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高考，922&154同人》双影之夏

5、海边

　　高齐看闻远平时过得太消极了，想着趁这次放假叫上楚月他们一起出来玩，开心开心。
　　C市大海一浪翻起一浪，时高时低，刚刚还没到脚腕，现在再扑一浪，已经到了膝盖。
　　闻远知道这已经不是系统的那片海了。
　　“922你去哪啊?”
　　“先回酒店了。”
　　“再待会吧，好不容易来海边玩一次。”高齐知道他回去肯定就是睡觉，这样日复一日地的颓下去，身体熬不住的。
　　“真的不了。”闻远回头冲他们疲惫地笑了一下：“你们好好玩啊。”
　　高齐还想说什么，被楚月拽住了。
　　让他自己待会吧。
　　我特别能理解他! 可他这样下去是要想不开的节奏啊!高齐眼里散着急切。
　　没有真正能替别人做到感同身受的。他自己也必须学会接受。楚月说。
　　高齐垂下眼睛，没再说话，俯身捡起一个很大的贝壳，奋力扔向海里。
　　咕咚一声沉了下去，慢慢又顺着潮水漂了过来。
　　——
　　闻远真的睡了一下午，梦里他站在一间黑屋子里，面前是亮着屏幕，在乱码中，闪烁着的一句“922?”
　　很快，屏幕幻化成无边际的湛蓝大海，他面前站着一个人，他随之伸出手递给他什么东西。
　　系统虚拟，但那里有他的真实。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想看清那人的样子吧，闻远再次醒来后又去了那片大海。
　　——
　　他走在沿岸，铺满贝壳的沙滩与记忆中的那片海岸渐渐重合。
　　那时系统里不分早晚，不论晨昏，什么时候都有很多的贝壳。
　　潮水永远都在涨，却永远都涨不到头。
　　他就坐在沙滩上，眼里是154逆着光的背影。
　　“怎么了?”154好像知道他在看他，偏头问。
　　“我在思考一件事儿。”他看着他：“你说，咱俩搭档这么久了，好多女监考官总送贝壳罐子给你表白，怎么没人找我呢？我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的。”
　　154没理他，弯腰将贝壳捡起来，放到带来的玻璃罐里。
　　“怎么着你还要回礼呀，你怎么这么闲呢?”闻远酸的跟吃了八十个柠檬似的。
　　“说好的一起孤独终老的。”他小声说。
　　154是突然笑了起来，他平时不怎么笑，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他笑起来是真的很好看。有两颗小虎牙。
　　他将最后一个贝壳放到罐子里，塞上木质的瓶塞。
　　闻远气鼓鼓的看着他，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
　　“送贝壳玻璃罐子这种无聊的事情怎么会有人喜欢呢?!”
　　154没说话。
　　闻远看见154直起身来，海风把发丝吹得飘了起来，被夕阳染成了毛绒的淡金色。他伸手把贝壳罐递给自己。
　　打脸来的太快，不过他也没管那么多：“给我的!?”
　　154又说了什么……或许是那天海浪声太大，他记不清了。
　　那天他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
　　那天他在海边坐了太久了。他依稀想起了很多事。以至于他突然开始怀疑他和154到底是不是什么关系。
　　“154……”
　　“你……”
　　“154……?”
　　“你是……”
　　“谁啊?”
　　154……这是个代号吗?谁的?刚刚记忆中的人影又是谁?
　　闻远茫然的坐在海边，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154是谁?他又问了自己一遍。
　　是……
　　像是散落在黑暗中的碎片重新被拾起来，发着微弱的光芒，却能照亮他的小房子。
　　他记起来了。
　　那个人在夕阳的照耀下伸手递给他玻璃罐，轻声对他说——
　　“就是给你的。”
　　“我喜欢你。”
　　闻远愣住了。情在瞬间如海水那样涨破心脏，喷薄而出。
　　记忆中那人的身影愈加模糊，只有一句话不停的回响着，盘旋于系统那片无边无尽的海上。
　　——
　　海上波涛再次翻涌，闻远怔怔地往后坐了坐，躲开了因为涨潮扑来的海水。
　　理智重回大脑时，已经是傍晚了。
　　作为系统的技术研发的一员，他知道154作为系统的一部分，是有清除记忆权限的。
　　只要他的记忆一直处于半恢复状态，154就一直存在。或者换一种说法，这就是它存在的证据。
　　他跑到酒店BBQ那儿吃了十几块烤牛肉，直到回到研室那天，他都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回家到的那天晚上，他很晚才睡着。
　　短暂的梦里，他看到在大海与夕阳交界的光芒之下，一个身影逆光站在自己面前。他笑着伸出手——
　　“我喜欢你，922。”
　　那个人背对着暖阳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