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个校草》未未Ran

3、第3章

　　安梓言见他完全无法沟通，一转头不再理会他，默默加快了步伐。
　　许黎暄停下了脚步，并没有继续跟上去。
　　他低头一看，脚下一只小狗正对他的裤脚咬得起劲儿，正是这个小家伙，让自己停了下来。
　　是一只小狗，脖子上没有项圈，感觉抬下脚稍用点力就能将其踢出几尺远，但他没那么做，任其拿自己的裤脚当玩具。
　　许黎暄扫了一眼周围，周围很空旷，少有人影，并未看到状似小狗主人的人。
　　像是只流浪狗，没有主人的。
　　他俯下身，摸了摸小狗毛茸茸的脑袋，那狗很亲人，蹭着他的掌心享受着他的抚摸。
　　“等我一下。”许黎暄站起身来，似对脚下的小狗说话，“我很快回来。”
　　他不讨厌这只小狗，不过也没有收养的打算。
　　小狗听不懂他的话，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晃了晃脑袋，朝前面的人影欢天喜地地跑去了。
　　安梓言走出有一段距离了，身后再次传来响动惹得她再次警惕起来，一回头，一只圆头圆脑的小狗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
　　她莫名松了口气，原来是只狗。
　　她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但这狗却像缠上了她，一直跟在她身后，她走狗也走，她停狗也停。
　　安梓言回头瞪它，它却歪着脑袋吐着舌头朝安梓言摇尾巴。
　　“你跟着我干嘛？”刚出口安梓言就忍不住骂自己，她是傻了吧，居然会问一只狗。
　　“它大概没法回答你。”许黎暄的声音传来，他手拿着面包和火腿，正站在那只狗的身后。
　　那小狗见了他很是兴奋，围着他欢快地又蹦又跳，双脚直立起来在他身上又扒又蹭。
　　“你的狗？”眼看这情形，安梓言在心底已经认定是了。
　　“不是。”许黎暄嘴上否认着，手上却撕开火腿的包装袋递到那只狗的嘴边。
　　“无聊！”安梓言评价道。
　　那小狗三两口吃完了火腿，从许黎暄身上跳下来，三步作两步又跑到了安梓言身边。
　　她没许黎暄那么好心，抬脚扫住了那小狗的肚子，在地上打了个滚，翻出了好远。
　　“你踢它干嘛？它又没惹你！”许黎暄抬了抬眼皮，似对她的做法不是很认同。
　　“它惹人烦了。”安梓言意有所指。
　　许黎暄耸耸肩，不以为意。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留那只小狗左看看，右望望，最后还是留下了原地，呜咽了一声，像是被遗弃了。
　　安梓言在街头游逛，她的目标很明确，她要找一份兼职。
　　她本是不需要的，只是上次去舒怡家玩的时候不小心损坏了她一个手办，舒怡很大方地表示没事，她又不是故意的，坚持不让她赔偿。
　　但安梓言心里过不去，她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零花钱打算买个新的赔给舒怡，但手办的价格原超出了她的想象。
　　目前以她的能力，不足以支付这笔费用，而她，更是不会和父母开口，所以最后选择自己解决。
　　她打定主意便开始了求职之路，当她说出我来应聘后，店内的负责人轻视的眼神让她很不自在，故而在对方还未问什么的时候她便主动拒绝了。
　　也有面善的，把她完全当成一个孩子的，笑着哄她回去，“小朋友，你这个年纪还是好好读书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和时间。”
　　这些话，本没什么恶意，也让安梓言意识到一个很明显的问题——她未成年。
　　一个未成年出来找工作，谁敢要呢？
　　她认为自己不是小孩，可在那些大人眼里，她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在表演一场离家出走的拙劣剧本。
　　处处碰壁的经历的安梓言心灰意冷下来，她是一时冲动，一时想做便去了，根本没考虑过显示问题。
　　看来，她需要重新考虑一下这件事了。
　　计划果真是被用来改变的，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她早已习惯，不抱希望便不会失望了。
　　她暂时还不想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她本是想寻个地方坐下来，路边一家咖啡店馆门口立着的牌子吸引了她的目光，手写的招聘语，很漂亮的字体。
　　抬眼看了下招牌“雕刻时光”，很文艺的名字，抱着试试的态度，安梓言推门而入。
　　门框上的风铃随着她的动作应声而响，惊动了柜台前快要睡着的少年。
　　对方站在一堆杂乱物中，杂乱的背景中显得他愈发干净清和，“你好。”他对安梓言露出浅淡的笑意。
　　“我看到门口在招聘，我想找这家店的老板。”安梓言说明了来意，店内还在装修，现在回来的当然不是来喝咖啡的。
　　“我就是。”少年的回答让她很是意外。
　　“你是老板？”安梓言很是惊讶，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纤瘦的身材，一件白衬衫，黑色的头发，干干净净的，比自己还像学生。
　　竟然会是这家店的老板？他不是在开玩笑吧1
　　“很意外？”少年的笑容重了几分，脸色依旧苍白，“我起来不像吗？”
　　“不像。”安梓言摇了摇头，很诚实地回答道，“你看上去像学生。”
　　少年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确实是学生。”
　　“嗯？”安梓言疑惑地抬头。
　　对方并未回答她的疑惑，而是回归了正题，“你刚刚说你是来应聘的？”
　　“是。”安梓言点头。
　　少年看了看她，似很随意地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又是年龄，安梓言心下一沉，所有工作都逃不过年龄这个问题，这个也一样。
　　“十六。”她不会撒谎，即使明知道这句话说出口这份工作就和她无缘了。
　　“别介意，我只是问问。”少年解释道。
　　安梓言摇头，“没关系，这很正常。”
　　“那我们接下来是谈薪资？”少年对应聘流程也不是很熟练的样子，反倒征询起她的意见。
　　安梓言愣了一下，“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那就一天两百？”他试探性地报出一个价位，末了又补充了句，“你觉得少的话我还可以加。”
　　这已经是她今天面试所有里面报价最高的，安梓言看着眼前尚显青涩的少年，有一种涉世未深的错觉。
　　“你店里每天的收入够支付我的工资吗？”这么冷清的生意，除去房租水电成本，每天的收入还剩多少？
　　他怎么敢答应付自己日薪二百的工资？
　　“理论上来讲是够的。”少年温和一笑，只是还未付出实践，“如你所见，这个店是刚开没多久的。”
　　“这店里只有你一个人吗？”安梓言对他的经营和发展表示担忧。
　　“你来了便是两个了。”少年却充满信心，“你考虑好的话，周末就可以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只能周末过来？”她好像没有提起。
　　“因为你还是学生。”十七岁，正是上学读书的最好年纪。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女生是出于什么原因找工作，但沈晗昱都打算录用她，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现在缺人。
　　“好，我这个周末会来上班的。”安梓言应承了下来，这是她今天所有的面试里面最顺心的一个。
　　薪资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不讨厌这个店主。
　　她答应得爽快，沈晗昱也很干脆，“就这么说定了，这个周末上午九点准时到这里上班。”
　　“好。”
　　“那今天先带你熟悉一下环境。”沈晗昱出了柜台，带她上了二楼。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梯，安梓言终是没遏制住好奇心，“我能问下你多大吗？”
　　他最多只是二十出头，这个年龄理应也是在上学，而他为什么会独自开一家看起来不会盈利的咖啡店？
　　“我啊。”沈晗昱笑了笑，“比你大三岁。”
　　那便是只有二十岁，安梓言又追问道，“那你还上学吗？”
　　“上学。”沈晗昱的回道，“我现在大三。”
　　“那为什么你还能在这里开店？”现在并不是寒暑假，按理说他现在也应该在学校。
　　就算大学很清闲，但也不会自由到可以让他去经营一家咖啡店。
　　“如你所见，我生病了。”他过分瘦弱的身体和近乎病态的白已然昭示出他和旁人的不同。
　　“对不起。”安梓言有些歉疚，她不是有意要问的，真的只是好奇，他像一个谜一样，让她忍不住去窥探。
　　“没关系的，也不是很严重的。”沈晗昱的笑容依旧温和，“医生说了，不会危及生命的。”
　　只是需要他休养一段时间，至于是多久，谁也不确定。
　　安梓言心里清楚，已经到了休学的地步，又怎么会不严重呢？
　　“那你的学业是搁置了吗？”安梓言无意识地替他担忧起来，可能他的羸弱让自己动了恻隐之心。
　　这么美好温柔的一个少年，在最好的年纪不该是如此的。
　　“不是。”沈晗昱摇了摇头，“我其实已经保研了。”
　　暂时的休学对他并没有产生很大的影响，他开咖啡店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理论实践。
　　虽然他们总会替自己惋惜，沈晗昱本人却一直保持乐观的态度。
　　只是心悸而已，多休养一段，避免情绪过激，是有可能自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