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王临水

99、吃火锅就吃火锅

　　富翀双手背在后面，从进房间就开始用眼睛地毯式的搜查，就连抽屉都拉开看看，确定整个公寓里除了他们两个会呼吸，只剩下床头鱼缸里那两条金鱼在呼吸，才渡步到相一徳旁边：“这床也太小了吧？”

　　相一徳从冰箱里拿食材看他一眼：“喝饮料吗？”

　　富翀勾着头往冰箱里瞄了一眼：“我只喝鲜榨的果汁，纯天然无公害的那种。”相一徳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塞到他手里没搭理他。

　　富翀把手里的苹果往上抛了一下接住：“洗了吗？”

　　“洗了。”相一徳把冰箱门关上，看着堵住路的还没眼力劲的男人：“别挡路。”

　　公司配的单人宿舍也就三十平左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那过道也就容得下一个人，俩个大男人要是过去就只能叠罗汉了。

　　富翀‘咔嚓’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侧身露出缝隙：“喏，过吧。”

　　相一徳对上富翀揶揄的表情，再看看他预留不能过人的过道，抬手揽着他的肩，把人转过身，推着他的背把人往前推。

　　富翀还扭着头故意不往前走，每一步都是相一徳在后面把他推着往前走。

　　“唉唉唉，干什么啊你？”

　　相一徳把人朝着沙发推，按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到沙发上：“坐着等吃饭。”说完还重重的拍两下肩膀。

　　“你那个师兄呢？”富翀翘起二郎腿啃着苹果问。

　　“买肉了。”

　　“呦，你俩经常在一起吃饭啊？”富翀把嘴里的苹果咽下去开口。

　　相一徳走到他面前把水递给他：“不经常一起吃饭。”富翀把水接过来喝了一口，又递回给相一徳：“你那个师兄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我拒绝过他了。”

　　“什么？”富翀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就知道那个何轻时看相一徳的眼神不对劲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对劲，妈的，在这等着他呢？

　　老子的墙角也敢翘？

　　相一徳仰头喝了一口水无辜的开口：“留学的时候是追过我，我拒绝了。”

　　“他还追过你？”

　　“嗯。”

　　“那你还跟他在一个团队，还一起吃饭？”富翀拿着苹果的手点他两下胸口，软软的，还挺有弹性。

　　相一徳把胸口上的手指头移开：“为什么不能？我俩现在是朋友。”

　　“我跟你不也在一个团队，还一起吃饭？”

　　富翀：“你还有理了？咱俩跟你俩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

　　富翀还没有想好怎么说，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师弟是我，开门。”

　　相一徳仰头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去开门了，富翀看着自己手里的空杯子，看看门口的俩人说：“相一徳你怎么用我的杯子喝水？”

　　何轻时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开口：“富总，你拿的是师弟的杯子，我们平常过来都是用一次性杯子哒。”

　　相一徳过去把他手里的杯子接过来，拿出两个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何轻时，一杯放到富翀的面前。

　　何轻时对着富翀拿过来的那瓶价值不菲的洋酒说：“富总，吃火锅配这么贵的酒是不是太浪费了？”

　　“我们喝怎么算浪费呢？”富翀把酒拿过来准备打开。

　　“富总的这瓶好酒留着下次喝吧？师弟上次吃饭不是还剩下一瓶白酒？今天正好降温，喝点白酒暖暖胃啊？富总白酒能喝吗？”

　　富翀眼睛一转，上次吃饭剩的白酒这次可以喝？那这次的酒也可以留到下次来的时候再喝？立刻就把手里的酒瓶子塞到相一徳的手里：“你收起来吧？下次再喝这个。”

　　“那有中国人不会喝白酒的？”富翀对着何轻时开口。

　　何轻时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起身去拿酒杯，相一徳去拿酒，桌子上只剩下富翀一个客人。

　　客人？没错，富翀有一种自己是一个客人的感觉。客人就是外人，那他们两个人就是主人？

　　不行，他得找回场子。

　　餐桌上的菜还剩一半，酒瓶子已经见底了，那一半菜是相一徳吃的，酒就是富翀和何轻时两个人喝的。

　　三个人里面酒量最好的就沾了沾嘴，不能喝的那个菜还没有吃完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富翀看着对面已经趴窝的人：“呵，小样儿，还想挑衅我？”

　　相一徳把火调小，下里点青菜开口：“明明是你一直在挑衅他，你非得把他给灌醉干什么？”把青菜捞起来低头吹凉了草送进嘴里。

　　富翀用眼神示意他自己也要。

　　相一徳从锅里挑两根青菜放到他碗里，富翀趴在他肩膀指着桌子边缘的肉开口：“谁要吃青菜啊？肉，我要吃肉。”

　　相一徳把肩膀上的人给推开：“你坐好，我给你下。”

　　俩人倒是安静的吃了起来，富翀想要什么就相一徳一个眼神，那边就默默的下锅里，煮熟了就放进他的碗里。

　　如果对面没有那么颗明晃晃的脑袋就好了。

　　富翀想拿那颗脑袋当皮球，从窗户踢出去，管他从15楼掉下去会发生什么。

　　相一徳把最后半盘肉下进去，煮熟以后全放进去富翀的碗里，人家吃的心安理得，吃完还问了一句：“还有肉吗？”

　　“没有了，吃点菜。”相一徳把菜夹进他的碗里。

　　富翀对着碗里的菜挑了半天，又挑到相一徳的碗里了：“吃饱了，不吃了。”

　　相一徳把锅里剩余的菜扫荡一遍，起身推一下还在睡的何轻时：“师兄师兄？”

　　何轻时：“………………。”饭没有吃上还被人灌了一肚子酒。

　　富翀看相一徳没有把人给摇醒，盯着一旁相一徳问：“他今天晚上不会就睡这里了吧？”相一徳摇头说：“他住楼下，等我收拾完把他送回去。”

　　“哦，等会我帮你。”相一徳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帮我吗？”然后把手里的空盘子递到他手里：“那帮我放到水池。”

　　富翀眨巴一下眼睛开口：“我是说等会儿帮你一块把他送回他自己家，不是收拾这些。”他的手先指指昏睡过去的何博士又指指满桌子的狼藉，把自己的贴着创可贴的手指杵到相一徳的脸前：“我手烫伤了，不能碰水。”

　　相一徳把他的手放下那边的沙发：“你坐那别捣乱，喝水自己倒。”

　　富翀吹着口哨拿起一旁相一徳的杯子回到安全区，等窝在沙发上快睡着的时候相一徳才收拾好，推一下他的肩膀：“别在沙发上睡着了？”

　　“嗯，好了？快把他给送回去，我就放心了。”富翀从沙发上起的太猛，还差点把自己给甩倒，幸好相一徳反应快把人给接住，不至于摔倒在地板上，

　　“要不你还是在休息一会儿？我自己去送他？”相一徳看着站不稳的富翀问他意见。

　　富翀摇着有些晕的脑袋站稳：“我没事，没喝多，我才不放心你俩单独在一起呢？”说着就准备朝着何轻时走。

　　相一徳在旁边虚扶着富翀，防止他把自己给摔倒，这倒是相一徳多想了，富翀还真的没有喝多，只是刚才起身的时候太猛晕了一下而已，主要是相博士关心则乱。

　　富翀不仅没有帮倒忙，还真的帮上了忙。

　　相一徳把何轻时的房门关上，看着一旁的富翀：“有司机来接你吗？”

　　富翀摇头。

　　“我给你叫个代驾？”

　　富翀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这离市区这么远等到代驾过来，再把我送回家都几点了？我今天跟你凑合凑合就行。”

　　“我……。”

　　富翀拍拍他的肩膀：“你什么你，我又不嫌弃你，困死我了。”说完还真的打了一个哈欠。

　　富翀走进电梯，看到相一徳没有进来催促：“快点。”

　　天时地利现在就差人和了，气氛已经到这儿了，酒也喝了，宿也留了，床也睡了，要是真的不发生点什么，怎么对得起这一晚上的折腾。

　　富翀睁开眼睛看看旁边直愣愣躺着的一具‘鲜活的尸体’，先把手臂搭到上面，看看尸体有没有反应，除了眼皮下面的眼珠颤动了几下，就再也没有反应。

　　“相一徳，我喝多了你知道吧。”

　　相一徳这才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面孔，距离近的富翀都觉的下一秒相一徳就跟之前一样亲过来了，但是他又这么闭上眼睛了。

　　妈的，就这么直接把眼睛又闭上了。

　　三十了大哥，都他妈三十的成年人了，肉都他妈的送到眼前了，还把眼睛闭上，到底是不是男人？

　　所以富翀为了检查相一徳到底是不是真男人，就直接自己动手检查了。就算相一徳挣扎的像个跳到岸上的鱼，但是命根子被人拿捏在手里，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呦，东西还不少啊？这是多长时间的存货了？”富翀挂满东西的手在相一徳的眼前乱晃，相一徳的的气还没有喘匀，被富翀这么霸王硬上弓后脸上的热度都还没下去，就又这么把最后一块遮羞布给掀掉。

　　“请问相博士可以帮忙抽张纸吗？我手上有些东西需要处理一下。”相一徳把自己的裤子拉上，刚才应该系上皮带才对，把一旁的抽纸递给富翀。

　　富翀把自己的手清理干净，还好心的抽出一张纸把他锁骨上残留的东西擦掉：“你要不要去换件衣服？”

　　相一徳把脸上的手打掉：“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富翀拿着相一徳放在一旁的眼镜跟在他后面，还在他快撞到椅子的时候，拉了他一把，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相一徳进来卫生间把上衣脱掉扔进角落的脏衣篮里，洗完脸出来就被富翀堵在门口，转着手里的眼镜，看到相博士挂着水滴的胸肌，下一秒手就已经摸上去了。

　　“唉唉唉，干什么啊？”富翀作乱的手腕被相一徳抓在手里，这不带眼镜也能抓的这么准？

　　“我是过来给你送眼镜的。”富翀把手里的眼镜递过去、

　　相一徳把眼镜戴好：“你你……。”了半天，对上富翀带着笑意的脸，向前走进一步，抬手把刚戴上的眼镜摘掉，就亲上去了。

　　富翀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相一徳亲了半天抽空说了一句：“别笑了。”

　　实在是富翀笑的都影响他亲嘴了。

　　呦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