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王临水

23、做个好事

　　“啊啊啊啊…………。”

　　“你你你别过来啊！”相一徳好不容易稳住的脸面，很快就被抛到了地上，并随着越来越近，吐着舌头向他跑来的松狮，那脸面直接被一人一狗在地上来回碾压。

　　并且渣都不剩。

　　相一徳这个花痴光顾着看长得好看的富公子了，蹲在富公子脚边的狗，他是连个眼角都没给。

　　但凡是不一致盯着人家的脸看，也不至于发现不了那么那么大的一个庞然大物。

　　现在也不会被吓的哇哇大叫的，围着车转圈圈。

　　一旁摊煎饼的大哥，看的是乐呵呵的。

　　富翀对于这个预料之中的画面，很是满意，啃着甜筒，看着笑话，有些乐不思蜀的感觉。

　　憨憨妹妹对于给自己买煎饼吃，还帮迷路的自己找到主人，怀着满腔的感恩的心，可是它的救命恩人却一脸惊恐的躲自己。

　　一个跑，一个追。

　　相一徳实在是怕的要死，他越跑，狗就越追，狗越在后面追，他就在前面跑的越快。

　　看热闹的富翀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相一徳这个傻逼，一个箭步躲到了他的身后，然后从后面用手臂紧紧的箍着自己。

　　现在的画面就是，相一徳从后面抱着富翀跟憨憨妹妹来回的转圈圈。

　　相一徳那粗重的呼吸全部喷在富翀敏感的脖子上，还有他那一身的汗味，总之富翀的脸色很难看。

　　本来看笑话的人，变成了笑话本身，换谁都笑不出来。

　　更何况那个笑话，还一直在他耳边乱叫。

　　富翀挣扎了几下，都没有挣脱，对于相一徳来说现在就是一个保命的机会，他可是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富翀的两条手臂都被相一徳的双臂固定在身体的两侧，是一点劲都用不上。

　　“草泥马，松开我。”

　　“再不松开我把你手给你剁了喂狗。”富翀这两句威胁，跟围着俩人转的憨憨相比，一个看不见，一个就在脚下。根据危险程度划分，相一徳果断把富翀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我我我不松。”甚至还口出狂言。

　　“剁我手也不松。”还有挑衅。

　　“你你你让它离远一点，要不然我就一直抱着你。”居然还敢威胁。

　　抱在一起的俩人，身上很快都有了一层薄汗，皮肤贴着皮肤，大一的那个夏天，伴随着夜风，狗叫，笑声，咒骂，一个傻逼硬了。

　　富翀：“………………。”

　　相一徳：“………………。”

　　“相一徳，我草你大爷！！！”抱在一起的两人，同时定格了三秒后，富少在学校门□□发出惊天怒吼。

　　相一徳慢半拍反应过来后，然后捂着裆部，开始狂奔。

　　憨憨妹妹在后面追了几步，转身看到自己主人没有跟上来，着急的在原地转了两圈。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对着富翀叫了几声。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然后对着只剩下背影的相一徳叫一声。

　　它现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是继续追还是停下来？需要主人给一个指令。

　　它的主人现在正忙，没有时间给它下指令。

　　相一徳以怪异的姿势一直狂奔，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见，直到再也跑不动了，才惊慌失措的往后看看有没有人和狗追上来。

　　然后才顺着墙边，一屁股坐下来，双眼无神，四肢无力的开始喘气。

　　后脑勺抵在墙上，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张着嘴巴平复身上的变化，脑子里面一会儿是在高中早读课上背书，一会儿是在老家河边放羊，一会儿是在蜷缩着身体挨打，一会儿是灯光黑暗的酒吧，然后通通就变成了富翀的脸，不耐烦的，微笑的，骂人的，打球的……。

　　坐了一个小时，相一徳才拍拍屁股回到他住的车库。

　　把衣服换下来，接盆凉水用毛巾擦一下出汗的身体，然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到外面，回到单人床上，把一个毛边毯子盖到肚子上，不到三分钟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富翀黑着脸进教室的时候，相一徳还坐在老位置上低着头看书，这个时候已经是快到上课时间了，教室里面坐满了人，富翀从后门走过去站在相一徳的前面。

　　相一徳知道眼前站着的是谁，无论是听脚步声，还是身上的味道，都表示这个人是富翀。

　　但是他不敢抬头。

　　“不想在教室挨打就跟我出来。”富翀先是冷笑一声，才开口。这个时候知道自己犯错了？晚了，今天不把他打的叫爷爷，就跟他姓。

　　相一徳放下手里的笔，跟在富翀的后面，走进厕所。

　　刚进厕所就听到了上课铃声，唯一一个男生也从厕所匆匆忙忙离开了，走之前还疑惑的看了俩人一眼。

　　富翀转身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然后就一脚踹到相一徳的肚子上，相一徳踉跄了两步就倒在了地上，双手护头开始挨打。

　　来人较着劲，谁也没有开口。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直到富翀脚上没有了力气，才喘着气走到一旁洗手池哪里洗手。

　　听到水声，相一徳松开手臂，睁开一只眼睛偷偷观察一下才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尘，咧着嘴一瘸一拐也朝着洗手池的方向走。

　　居然还停到了富翀的旁边。

　　“哼！”富翀要眼角看了眼一旁狼狈的人，从鼻子里面哼出一声嘲讽。

　　手上的水珠全部被他甩到相一徳的脸上和身上，相一徳闭着一只眼睛缩着脖子承受着，富翀看到相一徳不敢造次的表情，心情才算顺畅。

　　“再有下次，哼……。”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警告的意思已经传达出去了，从相一徳抿在一起的嘴巴就能看得出来。

　　相一徳紧紧抿着嘴巴，是因为他要控制自己不乱说话，而不是收到富翀的警告。

　　毕竟相一徳每次开口，都是能气死个人的程度：“我又控制不住它，它一碰你就硬了，管我什么事？”

　　富翀：“………………。”这傻逼说的是人话吗？

　　下一秒相一徳的脸上留又挨了一巴掌。

　　“你能不能不打脸？别人都看见了。”相一徳说完用舌头顶着肿胀的脸颊，语气像只是单纯的跟富翀提了一个建议而已。

　　“我打你，还得听你的？”富翀这句话是被他气笑着说出来的，用手放到后颈处，捏了两下，在想在不杀人的情况下，怎么样才能让眼前的傻逼消失。

　　要不直接把他团吧团吧扔马桶里，给冲走得了。

　　“还打不打了？我想回去上课了？”相一徳眨巴着小眼睛问。

　　富翀使劲儿拍拍后颈，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被相一徳给噎死，啊！！！这个人真他妈是个傻逼。

　　“今天不把账算完，你哪都去不了，老实待着！”

　　“哦，那你快算。”相一徳说完，富翀觉得眼前这个刚挨完打，一身狼狈，脸上带着巴掌印，居然还一脸你快点说，我认真听着的表情。

　　富翀那憨憨妹妹发誓，相一徳就他妈是个真傻逼。

　　又觉得自己跟一个傻逼说不着，就连昨天自己带憨憨妹妹上门，就是一个笑话。

　　富翀一想明白，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但是手臂就被人给拉住了。

　　走不成了！

　　“你怎么走了？快算账啊？”相一徳一如既往的声音，直接把富翀脑子刚刚建立起微弱的理智，给崩塌了。

　　先把手臂上的手给甩掉，双手抱胸，上下开始打量相一徳，看了半天，笑着开口：“我算想明白了，你这种人，不怕挨打，不怕别人的眼光，说的好听什么都不怕。”

　　“其实。”

　　“是因为你们什么是什么都没有的可怜虫。”

　　“在你们这群可怜虫里面，是不是也分个三六九等啊？”

　　“像你这种特别不要脸，还自命不凡的人，属于第几等啊？”

　　“说起来也是搞笑，你是不是以为只要跟大家做相反的事，说不同的观点，就是为了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因为这事你这种可怜虫唯一能做的到的傻逼事。”

　　“我时不时的揍你一顿，骂你两句，你是不是特别高兴啊？”富翀这句话是笑着说出来的，特别是相一徳脸上的表情开始有变化以后。

　　相一徳脸上的变化其实不大，但是他眼睛里面视乎有东西一直在闪烁。

　　富翀把这这种变化，称为做贼心虚的表现。

　　“唉，我有个问题还挺好奇的？你不是不要脸吗？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我晚上带去开房的男生……。”富翀戏谑的眼神一直打量着他。

　　“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

　　“啧啧…挺逊的。”

　　“就算是洗完了澡，他身上也还是有难闻的味道，笨的连个套都不会戴，估计也是第一次见那玩意吧，带他玩一次，后来还真的把自己当根葱了。”

　　富翀眼神一收骂了一句：“想起来就他妈恶心。”

　　“你要是遇到这样的事，你恶心吗？”富翀语气放软着询问眼神闪躲的相一徳。

　　富翀看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做坏事得逞的孩子，笑出声。

　　“你自己的老二要是控制不住，我就当做个好事，帮你给你剁了好不好啊？”

　　相一徳听完，下一秒就捂住自家兄弟，摇着头往后退了好几步，富翀脸上的笑收起来，压低声音开口：“要是还想要它，就管好它。”

　　“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