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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姻缘会何时散的,就连裕昌自己也不知道,一晚上,她独倚于长椅上,看着漫天星光,回想种种,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

      却不知在不远的树下,亦有人常望着她。

      袁善见望着那个孤寂的身影,一席红衣衬的她是那般绝色,明媚靓丽的衣裳却与她眼角滑下的泪格格不入。

      “郡主,程公子让我把这盏灯给您。”蒹葭提着那盏兔子灯走来,裕昌急忙抹去眼角的泪痕,转过身去。

      “上元已过,留灯何用?扔了吧。”

      “当真要扔吗?”蒹葭有些不舍的看着这盏灯。
      “不如我把灯挂在郡主窗前,这样郡主在做噩梦惊醒时,看见些光亮也没那般怕了。”

      “随你吧。”裕昌随便道。

      姻缘会后,袁善见成了汝阳王府的常客,时常陪着裕昌下棋弹曲,也算是番悠闲日子。

      “落子无悔,郡主可明白?”袁善见看着裕昌手中准备放下的棋子,提醒道。

      “我何时说过要悔棋?”
      裕昌执拗的将棋子放下,袁善见笑了笑道。

      “哪怕满盘皆输?也不愿?”

      “你又怎知我定会输?!”裕昌突然情绪激动道。

      “袁某指的是这盘棋,郡主指的是什么?”袁善见落下一子,裕昌这盘棋再无活路。

      “不下了!每次都是我输。”裕昌负气起身。

      “姻缘会过后,郡主总是心不在焉,可是有心事?”袁善见同样起身而问。

      “我在想如何能让何昭君与肖世子退婚。”裕昌直言道。

      “郡主可听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句话?”袁善见轻扇羽扇,对裕昌所行之事,十分诧异。

      “本就不是段好的姻缘,为何不能拆?只是如何才能让何昭君发现肖世子的真面目。”

      “郡主亲自去告知不就好了。”

      “哪有这么简单……”裕昌犹豫了片刻,忽再次看向袁善见笑道,“或许确实可以这么简单!”

      宫中。

      文帝如今听闻姻缘会与寻卿宴上那些荒诞之事,笑得合不拢嘴。

      “这个竖子,怪不得要将寻卿宴交给城阳候夫人操办,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去,累的是那淳于氏,丢脸的也是城阳候府,他倒是一身轻。”

      “不过裕昌和袁善见又是怎么回事?不行!朕得当面问问清楚。来人去给子晟和裕昌传话,今晚家宴,让他们俩务必前来。”

      “是。”

      没过多久,传话的侍者低着头回来,一见到文帝便急忙跪地,“圣上,凌将军说,公务繁忙无暇来此。”

      “公务繁忙?他有多少公务朕不知道?再忙能有朕忙?!”文帝果不其然被凌不疑这句话气道。

      “裕昌呢?!”文帝再次问道。

      “郡主说……身子不适……也不宜前来。”
      那侍者说话磕磕巴巴,毕竟这次可是二人同时拒了圣上的家宴,这要是换做旁人,非是那杀头的罪过。

      “身体不适?”文帝冷笑一声,“这两个小兔崽子,求朕办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殷勤,追朕都能追到三才观去,这才几日功夫朕还请不动他们了?!”

      “去下圣旨,朕今日非见到他们二人不可!不来就给朕通通绑来!”文帝大手一挥,一屁股坐于椅上,深喘着气。

      裕昌前脚与袁善见刚离开汝阳王府,文帝的圣旨后脚便赶来,生生扑了个空。

      汝阳王府之人四处寻找,都不见裕昌身影,而那侍者更是焦急等待,若空手而归,定是惹怒圣上难免挨罚。

      汝阳王府的人急得宛若热锅上的蚂蚁,而裕昌与袁善见竟是去了田家酒楼。

      “郡主要约何昭君一见,带上袁某作何?”袁善见不解道。

      “谁让你生了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如果没有劝动,或许还能用上美男计。”裕昌认真得看着袁善见,证明她并非玩笑。

      袁善见见状宛若进了贼窝,眼角不由抽了两下。

      何昭君来时,就见袁善见低沉着脸坐在一旁,裕昌则十分热情的招呼着。

      “昭君妹妹,你可算来了。”

      “参见郡主。”何昭君一礼,“不知郡主有何事?”

      “听说过两日你便要与肖世子一同去往冯翊郡成亲?”裕昌开门见山道。

      “正是,也请郡主与袁公子来冯翊郡喝杯喜酒。”何昭君笑道。

      袁善见打量着何昭君,新婚的欢喜之意在她身上随处可见,如此可不好劝啊,想着,他又将视线落在裕昌身上,想看看她如何开口。

      “昭君妹妹与肖世子相识甚短,就不怕所托非人?”裕昌直白的话,让袁善见手中之酒一抖,只能匆忙补充道。

      “郡主的意思是,肖世子或许配不上何家。”

      “他是雍王之子,肱股之臣怎会配不上?”何昭君因裕昌一言多少有些薄怒。

      “昭君妹妹不知他生性风流?常常出入于各种风月场所?”裕昌再次出言激怒道。

      袁善见闻言含笑,他竟不知裕昌敢如此说出这些得罪人的话,只能再次补充道。

      “郡主的意思是说,肖世子今后的美姬爱妾定不会少,还请何娘子做好准备。”

      “原来今日郡主与袁公子是想诚心给我难堪?”何昭君已顾不得裕昌的身份,径直起身离开。

      “何昭君,我不知你如何看上的肖世子,可我知道你这一嫁,毁的是你整个何家。”裕昌也是急忙起身,指着何昭君一通说教,

      “何将军一生戎马,你可知你这一嫁会给你们何家带来灭顶之灾!”

      “郡主有空管这些闲事,不如管管自己的婚姻大事?像郡主如今年岁的女娘,有几个还未嫁人的?”何昭君冷哼道。

      “我就算终身不嫁,也不会像你一样嫁给一个无能卑鄙龌龊的浪荡子!”

      “裕昌郡主,我一再让你,你休要得寸进尺!汝阳王府虽是王府,却谁都知道只是个空壳,任何实权都没有,别以为我们何家怕你!”

      “何昭君,就你这种脾气怪不得楼垚与你退亲后是如此开心,你非要经历一切后才听人一劝!你可知到时候就为时已晚,你哭都没地哭!”

      “你又好到哪里去!追着凌不疑满都城跑,凌不疑就是什么好郎婿了?整日喊着非他不嫁,你倒是嫁啊!”

      “我好心劝你,你不识好歹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我不识好歹?一上来你就如此针对我未来夫婿,咒我何家,我凭什么给你好脸色!”

      袁善见站在原地,看着裕昌与何昭君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连句话都插不进去。

      眼看裕昌拿起桌上的酒壶,这才立马拦在二人中间,阻止道,“你们吵归吵,别动手!”

      “我才不稀得与她动手!”

      袁善见看着裕昌手中的酒壶,啧舌道,“你这是不稀得动手的样子吗?”

      “你以为是郡主就可为所欲为了吗?也不知道都城里多少人都看不起你!与我动手是吧,尽管来就是了!我武将之后会怕你?”

      何昭君一再挑衅,裕昌忍无可忍,一酒壶砸了上去,好在袁善见挡在何昭君前面,这便重重得砸在他的额间。

      “嘶……你们说好不动手的!”

      袁善见额角缓缓流着些许红色血迹,裕昌见状扔下酒壶就跑,还不忘说道。

      “何昭君,袁善见是因你而伤,与我无关!”

      裕昌走后,袁善见捂着头坐在一旁,何昭君只能先留下为其止血。

      “袁公子,我和她吵架,你凑进来做什么!”

      “今日我就不该来!”

      “我先带你去药馆吧。”说着,她慢慢搀扶起袁善见,向酒楼外走去。

      刚走到田家酒楼外,迎面走来一人,“昭君,你怎会在此?”

      肖世子看着何昭君挽着袁善见的手,一时眸微微眯起,原本的怒意在其看向何昭君时,又转为担忧之态。

      “这是怎么了?”肖世子一手拉过何昭君询问着。

      “袁某不慎摔了一跤,磕了脑袋。”袁善见解围道。

      “那袁公子还不去就医?”肖世子冷冰冰的语气,袁善见也无暇顾及,捂着自己的头就走。

      何昭君却看着袁善见离开的方向,多少有些愧疚在心。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袁善见走后,肖世子开始对何昭君一再逼问。

      “就是凑巧而已。”何昭君隐瞒道。

      在田家酒楼对面商铺中,裕昌满意得看着他们三人,从带袁善见去往田家酒楼时,她就想好了,要让何昭君退亲,袁善见不可少。

      一个才华相貌皆是佼佼之人,频繁出现于身边,对何昭君来说是一个与之比较的过程,对肖世子来说却是一个威胁。

      她今日故意刺激何昭君,让其与之动手,而袁善见挡在其中相护,甚至为她受伤,这便是最好的开始,那一酒壶她不说谁知道她就是看准袁善见才砸的。

      就是可能有点废袁善见一人罢了。

      她今天着实是被气着了,也没想过会下那么重的手,如今她的手还有些被震的发麻。

      田家酒楼之事告一段落。
      等汝阳王府的人找到裕昌时,已经过了许久,知晓圣上下旨让她去往宫中家宴,裕昌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她知这次家宴中,凌不疑定在。

      而她到时,宴已开席,文帝黑着脸看着姗姗来迟的她,一杯盏砸在地上,酒水溅于裕昌的衣摆上,湿了一片。

      “你现在连朕的旨意都敢不接?”文帝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凌不疑,才继续向跪在席间的裕昌骂道。

      “去!跪在外面,朕要好好治治你这刁蛮的性子!”

      裕昌扣头后起身离开,没有求饶没有辩解,只是听命而为,跪于殿外。

      自始至终,凌不疑都不曾看过她一眼,只顾自己杯中之酒。

      就连文帝也有些诧异,不断瞥向他,竟有些焦急之态。

      他只是想用罚裕昌之事看看凌不疑的反应,可这竖子怎么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反应?

      他们二人发生了何事?

      文帝向曹常事瞥了一眼,那人心领神会得向裕昌走去。

      “郡主,把这对护膝戴上吧。”

      “今日确实是我的错,圣上罚我是对的,不过是跪几个时辰罢了用不着它。”

      裕昌也不知自己是在跟谁置气,她知道圣上总是偏袒凌不疑,这一次定也是为了他那个义子,才罚她罢了。

      又不是第一次,跪几个时辰与被赶出都城来说,好太多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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