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剧本之后》养猫的鸽子

8、第八章(捉虫)

　　“这次任务要去的洋馆，曾经发生过命案。”夜蛾正道站在讲台上，“这起命案的破获人，是咒术界最近严密观察的一个普通人，毛利小五郎。”

　　“最近三个月，他所到之处时常有命案发生，我们怀疑他身上有咒灵附体。”

　　“而且目前我们已经有一名一级咒术师和一名二级咒术师被困在里面两天以上了。所以你们这次行动要低调，以营救为主知道吗？”

　　教室里的四个学生正襟危坐:“我们明白了，夜蛾老师！”

　　坐上了辅助监督的车，二年级四人组前往咒灵所在的静冈县松滨市。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明明不是上班高峰期，进入松滨市后，一行人却遇见了大堵车。

　　“啊，夜蛾老师，我们碰上堵车了诶～”坐在前排的五条悟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车流，对电话那头说，“汽车的速度都比不上路边的蜗牛了。”

　　“要是冥冥小姐和歌姬他们被咒灵吃掉就完蛋了呢，老师～我觉得我们四个人跑过去，速度可能快一点。”

　　“放心放心，‘帐’我会自己放的，绝对不会引发骚乱的。”

　　不等夜蛾正道回话，五条悟就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紧接着，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也跟着下了车。

　　留下一里独面露难色地跟辅助监督道歉，又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才下车追了上去。

　　而到达目的地的五条悟三人，已经完全忘记对夜蛾正道承诺了什么，直直地向洋馆奔去。

　　慢一步的一里独只能停在大门外，一边祈祷五条悟动作能慢一点，一边念起咒语:“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然而，并没有来得及，在“帐”彻底封闭洋馆之前，一里独听到了“轰隆”一声巨响。

　　“啊，完蛋了。”

　　洋馆内部。

　　庵歌姬和冥冥被困在了一条走廊里。

　　“这条走廊……”庵歌姬看着前方仿佛永无止尽的，重复的景象。

　　冥冥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时间过去了差不多30分钟，我们走了有15千米了。”

　　“也没发现之前在走廊上留下的标记。”庵歌姬抚摸着墙壁。

　　两人站在原地，分析着这条走廊形成的可能性和破局的方法。

　　就在此时，他们头顶的天花板骤然碎裂崩塌，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伴随而来的，是一个欠揍的声音:“我来救你们啦！”

　　废墟之中，庵歌姬被刚刚的冲击力撞倒在地，坐在一旁。

　　五条悟双手插兜，面露调侃之色:“歌姬，你这是在哭吗？”

　　庵歌姬抬起头，怒视着五条悟:“我才没哭呢！！还有你小子给我说敬语！！”

　　冥冥闪身跳到了废墟之外，笑着和五条悟聊起了天。

　　听着他们“强者才不会哭”的论调，感觉自己有被阴阳到的庵歌姬愤而起身:“五条！！我才不需要你来救——”

　　就在庵歌姬的身后，丑陋的咒灵突然从废墟中钻出。

　　下一秒，被夏油杰操控的咒灵一口包进嘴里。

　　“别吞下去啊。”夏油杰优哉游哉地登场，“悟，欺负弱者可不好。”

　　“去欺负强者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白痴吧？你这才是在挑事儿呢，夏油。”

　　“啊～”

　　再一次被后辈阴阳实力的庵歌姬感觉自己再不发威，就要被当成病猫了。

　　就在庵歌姬即将在愤怒中爆发的时刻，家入硝子从五条悟身边探出头来:“歌姬学姐～～你没事吧～～？”

　　少女温柔的声音熄灭了庵歌姬的怒火:“硝子！！”

　　“两天都没收到你的联络了，我好担心你啊。”

　　在庵歌姬与家入硝子贴贴的时候，五条悟正在和冥冥讨论这次咒灵拥有的时间相关的特性。

　　“话说回来，你们这次——”冥冥抬起头，看了看笼罩洋馆的“帐”，“居然记得布置‘帐’了，有进步啊。”

　　迟一步赶来的一里独没有听到冥冥的话，直接冲到众人面前，一躬倒地:“非常抱歉，五条君他们跑太快了，‘帐’在五条君他们毁掉洋馆前，没有完全布置好，响声泄露出去了。”

　　“所以说，你们的辅助监督呢？”

　　此时的辅助监督，仍在堵车。

　　“下一则新闻，昨日静冈县松滨市发生一起爆.炸事故……我们来连线现场的节目记者。”

　　电视上，播放着关于昨天洋馆“爆炸”的事件的新闻。

　　夜蛾正道关了电视，对自己的四个学生训话:“你们当中，有个不负责任的家伙说‘帐我会自己放的’，然后撇下辅助监督自己跑了，对吧？”

　　“自己承认吧。”

　　“老师，我们放了‘帐’的，是小孤独放的。”五条悟举起手，试图推卸责任，“是他手速太慢！”

　　“要不是你没有提前和我沟通就动手，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试图推卸责任的五条悟得到了班主任老师的“铁拳指导”。

　　“一里君，你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伪造燃气爆.炸现场伪造的那么熟练。”夜蛾正道看向一里独。

　　“因为以前经常做。”一里独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

　　“以后尽量不要这么做。”夜蛾正道对这个在黑.道长歪的学生有些没有办法，只能说掰正青少年三观，任重而道远。

　　夜蛾正道离开后，二年级组的学生们围坐在桌边。

　　五条悟手撑着脸，坐没坐相:“说到底‘帐’有那么必要吗？反正普通人也看不到咒灵和咒术，不放这种东西也可以吧。”

　　“当然不行！”夏油杰和一里独异口同声。

　　“你先说吧。”再次异口同声。

　　夏油杰清了清嗓子:“那就我先来了。”

　　“抑制咒灵发生的最有效办法是让人们的心境保持平稳，为此我们也得隐藏肉眼看不见的威胁，以减少普通人无法理解的超自然事故。”

　　“不仅如此——”

　　五条悟试图打断夏油杰，有些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要为弱小的家伙们操心还真是累。”

　　但他失败了。

　　“弱者生存，抑强扶弱，这才是社会应该有的状态。相比于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能看到咒灵且能够与之相斗的咒术师是强者。”

　　“因此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强者需要保护弱者。”

　　五条悟斜眼瞧着夏油杰，从家入硝子手中拿回自己的墨镜:“你那是什么理论？老子，最讨厌你这种伟光正的话了。”

　　“……什么？”夏油杰眯起了眼睛。

　　“往咒术上强加理由和责任，这种行为才是弱者的表现吧？你能不能别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个没完？你这种思想是在给那些家伙找借口。”五条悟露出了一个几欲作呕的表情，“呕——”

　　见势不妙的家入硝子直接溜走。

　　火大的夏油杰站了起来，咒灵在他身后的空间撕开了一个小口:“去外面说吧，悟！”

　　而五条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哈？你说去就得去？你是小孩子吗？干什么都要人陪？”

　　“我说，二位能听听我的看法吗？”一里独无视二人剑拔弩张的氛围，举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夏油杰看了看神色平静地一里独，决定先坐下。

　　“真没想到，夏油君你的理由居然这么‘正义’，很了不起的想法，但是很难实现。”

　　“因为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五条君，保护普通人是必要的，因为他们很脆弱。”

　　五条悟抬眼看了看一里独，没有说话。

　　“因为普通人，是脆弱而重要的生产资料。”

　　“我以前是给黑手党讨债的，债务人里有异能力者，有咒术师……或者该称为诅咒师，也有普通人。”

　　“你们觉得是普通人值钱，还是有特殊能力的人值钱？”一里独提出了一个问题。

　　“肯定是有特殊能力的人更值钱啦。”五条悟有了点兴趣。

　　“没错，有特殊能力的人，价值是普通人的三十到五十倍。”

　　“我之前是负责一些金钱方面的任务的。”

　　“在我这么多年的任务过程中，被执行人只有三个异能力者，十个诅咒师，剩下的全都是普通人。”

　　“五条君，这个世界是靠你我口中的‘弱者’运转起来的，他们虽然掌握的财富没有那么多，战斗力没有那么强，但是他们才是生产大部分财富的人，换句话说他们才是支撑起这个世界的人。”

　　“量大，廉价还脆弱，却又不可或缺，这就是普通人。”

　　“换句话说，如果普通人每天被所谓的超自然事件所困扰，不仅没法正常工作生活产生价值，还会使咒灵增多，到时候你就没有空去打柏○哥了。”

　　“会变得比我现在更忙，忙到连睡觉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然后整个人被掏空，最后累死。”

　　“这是我认为需要保护普通人的原因，用一个比喻总结一下就是‘如果草原上只有狮子，那狮子也是无法生存的’，这是自然的规律，也是社会的底层法则。”

　　“现在你还觉得‘帐’没有用吗，五条君？”

　　五条悟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在门外听完了一里独言论的夜蛾正道叹了一口气，拉开教室的门，走了进去。

　　“硝子去哪了？”

　　教室里的三个男生在班主任抬头前的一瞬间乖乖坐好，摆出同样手托下巴的姿势，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我不知道呢？”这是夏油杰。

　　“大概去上厕所了吧。”这是五条悟。

　　“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已经有自己的事情了呢。”这是一里独。

　　“算了。”夜蛾正道走上讲台，“这次任务由你们三个人去。”

　　五条悟和夏油杰把头往两边撇去，不看对方。中间坐着的一里独只能保持微笑。

　　“都什么表情？”夜蛾正道皱起眉头。

　　“大概是青春期男生特有的别扭？”一里独打了个哈哈。

　　“五条、夏油，你们两个担子很重的，天元大人亲自指名派你们去执行这次任务，而一里是我做主派给你们辅助。”

　　“你们的任务内容是——”

　　“护卫『星浆体』的安全，并将其抹消！”

　　相互矛盾的任务让教室里的两个学生交头接耳，只有对咒术界了解还不太深的社畜在等待合理的解释。

　　看到夜蛾老师郑重的脸色，夏油杰收起了玩笑地神色:“是天元大人的术式要进行初始化了吗？”

　　作为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人，听着一连串陌生的词汇，一里独决定保持沉默。

　　然而教室里还是响起了一句:“那是啥？”

　　提问者，五条家继承人，五条悟，按理来说最了解咒术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