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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演唱会 ...

  •   斯拉文卡曾经差一点提了分手,她自然失败了。
      她低头望着巴蒂又瘦又苍白的手,像一根白骨一样紧紧抓着她的,圣芒戈的治疗师试图让他从高烧中安静下来,一群人围在她们身边,但她只看见那些不断吞吐血水的伤口。
      事情还要从一周前说起。
      6月19日,也就是斯拉文卡和阿米莉亚离开霍格沃茨,回到伦敦的第二天,西里斯兴高采烈地邀请她们来自家公寓作客。斯拉文卡到得晚一些,她进去时,西里斯正千方百计地想要说服阿米莉亚在手腕上系那条图案有点傻气的红色丝巾——一条卡通大蛇抱着一个吉他,西里斯给斯拉文卡准备的则是戴着墨镜打架子鼓的尖头蛇。
      “我又不是乐迷,我只是去现场听音乐的。”阿米莉亚抗拒道,西里斯笑嘻嘻地把丝巾系的更紧了,“别废话啦,阿米莉亚奶奶,戴上这个到时候能让您的老骨头蹦的更活顺一些。”
      斯拉文卡在一旁捂着嘴窃笑,此时她已经收拾完毕了,她把那条傻乎乎的红色手巾系到了腰带上。
      傍晚六点左右,西里斯带着她们幻影显形到了一个名叫“大学”的地方,当然啦,她们一开始是在一个又脏又昏暗的大扫帚间显形的,西里斯领着她们拐进一条林荫小道,几个背书包的麻瓜从她们身边路过,身上净是怪模怪样的东西,诸如腋下夹着一块带着小轮子的板子(西里斯说那叫“滑板”),耳朵里塞着两根白色的线,要么就是骑着类似于西里斯的摩托,轮子窄小地多的交通工具。
      她们走了一段路,拐进第二条小道后,附近就没什么麻瓜了。西里斯在挨着铜色栅栏一侧的草地上仔细搜索着什么东西,阿米莉亚和斯拉文卡站在路边,有点好笑的望着他。
      “你说,在没有战争的世界生活是什么样的?”等西里斯找到那东西叫她们过去时,阿米莉亚问了一个不太期待回答的问题。
      “就是这个,我确定这是门钥匙,我们依次用手碰它就能到演唱会现场了。”西里斯用脚尖指着一片绿色里那抹不易察觉的黄色,斯拉文卡和阿米莉亚同时眯起眼睛看那个东西:一截短短的,被人捏的皱巴巴的纸棍子,头部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一样。阿米莉亚皱着眉望了很长时间。
      “你知道,我仔细想了想,也许咱们根本就不该去什么蛇的演唱会,要是混进一个食死徒那就全完了。”阿米莉亚说,不过语气里更多带点嫌弃,斯拉文卡怀疑她实际是觉得这么干实在有点蠢。
      “我要是你,在现场就不会张嘴说话。”西里斯说,捏着那根烟头,粗鲁地挤到斯拉文卡和阿米莉亚中间。
      “这真的有点奇怪你们知道吗……”阿米莉亚有点紧张地说,斯拉文卡还在想被做成门钥匙的棍子,“我真觉得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好像是霍格沃茨,这到底是什么?”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抓着这玩意儿,是烟头行了吗!”西里斯说着从兜里拿出怀表,阿米莉亚伸出食指摸了摸烟头,脸上的表情仿佛在摸一块大粪。斯拉文卡最后捏住了它。
      “好了朋友们,跟现实世界一起说拜拜吧——三、二……一!”
      斯拉文卡踉跄了几步,她们三个歪七扭八地站在一个有点像酒吧和半块魁地奇球场混合的地方。房顶是拱形的,上面挂着数不清的小白球,既不动也不发亮,让斯拉文卡很是怀疑它们的真实用途。墙壁全贴着红色小蛇的墙纸,但室内太暗了,很难看清图案的细节。前面不远处是酒吧,所有的桌椅,甚至包括墙边长着五条腿的垃圾桶都好像长着鳞片,从外观看是各式各样的红。再往里面是一块很大的平台,上面只摆了几个大箱子。看起来,她们来的还算早。
      “好……好……六点五十三分,格林威治大学,请出示你们的门票谢谢。”一个拿着羽毛笔,穿着一身红色套装的男巫说,头上戴了一顶很滑稽的蛇帽。
      斯拉文卡以为自己看错了,西里斯掏出三张金闪闪、软塌塌的蛇皮,男巫接过去,另一只手捏过那根被捏扁了的烟头,扔进一个装着五颜六色烟头的盒子里。
      “行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还好现在的人还不算太多,她们三个找了一个前排靠左的位置,方桌上摆了一个花瓶,插着像是从热带采集来的花和几个小册子,阿米莉亚饶有兴致地研究起来。
      “吉他手法布里奇奥说‘麻瓜烟头很摇滚,是一种前卫象征’,所以他选择了用烟头来当演唱会门钥匙。”阿米莉亚用一种不能理解的语气念到。
      西里斯从花瓶里翻出一张小小的菜单,在跟蚂蚁差不多大小的文字中点了些吃的,和三杯火焰威士忌。
      “你疯了吧!”阿米莉亚皱着眉,瞪着眼前这杯红的发亮的烈酒。
      “就是说西里斯,你真是只大疯狗。”斯拉文卡附和道,趁阿米莉亚扭头看舞台的功夫舔了一小口,舌尖立刻像着火了一样。
      “这的火焰威士忌跟破釜酒吧什么酒吧的都不一样,放松点,阿米莉亚,斯拉文卡尝过了,没那么冲是不?”西里斯的话立刻招来阿米莉亚的批判,“你已经喝过了拉文?我就知道,跟着西里斯来是错误的,至少是一个不理智的决定。”
      “我觉得酒味没那么浓,只是有点辣。”斯拉文卡说着又试探了一小口,阿米莉亚试图从她手中扣留火焰威士忌。
      不幸的是,阿米莉亚虽然躲过了火焰威士忌这个危险,却没能在演唱会开始后躲过邻桌赠送的,名叫“蜂糖蛇尾”的水果味汽水,在那之后阿米莉亚都变得晕乎乎的,两侧颧骨还长了很多红色的蛇鳞,西里斯和斯拉文卡不得不时刻搀着她,以防她像蛇一样扭着身体溜到别处去。
      演唱会开始的时候,舞台两边不知道从哪爆出了两束火花,头顶的白球苏醒了,迸发出红色和黄色还有紫色相交的光。台子上多出五个大洞,穿着很夸张的乐手从洞里升上舞台,兴奋的尖叫声在那一霎那充斥着整个空间。
      她们三个几乎被挤成了一团,从第一首歌开始,音乐声就大得惊人。当主唱——斯拉文卡终于看清那个脱下背心,裸着上身,头发像刺猬一样直立,头戴倒三角墨镜的男人开始唱歌后,波浪般的欢呼声淹没了斯拉文卡。人群跟着节奏高呼着,很多巫师举起胳膊,露出系着的红手巾,或是一种缠在手腕上的小红蛇模型。
      “西里斯!”斯拉文卡透过热情的呼声朝他喊道,“你干嘛不也买一个蛇形手链呢!”
      “詹姆说我戴上像个斯莱特林!”西里斯大声说道,看起来高兴极了。
      她们三个又蹦又跳,跟着人群嘻嘻哈哈地唱了好几首歌,所有人都看起来是那么开心,那么激情澎湃,仿佛那一年、那一天,不再是1980,不再是充满了食死徒袭击、伏地魔、战争和死亡的世界。
      狂欢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一点。
      演唱会一结束,斯拉文卡就迅速产生了疲惫,她好像不停歇地跑了八英里的石子路,又游了很长时间的泳,导致全身都汗津津的。西里斯看起来跟她差不多,也许比斯拉文卡稍显精神,阿米莉亚则早早昏睡了过去,不管怎么喊都喊不醒。
      乌龙事不止一件。观众散场时,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西里斯凑过去了解情况,回来时一脸兴奋地告诉斯拉文卡:“看守弄混了各个地区的门钥匙,现在全搞乱了。”
      “那有什么好开心的。”斯拉文卡觉得西里斯肯定也有点醉了,她们都喝了酒,指不定那小子现在打着什么馊主意。
      “想想啊斯拉文卡,挑一根烟头随机跳到一个地方……”
      “是啊我听你的语气八成是觉得这很刺激。”斯拉文卡无聊道,脑子里不禁生出“莉莉怎么会跟这群人玩”的疑惑。
      “来吧!过来选一根你喜欢的烟头。”西里斯说,拉着她挤到人流的最前面。斯拉文卡迷迷瞪瞪地望着那堆烟头,理智对她说“这不是个好主意”,然后从里面选了一个红色。
      凉飕飕的风打着她的脸,斯拉文卡晃着身体从不远处扶起阿米莉亚,西里斯从另一边走过来,迈的步子忽大忽小。麻瓜的汽车呼啸着从离她们几步远的马路上驶过,街边除了垃圾、快见底的酒瓶和疑似逃窜的老鼠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她们还在英国,在伦敦的某个地方。
      “感谢梅林,我们没跳到哪个食死徒的老宅。”斯拉文卡松了口气,西里斯从另一边搀起她们的朋友。
      “是啊,而且我觉得我可能还对这附近有点印象呢,”西里斯说,“我想前面有一座桥,走过之后我们可以幻影移形到我那。”
      “那我要和艾米睡唯一的那张床,”斯拉文卡说,“你就变成狗在地毯上睡吧。”
      西里斯哼了一声。有一阵,她们谁都没说话,走过那座大桥时,斯拉文卡猛地想起前些天的对角巷袭击,她碰见的那个神秘食死徒,在拉森家她尝试过好多次找西里斯问关于雷古勒斯的事,也许现在就是最合适的时机。
      “我能问你一些事吗?”斯拉文卡开口道,西里斯模糊的回应了一声,仿佛困得快睡着了。
      “雷古勒斯……”当她说出这个名字时,酒精似乎在她体内蒸发了,“在他死前,他说他找过你一次,你还记得吗?”
      “……我想是吧。”过了好一会,西里斯说,“怎么?”
      “他找你说什么了?”
      “你问这个干嘛?”西里斯有点不快的咕哝道。
      “只是好奇……”斯拉文卡说,似乎感觉这么说没什么说服力,又加了一句,“只是有点想他。”
      西里斯做了一个呕吐的声音,“别跟我说你喜欢他,那个蠢货……”
      “好吧——如果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
      “我考虑一下。”西里斯说,似乎在笑,过了几秒,他说,“好吧,让我想想……有什么特别的吗?我怎么就记得他说我父亲就快要一命呜呼了,要我回去履行一下好儿子的职责。”
      “他有跟你说关于食死徒的事吗?”斯拉文卡希望这个问题听上去不是很突兀。
      “食死徒什么?”
      “我在想……他的死……”这句话说的苦涩又生冷,斯拉文卡别过头,看向黑波粼粼的水面。
      “没有,我想……也可能说过,类似于……他有点想停止这样的。”西里斯说。
      “好吧……”斯拉文卡很奇怪的有种感觉,如果从西里斯那都得不出什么有效信息,这世界上也许没有更多的人会知道有关雷古勒斯和挂坠盒的事了。
      “我说完了,该你说秘密了。”西里斯的话把她拉回当下。
      “我还没跟人讲过……”
      “废话,如果你讲过那就不叫秘密了。”西里斯打断道。
      “好吧——我还没说过我和巴蒂我们争吵了什么,最后演变成这样。”
      “真是个无聊的秘密。”西里斯用有点搞笑的口吻说。
      斯拉文卡也不想再回忆一遍,但相比较她所拥有的其它秘密,这个似乎更无足轻重。
      “一切都是你弟弟。”斯拉文卡说,西里斯没说话,她接着道,“他对雷古勒斯和我持有一种很糟糕的猜想,他觉得我背叛他了……”斯拉文卡说着开始有点气愤,“这怎么可能,我们俩都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可以想象得到我那时有多生气。”
      “他为什么要这么想你?”西里斯发出一句疑问,斯拉文卡心烦地说了一句“不知道”。
      看来这真的是个无聊的秘密,西里斯什么想法都没有发表,等快走完大桥时,他突然问道,“为什么你会跟雷古勒斯一起玩?”
      “只是……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就那样……”斯拉文卡不知道怎么接这个问题。
      “你喜欢他吗?”
      “什么?当然不……”
      “我指的不是那种喜欢。”西里斯说,随即又反悔道,“没什么,忘了吧,我们到了。”
      西里斯架着阿米莉亚,将另一只手伸过来,斯拉文卡握住了他的,她望着西里斯,在移形之前,又想起了雷古勒斯、巴蒂和她们的争吵。
      那个晚上之后,斯拉文卡发现自己想通了一些事情,麻烦也好冲突也罢,那些打成结的困扰,好像突然间被解开了,一条清晰的、光亮的道路在她面前缓缓展现。
      斯拉文卡决定与巴蒂分手。
      一周后,她终于回到了大苏格兰场的公寓,那天是工作日,斯拉文卡以为至少在巴蒂下班回去以前,她有一些时间可以把自己的东西,还有属于她的爱带走。但她从来都没想过,在那扇门之后等待她的,是奄奄一息的巴蒂·克劳奇。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特别喜欢这一章,但是我很遗憾我没有把演唱会写的更详细一点,至于巴蒂怎么受的伤,咱们第四部分见分晓(虽然大家都能猜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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