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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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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火核转动脖子,想要从他的手下抽走身体,却被按住。
柱间笑了一下,宽慰地解释:“只是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没资格替大家感谢,火核,就当作仅仅是我自己的道谢吧。”
他好像是无意提起似的:“宇智波一族的人才真多,不过战场上,我似乎只见过斑动过须佐能乎,没想到你也可以运用,但你的身体状态好像出了点状况,它似乎成了你的负担。”
他用含蓄的词语来指出问题,火核不由为对方的小心措辞而感到失笑和一丝丝被尊重的动容。
因为自己救了他弟弟,这是他想象中所向披靡的千手柱间吗?竟然就这么放低姿态?
“斑大人都和您说过须佐能乎?也对,您和斑大人都是挚友。”
火核睁开眼,火辣辣的刺痛已经消散了不少,眼中的警惕逐渐被另一种感情取代,柱间并不感到意外那种很熟悉又不愿意对外人敞开心扉的波动,宇智波一族似乎不太擅长真情共享,对方有些为难,却还是将实情说出:“我只能维持它不到三分钟,再多就会造成巨大的身体负担,战场上能使用它又能全须全尾地保下性命,只能是斑大人,这种损害我起码要恢复半个月——所以我对您的言词万分诚惶,不敢居功。”
柱间一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干巴巴地说:“你太见外了,用不着敬语。”
“不敢。”火核只说,转过头时翘起的小辫也跟着一起转动,只给柱间一个后脑勺。
这句话好像堵住了柱间剩下的问话,柱间哑然失笑,只得把套近乎作罢。
因为椿的提前关照,被斑揪出来的间谍以及在医院里抓到的非木叶忍者都活着被扔到了木笼中,坊区被选出来的管理人员战战兢兢地围在外面,一边听着别人的解释,又看着六坊的管理者跪倒在铺着白布的尸体上,失声痛哭,用拳头不断垂着地,悲痛哭泣感染了周围的人群。
椿冷冷看着他的哀嚎。
而被救下来的人都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扉间和火核,但更多的是对扉间的敬佩,当时爆炸突然,很多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是扉间放弃了逃离的机会,利用抛掷数枚苦无,与时间争分夺秒,尽可能地救回他们,就冲这救命之恩,更有对强者的敬畏,他们无不对他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恩情。
佐助在心中叹息一声,炸死的大多是平民,忍者伤亡情况和平民比起来,可谓天差地别。
几声起伏的啜泣中,扉间还没忘记在医院中日向一族展现出来对局势控制的侦查能力,他立刻想好了接下来的行动,点了仓平的名字。
日向仓平还沉浸在亲眼见识千手扉间瞬间转移空间的忍术,以及宇智波火核写轮眼能力的震撼中,他的身体因为自己的名字而动,对上扉间的目光,神色复杂地说:“十人的战斗力,如果只是做侦查,可以提供二十五到三十。”
扉间点点头,开始和统筹组分配接下来的行动,他们的身后站着警务部分队长,都在认真且严肃地屏息听着。
坊区原有两百人工作人员,火影楼可以自由调度的剩余警务部忍者不多,倒是可以临时调用火影楼其他部门一百左右的人手。
扉间快速地将日向提供的忍者分成十队,所有可调度的忍者进行配合,各坊区的忍者和管理者一起协助,将所有潜伏的间谍忍者都找出来。但扉间在行动前强调,必须怀柔政策对待没有伤害其他人、配合调查,且没有任何势力的忍者,这些人可以轻拿轻放。
大家都不明白他的用意,有些因为同伴的死而发出不赞同的意见:“如果我们因此束手束脚,受伤或被杀怎么办?”
日向仓平冷淡地扫了对方一眼,动动脑子吧,你质疑的火影大人刚从我这里调走了所有可用的族人,在白眼看穿一切下都做不好准备,还怎么做忍者。
在这种情况反驳火影的话,说句愣头青都是抬举。
好在扉间并没有在意对方的顶撞,用漠视代表回答,侧头和审讯部的山中渡边说了几句吩咐:“医院里的尸体保存不全,尽可能找出他们的记忆证据。”
山中渡边了然地点点头。
佐助却没有放过那人,扳下脸,点出对方的名字:“野原,我们没有向你解释的理由,你需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野原的脸色瞬间一白,在大家沉默的注目下,低下头去。
六区的管理者擦把脸,悲戚地说:“我支持火影大人,与其永远生活在未知危险之中,我宁愿现在配合大人们的执行命令。”他朝着身边的平民说,“各位,难道你们不害怕自己睡觉的时候被杀掉和取代吗——这些被杀掉的都是我们普通人啊!如果他们取代了我们的亲人、朋友,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尸体被处理到哪里!?”
平民们面面相觑,被他的话勾起了恐惧,不约而同认同他的意见,点头附和。
在这时,他们中走出一人,那是一张和普通人无异的面孔,他听到了刚才扉间的命令,很局促地缩着肩膀:“大人,我是忍者没错,但我发誓从没有杀过人,也没有伤害他人的意图,更不是间谍。”
当亲眼所见他们之中竟然真有隐瞒身份的人,这些选出来的普通人身份的管理者们开始发生骚动,纷纷互相看向对方,好像日常互相打交道的脸都陌生了不少。
扉间打量他,点点头,嘱咐审讯部不要过分折辱。
在他之后,又有一人走了出来,这下再没有人质疑扉间的吩咐了,就连佐助都忍不住诧异:“十个管理者有两个就是非木叶忍者,警务部到底在干什么。”
所以警务部到底在干什么,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也有部分忍者体会到了扉间铁令下的怀柔政策,为什么会有人主动承认,恐怕和扉间说一不二的为人处事态度,以及火影楼最近的举措都有关系。
“火影楼关键部门外,其他工作人员全部暂停文职工作,全力配合,揪出所有隐患。”扉间不停地下发命令。
原本会造成重大影响的彻查行动在平民和忍者的相互帮助下,影响压到最低,任何问题掐灭在高效的检查速度之下,佐以平民管理者的规劝,没有发生群众胡乱猜测和煽风点火的动l乱。与其说,这次被他国间谍忍者鼓动攻击贵族的平民没有主见而盲目,倒不如说是他们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而盲目在正常情况下,则以被驯服的顺从表现出来。
部长千手曲木还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生死未卜,分队长掌握的情报还不如千手扉间的多,志村云藏在有人被训斥后的前车之鉴中学了乖,走近后才低声和扉间提意见:“现在是晚上,如此劳师动众,会不会引起恐慌?”
“如果下一次再发生这种情况,我们能阻挡几次?”扉间看着远方的深夜,不紧不慢地问道,“或者,如果他们知道医院的现况,你能保证他们不趁这个时候发动攻击吗?”
斑和椿没有说错,现在的确危机四伏、暗藏杀机,谁先抢到先机,就能占领优势,虽然不想承认,斑、椿和大哥一样,对局势的把控上恐怕会比自己更敏锐,他可以有效地作出应对,统领各部之间的协作,但是通盘大局,抓住机会,还需更加锻炼洞察的能力。
站在幕后的协助者确实和人前的决策者有着鸿沟般的差异。
他侧目到边上的椿和斑,两人凑近私语的样子就像刚才他俩在逼迫自己表态一样,似乎有点激烈,斑手里还握着没有出鞘的刀,晚来一步的柱间也被他们招过去。扉间不知道三人在说什么,不过很快,他们的讨论结束,椿朝他走来,递来一张潦草字迹的纸条。
“紧急传信。”
扉间接过去看了一眼,信件内容的确在预料之中,只是他认为不会这么快发生,他保持平静地望着对方:“确定是真的。”
椿定定地看他,回复道:“没错。”
他把纸条交给志村云藏,志村云藏看清楚上面的字,就仿佛被烫了一下,他脸色出现惊讶和恐慌:“什么……”
“只能速战速决,不是么,”扉间的声音不急不缓,“麻烦你把佐助叫来,椿,看来你已经有主意了。”
“如果扉间大人愿意听我一言,”椿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耳畔,弹了一下耳坠,便把后面的长发拨到前面,盖住耳朵,“现在内忧外患,确实只能速战速决,恐怕还是比照上次经验,让柱间大人和斑大人一起行动吧,反正他们不是有经验吗?”
扉间看着和斑站在一起的柱间,恐怕就算自己不同意,椿都已经说服这两人了吧。
佐助急匆匆地走来:“确定是真的么,在这种时候向我们宣战?”
“当然不是‘宣战’,这些小诸侯以为木叶名不正言不顺,想趁机在大名死后,凭借自己身上的稀薄血脉继承火之国而已,”椿的声音依旧冷意十足,冷静到极致到带着他们熟悉的嘲弄,仿佛正看着跳梁小丑如何搞怪折腾,“而我们,正好有送上门来的清算贵族、收回领土的借口而已。”
那张纸条上,赫然写着:玉藻守护叛变。
血液应该算是最肮脏的东西,无论是从颜色、气味还是触感,一旦沾染,很难祛除,为了除掉那些令人不适的液体需要花上很久的时间,乃至椿忍不住将整桶饮用水都用来洗手时,旁观许久的火核终于伸出手,将她泡得发白的手握住:“已经没有味道了。”
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冰冷的手,就像努力捂热一颗冰封许久的心,火核把掉到水池底的蔬菜拎起,放在一旁,缓慢又坚定地重复一遍:“很干净。”
“……我看得出。”
“说过好几遍也不见你听得进去,还记得我们说好的吗?”
椿闭了闭眼睛,顺从地被他从背后搂住,他的另一只手也覆盖上来,轻柔地包住椿的两只手,她侧过头,倚上对方的肩膀,薄色的唇贴在对方的耳朵边,气息若有若无:“我只是很久没看见人死在眼前了……果然,这几年过得安逸,有些不适应……不过话说回来,你回来的时候,千手曲木醒了吗?”
窗外的景色刚刚变亮,外面又响起夕婆婆的扫帚拖地的声音,而他们站在水池边,依偎的姿态像一对在冬季里互相取暖的鸟。
后半夜他们都是分开行动的,椿先一步回家,只是心中有事,又因身体受伤,辗转反侧也无法休息好,一听到熟悉的动静就知道火核回来。椿忍着鼓胀正发出哮鸣音的头痛爬起来,果然看到他也顶着黑眼圈,在厨房里窸窸窣窣地摸索着给自己找吃的。
椿没想自己会有一天受不了未眠的惩罚,在为火核洗点东西时竟然恍惚到出现了幻觉,但是,火核的怀抱让她回到人间。
她太需要这种感觉,放松身体,两人挨得更近,彼此之间的空气也被挤压出去。
“还没有,好消息是我们正在匹配他中的毒,调配解药只是时间问题。”
“千手的体质果然强悍,直接击中心脏还能活下来。”
有一说是因为千手一族定期和远亲漩涡维系关系,共享后把强大的遗传基因传给后人,也有一说,这种能力来自共同的祖先,千手一族如果把精力都放在封印和养生上,恐怕长寿一族的名头就会落在他们身上。
但实际上,只有常年作为对手的宇智波知道,千手一族普遍能力都很强,忍体幻都十分精专,如果没有开眼,宇智波便很难与之抗衡,占到上风。宇智波的查克拉储备虽然也很强悍,但为了破坏力极大的火攻忍术和维持瞳力的消耗,让身体变成不断流失力量的漏水木桶,这种等价交换就好像恶讯循环,获得巨额回报的同时也会付出昂贵的代价。
椿当初和火核就商量过以后的定位。在医疗上,宇智波无法占上风,椿却十分坚持医院的主导权,这才有了另辟蹊径,让火核先以行政人员介入医疗系统,再以近水楼台的方式实践学习医疗忍术。
“任何忍术都得通过后天学习,虽然你现在才开始学习,但我相信你的天赋,当然……如果你太丢脸的话,我都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吹捧。”
火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椿侧过头投来的眼波像是流淌而清澈的水,他闻言不由莞尔,原本不苟言笑的表情都吹散了不少:“那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我一定能成功?”
“因为我看到了。”
“嘘,”火核,然后合拢包住她的耳坠,“不要戴着它了,它会让你迷失自我。”
就在碰到耳坠时,他听到了微弱而清晰的拒绝。
“不。”她坚定地推开他的手。
“我需要控制自己的能力,”椿像是要说服火核,或者更多地说服自己,“我需要接触它,更好的了解掌握这种能力,就像我们之前的幻术训练,就像你使用须佐能乎,我可没有阻止你去使用它。相应的,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椿转过身来,火核的手顺势松开,顺着她的脖颈一路下滑,摸上她的背部,温热从手掌心源源不断散发,她再次靠在对方的肩膀上,眼眸却渐渐冷下去:“不管怎么样,必须要得到茼的信任,他掌握了你们一族长期以来的疾病史,只有得到历来的病案录,才能让后面的事情师出有名。”
“他很纯粹,我相信不会过多久就有进展,”火核平静地看着她,终于在无声中率先投降,就像他以前做的那样,侧头用唇角碰了碰椿的头发,像是对自己效忠的神灵奉上虔诚的献祭,“你永远不会知道精专医术的人是多么尊重强者,哪怕对方只是个普通人,所以你要相信我,我会做到的,就像你看到的未来。”
椿压低了声音,想到了什么,诅咒了一声:“这下千手扉间更不允许把封印提前摘掉了。”
“我能理解他的担忧,毕竟这一切发生的太巧合,”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对方侧腹的睡衣衣摆,在那腹部的咒印上还看到留下的痕迹,千手扉间为了救她而没有刻意收敛的力度,现在已经变成一条颜色较深的横条瘀斑。
两人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椿突然侧头,说:“真一起床了。”
他们更加轻声地交换了几句细语,火核不能再久留,医院的事情太多,他还需要重新登记医院被烧掉的库存和提供后勤帮助,好几份报告都要负责。
他回望充满暖黄烛光的家,仿佛听到了里面有人走动的动静:“接下来你在家的时间少了,确定没有问题?”
“我有盯着。”
“行,那我先走了。”
短暂的温存过后,椿站在玄关外,火核打开门步入清冷的街道中,独自前进时若有所感地伸出手挥了挥,像是知道椿正斜靠在门上目送他的背影。
她站了一会儿退回玄关,倏然转过身,对着往厨房里走的女人不悦地说:“美袖姐,我说过,现在可不是你工作的时间,不需要这么早上工的。”
那纤瘦的背影一僵,恭顺地低下头,收回正踏入客厅的脚,她有着比椿还长的墨色头发,低着头时几乎将整张脸都遮盖,晃动身体退后,露出又尖又瘦的下巴。但美袖看起来有点高,椿还能窥到对方把唇抿紧成一条长线。
椿抱着胳膊盯着对方的纤瘦背影,皱眉深思,没受伤的脚踝被某种柔软毛绒的刷子顺滑地擦过。
“什么?”椿疑惑地低头,在此之前,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一只油光顺滑、穿着缩小版衣服,背着小行囊的大猫不停地蹭着她的腿,喉咙咕咕作响,非常惬意,猫抬起圆滚滚的脑袋,人性化地点点头,支起身体坐在自己的后腿上,两条前腿挠着脸颊上的胡须,朝着椿喵了一声。
“你好呀,椿,我是暂住你家的田炎。”
“……”
椿面无表情地瞪着他,突然一把抓起大猫背后脖颈的皮毛。
猫立时愣住,乖乖放松四肢,被提到空中晃荡,一双圆瞳倒映着对方的面容,发出少年般的人声:“我已经成年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猫见对方不肯松手,将前爪一亮,毛绒的脚垫中伸出月牙般的锋利爪甲。
她眯起眼睛,和猫两目对视,突然另一手托起对方的肥屁股,将猫固定在胸口,开始大力摸着对方的皮毛。
“不,不太好吧,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咕噜咕噜……对,就是这里,噜噜,还请多关照我的下巴,对,就是这个力度……”
真一擦着自己的汗水,在外面锻炼完走了进来,就看见椿抱着一滩流动液体般快要滑下膝盖的肥猫,椿的五指飞起,像完成任务一样地大力撸猫,面无表情地朝他说道:“你老师给你找了只通灵兽,现在就建立契约吧。”
田炎瘫软在椿的膝盖,惬意甩动的尾巴一僵,刚想跳下去,就被抓住,它用一种无害的声音警告她:“椿,我的牙口锋利,可会咬断你的手指头的哦!”
“它的名字是田炎,”椿展颜而笑,继续对真一说,“一定要好好待这只会讲人话的猫咪哦。”
真一狐疑地看着大猫的衣服和额头上的纹路,敏锐地感觉到椿复杂的心情,小心说:“我听父亲说过,我的刀好像就是拜托忍猫收集到合适的精铁,专门制成的,母亲,他们好像是不会和人签订契约的特殊动物。”
“对对,我们猫才不会做通灵兽供人驱使,我可是因为斑大人再三请求,才接受他的虔诚委托,专程过来监视——”
“监视?”真一疑惑地看着大猫全身炸毛,却被固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对啊,监视谁呢?”
椿用力捏着他的脖子后的皮毛,阴森森地、又极其温柔地说。
天亮之后,平民坊区撤销了驻守监管,允许这批平民和木叶原有村民享受一样的待遇,自由进出,不再受到监控。在椿的授意下,医院被恶意攻击、爆炸,以及平民死伤消息像瘟疫一样蔓延到所有平民的耳朵中,前来观医院废墟的人络绎不绝,竟然比开业时的人山人海还要热闹。
废墟的医院快速重新立起一座简易新楼,义诊活动继续进行,但是火影楼里的气氛却是一片肃穆。
扉间终于有空余时间发脾气:“火影楼严令欺上瞒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早在一开始就问题不断,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上报!”
屋外走廊站着警务部的几个分队长,他们低着头,下面的成员都默默排排站着他们身后,将走廊两侧都占满,一声不吭地听训,里面开会的声音正源源不断传进来。
警务部队队长还没有脱离昏迷险情,正在医院接受加急治疗,所幸整片医院区域只炸掉一半,后面还有独栋楼房躲过一劫,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顶着部分烫掉的新发型的椿翻阅着资料,下颔处贴着纱布,她和扉间一唱一和:“我早说过,要严格检查平民中的潜伏间谍,而且,您命令将原来居住在一起的平民分散打乱,坊间互相定时关闭大门,非允许不能随意进出探访——这些操作都非常常规,只能说明警务部没有按照指令做工作。”
“现在的警务部结构和最初构想已经大有不同,应该是机构冗杂,无法透明,才会导致上级命令无法下达,下级问题无法及时反馈。”
椿瞥了一眼身边的统筹组领导者:“我虽然也认为千手曲木不会坐视不管,但他也没有为警务部的繁重负担提出异议,佐助,别忘了,不能因为他还躺着就对其轻拿轻放,等他醒来,渎职惩罚必须是有的。”
佐助无奈地摇摇头。
扉间心中微动,因为她的话中对曲木治愈苏醒的隐晦暗示而到一丝触动,虽然对方的本意可不是祝福。
在医院中殉职的忍者之一就是属于奈良一族,被割喉的其中一位。
鹿山痛心自己的族人死在这种地方,而不是更值得人尊重的战场,悲痛地说:“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不管怎么说平民太多也是原因之一,我们忍者数量稀少,一旦出现失误就是鲜活生命的教训。”
“那就好好做好本职任务,这次一定要问责到底,”椿不偏不倚地说,“我们还抓出不少伤及无辜的败类,他们的思想很有问题,都不是个别的存在。平民的抗议和他们的作为离不开关系。如果不严肃处理,怎么对得起木叶,对得起那些为木叶牺牲的烈士?”
饶是努力将伤亡控制在最低,他们又接到医院又一名忍者因为严重烧伤而死的消息,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忍者原本不用丢命。他们的能力可以在正式对决中完全制服医院里的敌人,尤其是死在女忍者手下的精英,所以战场无情,就算能力天差地别,以下克上在忍者对决中是不会少见的。
突袭和情报的得失会成为影响胜败的关键因素。
会议进行到末尾,对这些天一系列的事情做完复盘,他们对坊区开放后原本驻守的忍者重新安排,斑这才知道为什么扉间一点都不着急总指挥长的部下招选。
大家的讨论暂停,扉间抬头:“警务部内部都是中等以上水平的忍者,目前最要紧的,是从未进行相关紧急情况的演习——专门来应对小规模群体攻击的预演,这一次多亏部分忍者反应快,但我们仍然痛失四位能力高的精英,平民死了四十多人,这次失误确实不该发生,内外的因素都不可避免。”
“被羁押间谍先行审问,按照危险等级单独或批量关押,”扉间做出了方案,又开始处罚和褒奖,“警务部分队长及其以上的职位留职察看,情节严重者进行相应处分,日向在此次行动表现突出,转正三人,配合警务部和火影楼全体工作人员进行扫尾工作。”
他单独提到犬冢一族的族长,把布包裹的东西交到他手中:“这里是间谍的贴身物品,在日向族地外围进行初查,尽可能调出可以用的忍犬,只要沾染过味道的人全部先收押,对其住宅进行彻底的搜查。”他顿了顿,“需要抓人的时候先羁押贵族家主,事后找竹千代要抓捕手谕。”
椿觑了他一眼。
“坊区撤下的两百人都转交给斑和柱间管理,同时包括警务部临时统调权力,对于武装部队的训练演习从这个月正式启动,”扉间对身旁的两人说,“东西方向分配你们管辖区域,总揽稳定局势,一定会有忍不住的势力向外逃窜,除了忍者之外流浪武士和普通人也会成为敌人,一旦发现,可以当成实战演习,格杀勿论。”
就在不起眼的木叶日常某天,总指挥长的权利从一纸空谈彻底一跃而上,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火影应有的实权,而成为木叶真正意义上的军事力量掌控人。
“今天会议结束。”
扉间原本打算把坊区分批撤离,让斑和柱间逐渐适应带领下属,但医院的爆炸事件让所有计划打乱,好在没有人再来阻碍,让事情得以顺利进行。虽然没有点明,但大家都明显知道里面的猫腻,作为事情的导火线——木叶忍者玩忽职守让间谍有机可乘,这些忍者们的族长老脸都快挂不住了,只想赶快翻篇,哪里还会站出来反驳,提供给椿正好抨击的机会。
也算因祸得福,达成目的。
“千手桃华交给你们,帮忙处理日常工作,”扉间在会议散后,看见柱间的表情立刻补上一句,“不要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她!会议上需要你们发言,到时候什么都答不上是真的会被人嘲笑的!”
柱间立刻恢复很是认真的表情,点头:“当然,我会注意的。”
“斑,椿呢?”
斑还在盘算着突然冒出来的两百个下属,随口答道:“隔壁办公室,放心,有人盯着。”
“那么,就麻烦你们跑一趟玉藻,这一次行动的困难程度很低,我打算先不公布,重要的是……”
斑有些烦闷地接过话,说:“我知道,做样子,重在作秀,而不是破坏——有我和柱间在,不会搞砸的。”
扉间平静地在只有柱间在的时候,多嘱咐大哥两句,让他好好看着斑。
隔壁办公室内,只有两个人的气氛也没有过于祥和,火核正在给椿身上上药,抽空问会议顺不顺利,椿揉着太阳穴,忍着没有睡眠的难受:
“开会的时候队长一直看我,他看起来有些察觉了,这些人好像突然开了智似的。”
“奈良鹿山很聪明,他没有表示?”
“当然有,他的族人死了,我坚持对失职忍者严厉处罚,他在会议后还专门找我道谢,谨慎过头了。”
“行事小心是对的,咱们得向他好好学习,不能因为几次的顺利而过于自傲,”火核收拾好医疗包,“这几天我回来的时间不定,如果不回家,我就来火影楼找你。”
他们脚下,一只穿着衣服的大猫枕着木天蓼不停地扭动,火核低头看了一眼,迟疑地说:“说实话,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要避开点忍猫,既然能背叛斑,恐怕也会背叛你。”
椿眨眨眼,指指自己的眼睛,接着不以为然地弯腰勾起田炎的腹部,抱在怀中,任由手腕被猫尾巴讨好地缠绕:“如果拒绝,谁知道斑还会派什么过来盯梢,至少这个……田炎,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审时度势,对吧?”
她熟练地挠着猫的下巴,脖子,恐怕在她看来,猫带给她的愉悦超过了其他回报。
猫已经两眼圈圈,瘫在女人柔软的怀抱中,不停地打着呼噜,火核碰了碰椿的脸:“你觉得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