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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不甘 ...


  •   “秦长昼,你有没有考虑过,彻底放下他?”谢燧坐在他身旁,眸下一片阴翳,他看上去比秦长昼更加沉重。

      有时秦长昼并不想理会他,他总是吵吵闹闹的,令人心烦意乱。

      “你别不理我。”谢燧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很是苦恼,他拧着眉头五官快扭在一起了,“回答我,能不能彻底放下他。”

      “不能。”
      他甚至不犹豫。

      “放下吧。”谢燧缓缓启唇,似乎能看到他微颤的双唇,他试图讨好秦长昼,“你们都分开那么久了。难道我真的一点都不能打动你吗?”

      什么叫做一点都不能打动他?
      撇过眼神,秦长昼睨着眼瞧他:“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一点都不能打动我?你喜欢的不是岑灿吗?怎么又要打动我了?”

      说来倒也惭愧,谢燧微微垂下眼眸,他脸上露出的,是雨后不散的阴云,笼罩着整片天空,分明云散之后,那是一片晴空。可,这片阴云难散。
      “其实……”谢燧难以启齿,说出来只是觉得别扭,“在上辈子岑灿说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是祝福你们的,虽然我不甘心,但这样也得不到什么。后来他结婚了,我不抱任何希望。他说他是同性恋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和他才是最合适的,可是他那么舍不得你,甚至说你们是爱人的关系。我才彻底释怀。
      “所以说,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对岑灿的感情。”

      得知真相的秦长昼一度想掐死他,他压制着内心的怒火,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还是很愤怒:“既然都不想占有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你弟弟伤心?”

      “我是看他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而你这一世来的目的也并不是和他好好生活。他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可能让他和你这种人在一起?”谢燧解释半天,还是没说清楚。

      秦长昼听得也似懂非懂的:“所以说你恨我。恨我你应该惩罚我,而不是你的弟弟。”
      他一语中的:“对于你来说,最大的惩罚不就是,不能和岑灿相爱吗?”

      说得也不假,就是这样。

      “这样苦的是他。”很明显秦长昼的语气加重,他呵斥着谢燧,“谢燧,你是他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他知道会有难过?”

      “他不会知道的。”谢燧话说得轻松,“而他知道与否,和我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你们分手了。”

      秦长昼横眉冷对、凶狠地注视着他。

      “你和我在一起吧,你总归是需要人陪的。”谢燧将手自然搭在他的肩上,“和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么久,我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寄居在这里了。”

      秦长昼不可能接受他:“滚,今晚就滚,最好现在,就从我身边,滚开。”

      谢燧并不在意秦长昼这些恶语相对的话,他早就练就了厚脸皮,听这些倒也听得惯:“我不会离开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行,你不走,”秦长昼起身,抛给他一句话,“我走。”之后,他就离开了自己的别墅。

      开着车直奔公司,叫A组的人紧急开个会。

      “今晚回家收拾行李,后天集体坐飞机去荷兰鹿特丹。机票公司报销,去之前每个人签一份协议,去荷兰团建期间,出了任何人身意外。非公事所为,公司一概不负责。”秦长昼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或许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不甘。

      一片唏嘘声中,他听到了有人提出的疑问:“为什么啊?手上不还有新方案要调整吗?现在怎么突然出差了?”

      秦长昼及时给予答复:“不是出差,团建。”

      “团建?”
      不少人都发出疑问。这件事情敲定许久都没有尘埃落定,时隔将近两年,没有任何商议,就这么唐突的决定了。

      他并没有告诉谢燧自己去了鹿特丹,只是那天早上他起的很早,离开的时候,天都没有亮。他只是很期待能够见到远在他国的岑灿。

      对于他来说,两年如同一场昏昏沉沉的梦,他辗转反侧,在梦里与爱的人拉上一条警戒线。似乎很远,稍一碰到就会令彼此窒息。

      他是不清楚岑灿的住所在哪里,刚落地那晚是在鹿特丹南巴斯蒂欧酒店休息的。当晚他在考虑需不需要租下一栋公寓,这儿的酒店的确不怎么样。

      他在包里找充电线的时候,被包里徽章上的别针扎到了手。他“嘶”一声后,皱紧眉头将徽章取了出来。他这才想起来,这个小徽章的存在。
      一位荷兰的小男孩蹦蹦跳跳跑到他身旁,将徽章捧在手心,递到他跟前。或许是他眼尖,看出眼前这位叔叔兴许不是荷兰人。稍稍看了一眼,猜测这可能是东亚男性。

      于是展示了他一口流利的荷兰语:“Hallo meneer! Laat me je een badge geven! Geen zorgen, ik ben niet kwaadaardig! Dat is de taak die mijn moeder mij heeft toevertrouwd. Ze wil dat ik de badges die ik zelf heb gemaakt aan vreemden kan geven! Ik hoop dat jullie mijn vriendelijke woorden aannemen! Dank u, mijnheer!”
      (译:先生您好!请允许我赠予您一枚徽章!不必担心,我并没有恶意!这是我母亲交给我的任务。她希望我能够将自己亲手制作的徽章送给陌生人!希望您能收下我的好意!谢谢先生!

      秦长昼将他取出后,思虑一番,想想放在包里并不是很安全,于是放在了酒店床头柜上。随后整个人随性地靠在床上,依靠着唯一能了解到岑灿的平台,来补给自己的能力。

      当晚的岑灿照常在微博上营业分享自己的日常。

      @灯灯灿:
      今天碰到一个很可爱的尼德兰小朋友。他说他妈妈希望他能将亲手制作的徽章送给陌生人,所以不得不这么“冒犯”我。小朋友很可爱!!!白白净净很像是亲戚家的小朋友/可爱

      @哭唧唧的鱼:我到鹿特丹了/大哭,灯,我今天真的太走运了,刚下飞机就碰到了秦爹和他的团队/大哭,秦爹是来找灯的还是来办公的啊/大哭/大哭。一直没有回应我真的哭死,灯灯灯灯灯灯灯灯!!!说说吧,直播的时候问了也没有答复/大哭
      [图片]

      秦长昼手指停在屏幕上,第一条,是热度最高的。他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心里翻江倒海一大堆,语言组织了一遍又一遍。
      他能想起在一起的时候天上飘着的云的形状,他能记得他去见岑灿父母时候的心情,甚至记忆犹新。说是在快两年前发生的时候,他不相信,他认为这只是昨天的事情。

      记忆犹新。

      手指尖的颤抖,让他不巧地点开了图片。

      那是他在机场带着A组员工走出去的场景,他或许会自责自己没能将自己裹好,害得自己让别人认出来了。现在在风口浪尖上,出现在鹿特丹实在是不合适。

      所有的一切出卖了他。

      他来鹿特丹就是错误的。

      谢燧的来电显示出来,占据了整个屏幕,一刹那,他眼中不再能倒映出评论区里的一条条留言,也在一瞬间掩盖住了他的那张照片。或许,谢燧的出现是为了扭转他的局面。

      秦长昼接听电话,将听筒靠在耳边——
      “你去荷兰了?”

      “嗯。”秦长昼并不想多做解释,他甚至想现在就挂断谢燧的电话,并且永远的拉黑。
      谢燧明知故问:“你在鹿特丹?”
      “嗯。”
      “你别‘嗯’过来‘嗯’过去的!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必须如实。”谢燧并没有听到他的回应,但还是一股脑的想要问个清楚,“你去荷兰是不是为了岑灿?”

      也许,谢燧不去亲口问他这个问题,也能知道答案。

      不出他的意料,秦长昼轻声回应:“是,我来找他。”

      “你他妈就不能放下吗?!”谢燧从秦长昼别墅的沙发上弹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有钉子刺挠着他,又像是寒刀刺骨,他攥紧拳头,死死攥着,牵扯着他周身肌肉,不停颤抖,“你在鹿特丹是吧。

      不等秦长昼再次应答,谢燧已出现了极端情绪:“你哪都不许去,我今晚就订机票去找你。”

      “我不在鹿特丹。”秦长昼并不想让谢燧知道,更不想让他来找自己,所以带有隐瞒的欺骗了他,编造了谎言,“我在海牙。”

      “别骗我。”谢燧忽然冷静下来,好似抓住了秦长昼的把柄,“我们两个的手机是相通的,我能看到你的位置。”

      一直以来,秦长昼不论是什么把柄,大大小小的都在他手上,一捏就碎。

      秦长昼沉默许久,随后微启双唇:“挂了。”

      正当秦长昼拿开手机打算挂断的那一刻,听到手机里传来惊诧的声音,于是他的动作在一瞬间凝固了。
      “秦长昼,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就亲自调查。”谢燧还把自己当成是挥手就有人伺候的小少爷,以为调查别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张嘴就来。

      “我只要说一句话,你就可以从我的别墅里彻底滚出去。我还可以冻结你的银行卡,让你在A市从此无依无靠,让你没法出国。而你在国内,你还有谁?你现在一无所有,谁会接纳你?”秦长昼一直被纠缠,无数次被他威胁,无数被谢燧用利刃抵着他的软肋。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谢燧攥紧的拳头渐渐放松下来,像是忽然解脱了。

      “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从一开始来就是为了岑灿,怎么找威胁我威胁久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吗?”秦长昼怒声呵斥他,“怎么了?还跟我玩日久生情?你不是喜欢你弟吗?现在追不到又来整我?是要我骂你该吗?”

      “嗯……”谢燧轻声回应,“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喜欢上你,或许是我一次次地逼迫你,或许是你无条件的迁就我,这让我误以为我得到了爱。可是我现在真的很想见你,求求你让我见你一次。”

      “我没有闲工夫照顾你的到来。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为了让我少操点心,所以你最好别来。”
      谢燧挂断了电话,没有任何答复。

      秦长昼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在压抑住内心的怒火与冲动。

      随即,又是一通电话——方致澜。
      “秦总,我想这次从荷兰回去以后,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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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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