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首领的酒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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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晚间的同盟酒会是无法推避的。
在PortMafia本部遭遇了那样一场算不上平稳的新老更迭后，作为组织新的首领的中原中也理所当然的，或早或晚的在PortMafia的同盟面前出现，以此宣告其对组织的彻底掌控。
“届时到场的除了PortMafia的盟友，必然还少不了政府的耳目……”
“所以，我的看法是……这件承自鸥外阁下的标志性装饰固然具备某种象征性意义，但，不符合你今天要去的场合哦，中也。”
“你该让他们看到的是你。”
不是先代首领的影子，不是固守于过去的PortMafia恶犬，而是新首领中原中也。
专门抽出时间来替首领选择酒会装束的尾崎红叶这样说着，女干部不容分说抽走了那条看起来已经与崭新二字无缘的红围巾，团吧团吧毫不客气地将它丢到了衣柜的最深处，仿佛嫌弃大发了。
她这样似乎带着记仇意味的动作让中也有点心虚地抬眼望天。
呃……那什么……
似乎红叶姐有点误会的样子……她先前留红围巾只是暂时的，毕竟需要为自己的上位扫平道路，那么，理所当然的，为先首领复仇是一杆很具标志性，能够紧急凝聚人心的旗帜，除此以外……
“红叶姐，我没有……”这话一出口，在虽然名义上属于下属，但平时关系更似长姐那高高挑起的眉眼前，求生欲让中也果断换成下一个话题。
“红叶姐，我们先来看晚礼服吧。”
她们两个都有默契地刻意避开某个话题以及对应人物，但她们同样也都清楚，尾崎红叶看那红围巾不顺眼的唯一原因是先代首领太宰同样会在脖颈上戴着那条红色的围巾……
哪怕她真的没有任何要藕断丝连的意思……站在琳琅满目的衣帽间前，中也发自内心叹息。
也许因为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是人格式而非百分百人类的缘故，中原中也对情感的理解需要获得他人的反馈。
先天不足，后天没地方找补，以至于中也自己某些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个异类。
所以她对首领太宰的看法尤其微妙，对方活着时，出于对一些情分的怀念，她会愿意骂骂咧咧地为对方挡子弹，处理工作，照顾对方的各种需求，但既然对方决意去死并且成功让自己死掉，中也扪心自问，除了恼火于对方留下这么一大滩的烂摊子，以及难过于那些波及到首领任性命令而死去的下属外，她并不会为太宰治的死亡而感到难过。
反正他那是求仁得仁罢了，那家伙想死，真的死了，她该祝福他，嗯，可惜慢了一点，不然炸人坟头的事情怎么算都得自己来嘛。
中也这么想着，对那迄今在最底层监管室内和森先生斗智斗勇的“太宰治”更多出了几分迁怒。
至于自己为什么不会因对方与首领太宰相似的面容而惊讶动摇，只能说……在经历了大半夜下班后替人扫墓结果看到某个确定死去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摸自己脑袋，以及从某条河里捞出个自言自语的骷髅后，这世界上能吓到中也的事情已经很少了。
也许对方只是另外一个行走的自我矛盾型特异点？遗愿未了的那种？
这么想的中也在红叶的要求下试穿各种礼服，但在被折腾了将近一小时后，她想哭了……
这种时候一件西装就能解决全部事情了对吧_(:з)∠)_愤愤调整着晚礼服衣带的中也想，她想她大约一辈子都学不会如何精准分清楚各场合该穿什么，又该以衣饰暗示他人何种的信息。
“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啊，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毛毛糙糙的，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尾崎红叶揪了下中也头发上如呆毛般翘起的一撮，目光当中很喜欢自己的选择——那条长摆的酒红色晚礼服。
最适合中也的果然是那种鲜艳仿佛从人脖颈伤口中刚刚迸发出的鲜血颜色。
浓艳而炽烈，绽放在黑夜当中最鲜明最危险的那朵花，仅仅一眼便能攥取人类全部的注意力。
“不要心急啊，中也。”红叶曼声说，嘴边露出点调侃的笑容：“我可还记得，你第一次随我赴宴前，一脸纠结选和服的模样。”
彼时刚刚脱离“羊”的小姑娘在她面前拘谨得仿佛真的炸了毛的羊，对一切都敏感而谨慎，因为红叶喜欢和服，外出总以和服丽人的模样，当时还不懂其中门道的中也一度想要有样学样，甚至还悄悄问红叶自己是否需要在肩膀手臂上纹出大簇艳丽的纹身之类，这样才能符合□□大姐形象之类云云。
“说起来，中也你后续有去纹身吗？”红叶眉眼含笑地问。
“……呜啊……那种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啊……”中也□□一声。
那都是黑历史啊_(:з)∠)_
东京。
某处坐落于郊区的别墅区，平时人迹罕至，今晚却车水马龙。外界传言其属于某贵族的私人产业，也有人揣测其背后是否为某些绵延了百年的家族。
实际事实是，过去曾经是，但在四年之前，此地同样成了PortMafia的产业，虽不常用，但在某些需要面临重要决策的场合时，有这样一处隐秘但足够有影响力的会场，用于接纳那些或是在宣传中光鲜艳丽，或是从未出现在人前的大人物，这对于PortMafia而言是不可少的。
虽然中也想不明白当初的首领太宰花大价钱买下这么个场所后为什么自己反倒不出场，数年会议都是自己前来。
“或许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经……”她自言自语地喃喃，引来边上作为本晚她男伴的“公关官”的疑惑目光。
“不，没有什么？”中也摇了摇头，经过特殊改制的豪车停在别墅区门口，负责维护会场秩序的警卫早已到场，会场内已经有了不少令中也看着眼熟的面孔。
在看到一身红裙的女首领身边那长相出色面容雌雄难辨的男性时，在场这些多少与横滨黑夜沾边的企业高层，政府官员，境外势力代言人俱露出了某种心领神会的暧昧之色。
他们同样是认识中原中也的。这位PortMafia曾经的最高干部在过去四年是他们所能接触到的，合作密切的最高层次PortMafia高层，彼此间大多数时候合作愉快，至于极小部分，因为某些因素而不得不影响双方合作的友谊的……只能说，现在还站在这里的人绝对不是那种不识趣之辈。
至于那位首领太宰治，大部分的合作者几乎没有机会能亲自见到他，听说那是个阴沉但心思细腻，长着张讨女人喜欢脸的年轻人，只可惜，因为组织过于快速的扩张，他在国内国外都得罪了很大一批人，想要他性命的人比比皆是，以至于对方不得不常年留在PortMafia最为坚固的总部堡垒……但即便如此，依旧被他的敌人找寻到了突破那堪称铜墙铁壁防御的机会……
就在上个月，PortMafia的总部遭遇袭击，大厦被突破，首领身死……
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位曾最高干部的上位。
传说最高干部是前首领的爱人，不是伴侣起码也是情人，最能证明的便是：那些年她前来酒会时，身边不会有其他异性的陪伴。
不过现在嘛——
现在自然是她想怎么样都可以，坐到高位的人有这个特权，无论男女。
“您今晚看起来真是璀璨无比，PortMafia的首领，中也女士（Lady），”说出这话的是一个身形高挑，但不知为何刘海偏长的男性，他似乎对这样的场合十分不适应，是不是揉一把他怀里的浣熊，没错，是真的活生生的圆胖浣熊，皮毛光亮，看起来被养得很好。
组合的首席策划师，埃德加·爱伦·坡，依据情报，对方并不是一个擅长交际的人，但因为他在[组合]当中的地位……此番组合在横滨的场子被人利用，在菲茨杰拉德本人分身乏术之际，派遣一位身份足够的特使给出解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很高兴见到您，埃德加先生，还有这位……？”中原中也有礼貌地回礼，她湛蓝的眼眸掠过爱伦坡身边那个看起来有点娃娃脸的青年。
“约翰·斯坦贝克。”有着一头金发，打扮得看起来仿佛来自美利坚中西部村镇的少年笑眯眯地自我介绍，“我是组合的[学徒]。”
资料显示那个海那边的秘密集社的异能者有不同职位，而学徒无疑是新人的中也点了点头，懂了这才是实际负责交流的那个。
她看了公关官一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露出迷人笑容，言辞礼貌地与[组合]的两人攀谈起来。
这本就是他的工作，衔接组织与外界的桥梁，完成前期洽谈，然后向首领汇报成果。
在接连与几家合作伙伴洽谈，让对方亲眼确认了PortMafia如今话事人现状后，略微感到口渴的中也适时走到人相对较少的一侧，将舞台留给这个具备某种沙龙平台意味的聚会。
PortMafia的“朋友们”并非全然相熟，甚至有时候，他们互相利益冲突，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只要有足够交换的利益，哪怕他们先前不是朋友，也会因为种种后续选择成为“朋友”。
“请问您要来一杯[血腥玛丽]吗？”一个比男性声线略微清扬，带着点伦敦腔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看着这个仿佛突然出现，并未引起周围注意，简直仿佛停止了时间的金发侍者，看到对方那标志性金发，以及即便易容也无法遮掩的真挚而直率的双眸，中也露出一点笑容。
“为什么不呢？H·G 威尔斯小姐。”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首领的酒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