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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   “哎,你们俩经常来吗?”苑媛嫌帘子碍事,干脆把那帘子卷上去了。

      “还好。”陈裕答。

      “那怎么不带我俩,我和溪溪还是头一回来呢,还是听说这边茶点很好吃来着。”苑媛眼神幽怨。

      “这不是你们俩每次放学都飞奔而走,还不爱搭理我俩嘛,没找着机会。”赵祁临埋怨。

      苑媛仔细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好像是,不过嘿嘿嘿咱们这不是又相遇了嘛,相遇即是缘,咱们以茶代酒泯恩仇。”

      “得得得,你高兴就好。”赵祁临也很是习惯了苑媛的厚脸皮。

      温溪随手拈了块糕往嘴里塞,但那糕有点干,她没料到,猝不及防被噎了下,呛咳了声,又把糕放下,倏忽间听到一道清澈笑声,温溪抬头看去,只见陈裕嘴角笑意还没消弭,不过他视线却不是在她这边的。一时间,温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笑她,还是笑什么别的。

      “哎呦喂,喝点茶先顺顺。”苑媛听到温溪咳嗽声,忙回过身去看她。

      丁爷默默看了一通年轻孩子们幼稚的较量,忍不住发笑,又问苑媛:“姑娘,你说听说我们这茶点很好吃?”

      大约是老板的通病,老是随时随地地搞市场调研。

      苑媛又把自己吃茶点的心得说一遍,又把从哪听到的推荐说一遍。

      于是,原本两人蹭饭变成了四人蹭饭,吃好喝好四人才从茶楼离开。

      “哎哎哎,明天我和溪溪要去天津,你们俩去不?”

      闻言陈裕目光微转,落到温溪身上。

      温溪接住了,也看懂他的意思,“不久前决定的,还没来得及跟叔叔说。”

      “行啊,走呗,正好无聊呢,一天天躺尸都躺烦了,我姐说我现在高三,不让我去远了,也不让我去那些声色场所,你说我考国外去吧,她又不放心,当然保送就不指望了,唉,真是愁人。”

      苑媛习惯了赵祁临一车轱辘话的话风,懒得搭理,又转头去问陈裕,“你呢?去吗?”

      “我……”陈裕下意识想答,瞥见温溪目光,不由得顿了顿,“考虑考虑。”

      “还考虑考虑啊,你这会想好了好买票啊,然后订酒店啊,我和溪溪可是都买好了的,如果要去你们俩自己看着办吧。”
      苑媛摊手,说完又掏出手机跟温溪讨论明天的行程了。

      “嘿,那你倒是把酒店名字和车次发来啊,我这会查查看还有票没,实在不行叫个车过去也行啊,咱四包个车过去也挺方便。”

      苑媛头也不回,“好好好马上。”

      手机提示音响了两下,赵祁临查票去了,手肘戳戳旁边的手臂,又问陈裕,“阿裕,你到底去不去啊。”

      陈裕揉了揉后脑勺,略显烦躁地说:“去,帮我一起订吧,待会把钱发你。”

      赵祁临专注订票,手机屏幕荧光闪闪,他眼眸也亮堂堂的,嘿嘿笑两声,“好嘞。”

      隔天,赵祁临背着个小旅行包出现在高铁站时,看着苑媛拖着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时,忍不住瞪大眼,张大了嘴。

      “喂,有那么夸张吗?”苑媛不爽。

      “不是,你是去批发吗?带这么大的箱子啊!”赵祁临把墨镜一摘,两只眼睛咕噜咕噜转个不停。

      苑媛推开他,“啧,你别管。”

      温溪是同陈裕一块来的,两人行李也不多,两个手提袋装了点生活用品。

      高铁票买的早上十点,到天津再找到酒店估计也十二点了,去了刚好可以吃午饭。
      温溪的票是同苑媛一起买的,座椅也特地挑的D和F,陈裕和赵祁临买票买的太晚,只能挑了两个散座,连车厢也没在一块。

      到站后,手机联系,四人聚到一块才打车去酒店,都是不差钱的主,酒店方面也更为注意,订的五星酒店,特地挑的最贵的套房。
      酒店靠近滨江道,距离市中心也极近,不过百米。
      这座酒店为英伦庄园风,城堡形式,几乎算得上天津的标志性建筑了。

      这个季节不是天津旅游的旺季,是以,他们轻易订到了套房。
      赵祁临后订的套房也正巧在苑媛她们隔壁,短暂休息过后,苑媛就在刚拉的四人群里发通知。

      楼下大厅集合,苑媛带着他们去了一家餐馆,餐馆不见得多精致,从外头瞧,也跟普通餐馆没区别,他们去时,却看外面拿号排队的人不少,好在苑媛提前一天订好位置,这会去,刚好留了一桌位置给他们。

      天津菜系得益于地理位置,口味适应面非常广,五湖四海来的人几乎都能在这吃上一道合心意的菜。

      温溪嗜辣,点了这里偏辣一点的一道辣烧牛肉。
      其余三人都是偏清淡口味的,点的菜也都中规中矩。

      菜上齐后,那道辣烧牛肉其他三人尝了一口几乎没再动过,最后还是温溪吃完的。

      吃过饭,苑媛又说先回去整顿一下,下午六点再出来。

      出来玩,苑媛存了心思要拍照,自然要打扮一份,划个精致的妆容,起初温溪没想化,是苑媛非要给她化的,最后温溪也浅浅上了层隔离和粉底,涂了浅色唇釉,这才算结束。

      学校并不严重限制她们打扮自己,所以,在学校女生们偶尔也会化个很淡的妆,陈裕和赵祁临看到她们俩的妆也并没有多稀奇。
      至多也就多看两眼罢了。

      六点准时出发,这个点隐隐热闹起来,到了八点才是最热闹的时候。

      温溪个子不高,一米六二的个子在南方还能算普通身高,但到了北方就完全可以称得上娇小了,就拿苑媛来说,她也有一米六七,陈裕和赵祁临更是一米八往上。
      她走在这三人中间就显得格外的小巧。
      时不时她就会被人群裹挟着走,很快就消失在熙攘的人海中,人头攒动一眨眼就晃开了。

      当温溪发觉身边的人不再是苑媛和赵祁临时,她也不慌,只是拿出手机,给苑媛发了个消息,就自己逛着了。
      只是走着走着,她突然就碰到了陈裕,还是一脸急躁不耐的陈裕。

      身旁人群摩肩擦踵,嘈杂声中温溪手捏着个糖人,眨眨眼,看着陈裕朝她大步走过来,一脸凶相地拽住她手腕,“你多大了?还会走丢?”

      温溪挣脱开他的手臂,面无表情的神情,“我给媛媛发过消息的。”

      说着,她又掏出手机看,发现刚刚那条消息因为网卡现在还在转圈,没发出去。
      “好吧,不好意思,我网卡了没注意。”

      陈裕低嗤一声,拽着她往前走了几米,很快就看到了同样急切的苑媛和赵祁临。

      “溪溪,吓死我了,我还说你这么个大活人失踪了可怎么办!”

      赵祁临也搭腔,“就是就是,给你发消息都没回。”

      温溪拿出手机看了看,她手机网是真不行,发不出消息也收不到消息。
      于是,便就此跟他们俩又解释了一遍。

      这一插曲很快就被热闹的氛围给掩盖过去,只是其余三人似乎都格外注意她一点了。

      天津小吃是真不少,他们逛着夜市和小吃街,一路走一路吃,主食不用吃就饱了。

      鱿鱼这玩意,吃多了不乐意,偶尔不吃又很馋。
      苑媛看人家铁板鱿鱼烧,馋得不行,就去买了四串大鱿鱼。

      鱿鱼放了许多佐料,看起来很诱人,苑媛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
      那辣椒大概有些刺激味蕾,苑媛被辣得直分泌口水,眼睛都被辣红了,“我靠,好辣啊,有水吗?”

      温溪又去一旁买了几瓶水,顺便把那串鱿鱼吃了。

      “不辣吗?”苑媛一边猛猛喝水,一边问面色毫无变化的温溪。

      温溪舔舔嘴角,“不辣啊,这辣椒挺香的。”

      赵祁临也被辣到了,额角和鼻头都在冒汗,舌头嘶嘶个不停,鼻涕都辣出来了,话都讲不清,只能听到个囫囵的那种。

      那边陈裕一言不发,也拿着水灌了好几口。

      几人吃得差不多了,就去河边走了一圈。

      河边有许多人遛狗抱猫,赵祁临和苑媛便开始了走走停停,一条一百米长的路,两人走了快二十分钟,逗猫摸狗的。

      陈裕和温溪在一旁百无聊赖地跟着一起看,偶尔视线相对,又会默契地错开。

      好似一点也不熟。

      好一会,摸猫逗狗的两人终于收手。

      苑媛喜滋滋地朝温溪走去,抱住温溪说:“嘿嘿嘿,刚刚有个帅哥要我微信了。”

      “那你给了没?”温溪问。

      “给了啊,那男生真挺帅的,长我审美点上了。”

      赵祁临听到这话忍不住学舌,“啧啧啧,长我审美点上去了呢。我觉着没多好看啊,还没我家阿裕好看呢,连我都不如。”

      “切,你懂什么。”苑媛翻了个白眼。

      走了一会消消食,四人才回酒店。

      第二天,大约昨天玩累了,都挺晚才起,只在天津吃了个午饭就返京。

      离开时,苑媛特地带了一些耳朵眼炸糕装行李箱里,还特地拿了保温材质的袋子装,又零零散散带上她沿途买的小玩意,那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也算物尽其用。

      *

      春季多雨,胡同里的那棵白玉兰终于绽放,开得满树都是,漂亮极了,常引得人驻足停留,送它一句“开得真漂亮”,附赠一张照片,又离开。

      陈裕和温溪奉命来看陈奶奶。

      其实陈奶奶是极爱清净的人,一般很少会让小辈去看她。
      陈裕和温溪也不会去打扰她老人家。

      只偶尔会喊他们过去玩玩,多数时候两人不会自作主张过去。

      两人去时提了不少陈骋买的礼品,又在楼下水果超市买了些易咀嚼的水果。
      到院子时,陈奶奶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今儿天气还不错,艳阳高照,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两人陪陈奶奶说了些话,又留着吃顿饭。

      到了下午时,天气突然转阴,没一会,就下起了淅沥小雨。

      温溪本准备雨小点再走,只是等了好一会,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怕等会下得更大,她才同陈裕说回去。

      雨下得大,伞也只余一把,好在那伞大,两人遮,倒也遮得到。

      只是走到半途,还在胡同里,那雨便哗啦一下大了起来,瞬间打湿衣裤鞋,温溪只感觉腿上一下子凉嗖嗖的。

      陈裕瞥了她一眼,忍不住蹙着眉,抿紧了唇,没好气地拽住她手臂,拉近了,“不知道靠近点吗?衣服湿完了感冒才舒服?”

      温溪猝不及防被拉得更靠近陈裕,几乎手臂贴着手臂,大腿贴着大腿了,甚至能感受到一丝从他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倏然有些不自在。
      但她也没矫情地非要在这时候表达她心底那点细微的不舒服。

      雨下得大,胡同里一时没什么人行走,伞下的世界里只能听见滂沱的雨声,和两人行走时身上衣物的摩擦声。

      靠得近了,陈裕目光散漫落过去,意外瞥见温溪耳垂上有粒痣,痣的位置贴近耳骨,莫名好看。
      她耳廓是很漂亮的形状,陈裕很突然地想到了一个词,秀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这样想。
      他心中涌上一丝怪异。

      行走间,呼吸开始些微急促,在空气中凝成雾,又被雨帘隔开。

      温溪微微抬头,他们俩身高差挺多的,是以,她能看出陈裕在尽量地压低伞沿,但仍不够,雨打湿了他们的衣角肩头,她视线从伞沿挪到握住伞骨架的手。
      分明的指骨在用力,指尖泛出白,但仍能看出颀长漂亮,白皙手背上肌肤上沾了点点水珠,像极了当时浴室里的惊艳一瞥,性感得有些过分。
      温溪心中划过一抹雀跃,但很快又掩下。

      胡同里蜿蜒曲折的小巷终于走完,两人在巷子口的小卖部等了会,才打到车。

      陈裕还记得上次来买醋他还顺便买烟的事。
      心下郁闷更重,尤其现在场景实在不算好看,旁边那人则像是情绪从未有过波动般一直那样冷静,下这么大的雨也没有,他对她语气不好也没有,简直是个怪物。

      回到家中,两人身上不可谓不狼狈,和落汤鸡没区别了。

      “你先洗,麻烦你洗快点。”陈裕把鞋一脱就往楼上走。

      温溪看着他直挺高挑的背影,他身上的外套左侧几乎被全部打湿,裤腿更是没一块干的,似乎是外套太沉,他把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的衬衫,衬衫沾水就透,隐约能看见劲瘦的腰线,那抹雀跃再次微微上涌。

      她,突然想试试。
      很突然的决定,当然不是深思熟虑的事,甚至算得上临时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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