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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新的开始 ...

  •   斯拉文卡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见巴蒂侧身在床上跟她说无聊话,说着说着,他慢慢俯身靠过来,斯拉文卡刚要吻上他时,她惊恐的发现那个人是艾德里安。
      她被吓醒了,一睁眼,刚好看见西里斯·布莱克。他阖眼歪头,抱着胳膊靠坐在床边的硬板凳上,微微皱眉的脸庞透露他好像正在做一个不太好的梦。斯拉文卡沉默的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支起虚软的身体。床柜上,她的怀表显示今天是11月30号,上午九点,她本该在霍格沃茨上变形课的时间。
      “几点了?”西里斯快速摇了摇头,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在皮肉里发出咯咯的响声。
      “快十点了,我很抱歉西里斯,麻烦了你这么多。”斯拉文卡想要下床,被西里斯阻止了。他长腿一迈,走到床头的小桌前倒了两杯水,其中一个摇摇晃晃的飘进斯拉文卡的手里。
      “你确实应该向我道歉,半夜十一点把我从公寓叫出来,就为了一个——”他抿了口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尸体认领签字。如果是别人的尸体也就算了,奥赖恩·布莱克,这世界上不是所有叫布莱克的都是相爱一家人。”
      “我……只是以为你跟你家里人的关系……”斯拉文卡干巴巴的说,“一般。”西里斯哼笑一声,“跟你一样,我16岁就离开那个家了,怎么,沃尔布加没告诉你?”
      “从来都没听说过……”
      “我走之后,她就把我从家谱上除名了,”他出神的摸着长了些胡渣的下巴,“她应该巴不得我赶紧滚蛋,好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把我从家族中清除掉。”
      “真遗憾你没出生在我家,”斯拉文卡随口一提,说完越想越觉得可笑,雷古勒斯慢慢把目光转向她,“至少你是个男孩,如果——你出生在我后面,你会得到众星捧月般的待遇,无论你做过什么,犯过什么错,我父亲都会原谅你。”
      “如果我出生在你之前呢?”西里斯语气淡淡的问。
      “……那我应该就没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了。”斯拉文卡勾出一个自嘲的笑,西里斯没接这句话,“治疗师说让你待到下午,你真应该看看你昏倒后的样子,”他说,“差点以为我来这是要签你的尸体认领。”
      “我欠你一个人情,”斯拉文卡说,这句话突然又让她想起自己似乎不久前也对雷古勒斯这么说过,斯拉文卡感到一阵落寞,“非常非常感谢你在我身边,西里斯,真的。”
      “得了吧,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这句问话让她下意识想到了伏地魔的挂坠盒、岩洞、雷古勒斯的死亡真相,斯拉文卡僵了几秒,怀疑西里斯是在故意套她的话。
      “怎么了?”西里斯扬起眉毛,饶有兴趣地走过来,“你的表情好像不太对,不会是我误打误撞问到了什么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变形课,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斯拉文卡放下水杯,瘫进柔软的病床上,想让自己坦然些。西里斯则靠着硬邦邦的椅背,并没有探究的意思,“治疗师说你有贫血,严重缺糖症,我抱你的时候感觉跟抱十岁的小孩差不多。”
      “我最近在忙工作,阿米莉亚应该跟你抱怨过。”
      他摊开手,对斯拉文卡的话很是不解。
      “你不知道?我最近在拍戏……”她说,“巫师电影,我以为阿米莉亚会告诉你。”
      “为什么她要告诉我这个。”
      “因为……”斯拉文卡有点堂皇,“你们俩不是——”斯拉文卡扭着手腕,在想一个合适的说辞,“关系挺好的朋友,很亲密……那种。”
      “我们是朋友,”西里斯似乎很哑口,“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好吧,我很抱歉,不是有意要……”
      “你在拍巫师电影?”他打断了斯拉文卡,有些迫不及待,“开玩笑吧——”
      “等等,你有什么意见,布莱克先生?”斯拉文卡忍不住发笑道,因为西里斯也开始笑起来,“说真的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拍的,为什么我从来没在放映院看见过你——大演员斯拉文卡。”
      这些天来第一次,斯拉文卡的情绪回转了,愉悦从她心底慢慢腾起,“你才跟我开玩笑——你竟然去过放映院!”
      “怎么?我这种人接触第三文明让你失望喽?”他兴致高昂地调侃道。
      “好吧,那我们就来对一下——《法瑞与麦肯》”
      “上周四首映,男主角是一个金发左右眼大帅哥,早看过了,怎么样?”
      “《都灵女巫》!”
      “不是吧——”他翻了个白眼,“你的品味这么无聊吗?”
      “你肯定没看过这个,”斯拉文卡直起身体,“《红霞海湾》。”
      “作弊!全英国都没有这张带子!”西里斯像小孩一样嚷嚷着,隔壁床位的患者咂嘴拉上了帘子。她们互相瞪着对方,努力把话憋回去,但几秒后,她们开始大笑起来。
      斯拉文卡伸出手,西里斯敷衍懒散的回击了一下。
      “你在拍什么电影?你真在开玩笑吧,你竟然在拍戏。”
      “《前夜》,美国制片,我签了一家美国的巫师演员代理公司,不过事实上我已经客串了一个连续剧。”斯拉文卡不由的生出一种自豪感,“现在后悔没跟我搞好关系还不算太晚。”
      “那你还得再加把劲,”西里斯打趣道,“不过这样看也真是奇怪,你竟然跟我那个死板的弟弟玩的这么好。”
      斯拉文卡的情绪一瞬间降了下来,她眨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西里斯没有抱歉的意思,但也没再继续说话,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房间的某一角。
      “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但愿吧。”西里斯站起来,拿起扔在床尾的外套,“我要先走了,医药费付过了,有时间联系。别再想着回那了,也别掺和我家的事,你不欠他们什么。”
      “我会的,谢谢你西里斯……西里斯!”
      刚走出几步的西里斯又拐了回来,“干什么?”
      “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别告诉我哥哥我昏倒的事,也别告诉阿米莉亚,谁都别说。”斯拉文卡双手合十,“作为补偿,我送你《红霞海湾》的带子。”
      “成交。”
      为了不浪费西里斯掏的钱,斯拉文卡在病床上一直躺到了下午。傍晚六时,斯拉文卡在确认布莱克夫人已经没什么大碍后,独身离开了圣芒戈。
      她又回到了大苏格兰场的公寓,望着毫无人烟气的屋子,斯拉文卡着魔般的做了一个大扫除,清扫工作持续到八点多才结束。她强迫自己吃了点东西,接着便又开始忙着给所有她认识的人写问候信。
      她很孤独。当写完最后一封,又开始空闲下来的时候,斯拉文卡发觉自己几乎无法忍受在这个空阔寂静的地方多待一分钟。半年间失去两个朋友的悲痛像是在她心里挖了一个洞,无论过去多少年,她都无法释怀这种遗憾。过去的旧时光像是上一世虚幻飘渺的尘烟。
      斯拉文卡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凌晨四点,她从餐厅冷硬的木桌上醒过来,挂历上显示她来到了1979年的最后一个月。斯拉文卡静静地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许久,她踏出了回归现实的第一步。
      她好好的洗了个澡,又重新开始收拾行李,火星的笼子还空着,斯拉文卡趁这段时间给自己做了顿还算丰盛的早餐。她边吃边给巴蒂写下今年的最后一封信,等她的猫头鹰回来后,斯拉文卡把信交给了他。
      “我要回霍格沃茨了,送完信后到学校找我好吗?”斯拉文卡温柔的对他说,火星不太乐意的鸣叫一声,扇着翅膀又飞了出去。
      正如她说的那样,她又回到了霍格沃茨。那天她回去的时候正巧赶上魔咒课,课程结束后,斯拉文卡告诉弗立维七年级的最后一学期她不再继续修读了。
      “我的经纪人一直觉得我应该保持一个积极正面的新人形象,但是从学校到片场的往返生活对我来说有点太累了,”斯拉文卡慢慢走下一个台阶,身旁那个小个子男人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过赞同,“我……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走巫师演员的道路,所以我希望从明年开始我能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工作上——当然,这不意味着我会放弃或冷落我的学业,教授,无论如何我都会认真对待最后的考试,我向您保证。”斯拉文卡认真的望着他说道。
      “我、我不知道该对你的工作发表什么看法,加兰,我不了解电影那些,”他两手紧握,表情有些迷茫,“我当然很高兴你找到了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这很不错真的,至于你所说的下学期不回学校修读的事,七年级有很多学生跟你一样,这也很正常……”弗立维顿了一下,轻的几乎无法察觉地叹了口气,“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我希望……”
      “我知道,”斯拉文卡赶在那之前说道,“谢谢您教授,我会挺过去的……我会好好的活着。”
      他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那天之后,斯拉文卡写信告诉了夏安这一决定。几天后,夏安对她的自作主张勃然大怒,他在信里再三强调不要不跟他们商量的就做一些重要决定,不过在长达几英寸的愤怒批评后,他也透露他正为斯拉文卡争取一个不错的剧本,而在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夏安要求她至少在余下的一个月时间里专心忙学校的事宜。
      斯拉文卡听取了他的安排,准确来说,她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在这学期期末考试之前,斯拉文卡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中,她不交任何朋友,不参与任何俱乐部活动,七年来她从未像如今这样这么努力过。
      半个月后,她如期参加了期末测验,跟其他学生一样坐着霍格沃茨的列车回到了伦敦。
      那天是1979年12月14日,伦敦阴云密布,月台上空落落的站着几个接学生的家长。斯拉文卡是考完后的两天才回来的,她化了淡妆,身上穿着一件厚风衣,里面是一条丝绒黑裙,这个装扮在七年级学生里也要成熟。斯拉文卡拖着行李,小心翼翼的绕到人群后面,怀着一颗快要跳出来的心,她走到一位身材高瘦,穿着讲究的男巫身后。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巴蒂·克劳奇转过身,怔愣的望着斯拉文卡,足足有一分多钟。
      她的男孩瘦了,柔软的刘海放了下来,衬得很文静,那双大而漂亮的金棕色眼睛闪动着,还和以前一样。只是斯拉文卡发现,巴蒂似乎没有规律作息,导致他眼睑下微深的泪沟由于苍白的皮肤变得更明显了。
      “怎么——你不会认不出我了吧?”斯拉文卡感觉自己两边的脸颊全都烧了起来,“我们才分开了多久……”
      后面的话被挤进了他用力的拥抱。
      斯拉文卡闭上眼睛,任凭那些温柔的木香和柑橘香充满她的呼吸,她发现那是她们第一次在傲罗办公室遇见时,巴蒂用过的香水。斯拉文卡忍不住哭了,她想他想到窒息。
      很久以后,她们放开彼此。巴蒂的睫毛湿湿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斯拉文卡的脸,甚至忘记了眨眼睛,斯拉文卡也仔细地望着他,一度怀疑这只是一场美丽的梦。
      她们笑了起来,好像这辈子才学会怎么笑的一样。
      “我打赌你刚才肯定没有认出我。”斯拉文卡笑道,拼命抑制住那种想要直接吻他的念头。
      “你太瘦了……”巴蒂舔着嘴唇,“你太……我以为……”
      “你以为你的女朋友不应该是位——让我想想,富有魅力的成熟美女。”斯拉文卡很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巴蒂的耳朵红的吓人,他有些腼腆的微微垂下眼睛。
      “你说你在演戏……”
      “是呀。”斯拉文卡轻快道。
      “你看起来像位明星……那种……”
      “我不否认我确实是个明星,”斯拉文卡冲他眨了下眼睛,“而你是——大家艳羡的,这位明星的真命天子。”
      巴蒂摸了摸鼻子,笑得很内敛,“呃……给我行李吧,我带你去吃饭。”
      “你定了餐厅吗?”斯拉文卡问,巴蒂愣了一下,“不、不是那种……”
      “那我们能回家吃吗?”一说起这个词她就全身发热,“我们的公寓,我想在那……就我们两个人。”
      “当然,”他目光炙热的望着她,“但我不知道我做的……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只是想吃你做的,至于做的好不好吃我不是很在乎。”斯拉文卡说。她被巴蒂揽到了怀里,很快她们回到了那个熟悉又温馨的公寓。
      巴蒂已经提前回来打扫过了,灯一打开,这里看上去就舒适的不像话。巴蒂把所有壁炉都点上火,斯拉文卡很想找个机会抱住他,勾着他的脖子跟他昏天黑地的接吻,重逢的激动让她根本就不饿,在她体内现在充盈的只有呼之欲出的欲望。
      但当她看见巴蒂从厨房里出来,走到门前时,斯拉文卡惊恐的以为他要离开她。“你去哪?”
      “我需要出去买些食材……”
      “我们只是随便吃一点就可以了。”这会吃饭这个活动实在是很多余。
      “我前几天回来只是清扫了一遍,我很快就会回来……”巴蒂俯过身,斯拉文卡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但他只是轻轻啄了口她的脸颊,“有什么是你想要我带的东西吗?”
      她摇了摇头,“快点回来就好了。”
      “我会的。”
      他走了,斯拉文卡心里空落落的,她回到卧室心不在焉的收拾起行李。斯拉文卡慢腾腾的泡了个澡,等她再出去时,巴蒂已经在厨房里开始准备晚餐了。
      斯拉文卡轻声走到他身边,巴蒂正准备做炸鱼,她过来时他只是笑了一下,忽然间,她们俩像四五年级刚谈恋爱的小孩,谁都不太会说话似的。
      “巴蒂,我们晚上只是简单吃一些就好,你不用准备什么。”斯拉文卡说,很不舍的坐回桌前看他走来走去的背影。
      “没关系……我买了蜂蜜酒,你能喝吗?”
      “常规用量可以,”斯拉文卡把酒从袋子里拿出来,壁柜上飞出两个杯子,“夏安跟我说很多演员都有酗酒问题,他对我要求的更严格一些。”看巴蒂没立刻回答,斯拉文卡又补充说,“夏安是……”
      “你的经纪人,我记得。”巴蒂说,“你经常在信里抱怨他。”
      “是啊……虽然你知道他是为了你的前途考虑,但有时候他真挺烦人的。”说起这个,她突然发现自己回学校那天放在桌上的信件没有了,“你看过寄到公寓的信了吗巴蒂,你家里寄来的……”
      “没有,”他正忙着炸什么东西,香味从对面扑过来,“我扔掉了。”
      “你扔掉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全部?”
      “反正我现在离开家族了,那些信看不看都不重要,无非还是让我回去之类的话。”
      “你还有我呢,”幸福在她心中终于有了实感,斯拉文卡坚信她们会一直在一起,她们会拥有一个只属于彼此的未来,“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再分开了。”
      “我应该相信吗?”
      “当然……”斯拉文卡放轻语气,“我很抱歉巴蒂,这听起来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跟你分手之后又因为……一些精神上的挫折,想要你回到我身边……我知道我很自私。”
      “你没有需要为我抱歉的地方,”巴蒂转过身,端来刚做好的炸鱼,“选择跟有未婚妻的男友分手是正常的,至于那些精神上的挫折,那……”他微微摇头,“你失去了一个朋友,如果真要说的话,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不是吗?”
      “我们还在一起就够了,”斯拉文卡笑道,“我觉得你好像更成熟了,真奇怪。”
      “这么说我以前幼稚的让你受不了喽?”他扬起眉毛,斯拉文卡拉过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我可没这么说过。”
      她抱住他的腰,巴蒂的手轻轻勾起她一缕一缕的头发,“我们晚上能只吃炸鱼吗?我想跟你在床上聊天。”斯拉文卡热着脸说道,巴蒂的轻笑在她心里激起一层悸动的涟漪。
      斯拉文卡猛地站起来吻住了他。
      她们太久都没吻过对方了,彼此都生分的很。斯拉文卡胡乱啃咬他的嘴唇,她太渴望他了,巴蒂用力的揽过她的腰,他一边□□她的下唇,一边带着她后退,一直退到墙边。他把她抵到墙上,斯拉文卡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她想要他再靠进一些,她们应该紧紧贴近彼此,毫无空隙。
      “巴蒂——”她们正吻到疯狂的时候,斯拉文卡轻轻推开他,巴蒂垂着眼,深情又迷蒙的盯着她,“我爱你,每一天——我想你想的快疯掉,我真的很抱歉,一想到我们曾经分开过,我就难受的呼吸不上来,是真的。”
      “我知道,”他哑着嗓子说,“这不是你的错……”
      巴蒂勾起斯拉文卡的下巴,他开始轻柔的吻她,斯拉文卡摸着他脖子后面的碎发,感到一阵安心。她们吻了很久,直到后来斯拉文卡告诉他自己站累了,巴蒂把她抱进了卧室。
      斯拉文卡躺到床上,身下是铺好的软绵绵的被子,巴蒂胳膊撑在她身体两侧,他低着头,从嘴唇一路望到小腹,像一头饿了十几天的野狼突然找到了一块肥美的肉。
      她们俩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你饿吗?”斯拉文卡问他,她紧张的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巴蒂乖巧的点点头,喉结上下移动,“我去洗个澡……”
      “我在这等你。”斯拉文卡支起身亲了一口他的嘴角。
      盥洗室传来的水声挑动着她的神经,她全身上下每一处肌肉此时都随着心跳一起脉动。斯拉文卡在床上躺了一阵,觉得还穿着外衣的自己很傻气,她从柜子里翻出一条丝质吊带裙,换上之后,斯拉文卡把那瓶蜂蜜酒拿了过来。正巧,巴蒂从盥洗室里走出来,带出一片热腾腾的水汽。
      “我们应该干一杯,庆祝我们又回到了彼此的身边。”斯拉文卡把他那杯递过去,她给自己倒的多一点,主要是想用迟钝消除一会的紧张。
      “我挑的酒度数很低,亲爱的。”巴蒂一眼看穿了她,他仰起好看的脖子,把半杯酒一饮而尽。
      “这样看你瘦了很多。”斯拉文卡小声道,巴蒂拿走了杯子,他压过来,单手撑进靠枕,斯拉文卡重新揽上他的脖子。她们很纯情的亲了一口。
      “我在破釜酒吧的楼上住,不怎么按时吃饭,”巴蒂说,“只是提不起兴趣。”
      “你找了新工作吗?”
      他轻轻哼了一声,吮着她的脖子,含混不清的说,“我干两份工……一份是家庭教师。”
      “真的吗?”斯拉文卡真心感到骄傲,“我觉得你很适合。”
      “那不是你想的那样……”巴蒂弯下胳膊,慢慢躺进斯拉文卡的怀里,金色脑袋枕在她胸前,弄的她下巴痒痒的。“这只是短时工,很多家长不想让学生再回霍格沃茨,为了不落下学业,她们就四处找上门的老师……”他的手不安分的捻过她胸前其中一个凸起,斯拉文卡深吸一口气,“大部分是为了应对O.W.Ls考试。”
      “那他们刚好找对人了,你以前可拿了12个O……”斯拉文卡咕哝着,巴蒂吮吸的动作让她有点集中不了注意力,“另一份工作呢?”
      他突然停下了,静静的趴在那没再继续,斯拉文卡以为自己在无意间说了什么错话,“怎么了?”
      “另一个也是短时工,没什么特别的。”他语气寡淡的有点刻意。
      “告诉我,我想知道,”斯拉文卡轻柔的说,“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事,哪怕它们可能不值一提。”
      巴蒂撑起身体,低头摆弄她的肩带,“我在一家魁地奇俱乐部工作……”
      “那不是很不错?你那么喜欢魁地奇,这简直太棒了。”斯拉文卡用一种鼓励的语气说道。
      “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低声道,“我干的只是飞行用具维修工作,跟你比起来,我赚的少多了。”当他说出最后那句话时,斯拉文卡意识到他敏感自卑的个性依然像个影子那样系在他身上。
      他自卑了。也许是斯拉文卡的变化太大,她自信积极、强大从容的姿态让他有些相形见绌;也许是她在信中提起的拍戏的报酬挑起了他的焦虑,过去惯有的男性自尊心放大了他在自己身上看到的不足。他习惯用成绩、收入、体面的工作与优越的社会地位这些外在条件维持自我构建,而当他失去这一切时,他发现自己也失去了对生活和人际关系的掌控力。
      斯拉文卡沉默的望着他,几秒后,她温柔的吻上他的脸颊。
      “巴蒂,我不在乎,如果我是你担心的那类人,我就不会希望你离开你的家族,真正独立的生活。”斯拉文卡捧起他的脸,对上他小心翼翼的目光,“我希望你会成为更好的人,更多的是指,我希望你能拥有一个更独立强大的人格,而这不是靠虚渺的物质堆砌起来的。”
      “我知道——我在努力克服了。”巴蒂说。
      “巴蒂你记得去年夏天我对你说过,你很优秀,又努力,即使是短时工你也打了两份不是吗?这个世界上多的是靠丰厚家产逍遥过活的,而不是自己的双手,仅凭这一点,在我心目中你就已经要赢过他们了。”
      他“嗯”了一声,像是犯了什么错的孩子。
      “你确定你不会离开我吗?”
      “我确定……相互依靠当然也指你可以依靠我,就算你失业,我也可以养活我们两个人。”
      他摇摇头,拒绝了这个提案。
      “我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巴蒂坐起来说道。
      “是我的生日礼物吗?”
      “不,是我偶然看到的,我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
      “我去美国的时候也为你买了一个小玩意儿,待会我们可以互相交换看看。”斯拉文卡拉着他的手把他重新拉回自己身边,“现在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忙,对吗?”
      巴蒂笑着吻上她,不过这会他没有刚才那么急切了,反而有点束手束脚的。斯拉文卡脱掉衣服,她让巴蒂扶着自己的腰,接着她慢慢解开了浴袍的带子。
      “你确定要这么做?我是说,我们实际都还是学生……”他声音有点颤抖,斯拉文卡能猜到他为什么会有点退缩了。
      “我确定,”她吻上他的喉结,“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接受你,我说了我不在乎。”
      他俯身吻上她的下巴,接着是脖子、锁骨,一直到小腹,斯拉文卡下意识闭上眼睛。巴蒂的鼻尖蹭到了下面,这引起了她一阵颤栗,接着他吻了上去,一个非常非常轻柔的吻,斯拉文卡喜欢这么被他对待,她喜欢他虔诚的态度。
      他的舌头滑了进去,细细的舔吻着,斯拉文卡忍不住轻哼了几声,她用嘴大口喘息着,膝盖曲起来,蹭着巴蒂的胳膊。他直起身,脱掉了浴袍,脸上全是不自然的红晕。斯拉文卡后悔她们把灯开的这么亮,她太紧张了,浑身都在发抖。巴蒂倾身探过来,很温柔的吻了下她的额头。
      “我爱你,爱你爱到发疯,我们分开的头几天,我有好几天都没吃过东西,”他的话让她心碎了,“巴蒂……”
      “只是翻来覆去的想你,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他喃喃道,一边吻着斯拉文卡的锁骨,一边用手指轻轻摆弄,斯拉文卡轻轻拽住他的头发,“如果你觉得太疼就告诉我好吗?”
      她模糊的哼了几声,有那么几秒,巴蒂好像什么都没做,但很快,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下部顶着的那种感觉,斯拉文卡半睁着眼,看到他太阳穴隆起的青筋,还有他有些为难的表情。斯拉文卡微微动了一下,很快被他压着腿阻止了。
      *****
      “比刚才好一些了……”斯拉文卡小声道,她没否认这种疼痛,可是巴蒂没再继续向前了。
      “怎么了?”斯拉文卡感到一阵迷茫,他又退了出来。
      “宝贝……你在流血。”巴蒂说,斯拉文卡看到他惊慌的眼神,还有他沾血的手指。
      “我……”
      “你觉得怎么样,也许我们该去圣芒戈……”他有些无措的摸着额头,斯拉文卡坐起来,她怀疑是自己的经期提前了。
      “我没事巴蒂,不是你想的那样,”斯拉文卡穿上衣服,她走下床,巴蒂连忙扶住她的腰,害怕她会摔倒似的,“我没事,我去一下盥洗室。”
      “你需要我陪着你吗?”
      斯拉文卡拒绝了,但他还是跟到了门口。后来证实她推测的不错,她的经期确实提前了,真是要命。
      当她出来跟巴蒂解释了一遍后,他没有完全放下心,他以为是自己的过失,甚至主动提出到客厅睡的想法。
      不过,正当斯拉文卡一个人坐在床上,苦恼着要怎么把巴蒂招回自己身边时,巴蒂抱着枕头,像只小狗一样探着头,站在门前。
      “我想了想,那里有点太冷清了,我还是想跟你一起……”
      “当然可以。”

  • 作者有话要说:  一件很悲伤的事,摇摇车被审核了,以后有缘咱们再……
    缺糖症:类似低血糖的病;
    第三文明:一种英国巫师界的俚语,与第一文明相斥的非主流性活动,如摇滚、新兴说唱音乐、机械狂热、巫师电影等;
    左右眼:指异瞳,这是一种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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