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喜欢你》栈茶

23、叙旧

　　程维舟：阮姐，你是喜欢我哥的吧？

　　他问的挺直白的。
　　阮春好也没被问懵，直接了当地承认：昂。
　　她紧接着道：回头我就去表白。
　　程维舟估计没想到她这么爽快，过了会儿才回复过来：嫂子，祝你成功。
　　阮春好喜滋滋道：借你吉言呀。

　　程维舟反手就把聊天记录截图，发给程琤。
　　程琤这会儿正在上班的路上，开着车的时候手机亮了一下，他余光瞥见是程维舟的信息，没有急着去看。
　　直到在工位上坐下来，他才翻看一眼。
　　那张截图被他放大了，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遍，心口一点点地烫起来，就连心跳都快溢出喉咙了。
　　他欣喜到难以平静。
　　他甚至想现在就站到阮春好面前，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很久很久了。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要着急。
　　表白，需要一个恰当的、合适的时机。

　　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颇有默契，对当前的暧昧似乎乐在其中。仿佛，在这样一个朦胧期里，他们更能似爱非恋的美好。

　　回到锦川，就是回到工作中。
　　阮春好又变得忙得热火朝天，行程单上的事情一件又一件的接踵而来。
　　谢昀华约了她排练。
　　她只好抽空过去。
　　因为好久没见了，她还带了点小甜品过去，想和大家在一个轻松的氛围里先叙叙旧。

　　谢昀华的这个乐团里，主要由古琴、古筝、琵琶、扬琴、阮、二胡、萧、笛以及鼓组成。
　　原本阮春好觉得他的成员里有琵琶，就不必搞两个琵琶了，不过谢昀华说，这回他争取到的是一个小剧院表演，所以希望演奏内容能够丰富一些。如果能一曲打响，他也能借着这波风吸纳更多的优秀乐手。
　　其实他邀请阮春好的目的之一便是因为她的知名度。相对他这个乐团来说，阮春好确实更具知名度些。而且她的专业也是毋庸置疑的。

　　这回谢昀华打算走亲民路线，选的是《沧海一声笑》和《两只老虎爱跳舞》。
　　经典有了，轻快可爱也有了。
　　阮春好看了曲谱，试了一把之后就和乐团一起，排练了一遍。总体来说倒是挺顺畅的，但还是有些小瑕疵。
　　整个乐团里，专业编曲只有谢昀华，阮春好就着这些小瑕疵和他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讨论过后又试了一遍。
　　就这样纠错、讨论、试排练，一直到傍晚。

　　外头有人敲门，打断了阮春好和谢昀华的商讨。
　　因为没有前台，来人在敲门后直接推门而入，众人停了动作看去。
　　阮春好盯着来人惊喜道：“程老师！”
　　“嗯，阮阮。”

　　门是玻璃门。
　　程琤在门口就看见了阮春好和别人近距离讨论的画面，心里像是被浇了一碗醋，还得镇定从容。
　　他道：“谢昀华先生订的头饰已经制作好了。”
　　这是工作室接的小单子，由他负责的。他在制作剧组装饰之余做的这几件小玩意，倒是没花多少时间。
　　当时谢昀华说，麻烦工作室送货上门，也给足了钱，程琤便抽空给送来了。
　　没想到这么巧。

　　“阮阮，你认识啊？”谢昀华笑说。他接了程琤手里的盒子，客气道：“我还以为还得等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
　　程琤浅浅应了声，“嗯。”
　　阮春好笑盈盈地接话，“我和程老师认识好久啦。没想到你和程老师还有合作呀。”
　　“是啊。”谢昀华持着笑，跟着阮春好称呼道：“请程老师的工作室帮忙做了几件头饰，没想到程老师这么快就拿给我了。”
　　阮春好没在意听，回过头来问程琤，“程老师，你等下还要忙了吗？”
　　程琤摇头，“不忙。”
　　“那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好了。”阮春好欢欣雀跃，喊谢昀华再排练一遍。要是没问题的话，就可以收工了。
　　程琤含笑，“好。”
　　谢昀华的笑容倒是淡了些，“阮阮，你和程老师关系这么好啊。”
　　阮春好挑眉，傲娇道：“那当然了！”

　　程琤找了个凳子，安静地坐着等待。
　　他望着参与排练的阮春好。她整个人就像是在发光，抱着琵琶，眉眼含笑。她压根就不用看谱，指尖却在弦上跳舞。她自信、从容，宛如是为琵琶而生。

　　一曲结束，阮春好率先发表了意见，“师兄，我觉得这遍的效果还不错。你觉得呢？”
　　“行。”谢昀华还是觉得可惜，“不过你的技巧没展示出来，我还是觉得挺可惜的。”
　　“那不是技巧，那是炫技。没必要。”最初版排练后阮春好就觉得把她过于当门面了，和其它乐器的比例完全失衡，就好像其他人只是衬托她来的。但乐团，就是要权重相仿，彼此融合的。
　　谢昀华颔首，“行，那就先这样。”
　　“嗯。”
　　“今天你也辛苦了，等下一起吃个饭吧。程老师也一起啊。”谢昀华回头招呼程琤。
　　乐团的人也纷纷附和。
　　阮春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下回庆功宴一起吧。我先走了，我要和程老师去吃双人餐了。拜拜啦，师兄。”
　　程琤没吱声，完全听从阮春好的意思。
　　乐团成员面面相觑，他们看了看谢昀华，又看了看程琤和阮春好，见谢昀华都没说话，也就不吱声了。

　　阮春好背着琵琶包，拉着程琤就走。
　　到楼底下，她就看见程琤的车子。她倒没有见外，在程琤解锁后便自行上车。她闲话家常，“程老师，你晚上想吃什么呀？”
　　“你呢？”程琤的口腹之欲不重，对吃的要求不高。
　　“我想吃火锅。”阮春好偏头看他，眉眼弯弯，“走吗？”
　　程琤也笑，“好。”

　　火锅店是阮春好常去的一家，店里菜品多、口味好，她非常喜欢。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
　　程琤给她烫了牛肉片，用公筷夹到她碗里，有意提到自己最近的一个想法，“阮阮，这两天我产生一个念头，想做一组发饰。不过，我还没想好主题。”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有个初步的想法，一方面按照已出土的文物头饰仿照制作、介绍。另一方面的话，我是想按照朝代。每个朝代有每个朝代的特色。只是，如果按照朝代的话，是按大框架分，还是细分呢。”程琤笑了笑，因为想法不成熟，略显窘迫，“这些东西要考虑的地方挺多，我目前还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
　　阮春好边吃边点头，“我觉得很好啊。我觉得可以按朝代顺序而来，可以顺便做个简易的科普。然后每个作品呢确定一个事件主题或者人物主题，然后根据当时的发饰特点和人物形象或者事件来制作作品。”
　　她说起这些来滔滔不绝，“你制作的过程可以拍摄录制下来，编辑成视频。作品完成之后，再拍一个展示视频，就是邀请模特帮忙展示作品。一举两得。而且啊，这东西应该可以卖的吧，如果视频火了，或者有人喜欢的话，看中了，愿意买，那就又是一笔收入啊！一举三得！”
　　程琤对视频平台不了解，“也未必能赚到钱。”
　　“这有什么的。先弄着呗，赚不赚钱的有什么好操心的，反正这个应该算是你的副业吧？”
　　“嗯。”
　　“那你最近工作室不忙呀？”阮春好爱吃辣，她烫了一只牛肉丸，吃得满嘴红油，嘶嘶哈哈的，却又抵不住美食的诱惑。
　　“还行。”

　　前阵子忙翻了天。
　　一开始是和剧组合作，期间顾橙也找过来，程琤忙了好几个日夜，才将这些工作都完成。后来又接了谢昀华那单，他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好在顾橙那边的事情比较简单，谢昀华那边的也比较容易，都好完成。
　　如今只剩下剧组的装饰尚未全部完成了。
　　但剩余的工作量也不大，他能够应对。

　　“不是很忙的话，工作之余可以试一试。万一火了的话，又是一笔收入耶。”阮春好展望美好未来，好像程琤一定能成功似的。
　　“嗯。”
　　程琤应下，在阮春好的展望中有了更多的自信。
　　等什么时候空了，他也得仔细考虑一下整体计划，做个简单的策划书。

　　乐团演出近在眼前，不过是在隔壁市临奚。
　　谢昀华提前告知了阮春好演出时间，说是他已经买好了高铁票，到时候大家一起走。
　　阮春好应下来：行，到时候车站见。
　　谢昀华一个电话打过来，笑说：“我租了个面包车，到时候直接到你家楼下接你，方便。”
　　“哦，不用，我有人送。”
　　她看车次在两天后的早上八点半左右，赶赶时间，完全能和程琤相处一会儿啊。否则她去了临奚，不得两天见不到人呀。
　　谢昀华劝了两句，没劝动，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