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rminator Salvation同人 2》老牌同人女

4、第 4 章

　　自己在地面上的影子缩成了最小。Marcus背靠着墙坐在地上胡思乱想。也许Skynet想毁掉科罗拉多基地，也许它们（那个女声为什么总是指代‘我们‘？）只是想杀死John Connor （用一颗轰轰烈烈的核弹？），或者它们想把西部的抵抗军一窝端了。无论如何，他自己犯了个如此幼稚的愚蠢错误。你这个白痴，也许你应该呼叫Baldwin，叫他扔颗□□过来，一了百了。
　　他开始回忆自己看到的所有的审判日的画面，各种各样壮观的蘑菇云。如果John的运气好，他可能会有机会拍照留念呢。
　　Marcus在心里对自己做了个鬼脸，苦笑了一下。他重新拿起对讲机看了看。
　　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螺旋桨声，铺天盖地的尘土从洞口席卷而下，遮住了正午的阳光。Marcus抬起一只手，挡着灰黄色的烟幕，看到一个身影从半空中飞速垂直落下，伴随着绳索和滑轮的清亮磨擦声。滑轮搭扣在地面一米左右的地方“咔嗒”一声，绳子的弹性把那人轻轻一拉，停止了他下坠的趋势。在看清那个人的脸之前，他就知道那是John，大概是因为他的机器大脑皮层已经把对方的身材体重和面部轮廓之类的计算过一遍了。
　　“该死！“Marcus 用这句话迎接他的老伙计。
　　John一手解开搭扣，另外一只手则举起了手里的等离子枪。“趴下！“他喊道。
　　Marcus 一愣。
　　“趴下！否则我开枪了！“
　　Marcus 很快老老实实的伏在了地上，双手很配合的交叉放在头后面。
　　John长舒了口气。他至少还是他所认识的Marcus Wright。他拽了拽绳子，示意头上的直升机可以走了。
　　“你每次都是趴的这么专业吗？“John 弯下腰把Marcus的手拿开，扯开对方的衣领，开始仔细观察他的后颈。
　　Marcus 脸贴在地上笑起来，但很快沉下脸：“你不该来这里。“
　　“猜猜是谁先来到这儿的？“John 卸下自己的工具箱，语气里颇有些报复的口吻。“现在轮到我来给你擦屁股了。“
　　“我有Serena传给我的东西，还有Skynet传给我的 ----- 大概都存在控制芯片里。“
　　“嗯，还有Skynet奉送的一个SADM。“John 一边象个外科医生一样检查那个将要愈合的伤口，一边手下不停，取出了工具刀。刀刃滑过皮肤的时候，尽管Marcus 强忍着，但他的肩膀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怎么？“
　　“没事。“Marcus 把脸埋在臂弯里，没有抬头。“我被接通了一些神经。“
　　John迟疑了一下：“我身上没有麻醉剂。“
　　“没关系，疼不死我的。“
　　“你确认？“John 没有客气，解下自己的皮带把对方的上臂交叉绑在一起，然后骑坐在了对方的后背上，让他动弹不得。这不是他第一次给没有用麻醉剂的同伴作应急救护了。
　　Marcus 转过头，斜眼看着John：“喂，别着急，现在不是做那事儿的时间。“
　　“你尽情笑吧，“John 恶狠狠的把对方的头按下去，“有你哭的时候！“

　　太阳在空中移动了一个位置。
　　一滴汗水从John的眉间掉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要糟糕。一个人的脖颈和T-600是截然不同的。他可以象对待T-600一样来插一刀，这样Marcus可能就会暂时“瘫痪“，但他不敢这么冒险。更何况Marcus虽然尽了最大努力保持一动不动，但他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泄露了他正在忍受的折磨。John 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他在一点点撬开金属关节的时候，Marcus仍然没有吭一声。但他的身体绷得像一根临到极限的弹簧，随时都有折断的可能。在裂口迸开的一瞬间，他的上身猛然一挣，手臂上的皮带断了，John手里的军用刀也脱了手。锋利的金属划破了他的手掌，他急忙探摸到对方的脖颈一侧，希望刀刃没有碰到什么要命的地方。
　　“我没事。“Marcus大口喘着气，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John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不想看到他的表情。他只想俯身抱着他，好让他不再这么忍受，而是肆无忌惮的尖叫哭喊出来。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但Marcus说的对，现在不是做那事儿的时候。

　　说不清埋在闪亮骨骼里的黑红色介质是有机的血肉，还是无机的合成物。机器和人之间没有任何明显的界限。John的手也在流血，但他毫无知觉，继续在金属的缝隙中摸索那块芯片，直到混杂在一起的暗红色液体涌出来，把所有裸露在空气里的部件都搞得一塌糊涂。他把Marcus后背的衣服撕开，一条粘稠的暗红溪流正缓缓从肩胛骨中间淌过。军用刀叮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办不到。“John的手停在空中，整个身体都僵硬了。“我办不到……我以为我能……”
　　“住嘴！“Marcus一拳捶在地上，脖子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我们没时间了！“
　　“你会死的。“
　　Marcus反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背心，强迫John低下身，把他揪到与自己视线齐平的地步：“笨蛋！你想让我们两个都报销是不是？！“
　　他所熟悉的那双蓝眼睛在喷火。简单得很，他们的确没有其他选择。John心里一横，低头在对方沾满灰尘的额头上狠狠一吻，然后直起腰，重新捡起了工具。
　　John似乎在刮他的骨髓。Marcus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不让自己颤抖得太厉害。他不敢奢望自己能晕过去，因为他不知道晕过去后自己的机器大脑会做出什么事情。他已经奇怪自己居然还是清醒的，真不知道是应该感谢Skynet还是诅咒它。
　　他想恳求John 给他的后脑直接来一枪。但他发不出声音，因为一张嘴他就会惨叫出来。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最后造物主终于怜悯他。Marcus掉进了黑暗的无底深渊。
　　*
　　等他恢复知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仰面躺在地上，头枕着John的大腿。后者的一只手紧紧的贴在他的下颌和脖子的位置。
　　四周是很奇妙的寂静。圆形的洞口照射进来的阳光不再那么强烈，没有任何东西打扰这点难得的安宁。鸟儿们大概都四处觅食去了。
　　他微微转了一下脑袋，看到John正背靠着墙壁坐着，一动不动的盯着身体另一侧的什么东西。
　　Marcus想说嘿，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个苦恼的呻吟。
　　John的手猛地颤了一下，然后他转过头来看着Marcus。阳光从头顶照下来，Marcus努力眨眨眼睛，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醒了？“John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芯片呢？“Marcus问。
　　“在这里。“John指了指他另一侧一个小小的笔记本电脑。
　　Marcus 慢慢坐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肩膀。地狱般的折磨恍惚是个噩梦。
　　“芯片闪存里的病毒毁了我的电脑。万幸的是我没有联网。“John指指连接到计算机上的几根拧在一起的并口线，“但我找到了Serena的钥匙。“
　　“钥匙？“
　　“或者应该说，是Skynet Core的密匙。“
　　“SADM呢？“
　　“还在你的身体里面。“John 一脸的疲惫不堪，“不过我想控制芯片摘掉后，暂时没有什么能引爆它的了。“
　　Marcus 有些丧气的垂下了肩膀。“我他妈的还是一颗会走的炸弹。“
　　“没那么糟糕。等回到基地，运气好的话，我们或许可以把它改装成一个备用电池，让你用到下一个审判日。“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呢？“
　　“我可以把你送到Skynet Core的附近去。“John的神情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至少在那里我们可以确认核弹不是在激活状态。“
　　Marcus 皱着眉想了想。他的头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你怎么知道那些字节是Serena的信息？“
　　John 伸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符。“她用了自己的PKI，Skynet不能伪造，而我们有她的公开密钥….“
　　他注意到对方脸上的一片茫然，只好自失的一笑。“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给你补课。“
　　John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Marcus注意到对方的手指上胡乱缠了一些绷带似的东西。
　　“你受伤了？“
　　John 摇摇头，显得萎顿不堪。这一瞬间他看起来足足老了十岁。Marcus 抓起他的手，翻过来看了看那些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绷带。
　　“下次拜托戴副手套……“Marcus 咧嘴一笑。
　　然后John 就闪电般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不算重，但足以让他一怔。
　　“你这个狗杂种，“John 面无表情，但牙齿在轻轻打颤，“你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我只有凭体温猜你是否还活着…“
　　Marcus 吃惊的看着对方：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手会紧贴着自己的皮肤了。对方盖满泥泞的脸颊上，分明有一条干涸的，细流滑过的痕迹。
　　“…我以为我杀了你。“John 的声音几近不可闻。
　　天啊。“Marcus 低声说。他不知无措，然后伸出手，有些笨拙的把对方的头和肩搂在怀里。John无声的长叹了一口气，手环在对方背后，抓紧了他的衣服。
　　他们本来可以就这么一起抱着等下去，等到抵抗军试图和他们联系，等到他们破译了密钥，等到Skynet派遣机器军队前来反击，甚至等到下一个审判日。但John 的手沿着Marcus背后的衣服向上摸索，触摸到了被撕开的衣服碎片。
　　“还有很多活要干。“John 的话语把他们带回到现实中来，“需要把密码带回去，需要彻底拆掉SADM，还要屏蔽你的痛神经…”
　　“嗯，“Marcus 的手滑过对方的后脑，把鼻子伸到粘着汗水和尘土的短头发里去。“告诉我一点儿我不知道的东西。“
　　“我从10岁起就想学拆机器人的芯片。“
　　“哦？“
　　“我总是想，如果我能拆除那个控制芯片，‘Bob叔叔‘大概就不用去死。“
　　Marcus 或多或少听说过John年轻时候的故事。“你真的知道未来么？“
　　“我不清楚。“John 的手指在他背后轻轻撕扯着衣服碎片。“我可能会在十几年后死掉。“
　　也许，鉴于Marcus身上SADM里的发射性物质，他可能在几年之后就会死。但John 懒得去盘算。
　　Marcus 耸耸肩。“如果这样，到时候你能不能把心脏还给我？“
　　John 推开Marcus的双臂，仰头看着对方，嘴唇一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一点阳光照在他脸上，Marcus 想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
　　“我没办法和Baldwin取得联系。“John 终于开了口。“我忘了带步话机。“
　　“好得很。“Marcus 抿起了嘴。他想说他的对讲机不过是关了电源，但他就是不想说出来。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