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谈》暮春小花

20、资本、娱乐和偶像

　　从功利的角度来看，成功的艺人是把自己变成资本，而上不成功的艺人只是资本的工具。这话乍一听起来有些可悲，可是作为社畜打工人的我们何尝不是一道道流水线上的工具和配件？区别不过是在不同的环境、机器和性价比而已，生存的游戏规则早已经被成熟制定，我们不过是在其中优化自己，让自己有更多选择和被选择的可能性，如此而已。相对于非常成熟化的韩国偶像练习生制度，国内的尚在发展壮大中，因此后期出现成团偶像翻车塌房现象不足为怪。年轻的帅哥美女在放养的成长过程中，很难不会有一点故事发生，这在后期很容易被对手或者有心之人翻出，或全盘托出或夸大其词，总之都是对艺人和经纪公司不小的冲击。为此，很多经纪公司开始了广撒网多策略的运营手段，毕竟一个出圈的大咖位艺人就可以养活整个公司啊。
　　但偶像的职业生命非常有限，如何将其快速实现利益最大化是艺人和经纪公司始终追求的目标。韩国的经纪公司因为前期投入较大，所以在最初签订的合同里就很明确规定了出道后大家的分成比例，在这个层面上艺人拿的是小部分。国内的培养制度没有这么成熟，利益分配应该好过韩国，但这并不影响很多艺人最后非常不愉快地和前经纪公司对簿公堂。为什么会闹到这般境地？无非是利益和自由。利益分配不均会影响艺人的从艺积极性，这是为什么后期很多顶流艺人有了底气后开始和公司议价。无论是分得公司股权或者是和公司签订对赌协议，这都是公司想和艺人深度绑定的一个最优商业决定。至于自由好像在这个分秒必争的圈子里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但对于一些真正热爱舞台的少数艺人来讲，还是希望自己有更多选择话语权，而不仅仅是一个提线木偶。这个时候，会有一些高瞻远瞩的资本提前嗅到部分蓝筹股艺人未来发光的气息，而和他们在既有粉丝群体上加深合作。这种操作实际上已经变相甩开了经纪公司，或者说经纪公司在其中的影响已经变得微乎其微，能分得的利益也很有限。当然，这里说的都是成功的顶流的艺人或偶像，这些毕竟是少数。
　　归根究底，做偶像没有那么简单，既要狠也要忍。狠是对自己的杀伐果断，比如医美让自己在团体里非常具有辨识度一下跳脱出来，但这个过程中很可能会有失败的风险，最后变得一无所有，连普通人的容貌都可能不及。有人会说，可是大多数明星医美都很成功啊，没听说什么故事和事故。我就想说，能留在书上的要么流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但大家记忆中的肯定都是美好的居多。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愿意浪费自己有限的存储空间去记住那些不美好的食物。还有就是，国人都好面子，长的丑就算了，出来吓人就不对了，谁愿意把自己最难堪的一面尤其是外貌拿出来供人评头论足甚至嘲笑呢？尤其是靠脸吃饭的艺人偶像们，如果医美失败了第一时间肯定是逃到公众视线以外，再次寻求医美拯救吧。至于其他的狠那当然是对自己实力的打磨，年复一年的舞台训练，把表情管理和肢体动作变成一种条件反射，最好保持舞台上和生活里形成巨大反差，更容易圈粉。我曾经对蛋哥说，虽然我对好些团体偶像的谈吐和表现不敢苟同，但他们的一些舞台真的让人赏心悦目，比如齐舞的整齐程度和张弛有度。结果蛋哥哑然失笑说，这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吗？如果这个都做不到，那些给他们应援的粉丝图的是什么呢？这很人间真实了，是啊，除开外貌令人眼前一亮，舞台表现力是他们立足的根本，如果再有性格上的反差萌或者其他魅力，更是锦上添花的好利器。忍字头上一把刀，这个作为普通打工人都深有体会，更别说激烈竞争的演艺圈里，同质化的艺人本就一抓一大把，如果能获得并抓住机会让自己脱颖而出，除了命里自带的好运，这根本是门很深的学问。有的人通过一次机会获得了更多的机会，从此一步步拿到了“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剧本，如果本身还有实力，那基本就是顶流的结局。有的人因为没有抓住一次机会，从而失去了更多更好机会的可能，不是因为他本身能力不够，而是这阴差阳错间蹉跎了岁月，在失望的情绪里苦苦熬着，难得出头之日。
　　能够被我们看到的偶像和艺人不过是冰山一角，还有无数怀揣梦想的练习生和科班准演员们很可能还没被大众所知道，已经重启赛道等不到那一天了。有人曾经对化妆品做了一个华丽的包装说“那是贩卖美丽的希望”，那么对于前赴后继的练习生们而言，这条路则是实现演艺希望的大致必经之路。毕竟，演艺圈里像王宝强和王鹤棣这样横空出世，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好运新人屈指可数。因为同是希望，便没人能保证它一定会成真。就像买了同样品牌化妆品的两个女生，妆后的效果总是有所不同。在同一个经纪公司里，公司对艺人的资源给予肯定也有不同，大约是所抱希望不同吧。越努力越优秀一定程度没毛病，但越优秀是否一定越成功，那还真不一定。于是，抓住机会获得先机的艺人会得到公司更多青睐，形成一个正向循环。反之，没有得到相应回报的艺人，公司自然不会继续重视，久而久之就变成了替补席上冷板凳的常客。就连组合里出道的偶像们，在组合里受到的关注也有不同，所以在舞台呈现上被分到的表现环节也有轻重多少之分。限定团解散后的团员那更是自顾自都来不及，只能“八仙过海，更显神通”。这时候，在组合里主要担当某一项的偶像就会或多或少有些尴尬。因为在组合里是大家互相协作，完成一个完美的作品。单打独斗后，只有一项专场的个人如何在残酷的竞争中获得一席之地？特别是团体里的舞蹈担当，就如同个人舞者一般，年龄到了跳不动了，演艺生涯基本也就到了头。
　　经济公司和资本都知道偶像是流水线上的高同质产品，一件再完美的产品也是有使用寿命的。如何在有限的使用期里把作用发挥到极致，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快钱和热钱通常都没有太多耐心，万事俱备时所欠的东风能不能及时出现，没有人能打包票。这时候，多方探寻全面出击，多播种多撒网或许是一个方案。因为，快节奏的社会里某个偶像可能因为一个表情包或者和另一个偶像的互动突然就爆红网络。当然，这里不排除买热搜博眼球的那种，引来一时关注和流量，也属难得了。不过来得快去得快的道理大家都懂，先博得关注后再后续作品跟上，才是稳定收割的一剂良方啊。其实，有时候觉得粉丝真的很有创造力，看着他们在B站的神作以及脑补偶像和艺人之间互动产生的搭配和谐感，我便觉得他们极其富有创新和想象，如果用在其他方面，来日一定会大有收益啊。而发现这个出圈门道的偶像也不傻，发现大家喜欢看他们的互动和搭配，便会努力配合平台和机会，积极营造出大家所想的氛围，虚虚实实之间保持住大家的好奇心和关注度。在各个层面和维度上耕耘的结果，当然也很可能没有哪一方面是特别突出和具有竞争力的，人的精力始终有限啊。但不尝试解锁，难道看着时间流逝而坐以待毙吗？
　　至于现在的什么饭圈、打投、应援等等新花样，我真是看不太懂也不想搞懂。因为在我的眼里，一个合格的偶像应该是通过自己的作品、魅力和行为带给大众正面的影响和指引。至于他在台下是什么人设或者有没有谈恋爱，跟我没有关系，也不想去过分关注。对于值得喜欢的偶像或艺人，看到他事业有成生活幸福，是会替他开心，觉得他值得的啊。而这些偶像在选择走上这条路时，无论初衷是什么，他们应该清楚这条路比主流大众的路更难走。当然，一旦走出来，所得到的回报也是比平凡之路要多得多的。有的人因为喜欢毅然坚持下来，有的人因为别无选择硬着扛下来，有的人因为好奇过来看看最后选择回家继承家业，有的人因为懵懂最后选择回归平凡，都没有错。毕竟人生这条路，就是一个单项没有重启键的游戏，你若看得太重，便会承受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你若看得太轻，最后会被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而吞噬。无论是粉丝还是偶像，选择后坚持下来，日积月累总会有所回报。无论是资本还是投资者，选择后就要面对成功或失败的各种可能。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偶像也是人，心态要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