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生物收集指南》深海手术刀

68、恭喜舰长，生了条鱼！（1更）

　　虽然这次收获颇丰，但乌拉拉并没有特别兴奋。

　　因为海钓箱里，全部都是板足鲎。
　　同一物种，大规模的出现，通常意味着……

　　它是N。

　　“是的。”AI肯定了乌拉拉的猜测，“是N。”

　　乌拉拉：“……”
　　欲哭无泪。

　　这种感觉就好像下海捕鱼高高兴兴地捞了一大堆鱼回去，结果扛到市场上一看，好家伙，一条只能卖两毛。
　　还不一定有人买。
　　哎，好失望啊！

　　“这个【志留纪最大鲎】也是N吗？”乌拉拉不死心，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点福利，“最大耶！这么特殊的生物地位……”
　　不应该起码是个R吗！

　　AI：“……”
　　经过一番计算，AI再次肯定回答，“是N。”

　　AI判定物种稀有度是根据该物种在本纪元的实际数量，以及在物种进化史上的意义来决定的。
　　其实乌拉拉也能理解，阿迪达斯鲎，和其他鲎类相比，就只是体型上大了一些而已。
　　它的螯肢没什么特别的，是有点像虾的那种细长螯肢。
　　它的尾巴也没什么特别的，可能游泳上占有一点优势，但是鲎类都有类似的行动力优势。
　　至于眼睛……
　　笑死，板足鲎大家族，鲎均一对大眼睛。

　　老实说，乌拉拉也看不出来，阿迪达斯鲎有什么能让它成为板足鲎中最大者的进化优势。
　　所以阿迪达斯鲎和其他鲎一样是个N卡，也很合理……

　　说起来，来到志留纪以来，除了抓到巨型羽翅鲎这只黄金SSR以外，好像就没抓到什么稀有物种了。
　　以至于他在纪元都逗留这么久了，物种收集度也还不到30%。
　　哪怕是刚刚抓到这么多N，收集度也才涨了一咩咩……涨到32%而已。
　　照这样下去，还得在志留纪停留多久呀？

　　“哎，好吧。”乌拉拉接受了这个现实。

　　不过，大还是有大的好处的。

　　“这应该是志留纪最大的生物了吧？”乌拉拉眼睛一亮，“再没有什么蝎子啊大鱼啊什么的，比它更大了吧？”
　　“根据蓝星的古生物记录，”AI回答，“是的。”

　　好耶！

　　那如果他变成阿迪达斯鲎，就不会再被其他物种欺负啦！
　　他，即是食物链顶端！！！

　　乌拉拉果断来到神经漫游舱，开始了新一轮的漫游。

　　……

　　和上次变成巨型羽翅鲎的感觉相似，经过一场“变细、变长，两条腿被推到中间绑起来，然后变成尾巴”的奇怪反应之后，乌拉拉进入了阿迪达斯鲎的身体。

　　这一次，开局的行动变得简单很多。
　　毕竟乌拉拉已经知道怎么作为鲎在海里游泳了！

　　“哇哦。食物链顶端的视野，果然不一样！”
　　乌拉拉好奇地左右张望着。

　　海洋还是那个海洋。鱼群还是那片五彩珊瑚礁中的富饶鱼群。
　　区别在于，此刻阿迪达斯鲎·乌拉拉的眼中，一切都变得那么娇小，那么脆弱。
　　那么……一口就能吃掉！

　　“啊呜！”
　　饿了。

　　乌拉拉愉快地一甩尾巴，哗——
　　冲出去好远！
　　他一个猛子钻进鱼群里，一口吞进好几条鱼！

　　“诶嘿~体型大，就是爽！”
　　乌拉拉吧唧吧唧地嗦着鱼，嘴里的还没吃完，乌溜溜的眼睛又在搜寻下一条。

　　不知道是不是这只阿迪达斯鲎的本体在甲板上爬了一晚上没夜宵吃的关系，乌拉拉刚刚漫游过来，就觉得肚子饿得慌。
　　幸好这次的出生地点不是空旷沙地。
　　AI也知道他已经熟练掌握了板足鲎类的基础动作，因此这次直接把他投放到了生物资源丰富的浅海珊瑚礁区。

　　乌拉拉动作熟练地在五彩珊瑚礁间穿梭来去。
　　无论是体型还是游泳速度，阿迪达斯鲎对周围的小鱼小海蝎小三叶虫，都形成了绝对的血脉压制。
　　乌拉拉忽然悟了。

　　难怪阿迪达斯鲎的尾巴看上去那么中看不中用！
　　难怪阿迪达斯鲎的螯肢看上去那么普通不帅气！
　　原来是，没必要进化！

　　只要体型够大，尾针，螯肢，这些都已经不是重点了。
　　体型强化之后，口器的大小、硬度、咬合力也随之提升。
　　阿迪达斯鲎虽然不是有颌鱼类，但作为节肢动物，它已经能轻轻松松地用口器嚼碎海蝎、三叶虫和各种小鱼的鳞甲。
　　吃得好了，当然也就长得更大了。
　　体型的增大，又进一步强化了甲壳的硬度。
　　因此即便遇上自带尖刺的巨型羽翅鲎，或是尾巴有毒的布龙度蝎子，阿迪达斯鲎都完全没在怕的。

　　敌方未能击穿我的装甲！
　　它们都是，战五渣！

　　作为板足鲎的家主·志留纪海洋的巨人·阿迪达斯鲎，乌拉拉别提有多得意了。

　　“爽！”乌拉拉终于久违地找回了食物链顶端的快乐！

　　天可怜见。
　　在蓝星他们人类一直以食物链顶端的霸主自居，结果来到古生代了，好家伙，成天被虐！
　　而且是血虐，摁在地上虐得头都抬不起来的那种！
　　要不是有黑科技飞船在旁保驾护航，乌拉拉只怕在寒武纪就噶了。一天都活不下去。

　　现在，继房角石之后，乌拉拉终于又体会到了海洋霸主的快乐！

　　不得不说，还是当王者爽啊。

　　“以后我每到一个新纪元都要先钓一只霸主回来……”乌拉拉愉快地打着小算盘。
　　AI：“……”
　　停顿片刻，AI纠正道，“提示，从中生代以后，纪元霸主就不再是海洋生物了。”

　　“嗯？”乌拉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对哦！
　　以后就是陆地动物的天下了！
　　中生代的侏罗纪白垩纪什么的，就开始有恐龙了！

　　至于恐龙该怎么抓，那就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还是先继续抓鱼再说。
　　好饿啊。

　　“体型大，果然食量也很大……啊呜。”
　　乌拉拉一头钻进鱼群里，又咕咚咕咚吞了好几条鱼。

　　“舰长……”
　　AI忽然开口。

　　“怎么啦？”乌拉拉咔嚓咔嚓地嚼着鱼。

　　AI：“您刚刚吞下了一条未登记的新物种。根据外形初步判断，应当是一条有颌鱼。”

　　乌拉拉：“！！！”
　　有颌鱼！
　　他的主线任务鱼！

　　要命了，在海里游荡这么多天，用钓鱼竿挂机那么多天都没见到的有颌鱼，好不容易刷出来了，居然被他一口吞了？！
　　而且按照这稀有度来看……这搞不好还是条SR鱼！

　　乌拉拉大惊失色。
　　当然，阿迪达斯鲎并没有“大惊失色”这个功能，因此乌拉拉是在心里大惊失色。
　　他赶紧试图把刚吃下去的鱼给吐出来。

　　“噗、噗噗噗……”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
　　除了吐出来一堆泡泡以外，他是一口鱼肉都没吐出来。

　　“完了完了，怎么催吐？？？”乌拉拉急了。
　　他现在是阿迪达斯鲎，只有螯肢没有手，而螯肢也没有灵活到可以伸进喉咙里去抠挖催吐的程度。

　　乌拉拉只能使劲儿地往下游——试图通过倒立来让肚子里的食物反流出来。

　　“阿迪达斯鲎，或许没有呕吐反射。”AI忽然开口。

　　乌拉拉：“……”
　　对哦！
　　之前当巨型羽翅鲎的时候也是，虽然可以噗噗噗地吐泡泡，但是好像无论他怎么扑腾，从来没有过“想吐”的感觉。
　　不像人类，吃太撑了弯个腰都有可能一不小心吐出来。

　　“那怎么办……”乌拉拉郁闷了。

　　AI：“洗胃。”

　　乌拉拉：“？？？”
　　洗胃？？
　　给海蝎子洗胃？！

　　乌拉拉无法想象那种画面。
　　但是，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飞船立刻赶到。
　　乌拉拉作为阿迪达斯鲎，在特殊回收管道中，来到了飞船内部的医疗舱里。

　　“会有些许不适。”

　　透明舱门缓缓关闭。
　　阿迪达斯鲎·乌拉拉仰面朝天，躺在雪白的床板上。
　　附肢有些不安地微微蜷起，抓着舱门。

　　“会有哪些不舒服啊？”乌拉拉仰头看着透明舱门外的机械臂。
　　“如果是人类洗胃的话，会出现喉咙疼痛、咯血、恶心呕吐等反应。”AI回答。
　　乌拉拉：“……”
　　听起来好恐怖！

　　就是说，那个洗胃管插进喉咙里的时候，有可能会把他的喉咙捅破。
　　捅进胃里的时候有可能会吐……

　　不过好在，阿迪达斯鲎没有呕吐反射。恶心呕吐的感觉可能不会有。不然乌拉拉也不用躺在这里了。
　　就是不知道它喉咙里有没有痛觉神经……

　　其实AI本来是想让他切断神经漫游，直接把阿迪达斯鲎麻倒了进行洗胃操作的。
　　但是医疗舱毕竟是给人类做手术的医疗舱，麻醉剂量也是根据人类的体质来。谁也不知道这一针麻醉下去，阿迪达斯鲎会是什么反应。
　　要是麻醉不够，它就会疯狂挣扎。
　　要是麻醉过量，它就会直接噶了。

　　因此乌拉拉决定，亲自上场，配合洗胃。
　　……做决定的时候大义凛然，真正躺起来了，乌拉拉开始怕了。

　　“好粗啊！”
　　乌拉拉看着头顶上方出现的两根洗胃管，忍不住紧张起来。
　　洗胃居然是这么粗的管子吗！
　　而且居然有两根？！

　　“一根是用来注射洗胃液，另一个是用来抽吸。”AI解释，“洗胃管粗细已经根据阿迪达斯鲎的身体构造进行调整，这也是为了将未登记物种完整地从您身体里吸出。”

　　呜呜呜，好吧！
　　自己吃错的鱼，哭着也要吐出来！
　　毕竟这可是主线任务鱼啊！
　　而且很有可能是一条SR！

　　AI最后再确认了一下乌拉拉的意愿，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两根粗粗的洗胃管，从阿迪达斯鲎·乌拉拉，被张开固定的口器里，伸了进去。

　　乌拉拉的心跳——当然是作为人类的他的心跳——在洗胃管进入他喉咙的一瞬间，心率达到顶峰。

　　……然后就开始慢慢往下降了。

　　“咦，不痛？”乌拉拉叼着两根洗胃管，像个双枪吸烟老烟民，他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一点都不痛耶！”
　　“那就好。”AI说。

　　……机械臂的动作很轻。

　　难以想象，那个在飞船舱外能徒手抓爆坚硬磐石的机械臂，在操纵洗胃管的时候，动作会那么轻柔。

　　乌拉拉几乎没有感觉到那两根管子的存在。
　　就看到一边液体进去，另一边乱七八糟的胃内容物被洗出来。

　　“唔唔唔！”乌拉拉忽然睁大眼睛，激动地指着管子。

　　“痛？”AI停下抽吸。

　　“不是！”乌拉拉嘴里叼着管子吐字不清，但还是激动地指着管子大喊，“鱼鱼鱼！鱼粗来了！是不是这条！”

　　AI：“……是这条。”
　　确认抽出了目标小鱼后，AI麻利地给他把管子拔了。

　　“快看看这是什么！”
　　乌拉拉都忘了自己现在还是个海蝎子，他试图从医疗舱里坐起来，砰！
　　大脑袋直接撞上了舱门。

　　AI：“……”
　　AI并没有打开舱门，而是用机械臂托着一个圆盘，接住了管子里掉出来的那条小鱼。

　　“是SR。”AI用圆盘托着，把冲洗干净的小鱼展示到乌拉拉面前，“恭喜舰长，确实是一条SR。”

　　乌拉拉：“……”
　　这展示手法，这台词。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现场生了个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