所以，在五年前的竞争里，一路走到最后，摘下胜利。
“要不要我来教教你。”王青宇看着潘果果，问道。就好像已经打磨完成的完美作品般的青年，眼底闪动的情绪，诱惑着单纯的小熊。
“好。”潘果果点头。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偶像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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