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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祁良夜x谢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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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
谢如意手里捏着传信的纸条,快步进了屋内。
此时正值炎夏,屋内的女人穿着轻薄的纱衣,此时神态悠闲地拿着手里的圆扇正扇着风。
她倚在窗边,墨发随意松散披在肩侧,微风轻轻吹过,院子里的桃花瓣霎时就飘进了窗内。
“什么事儿?”
谢瑜见她步伐匆匆,而且脸色还不太好,登时挑眉问道。
“我们埋在长公主府上的人......”
话说一半,谢如意又止住了话头。
这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让谢瑜更加好奇了。
自从嘉庆帝禅位,如今已经在外云游一年有余,而且听说因为游山玩水,心境都开阔了不少,给他把脉的几个苗疆大师都说能再活几年。
而她和祁良夜,一个被奉为乾夜大帝,一个叫凤阙神后,因为她在朝中位居要职,手底下的人如今只敢唤她为圣人。
祁良夜登基之后,启朝似乎真的迎来了太平之年,她这两年过得安安顺顺,半点儿波折也没有,都有些忘却从前那些战战兢兢的时日了。
谢如意一言不发,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她。
谢瑜双眼一凝,盯着纸条上的那行字,登时冷笑一声。
“我就说,当年什么人敢无知无觉在我身上下药。”
长公主定是没有这个胆量,说白了还是祁良夜干的好事。
一股阴郁蒙在心头,女人淡淡皱着眉,问道:“孙清瑶入职的事儿可办妥了?”
“办妥了,听说奚大人不允许她出入公廨,这两天两人大吵一架,孙大人一气之下,将奚大人的行礼全都撇在了街上。”
要说这事儿也有趣得很,当天祁良夜因为与谢瑜政见不合,祁良夜气得坐着轿撵领着几个奴才在宫外转悠,正好碰见了奚大人被赶出家门的狼狈样。
“都是欠收拾的货色。”
谢瑜不由得生气道。
别人家的男人她管不着,这祁良夜天天往她的被窝里钻,拿捏他不还轻而易举的事儿?
“那现在怎么办?”
谢如意挠了挠头,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件事,说实话祁良夜办的是真不地道。
“还能怎么办?凉拌!”
谢瑜嗤笑道,一边起身,一边扇着扇子,和谢如意一道出了屋门。
因为她和祁良夜都不喜宫中沉闷和拘束,两人干脆就将太子府拆了又拆,建了又建,变成了一个皇帝下榻的宅院。
此时走过清水湖上的廊桥,谢瑜施施然地往直通政务堂的小路上去。
太子府本就和政务堂没多远,原先顾及着嘉庆帝,不敢将两个地方建的太过于近,祁良夜登基之后,就直接打通了太子府和政务堂,一来一去更省时间了。
院外的护卫见到女子,立刻抱拳道:“见过圣人!”
“嗯。”
她不咸不淡,但眉心的那截飞羽短疤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光,周边人只轻轻瞥一下那金光,便再也不敢往下看了。
一旦大权在握,在权势的熏陶下,无论高位者是否有意,但总会沾惹上难以言喻的尊贵气质。
谢瑜轻轻晃着扇子,和谢如意不紧不慢地往政议堂走,路上谢阿宝刚要回去给下属们训话,见到如意和谢瑜,赶忙拐了个弯儿。
“你急匆匆干什么去?”
谢瑜叫住她,谢阿宝苦着脸:“主子,您是不知道,李阿茹的那两个宝儿又不见了,正撺掇着我去找呢。”
如今是下值时间,她干私事合情合理。
“又丢了?才多大的孩子?”
李阿茹的两个孩子,一个谷子,一个穗子,虽然也就快三岁,但是手脚都极为麻利,要么跑,要么走,要么爬,总能让所有人都找不见。
谢瑜看了一眼谢如意,“你不跟她走?”
谢如意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要累就累谢阿宝一个人,这样晚上的时候她也能轻松点。
谢瑜笑了一声,带着她和谢阿宝分道扬镳。
等到了政务堂,“圣人。”
众人齐齐参拜,谢瑜不喜欢别人跪自己,所以朝堂之上的臣子们见她也只是作揖即可,她微微点头,“各位可是下了职?”
“下值了,陛下还在里面。”
人群中冒出来一个细高个,男人眉骨的一脚还有些淡淡的青痕,他身边有一个与他离了极远的女子,正是刚刚入公署的孙清瑶。
奚丘冷哼一声,孙清瑶也一甩袖子,指桑骂槐地说道:“真乃小肚鸡肠是也,不配为君子,倒像是树上的细猴!”
“你说谁呢你!”
两人说着,就要在街上骂起来,这个时候谢如意突然大声咳嗽了一下,那边的两个人立即整理衣冠,一人走着一边,向谢瑜见了礼。
谢瑜觉得他们有趣,准了两人之后,就回头看了看两人的背影。
“听说两人到现在都没圆房。”
谢如意突然小声嘀咕一句,谢瑜挑了挑眉,“他们这是躺在同一床上的兄弟啊”
语罢,周围人有听到的,立刻都笑出了声。
谢瑜这才进殿。
男人坐在上位,正和霍世君处理政事。
“西南汉州境内连着好几年都是大旱,百姓颗粒无收,赋税收不上来不说,地方官员治理不当,说白了还是人才选拔的问题。”
霍世君拧着眉,说道。
祁良夜抿了一口茶,“现下的关口,人才选拔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人命,而且,赋税改革也应该开始了,百姓服役繁重,尤其是边关地区,除了塞北,都多多少少......”
话头停在这里,他下意识抬头看向门外。
因为即将黄昏,夕阳的金霞就脆生生地罩住殿门处。
女人站在那儿,此时就好像是天下下凡来的仙女似的,她神态随意,同谢如意刚说完话,嘴边还带着一丝笑,白皙修长的脖子惹眼极了,祁良夜眸子一暗,将折子放在了手边。
遂起身,“你来了?”
霍世君回头一看,立刻转过视线,退居到一旁,从自己的怀里拿起一本书,开始读了起来。
他就这么一点读书的爱好,按道理来说,群臣上朝时衣袍中不得塞有他物,但鉴于祁良夜对他的偏爱,他这个书,就随时随地塞在了怀里。
谢瑜走到男人跟前,不出意外就看见他一双如墨深渊的眸子。
“汉州的灾情加重了?”
她轻声问道,祁良夜点点头,大掌在她腰间一揽,就想带人去隔间。
谢瑜依着他,两人慢慢落座,男人给她倒了一杯茶,“从别院中过来的?”
太子府如今改称别院,后者与政务堂极进,祁良夜没想到她突然就来了,往常这个时候,女人要么是处理政事,要么就是躺在榻上看书。
“没什么,想你了。”
她旁若无人地捏起茶杯口,抬眸看了他一眼。
祁良夜登时就坐不住了,“你日子走了?”
“走了。”
他在暗示什么简直太明显了,谢瑜自然能听懂,随即又不动声色地说道:“晚上回哪儿?”
一般都是回太极殿,这样合规矩,但是今天晚上,男人摩挲着自己膝上的龙纹,“在别院住吧。”
“忍不住了?”
谢瑜戏谑似地打量他一眼,男人理所当然地说道:“自己的媳妇儿,难不成还要和你分窝睡?”
“嗯哼。”
女人哼唧一声,没作任何反应。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谢瑜就针对灾情提了几个意见,祁良夜如数接纳,看见她要走,立刻拉住她的手,随即微微弯腰,靠近她的脸,二人呼吸顿时交缠了起来:“晚上等着我?”
谢瑜微微一笑,随即抽出手,没说等还是不等。
但祁良夜认为,她这意思极为明显。
回到别院时,他掀起床帐时,女人正好躺在床上,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今天我伺候你?”
祁良夜微微屏住呼吸,一时之间立在原地不知道回答什么是好。
只见昏黄的烛光下,女人右手微微勾着自己的发丝,身上的轻纱如同无物一般,就任着他打量。
他喉头微动,视线里的温度几乎隔着空气就要将她燃烧。
“你确定?”
谢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看着他身上的某处,微微起身,勾上他的脖颈,“怎么着?回头让人给你补补?”
“这可是你说的?”
祁良夜咬着牙,像是泄愤似地将她用力一抛,两人同时陷落在柔软的床面上。
烛火幽幽,就这么折腾着。
半夜,男人正要纾解时,谢瑜的玉手将他轻轻往外一推。
“去外边吧~”
“啊?”
“去外边吧!”
半夜,男人披着外套,光脚站在了院子中间,他神情还带着些许疑惑,已经不解。
什么情况?
月色突然冰凉如水,祁良夜这才猛地想起来,他被赶出来了?!
但是......但是......这如何是好?!
这个女人,简直,简直不可理喻。祁良夜自认没招她,没惹她,怎的她突然就生气了?
这一夜,像是突然冻住了他的血液,第二日正好是上朝的日子,谢瑜好心地给他带了一个披风。
“您身子弱,可别着凉了。”
女人的声音极为轻柔,祁良夜一把抓住她的手,眸色发沉“你等着。”
“我等着~”
她甜甜一笑,“前提是,你得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祁良夜x谢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