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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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虽然我溜得很快，但是好吧，等我重新回到植物园时候，天已经亮了。
“帕米拉——我很抱歉...呃你在做什么？”
我刚刚才摆出的那副抱歉的嘴脸在看见举着铲子的帕米拉时凝滞。
“还不过来帮忙。”
毒藤女听见我的声音，头也不回地丢过来一把铲子。
我动作迟缓地铲了一铲子土，将其洒到边上：“你打算把你的宝贝番茄移走？”
一晚上没睡有点累，我开始后悔来这里了。
帕米拉直起身：“它生长的速度超出我的预料，应该隐藏不了太久。”
我了然：“哦，番茄熟了。”
帕米拉这次没有瞪我，或者说她已经放弃了纠正我对她的植物的“外貌羞辱”。
“我需要把它带回我那里，当然，你也跟我走。”
她看上去还没有放弃对自己植物的思想拯救工作。
“为什么？”我一张口又打了个哈欠，这下是真的困了，“我是说，你为什么不让你的藤蔓帮忙呢？”
毕竟不管是我们大费周章从植物园偷走了一颗番茄，还是我们被发现大肆入侵植物园仅抢走一颗番茄，听上去都很奇怪...
好吧，其实主要原因是我实在不想铲土了。
230.
......
231.
说实话在这之后具体发生的事我有点记不清了，只是隐约记得和那颗“番茄”一起被偷出来的载具车在行驶至哥谭边缘的树林时，便被毒藤女抛弃在路边。
至于剩余的路，她选择操控植物来代替座驾。
不得不说，满地交错缠绕的藤蔓托着一颗“番茄”朝前行进的画面实在有些炸裂。
看上去像在举行什么丰收庆典。
总之，当我到达她的某个暂居地时，我直接砸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
梦里我看见一只绿色腕足红色脑袋的章鱼在我面前蹦来蹦去，配色美好。
然后它蹦着蹦着就突然变成了红头罩的脑袋。
一只五百磅的头罩章鱼直直朝我砸过来。
然后我就被吓醒了。
232.
“美丽的小姐，您看上去睡得不太好。”标准的机械音传来。
......什么鬼东西在这里？
我咕涌着努力转过头，看见那颗番茄放在房间正中央的桌子上，数据线与各种我无法理解的设备连接在它与电脑中间，而声音就是从电脑里发出的。
哦～赛博番茄。
“你还有这种技能？”
我狐疑地看向坐在一边的毒藤女，她正罕见的坐在一边发呆。
帕米拉含糊其辞：“唔......跟了解这方面的人借的。”
具体是如何借来的存疑。
我吹了声口哨，“多罕见啊，把它送去展览吧？”
“不，美丽的小姐，我想我的出现有更重要的意义。”那颗赛博番茄明明是没有任何语调起伏变化的合成音，却莫名其妙能听出一种不满：“你应当称呼我为苏格拉底。”
......
我平静地转头看向帕米拉：“我没教过它这个。”
帕米拉：“......我知道你没这个本事。”
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233.
比番茄能思考更离谱的是什么？
是番茄会思考哲学。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我醒来时，帕米拉窝在旁边的椅子里没有吭声了。
因为那颗小番茄实在是太能讲了。
“你们愿意再和我聊聊吗？了解自己是一种美德，而现在，我对自己一无所知。”
我忍住自己想要叹气的欲望：“那你怎么知道自己叫苏格拉底？”
“这个名字是我在那片我原本生长的土地上听见的。”赛博小番茄开始向我们讲述更为“隐秘”的故事。
于是我们又知道了在植物园里有个清洁工，因为对哥谭的现状感到担忧，于是尝试着从哲学中寻找答案。
而在那个清洁工朗读时，这颗番茄恰好听见了所有，并且将那位古希腊哲学家的名字赋予了自己。
“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再继续听下去了。”番茄说：“原本那个清洁工计划明天阅读拿破仑传的。”
我假装没有听懂它隐隐约约的控诉。
......
等等。
拿破仑传真的是哲学吗？
我疑心那个清洁工已经从试图寻找内心的平静转变为通过让他人闭嘴来获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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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行，我堵不上那颗番茄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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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可以把电脑关了吗？”我诚恳发问，毕竟没有发声介质它就不能发声了不是吗？
帕米拉还没来得及说话。
“为什么要关掉？无知是一种罪恶，我们可以通过讨论来获得知识。”
......
我感觉自己好像隐隐约约被一颗番茄骂了。
我当机立断：“我先走了，亲爱的。”
我留下了毒藤女与她的植物单独相处，虽然她看上去欲言又止。
但我相信她和自己的造物会相处愉快的。
我走到半路想了想，又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提醒帕米拉：【记得别让阿卡姆那群有狂躁症的家伙靠近，小心你的番茄变成番茄酱。】
帕米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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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在啪米拉家睡的那一觉实在是有些长，等我想办法从哥谭的边缘地区搭上车重新回到格洛弗父子公司，天又重新黑了下来。
与昨夜没什么区别，阿莫斯.格伦维尔仍然在那埋头加班。
我还记得这家伙昨晚说自己还有十几个小时就能下班来着，现在看来无法实现了。
“晚上好啊，莱娜达小姐。”阿莫斯听见声音抬起头 ，他的左手边放着一个计算器，右手正捏着笔记录着什么。
“你在忙什么？”
“处理公司的账册。”他说着叹了口气，“上次检查的时候，有蠢货将内部账册当做外部账册交出去了。”
“......”
显然阿莫斯并没有因为我的沉默而停下，他还在继续抱怨：“要我说直接在公司里放一把火，把账册丢进去的可信度都比这个高啊。”
......难道这就是天选的新哥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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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过放在墙角的梯子，找准可活动天花板后，朝楼上爬去，毕竟租了房子总是要住的。
二层的阁楼看上去还算干净，并不像是长期无人居住的样子，据阿莫斯.格伦维尔所说，之前一位租客才刚刚搬走不久。
至于他为什么搬走？
听说主要是因为某天早晨他出门时忘记了自己离地四米的事实，一脚踏空直接摔断了腿。
“腿断了还怎么爬梯子？不过我敢保证你肯定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我总疑心阿莫斯知道点什么，或者说可能就是他干的。
毕竟他说这话时过于信誓旦旦，简直像个巫师，还是会被火烧死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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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9.
等我初步清洁完二层的阁楼，又从梯子上爬下来打算去换盆水，正巧看见阿莫斯的脑袋一点一点地朝桌子上磕。
我压低声音打算悄悄从他背后溜走。
“砰。”巨大的物体落地声从我背后传来。
我迅速回过头，看见阿莫斯.格伦维尔已经连人带椅子歪倒在地上。
......
犹豫片刻，我凑近过去友善开口：“如果你想讹诈老板的话，我可以帮你摆个更好的姿势。”
“不...”阿莫斯苍白着脸，微微睁眼冲我摇摇头，颤抖着伸出手抓住我的外套袖子，“我只是...”
“咕噜。”
清晰的声音响起，我俩的目光同时下移，落在他的肚子上。
“饿了。”他把剩下的话说话。
“......”
我旋即朝他露出一个假笑。
240.
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两个空了的蛋糕碟、三张面包托纸以及一个红茶杯。
“好吃吧，伯德小姐做甜品的手艺可以说是全哥谭最好的。”
坐在对面的人闻言迅速点点头，他被奶油塞满了嘴巴，根本无暇吭声。
我晃了晃杯子里残余的红茶，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确信他想讹诈的不是老板，是我。
“我下次请回来。”阿莫斯又吞了一个小蛋挞，然后朝我露出个满足的微笑，“我都不觉得格洛弗父子有什么被讹诈的必要。”
是是是，我几乎能猜出他未尽之意，老板嘛，干掉就好了。
“你在为格洛弗父子工作，老格洛弗没有支付你工资吗？”
“当然有。”阿莫斯点点头，透过窗户神色淡然地看向街头，“只是被我花完了而已，而他们又不愿意给我升职。”
......这么理直气壮是谁教你的？
“他听上去对老板这一角色很有意见。”伯德小姐端着蛋糕托盘路过，匆匆发表意见，她正忙着蛋糕店关门前最后的收尾工作。
“怎么会呢？我对全世界都有意见。”
你报社的想法这么快就露出来了吗！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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