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炮灰逆袭指南[快穿]》余鸥

3、天才科学家3

　　白色的烟雾飘散到空气中，尼古丁的味道扩散开来，让牧壬皱起了眉头。

　　这个味道，属实不算好闻。

　　张云廷将烟头扔在地上，然后抬脚碾灭。

　　“没想到，年级第一也会迟到。”张云廷在牧壬身上扫了一圈，最后眼睛落到他嘴边的棍子上，“你还会抽烟？”

　　嘴里的棒棒糖被扯了出来，一个快要吃完的小圆球暴露出来。

　　张云廷眼角抽了一下，“艹！”顺手将棒棒糖扔到了地上。

　　棒棒糖滚了一圈，停到了旁边的小土坑里，甜美的糖果上沾染了污泥。

　　嘴里的草莓味变淡了，牧壬感觉此刻的心情并不算友好。

　　但实际上，他面上毫无波澜，很平静地说了一句：“同学，那是我的棒棒糖。”

　　“老子当然知道是你的。”张云廷把手扶在牧壬的肩膀上，一副大哥大的架势，“以后见到我要打招呼，知不知道。还有，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还笑，你是不是有b……”

　　“病”字还没有说完整，张云廷便双膝跪倒在地，嘴里差点儿要吐出来，一时间站都站不起来。

　　旁边的两个人根本没看到牧壬的动作，一时间愣在原地，“大哥！”

　　说着就要去推开牧壬，下一秒，两人双双跪地，和张云廷同样的姿势。

　　一家人，自然就是要整整齐齐。

　　张云廷缓过来，起身抬拳，“竟然敢打老子，老子可是学过武术的！”

　　牧壬甚至没舍得离开原地，轻轻抬脚，张云廷再次回到原位。

　　这次，张云廷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好不狼狈。

　　张云廷已经被摔懵了，但还是没有放弃，还要再次起身。

　　这次，牧壬连让他出手的机会都没给。

　　反复几次，张云廷又痛又累的瘫倒在地。而牧壬，他甚至气息都没变过，反而看起来神清气爽，像是舒展开身体一般。

　　旁边的两个人连上手的机会都没有，跪在原地，只能大眼瞪小眼。开玩笑的吧，他们连大哥都打不过。现在，就这么轻轻松松？

　　牧壬弯腰看着张云廷，用着商量似的语气，笑眯眯地问：“这样打招呼可以吗？”

　　张云廷愤愤地看着牧壬，咽了口唾沫，咬牙切齿：“可以的，您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

　　“不错，看来你们还挺好相处的。”

　　牧壬直起身来，跟另外两个人说：“你们把他扶起来吧。”

　　两人听话地把张云廷翻了个面，然后三个人一起跪着朝向着牧壬。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姿势才是最安全的。

　　“刚才看到我的那根棒棒糖了吗？”

　　“看，看到了。”张云廷连忙点头，生怕牧壬再给他来一脚。

　　“去，给我买一箱，然后送到我的教室里。”

　　“好的，没问题。”

　　听到满意的答案后，牧壬开心地离开了，留下三个人还跪在原地。

　　“大哥，那棒棒糖连个名字都没有，我们去哪儿买啊？”

　　“那不是还在地上吗？把它包起来，放学后挨个去问！”

　　张云廷说完，就想要起身，结果腿已经彻底麻了，“艹！快点扶老子起来！”

　　牧壬凭借着记忆找到了高三的教学楼，一脚刚刚踏进去，就被几个老师给拦下了。

　　好吧，终究还是没逃过检查。

　　为首的是明德高中的教导主任张五德，一头发型梳的油光锃亮，啤酒肚撑起蓝色的衬衫，整个人像个歪歪扭扭的不倒翁，大家都叫他张缺德。

　　看到熟悉的人影，张五德走过来，托了托自己的眼镜，故作认真地看了眼牧壬别在衣领上的校牌。

　　“高二五班，牧壬？”

　　“是我。”牧壬回答。

　　张五德还没出口的话被卡了回去，愤怒地从鼻孔里喷出来一口气，义正言辞地说道：“就算是年级第一也不能迟到，你这样怎么给同学们做表率。更何况，你还是贫困生，不努力学习怎么对得起父母，你可能稍微一不努力就掉下来了。”

　　接着，他似乎别有深意地说：“你知道吧，年级前五有四个可是在我们班。”

　　牧壬低头，有些无所谓地指了指楼上，“现在我可以走了吗？我得努力学习，可不能把第一的宝座让给别人。”

　　“你……”张五德脸上的肥肉气的一颤，“走吧，不过你的名字可是记下来了。”

　　牧壬微笑点头，似乎这点事情对他并没有造成任何攻击性，抬腿几步就离开了。

　　这可把张五德气得不轻，对着旁边的助手说：“现在通知各班班主任，今天迟到的全都要亲自上主席台接受批评！”

　　“我还治不了你了。”张五德盯着牧壬离开的背景，自以为是地说着。

　　牧壬终于走到了教室门口。

　　周一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课，任课的是位有资历的女老师，她没为难牧壬，让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整个教室的目光都放到了牧壬的脸上，他今天换了发型，右脸处的淤青也变得明显，几个人窃窃私语起来。

　　“我了个豆，这是牧壬吗，怎么感觉今天这么帅！”

　　“把感觉去掉。”

　　“牧壬的脸上是被人给打了吗？好可怕。”

　　“他不会是惹到谁了吧，还是说被方逸晨对象找上门来了。”

　　“你说他学习那么好，长的也不差，干嘛要和方逸晨混在一起呢？”

　　“毕竟有钱吗，而且人家学习也很不错，不是经常拿证书吗。”

　　牧壬耳朵很好使，没有刻意听，那些话就钻到了他的耳朵里。

　　所讨论的，也无非就是他和方逸晨的关系。

　　方逸晨表面上是个优秀的富家子弟，长得好，学习好，也不像别的富二代那样豪横，完全就是青春校园剧里的男神，在学校里面自然也很受欢迎。

　　可真正了解方逸晨的，都知道他私底下是个烟酒都来，到处玩乐，却又很有野心的同性恋。

　　为了在他父亲面前维持形象，也为了自身的利益，他高调追求了隔壁学校的校花，当然也是林家的掌上明珠，并且把这件单方向的恋情美化成了一个美好的故事，也更是感动到了女方。

　　尽管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现在所有人也都默认两人是恋人关系了。这时候，一直和方逸晨绑定在一起的牧壬，自然是成为了众人攻击的对象。

　　方逸晨很聪明，害怕被抓到把柄，早早就把脏水泼到了牧壬身上，自己成功脱身，换身衣服依旧光彩夺目。

　　可牧壬，没有地位，没有金钱，也没有依靠，他唯一可以逆袭的只有刻在脑中的知识，和一直维持住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学校里的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全部。

　　这已经是他最后还算体面的东西。

　　可就连这点东西，方逸晨都要亲手摧毁。

　　牧壬回想着这些细节，左手拿着笔在纸上画出了一个简笔画的小绵羊，眼睛和嘴巴是由“yzy”组成的，看起来像是在哭着求亲亲。

　　这个形象，自然也是牧壬最初设计阳朝云的构想。

　　但是很可惜，他养的小羊长歪了，完全成为了一个面瘫。

　　看着自己手下的画，牧壬觉得很可爱，不由得轻笑出声：“小羊小羊别哭了。”

　　阳朝云：“……”

　　头一次，牧壬没有得到自己系统的回应。

　　两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对牧壬来说，体验高中生活的课程很是稀奇，他从来没有过和其他人一起干同样一件事的经历。

　　甚至于一下课，牧壬就被人叫走了，直接体会了一把站在主席台上当领导的感觉。

　　当然，牧壬只是站在领导身旁，并且还是个即将要被领导批评的对象。

　　左边还站着三个人，正是不久前才刚刚见过面的。

　　张云廷一看到牧壬，就感觉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甚至腿又开始麻了起来。他明明学武术都十多年了，和人打架也不少，但是对上牧壬，他是一招也没使出来。而且他总感觉牧壬格外有威压，甚至比看到他爹还要害怕。

　　“哈哈牧哥您也在这。”张云廷谄媚地打了声招呼，“棒棒糖我中午放学去给你买，到时候给你送过去。”

　　突然想起来还有这茬，牧壬点了点头。

　　张云廷搓了搓手，犹豫着说：“那个，牧哥，您可以跟我说一下那个棒棒糖的牌子吗，我实在是不知道。”

　　此时牧壬正沉浸在棒棒糖的思考当中，加上中心广场上又过于吵闹，他完全没听到张云廷那蚊子嗡嗡般的声音。

　　但在张云廷眼里，却是牧壬拧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他闭上嘴，不敢多问了。

　　张五德拽了拽自己的领带，又往自己手上吐了几口唾沫，然后拿手梳了梳头发，接过话筒。

　　“同学们周一好，今天的全校大会重点批评几位不守校规的学生。我们明德高中作为全市最好的高中，自然对学生们的要求也格外严格。早在上星期我就提醒过大家，这周周一会严查迟到，违者一律通报批评。但偏偏，有四位同学还是不把老师的话听进去，公然和老师对抗，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恶劣！”

　　张五德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牧壬：“尤其是这位同学，明明是年级第一，但却不带领起好的风气，甚至不把老师看在眼里。你这样的学生，本来就只能靠学习有出路了，难不成还要走入歧途吗！”

　　年级第一的名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全校的大多数同学也都知道，牧壬是个贫困生，至今还借住在方逸晨家里，他的妈妈还是方家的保姆。

　　他是众人闲暇时间重点讨论的对象，再加上前段时间方逸晨对象的事情，大家对他的风评一时变化，有很多流言蜚语都跑到了他的身上。

　　牧壬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家庭而自卑过，也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粉碎掉自尊心。可公然的挑衅，不算友好的注视，传的乱七八糟的谎言，却都在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把他曾经拼命维护的假象彻底击碎。

　　张五德自然是清楚牧壬的心理，所以才三番五次地这样挑衅他，又专供他最脆弱的地方进攻。

　　他有些得意地笑了，学校毕业班的年级第一只能是他们班的，他怎么可能让别人轻易抢走。

　　站在台下的方逸晨看着站在台上的牧壬，感觉有些新奇，他想象着牧壬即将要露出的神情，眼里已经铺满了兴奋。

　　话筒凑到了牧壬嘴边，牧壬却姿态放松，伸出手打了个招呼：“大家好，我是牧壬。”

　　他神情自信的像是个闪闪发光的明星，衬的旁边的张五德是个临时采访的主持人。

　　站在旁边的张云廷眼睛都瞪大了，嘴巴大的好像能吞下一个鸡蛋。

　　下面有社牛人回话：“牧壬你好！”

　　牧壬还友好地冲那人打了个招呼，好像两人已经认识很久了。

　　可其实，他们连面都没有见过。

　　主席台下乱成一片，也都开玩笑般地叫着牧壬的名字。

　　“闭嘴！”张五德已经要被气疯了，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刚想再接着训斥，突然来了个老师，凑到他的耳边说了什么。

　　张五德的表情瞬间变了，变得很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