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天摆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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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跟着远山和叶和毛利兰，撑着伞敲响了乡司宅的门。
“几位，是服部公子的朋友？”一脸唯唯诺诺、发际线还很高的男人经门房的通报，出现在门口，中气不足地问。
原来，和远山和叶报出自己的社会关系敲开了议员家的大门、喊来了议员秘书一样，服部平次也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年纪，硬是赖在了乡司议员的大宅里。
当然，这是乡司议员身边人的看法。
进门时，远山和叶就问：“这么说，平次爸爸和我爸爸都不在？大泷警部呢？大泷叔没和平次在一起吗？”
“服、服部本部长、还有远山部长并没有屈尊到访。不过大泷警部还在……”这位秘书开始掏手绢擦汗了。
“这么说，‘服部公子’和刑警警部加起来还不能让尊贵的议员露面？”李一给这位无名小卒加了一点点压力。
“不、不是的！乡司议员一开始还是与大泷警部会面了的！”
“然后他又缩回去了？！”远山和叶说话非常直接。
毛利兰左看看右看看。
秘书有些为难：“乡司议员还要整理下次开会时需要用到的资料，而警部先生所谓的‘议员处于危险之中’无法令人信服，议员和二十年前的意外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就更应该让平次帮他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平次想找的是真相，而不是新闻，是不是有人心虚？……”远山和叶也还属于一腔热血的年纪，感觉快要和只是出来完成雇主交待的任务的秘书吵起来。
“也许……能够住在这种宅院里，很自信自己绝对不会被袭击……”李一回头看着一重重的门，若有所思。
“和叶？！”服部平次一声唤回了远山和叶的神。
“你怎么来了？”服部平次说。
远山和叶反问：“你怎么把小弟弟拐走了？”
柯南急忙抓住服部平次的裤腿：“我想和平次哥哥在一起！”他向李一使眼色。
“啊……”李一看向服部平次，“那服部同学？”
服部平次不明所以地回视。
“你早点结束，我们把你们俩一起打包走，不就两全其美了吗？”李一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喂喂……”服部平次侧过头，看向房屋的更深处，“那也要乡司议员配合才行……”
李一这才发现里面隐隐传来交响乐的声音，使本就有雨声的背景音更加复杂。
“不是说，乡司议员在整理下次开会用的资料吗？”远山和叶疑惑地看向领她们进来的秘书。
“也许……也许是放一些音乐能更专注于工作吧……”秘书又心虚地擦起了额角。
毛利兰有些讶异，看起来她听出来这首乐曲是什么了。她也马上就对交响乐没什么研究的李一解释了：“乡司先生听的是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是一首宏大的颂歌，最后一个乐章礼绘桑你一定听过的，就是著名的‘《欢乐颂》’……”
李一顿时明白毛利兰为何露出惊讶的表情了，这首歌的伟大与杀人犯和贪污犯的卑劣格格不入。
“他说他二十年前没有去过兵库的合宿班？”服部平次看了苦笑的大泷警部一眼，按捺住了脾气，只说，“那么乡司议员是怎么认识他的前任秘书长尾英敏以及前司机野安和人的？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他分开招秘书和司机竟然能够招到曾经在同一个驾校合宿班培训的两个人？”
“或者长尾英敏和野安和人有没有透露过什么和二十年前有关的事情？”柯南跟进，对秘书说，“叔叔你当时在乡司议员身边吗？你知道吗？”
“这……这……”
“你不知道的话，能不能去问一下乡司议员，拜托了~”柯南马上随棍而上开始死缠烂打。
秘书迟疑了许久，才在众人的注视下勉强答应：“好吧，我再去问问看议员。”
秘书在他们的注视下，敲了敲其中一间房间的门，握住了门把手向下一摁就要往里推开。
在交响乐中，房间里好像有人说了什么。但是会客室里的人听不清楚，只能从秘书僵住然后点头哈腰的动作推测不是什么好话。
秘书低头拉好了门，松手让门把手恢复到原位，耷拉着肩膀走回来。他对服部平次等人摇摇头，说，“抱歉……乡司议员还是无法接待，他仍然不希望整理资料的工作被打断。”
服部平次正要说什么，这时秘书身后又走出一个人影。
“警部！啊！和叶小姐！”年轻的寸头男人惊讶地问好。
站在大泷警部身后原本一言不发的另一名头发稍长一些的西装男也说话了：“坂田，你怎么去那么久……”
“抱歉抱歉……”
大泷警部对远山和叶以及毛利兰和李一略作介绍：“这位是刑警坂田，以及这位是刑警堀川，总之都是远山部长的手下。”
“好了，”大泷警部站起来，“既然乡司议员不愿意接受警方的保护，我们就回去处理案子的其他事务了……”
秘书又走上前，准备欢送。
大泷警部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把坂田留下来，免得你们见过乡司议员之后打不到车。”
大泷警部带着堀川警官走了，会客室又安静下来。
服部平次等待中百无聊赖，和坂田警官闲聊：“坂田先生。”
“是！”
“等下你带我们回去的车，不是警车吧？我来的时候没看到有第二辆警车……”
“还是警车，因为我停在后门了……”坂田摸了摸自己的板寸，笑得很老实，“我不太敢停在这种豪宅的门口。”
“后门？”服部平次一愣。
柯南和他一起看向那间仍然播放着音乐的房间。
服部平次霍然起身：“我再去确认一下乡司议员还在不在房间里！”
柯南则抓住秘书开始问：“叔叔你刚才其实没有和乡司议员说上话吧？”
“议员、议员确实应该在书房里啊！”秘书有些无措，“刚才他的确和我说话了！”
“可那只有叔叔你听见了，”柯南盯着他，问，“叔叔你当时都要打开门了，他说了什么你没有继续开门？还是说你发现房间里根本没有人？或者房间里其实是别人？”
“不！不是的！房间里确实是议员本人啊！只是议员脾气比较急躁，当时口气不是很好，所以我就……就没有推门进去……他当时只说了‘不要来打扰我！’‘不见！’，没有说别的！”
“那让我们再来确认一下好了！”服部平次大踏步去敲乡司议员的房间门。
“没有人？！果然……”服部平次直接拧动了门把手，用力一推。
乐曲声柔缓地流淌了出来。
服部平次回头对柯南说：“是录音，门内侧的把手上系了一股钓鱼线，然后拉在录音机的播放按钮上，另一头可能也系着某个固定住的东西，门把手第一次被转动的时候会带动钓鱼线压下播放按钮……”
“我、我真的不知道乡司议员已经不在书房里了！”秘书惊慌地否认。
“当然，你只是被乡司议员利用了而已，”柯南说，“他应该算准了叔叔你开门的幅度不会很大，而且只要录音被播放出来，你就会因为他不耐烦的语气重新关上门。因为如果有你的配合，他根本连这个录音都不必录，只需要你在门口表演一下独角戏就可以了。还有，之所以他会放音乐，也是为了用音乐声来干扰听觉，以此掩盖录音与真声的不同吧？”
“音乐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播放的呢？”服部平次继续思索。
柯南也努力回忆：“乡司议员回到房间之后……”
“至少在坂田警官去洗手间之后……怎、怎么了？！”秘书后退了一步，而后也顺着服部平次的目光看向坂田。
“从会客室去洗手间也是这个方向……”服部平次问坂田，“刚才没注意，坂田先生，你为什么去洗手间这么久？”
坂田面对着两名侦探深邃的目光，仍然能自若地说话：“其实……”他苦笑了一下，“我刚才是去找配枪了。”
“啊？！”
服部平次大惊：“配枪？！你的枪不见了？！”
“是的……”
柯南绷着充满胶原蛋白显得有些肥嫩的脸：“那你找到了吗？”
“还没有。”坂田答道。
“你认为应该是在乡司宅丢的？”服部平次抿起嘴。
“抱歉，坂田先生，这件事不可能替你隐瞒。”服部平次又对乡司议员的秘书说：“我要找更多警察来！必须要搜一遍宅子！无论是乡司议员本人，还是警用手枪，都必须要找到！”
“还有后门！如果有人要潜入乡司宅的话，后门是一处漏洞！”柯南补充。
“或者已经有人潜入进来了……”服部平次神色凝重。
“后门的门锁没有被侵入的痕迹……”坂田从后门的门锁前站起来。
替他撑伞的服部平次：“但也不能排除有人潜入，只不过不破坏门锁潜入进来的话，潜入者应该在宅院内有内应……”
服部平次正推理的时候，和毛利兰挤一把伞站在不远处的远山和叶有了自己的疑惑：“那间屋子……”她问秘书，“那边的门是平常就一直不上锁的吗？”
“什么？仓库？仓库的门，我记得通常都是锁上的啊？”秘书奇怪道。
柯南摸着手腕就要冲上去，和他撑一把伞的李一伸出手就要抓住他，他却忽然抬头看向某个方向，露出怔忡的神色。李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表情平静的坂田警官。
“可恶，坂田先生的枪丢得真不是时候。”服部平次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和秘书换了位置。
坂田警官脸上露出十分的歉意：“抱歉……”
“不过我的剑道可能还比坂田先生你好一些？”服部平次还开着玩笑，“之前挑战几位新进警官的时候都没见到你……”他独自撑着一把伞，小心翼翼地向开着门的仓库靠近。
“要不还是等其他警察到了再说？”毛利兰犹豫着说。
“平次？！”远山和叶喊了一声。
“没事！和叶，我带着护身符呢！”服部平次从背后摆了摆手。
走到一定距离后，他脸色变了：“乡司议员在这里。”
“他应该死了。”
远山和叶直接踏前一步，但见服部平次缓缓后退后，她还是没有再冲上去。毛利兰也撑着伞向前一步，与她并肩，还露出了一个安慰的微笑。
“还是一样的手法，对吧？”柯南问退回来和秘书重新换回了伞的服部平次。
“心口插着那把刀，大概率是同一个手法、同一名凶手。”服部平次举着伞扯开一个笑，“好消息是凶手用的还是刀，至少我们没听到枪声，也没看到枪伤，说不定是雨天手枪哑了。但，”他说，“坏消息是，坂田先生的配枪很有可能到了杀害多人的凶徒沼渊己一郎手里……”
“不，我想沼渊己一郎应该也凶多吉少了吧？”柯南说。
服部平次诧异地看向他，大概是不明白小伙伴怎么就快进了。
“你说对吧，坂田警官？”
服部平次猛地扭头去看坂田，而被侦探们甩得更远的远山和叶和毛利兰也下意识看向坂田警官。
“其实警察配枪没丢？”李一礼貌地仅仅瞥了一眼坂田警官的腰。
“嗯……坂田警官应该知道自己的枪在哪里吧？”柯南继续问。
“坂田先生……”服部平次盯着他。
“没错。”坂田祐介承认了，“我把枪放在了警车上，没有带进来。”
“为什么？！”
“因为它没有用。”他平静地说，“二十年前死掉的驾校教练是我的父亲！他是一个开车很小心的人，因此也对学员很严厉，严厉到杀了他的学生二十年后也没有改掉上车前无论如何都要重新调正后视镜的习惯，严厉到他的学生在结业那天晚上把他灌醉送上了放光了刹车油的车……而这起案子却以我父亲醉驾结案了，让他背负着洗不掉的污名下葬，也因此要不到赔偿，我们家甚至还要赔偿驾校的损失！”
坂田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但他还是流出了眼泪，一边哭一边笑，“我不相信我父亲会醉驾，所以我努力考上了警察，想要重新调查这个案子，让真相重见天日。我的运气很好，一片山林里正好是我遇见了沼渊己一郎，逃跑太久的他正处于濒临崩溃的状态，看到和父亲相貌相似的我以为是父亲去找他了，直接说出了二十年前的一切。”
“我的运气也很差，我父亲死前最后一个班的学生居然都是凶手，二十年过去了，物证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了，除了精神崩溃的沼渊己一郎没有人会承认自己就是凶手，沼渊己一郎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表情逐渐狰狞。
“到这个时候，我再也不能骗自己，就算十五年的追诉期过去了，我还能等到迟来的正义！二十年前警察潦草结案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了，能为真相正名的只有我自己。当枪没有用的话，我只能选择刀！”
作者有话说第69章 第六十九天摆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