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子》灰鸦之羽

4、卑微

　　亡灵愣了愣，从唐陌华刚刚施展的能力来看，他确实是异兽族无疑。可是，他并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姓唐的冰属性异兽族存在。
　　亡灵点了点头：“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亡灵。你为什么会被追杀呢？”
　　“其实……我本来是想去人类界的，只不过现在灾难爆发，家族衰落，他们这些曾经与我们有过节的人，来趁火打劫罢了。”唐陌华摇了摇头，道。
　　“你说……你也要去人类界?”亡灵惊讶地道。
　　“对啊，该不会……”
　　“我正好也要去，一起吧。”
　　“好。”

　　三个时辰后。

　　人类界，331号城市。
　　亡灵与唐陌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沉默不语。
　　感染者，士兵，枪械，废墟。尸体遍布，废墟满地，地上的抓痕清晰可见，墙上的弹孔触及温热。一场伤亡惨重的战争，在他们的脑海中倒放。
　　惨叫，枪声，火光，嘶吼，哀嚎。一种种交织的，不同的声音在他们的脑海中回放。毫无疑问，这场战争，人类是失败的一方。因为那些人的自大，因为那些人的自作主张，使很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亡灵走到一具靠墙死去的尸体面前，抬手轻挥，提取了他血红色的记忆。在他的记忆中，亡灵看到的，只有杀戮，负伤，逃亡，以及在死前的话语……
　　“砰！”
　　最后的弹壳落地，士兵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终究……还是这样啊……”
　　他杀死了至少数十只感染者，但是，英勇的战斗，总会有代价，没错，他被抓伤了。
　　感染的血液不断向大脑流入，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内心的悸动感不断变得强烈，这是即将变成感染体的征兆。
　　不行，就算是死，也不能伤害其他人……
　　士兵用最后的力气，抽出腰间的匕首，留下了眼泪。
　　“爸，妈，对不起了……我……不孝……”
　　“刷！”
　　血液飞溅，士兵的手，终究无力地垂了下去。
　　记忆飘散，亡灵眼神闪动，又转向另一具尸体。
　　“挡不住了，你们走！”
　　“不！队长，我们不能丢下你！”
　　“走！”
　　“砰砰！”
　　含泪的背影转身跑去，高大的身影丢掉武器，拿出一个球形物体。
　　“死而无憾，人类，必胜！”
　　“叮，叮”保险丝毅然决然落下了地，再弹起，落下。
　　“轰！”
　　记忆再次飘散，亡灵晃了晃，俯了下来。
　　每一个人，无论是士兵，亦或是队长，都有自己来参战的理由，它们或大，或小，或为亲人父母，或为兄弟同胞，种种千千万万的理由，让他们聚集在了这里，为自己，为他人而战。
　　不过事与愿违，感染者大军撕碎了这一个个闪光的生灵，在这场全世界的灾难面前，个人的力量，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唐陌华走了过来，抬手轻抚亡灵的背，示意他，该走了。
　　亡灵抬起了头，眼中一片阴霾，喃喃道：“现在的我们……真的有能力，来改变这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