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厄运追逐》做我的骄傲

42、道歉

　　“他什么？”斯拉文卡多少有点瞠目结舌，唐妮正哭的说不出一句话，路过的学生都有些好奇的朝她们张望着，斯拉文卡不得不挡住那些投向唐妮的探究目光。
　　“唐妮，你先冷静一下，你仔细想想这是不可能的呀。巫师不会真的因为烧伤而毁容的，除非对方用的是历火，可一旦那个人这么做，大火会瞬间将人吞噬殆尽的，如果不立刻解咒几乎很难幸存，是不是她们搞错了？”斯拉文卡轻声说，唐妮颓丧的摇着头，含糊的说她也不知道。
　　“唐妮，也许事情不是像斯蒂芬妮告诉你的那样，我是说你还没见过钱德勒，也许他只是暂时性的脸上多了几道疤也说不定……”
　　“不……我也这么跟她说的，但斯蒂芬妮坚持说他就是毁容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唐妮抽泣着问她，斯拉文卡头疼的思考这件事，她总觉得事发蹊跷，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斯蒂芬妮说他父母来了，他们把钱德勒接走了吗？”斯拉文卡问道，唐妮摇摇头，半晌说她不知道。
　　“要不然我们现在到校医室去看看，或者问问庞弗雷夫人，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斯拉文卡的提议让她脸上短暂的出现了一丝期待，但很快又被惶恐淹没了。
　　“不……不拉文，维多利亚一定在那，我不能这么过去……”
　　“梅林啊，唐妮……”斯拉文卡无奈道，唐妮晃着脑袋抗拒她的提议，“拉文你不明白，我不能过去，现在那里肯定到处都是他的亲朋好友。”
　　“出什么事了？”一个清脆干练的男声问道，斯拉文卡发自内心的感激他的出现。
　　“鲁弗，帮我个忙……等等你现在忙吗？”因为唐妮的缘故连她都有点手忙脚乱了。
　　“不怎么忙，我刚吃过饭，打算去图书馆还书，琼斯怎么了？”他关切道，神色有些担忧。
　　“太好了，你出现的正好，钱德勒出了点事，我现在得去校医室一趟，你能带着唐妮一起去图书馆吗？艾米在那，她应该还在二楼靠窗的那个老位置，能麻烦你把唐妮带到她那吗？”
　　斯拉文卡再次感激他没让自己解释钱德勒怎么了，鲁弗斯只是点点头，他轻轻拉着唐妮的一只胳膊，将她的身体与墙壁分离。
　　他们走后，斯拉文卡急忙赶往医务室。等她到时，里面只有一个右脚缠着绷带的格兰芬多学生躺在那，一切正如她所料，钱德勒已经被他父母接走了，又或许他根本没出什么事。斯拉文卡尽量想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恰巧庞弗雷夫人推着医疗推车从另一个门走进来，斯拉文卡赶忙上前问道，“庞弗雷女士，我想问一下伊凡·钱德勒有到这来过吗？我听我的朋友说他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你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赶快出去。”她有点生气道。
　　“但是女士……”
　　“梅林！我已经听够钱德勒跟他那帮朋友的争端，你们这些孩子难道就不能去向别人打听这件事吗？没什么事就快出去，不要在这问东问西的妨碍我工作。”
　　斯拉文卡就这样被她轰了出去。
　　说起来，这件事其实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斯拉文卡后知后觉，如果不是唐妮还喜欢他，她才不想跑大半个城堡打听维多利亚男友的情况，免得被她知道后又被加工嘲讽一通。她刚这么想完，走过三楼一个拐角时真就碰到了站在凸阳台向外张望的维多利亚，更要命的是就在她惊讶中多看了对方几眼后，维多利亚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跟斯拉文卡来了一个直接对视。
　　她们俩眼睛不眨的望着对方，震惊持续了一秒，维多利亚的眼神率先转为一种慌乱。她很快移开了目光，眼睛垂下沉默的望着地面，抱胳膊的动作呈现出一种防御的姿态。斯拉文卡觉得不管从哪个角度她都没什么好说的，于是接着往图书馆方向走去。
　　她在图书馆二楼找到了阿米莉亚和唐妮。斯拉文卡到时，她们还在谈论钱德勒的事，她一过去，唐妮稍显平静的脸就又变得急迫焦灼，阿米莉亚投给斯拉文卡一个有些无奈的目光。
　　“钱德勒怎么样了？他现在还在校医室吗？”阿米莉亚替唐妮问道，斯拉文卡给自己拉了把椅子，一边小心注意着平斯夫人的动静，她小声道，“没有……我没在那看到他，庞弗雷女士把我轰了出来，我觉得他应该没事。”
　　“我想的跟拉文一样，”阿米莉亚对唐妮说道，“要给一个巫师留下永久伤疤通常只有黑魔法才能做到，退一步说，钱德勒可能只是当下脸部的疤痕无法治愈，过一段时间就消除了。”
　　唐妮没说话，由于不安此时她正忙着啃指甲，斯拉文卡倒是不那么担心钱德勒的安危，相较之下，她有一些自己更在意的疑点。
　　“我觉得钱德勒的父母来学校，应该是因为别的一些事。”斯拉文卡说完，阿米莉亚跟唐妮同时向她看去。
　　“怎么说？”阿米莉亚问道。
　　“我碰上庞弗雷女士时，她无意中说‘我已经听够钱德勒跟他那帮朋友的争端’，唐妮你不也说，钱德勒是在昨天晚上跟其他人决斗的时候受伤的。我觉得，钱德勒很可能是昨天晚上参加了石楠俱乐部的训练活动，如果这么说的话事情就能对上了。”
　　“钱德勒也是那个俱乐部的成员？”阿米莉亚问，斯拉文卡才想起来她没跟她们透露过里面的细节，她点点头说“但俱乐部的活动不是固定的，如果昨天晚上他们确实集会了的话，那钱德勒八成就是在训练中受的伤，要是这样……”
　　“要是这样会如何？”唐妮惊恐的问，阿米莉亚有点可怜的看了她一样，“唐妮，要是学生组织的秘密俱乐部里有人因此受伤，邓布利多教授肯定就不会再让他们继续开展活动了。”
　　“所以你们是说……”唐妮艰难的消化着那些话，“伊凡没受什么严重的伤？他没事？”她好像才听到她们最初讨论的内容，阿米莉亚不动声色地冲斯拉文卡瞪大眼睛。
　　“我们觉得至少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斯蒂芬妮大概率也是从别人那听说的，那些消息都不知道传了几手。”阿米莉亚安慰道。
　　中午一到，她们俩便拉着唐妮一块吃了午饭，唐妮看上去还是忧心忡忡的，阿米莉亚提议她回宿舍睡一觉，说不定等她起来事情就会有更确切的进展来验证她们俩的推测。唐妮听取了她的建议。
　　午饭过后，斯拉文卡跟阿米莉亚一块回到图书馆。她的草药学作业一下又拖到了下午，斯拉文卡不得不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伊凡·钱德勒的受袭案中调转回来，既然她都已经被踢出会员了，那么里面的事也轮不到她再来操心。
　　她比阿米莉亚提早完成自己的任务，阿米莉亚还在忙着应对她的法律执行司实习准备，她总是很焦虑自己会把这件事搞砸，尽管斯拉文卡安慰过她好几次了。
　　她又待在图书馆复习了一会算术占卜课的知识点，趁太阳还没完全落下的时候，斯拉文卡决定打道回府。她计划着回到宿舍查看唐妮的状况，然后再找到巴蒂一起吃晚餐，说起来也是奇怪，斯拉文卡才发现她到现在都没碰见过他。
　　不过，她的这个计划在路过赫奇帕奇院长办公室时碰见从里面出来的艾达而取消了，准确来说，应该是石楠俱乐部里大部分的赫奇帕奇成员。有几个人看见她时还是没给好脸色，斯拉文卡倒是不在意这个，她在人群外远远递给艾达一个眼神，然后慢慢朝反方向走去，一会艾达从后面追上了她。她们一块走到城堡连接处的桥上，艾达才开口跟她对话。
　　“我听说钱德勒出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斯拉文卡问道，艾达厌烦的叹口气，“我们周六有集会，然后事情就那么发生了，伊凡跟金练习的时候金对他用了一道昏昏倒地，但是金的魔咒根本就没打到他。”
　　“那怎么会……我是说钱德勒真的受伤了？”
　　“他的脸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么烧了起来，凯撒用了好几次清水咒才把水扑灭。”
　　“然后呢？”斯拉文卡感到一阵寒意，艾达看着她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伊凡就被我们送到了校医室，那天晚上校长、学院院长、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他们都来了。”
　　“但钱德勒现在没什么事了吧？”斯拉文卡乐观道，艾达的眼神告诉她不是这样。
　　“庞弗雷女士说这是一种黑魔法……还是一种魔药什么的，她没法治疗，伊凡今天早上被他父母带到了圣芒戈。”艾达垂下头说了句脏话，“让我知道是谁弄的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梅林……”斯拉文卡说，“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凯撒说他会把事情扛下来，我不知道他能怎么负责，我们都还是学生。”
　　是啊，我第一次跟你们见面时就这么说了。斯拉文卡默默地想。
　　“你觉得谁会干这种事？”斯拉文卡问她，艾达摇摇头。
　　“这不像是食死徒的风格，”斯拉文卡说，“如果只有脸部受伤的话，这对那个人来说一定具有某种特别的意义，他才会这样，这有点像……某种报复。”
　　“伊凡的人缘很好，他在学院没得罪过什么人。”艾达否定说，“他为人很低调，我想象不到会有什么人痛恨他到这种地步。”
　　“也许是有人嫉妒他……”
　　“这根本就说不通。”艾达把头发往后撩了一下，“我得走了斯拉文卡，我们之后再见面。”
　　“好的，如果有什么新情况你可以跟我说。”
　　“我会的。”她说完往城堡走去。
　　斯拉文卡在城堡里闲逛了一会，她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内情，要怎么跟唐妮坦白呢？斯拉文卡不忍看到她伤心的脸庞，一想到她会一抽一抽的流眼泪，斯拉文卡就有点难受。她想了想，觉得最好还是先告诉阿米莉亚，她们俩再合计着用委婉的方式告诉唐妮。
　　斯拉文卡穿过城堡，爬上拉文克劳的塔楼，她想先回去查看唐妮的情况。当她走进公共休息室时，这里的人似乎比往常多了些，斯拉文卡看见了房间那头坐在最大沙发上的维多利亚，她身边依次坐着碧琪、莉莉艾和帕斯里，除此之外，还有三四个不是同年级的女生围在她身边。斯拉文卡多少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正在热恋期的男友受了伤，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她看了几眼，正站在沙发旁一个黄头发的女生刚巧对上她的视线，只听见她用一种新发现了什么东西的语气说了句“斯拉文卡”，维多利亚跟她那帮女友全都扭头看向她。斯拉文卡多少感到有几分荒谬，维多利亚站起来，泛红的灰色眼睛瞪得很大，另外几个女生也跟着站了起来，她们全都一动不动的望着斯拉文卡，后者被这种莫名其妙的凝视搞得有点不安。从今天上午她在三楼跟维多利亚相遇开始，她的表现就很奇怪，斯拉文卡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包括钱德勒的事件，都让她有种嗓子里卡上鱼刺的异样感。
　　斯拉文卡跑上楼梯回到了她们宿舍，这会阿米莉亚已经回来过一次了，斯拉文卡看到了她在图书馆看的那些书现在整整齐齐的摆在她的床头柜上，唐妮不在宿舍，她推测她们俩大概是去礼堂吃完饭了。斯拉文卡没急着下去找她们，她在宿舍等了一会，或许能等到维多利亚让她那帮女朋友解散，老实说，她宁愿她们几个在她背后咬耳朵，斯拉文卡也不想遇见这么摸不着头脑的事。
　　她再下去的时候，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此时，公共休息室里的人更多了，斯拉文卡看见好几个同届的熟悉面孔，她走下楼梯时，那些人便顺着维多利亚率先看向斯拉文卡的目光接连也看向她，斯拉文卡在霍格沃茨六年从来就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情况发生。她直愣愣的盯着维多利亚，似乎是担心她们对视的目光遭到中断，从斯拉文卡到维多利亚中间这一段距离的人都让开了，形成了一个窄窄的直道。
　　她的心跳的飞快，维多利亚深吸一口气，她开口道，声音有些颤抖，“我叫大家过来……是想说一件事……”
　　无数个目光在她们之间徘徊，让她想转身逃走，但在那之前，维多利亚的话先一步把她钉在了地上。
　　“我想要对斯拉文卡……”维多利亚忽然中断了跟她的对视，她的眼睛向斯拉文卡身旁飘去，微张的唇像静止一般什么声音都没有。
　　斯拉文卡飞快地扭头朝旁边看了一眼，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低年级女生，她有点奇怪的重新看向维多利亚，后者回了回神，接着说道“我想要对斯拉文卡·加兰道歉……”
　　她在说什么？
　　斯拉文卡简直不敢相信维多利亚刚才说的话，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怀疑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梦境。
　　“我很抱歉，加兰……我在你背后传了一些不实的谣言，”她像是刚跑完一样剧烈喘息着，“我很抱歉给你的生活带来了困扰，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拜托你。”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确实因为她加工过的谣传而头疼了一段时间，但斯拉文卡没真正放在心上，这不是说她从来都没为此气愤过，只是维多利亚没真的伤害到她，她的那些小把戏在斯拉文卡看来只透着一股气急败坏的孩子气，斯拉文卡没让那些针对影响到自己。退一步说，哪怕她一定要从维多利亚那要一个合理的说法，她也不会想以这种这么公开的方式得到那个道歉，这太没必要了，并且太反常了。她不明白维多利亚干嘛要这么大张旗鼓，她有点糊涂了。
　　“拜托你原谅我，加兰。”她干巴巴的请求道，斯拉文卡觉得很不真实，维多利亚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你到底在干什么？”斯拉文卡终于忍不住问道，维多利亚几乎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睁开，“我只是想对你道歉。”
　　“我不明白……”斯拉文卡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她眼前的这些人，“我没记错的话你周五还在让你的朋友互相传话吧？你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就原谅她吧，加兰。”说这话的人是碧琪，她抱着胳膊表情有点不耐烦，维多利亚的表现跟她的朋友们相当割裂。
　　“等一等，你们现在是又想逼着我原谅……”
　　“不不不，加兰……斯拉文卡，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样的……”维多利亚狠狠的撩了几下她的头发，“我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我说你跟雷古勒斯·布莱克在暧昧，是因为我很嫉妒你们走的这么近……”
　　斯拉文卡嗤笑一声，维多利亚自己都没发现她在说胡话吧。
　　“你是想说你在跟伊凡·钱德勒恋爱的同时心里还想着雷古勒斯·布莱克跟谁走得近？你相信你自己说的话吗？”当她说到钱德勒的名字时，维多利亚的脸色瞬间煞白，斯拉文卡毫无夸张。
　　“到此为止吧，”斯拉文卡说，“我没什么好说的……”她一个个看过去，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迷茫，“我没任何想要澄清的事。”
　　维多利亚有些脱力的长呼一口气，她的目光又从斯拉文卡身上飘走了，绝望与痛苦裹挟在她的周围，远远的斯拉文卡感受到了那种复杂的情感。
　　“在我看来你们也不过如此嘛——”斯拉文卡笑了一下，她的话把维多利亚拉回现实，“你们总说你们有多厌恶斯莱特林，却只敢在我背后大声说话，一个个到了布莱克那帮人面前便哑口无言——就这样吧。”斯拉文卡说，“你不是真的想道歉维多利亚，我也没什么可原谅的。”
　　她转过身，不过在那一瞬间，她终于知道了维多利亚频频张望的那个人是谁，此时正站在她的后面，她的男朋友巴蒂·克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