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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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透过窗户撒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我坐在窗边，欣赏着外面的花。
正当我赏得投入时，父亲突然破门而入。跟随在他身后的，是脸上淌着泪的母亲，她低头一边抹泪，一边叹息。
我知道，家里肯定是出事了。
毕竟，母亲那样坚强的人，若非遇上什么大事，是不会哭泣的。
于是，便开口询问：
“爹，娘，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闻言，父亲抬头，用稍稍带有愧疚的眼神看着我，道：
“儿啊，我对不起你，你爹我啊，不配为父啊……”
说罢，他也低头落泪。
“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面对这样的父亲，我也有些手足无措，毕竟，我也未曾见过父亲落泪啊。
“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帮你说，好好让儿子看看他的好老子。”这时，母亲的声音忽然响起，埋怨道，“儿啊，我和你爹对不起你啊……你爹他去酒楼喝酒，没钱还硬要借钱喝。不仅如此，醉了以后，还调戏了一个□□不给钱。人家哪能饶了他？他便答应人家，把你卖到那里，当……小倌抵债。”
说到这里，母亲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母亲最后说的那几个字，仿佛一声响雷，把我轰得脑子一片空白。
脑海里只剩下那三个字：
当小倌
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父亲是爱我的，现在再回想起曾经他对我做过的，包括今天所做的事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以前，他也是爱去酒楼喝酒，每次回来都会带一屁股债。这时，他便会让我去酒楼打工抵债。
我曾经好几次问他：“爹，为什么要让我去酒楼打工?”
他却只会轻描淡写一句“为了历练你。”
小时候的我哪里懂他的话？
如今，我才明白，我不过是他抵债的一个工具。
不过，我这个工具，这次虽不是第一次抵债，却是最后一次了。
也罢，这样的话，等我以后从良了，也不会再沦为抵债的工具。
于是，我恢复了平静，对他们冷冷地说道：
“既然是爹的意思，那我……便从了吧。”
“儿啊……你……同意了？”父亲带着些许欣喜对我说道。
看着他那副丑恶的嘴脸，我不客气地嘲讽道：
“爹这话说的，我同不同意，不也是要去吗？”
他顿时无言以对。
我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母亲，娘自打一进门，眼泪便没有停过，手帕也已全部湿透。
看着母亲可怜的模样，我不禁有些心疼，虽然父亲如此，但母亲，却对我永远是慈爱的。每当我从酒馆打工回来，母亲都会关心我，并给我一块十分稀有的糖。
那糖很甜，吃了后，便能使小孩子忘记所有的伤痛。
想到这里，我便对她安慰道：
“母亲不必担心，待儿从良之日，定让您过上好日子。”
母亲点点头，脸上的泪，却仍然没有停过。
母亲看看我，不舍地蹲了下来，拥抱了我。随后，又在肩头呜咽道：
“儿啊，你这一走，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了，吃完娘亲手做的最后一顿饭，再走吧……”
“好。”
约莫两个时辰后，天色渐暗，母亲才端上一碗热乎乎的面。
要知道，平日里我是不爱吃面的，可今天，看着这碗热乎乎的面，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
我知道，这是离家的不舍。
母亲可能是看我许久都未动筷，便对我轻声劝道：
“儿啊，娘知道你不爱吃面，但是‘回家的饺子，离家的面’。你就，吃了吧。”
母亲说着说着，便又呜咽起来。
看着母亲可怜的模样，我只好将那碗面吃下。
奇怪的是，平日里，母亲做饭从来不多放盐的。可日，这碗面却破天荒地咸了。
只可惜，当时年幼的我，并不理解母亲的用意，开口询问：
“娘，今天的面，怎么这么咸啊？”
母亲摇摇头笑而不答，眼泪却更多了，我便就此作罢。
吃了面，天色已晚，外面有人在催了。
我该走了。
于是，便只好起身，跪拜母亲，和母亲道了别。
至此，我便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一条浑浑噩噩的不归路。
只是，奇怪的是，从中午至现在，我再也没见到父亲。可能是他自觉有愧于我吧。也罢，反正我也见不到他了，就此别过了。
我家住在村子里，所以离城镇很远，再加上车夫不是快，约莫需一晚上才可以到达。
路上，百无聊赖的我掀起帘子，看着的车外的景色：
一轮皎洁的明月当空，将所有事物的身上都撒下了一片银光。
我也不例外。
我们的马车就在这一片银光中缓缓前行，遇见又错过所有事物。
我看着那一轮明月，又看了看簇拥在它周围的星星，心中不禁一阵感叹：
群星围明月，何人伴我旁?无人矣，孤身一人走四方。
作者有话说第1章 卖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