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45—14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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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又在不知不觉间飘落下来。
这几年的北京，一度比一度更寒冷。
等到南柯满身冰冷的回到李园时，天都已经完全黑了。
李寻欢在隔壁听到她的动作声音，立刻走来关心道：“今天你做了什么，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南柯把剑放在桌子上，转身很仔细的打量着他越发成熟的眉眼，忽然很温柔的笑出来：“哥哥，很想看看你二十岁，二十五岁，都是什么样子的。”
李寻欢微怔，而后来到她的身边轻声问：“为何说这种话，你怎么了？”
南柯握住他的手，传递出了冰冷，同时也传递出了种难言的温暖，她缓慢而不可动摇的说道：“我答应了王怜花，我明天就要走了。”
闻言李寻欢立即被震动了一下，愣了好半天才苦笑：“为什么这么突然？”
南柯低下头：“不突然，其实已经想了很久，只是想等家里稍微平静了再做决定，你...不会怪我吧？”
李寻欢只是问：“什么时候回来。”
南柯抬眸，愣愣的说：“我也不知道，只有师父满意了，觉得我学到东西了，才会让我回来吧。”
李寻欢明白她不是仅仅享受富贵平安便能满足的女人，尽管心中再不舍，也不能没有半点出息的阻拦她央求她，虽然眉头渐渐皱起，却还是温声说道：“那我等你。”
南柯猛地摇头：“不要等我！”
李寻欢看向她的那海水一般的眸子里，有些寂寞。
南柯笑：“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你想去的地方，当你想当的李寻欢，等待，没有任何意义！”
李寻欢忽然抱住她苦涩的说：“有你，就不会没有意义。”
南柯轻轻地回抱，语气很坚定：“只我们想要的是同一种东西，就还是会遇到的，那时候的我一定比现在更好，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李寻欢无奈的摇摇头，却也不再劝说她，而是道：“晚两天再走吧，什么东西都没给你准备。”
南柯笑着拒绝：“不用，我只拿着剑，还有这个...”
她推开李寻欢，跑到床边拿起枕头旁那个抚摸的很光滑的小玉兔，问道：“你送给我的，还记得吗？”
李寻欢点点头。
南柯低头又笑了笑：“至于别的东西，你就先帮我保存吧，如果哪一天这里要住别人，再去丢掉。”
李寻欢摸了下她的头：“傻孩子，别说傻话。”
南柯咬着嘴唇不再吭声。
李寻欢承诺道：“不管我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李园都不会不在，你的家永远都在这里，记住了吗？”
南柯说：“恩。”
李寻欢又抱住她：“保护好自己比别的都重要，只要你坚持，想要的那些都会做到的。”
南柯又猛点头，紧紧地伸出手臂搂住他不肯松开。
他们的关系和感情，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也不是任何名分和理由能够概括的，当曾经沧海后，真的就再难为水。
次日，李园比平日更早的活动了起来。
佣人都在忙着给南柯做最后一顿美味的早餐，林诗音也在紧张的给她装着行李，只有李寻欢默默地坐在大厅，什么都不做，像是事不关己。
也是，他又能做什么呢，又能给她带走什么呢？
最珍贵的，舍不得的。
根本就不会被舍弃。
每个人的每段离去，都是因为有着更好的理由。
这个早餐南柯吃的格外沉默，她闷头把林诗音夹给自己的菜都塞进了嘴里，然后最后一次抬头看向那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样子，心里有些酸涩。
南柯怎么会不知道林诗音所想所念。
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
现在这个决定，也是留给林诗音最后的机会吧。
如果那么长的时间她都没能把李寻欢找回来，那就是真的没缘分，再发生什么南柯至少也会无愧于心。
她吃完后，笑了笑说：“我走了，您们保重。”
李寻欢起身道：“我送你去吧。”
林诗音赶快说：“我也去，你...”
南柯摇了摇头拒绝道：“送能送到哪里，我不需要。”
说完就拎起身边的包裹，露出美丽的笑容。
她独自慢慢的走出了门去，才发觉这两人仍旧跟在自己身后，便指着地说：“就到这里，再多走一步我就生气了。”
说完才慢慢倒退着，看着他们，越来越远。
南柯何尝不想再多看李寻欢几眼，但是该装在心里的记忆早就装下了。
所以她便潇洒的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但是那日清晨，李寻欢白衣飘飘的站在雪中的情景，还是深深的印在了南柯的内心深处，此后无论是她寂寞了，难过了，还是疲惫的再也撑不下去了，都会于深夜翻找出来慢慢温热自己的心灵。
这是一个人可能给另外一个人最深最美好的意义。
除此之外，都是虚名。
待南柯来到南门口时，王怜花果然已经牵着两匹马等在那里了。
他还是一身美丽的绯红色，笑容无限风华：“小南柯，快叫声师父听听。”
南柯轻声道：“师父。”
王怜花觉得很顺耳，一边把缰绳给她一边问：“李寻欢怎么没来送你？”
南柯说：“送什么送啊？”
说着就轻声上了马。
王怜花想起她从前还不会骑的笨模样，不禁说道：“学的挺快。”
南柯认真的问：“你答应我的事都办好了？”
王怜花笑：“现在正有人给他收尸呢吧，所以还不快走？我可是露了马脚在那里。”
南柯很感激他帮李寻欢撇清了关系，不由得微笑，一夹马肚便飞快的跑出城去。
王怜花跟在后面，身后雪尘阵阵，而在渐渐安静的片刻之后，又静静的落了回去，只留下了片深深浅浅的印记。
这印记很快就会被新的雪花覆盖，什么都不留。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时光始终是漫长而又短促的东西，此时此刻那枝桠间透出的微光，又和多年前南柯从街边醒来时又什么不同呢？
一路西行。
南柯已经记不清楚和王怜花赶了多少天的路，就像她不明白这个人在想什么一样，她同样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
但既然已经选择，就不该再怀疑。
冬日的寒冷，还是随着时光渐渐逝去了。
等到稍微温暖的时候，两人终于路过了个稍微繁华的西部小城。
这些天王怜花并未教她任何东西，以就是那样风轻云淡的，微笑闲聊。
南柯当然会不安，却也没问。
他们在个具有异域风情的客栈前下了马，王怜花款款的走到柜台前对掌柜道：“要一间上房。”
一间？
南柯疑惑的看着他。
王怜花却神秘的笑了笑，对她说：“来。”
果然是个上好的房间。
温暖干净，家具都非常精细舒适。
南柯把包裹放下后问道：“师父，你这事要做什么？”
王怜花没回答，等着把窗户关好后才说：“脱衣服。”
南柯以为自己听错了，完全傻在了原地。
王怜花坐在床边，悠闲的看着她问：“没听到吗？”
南柯很紧张的捂住自己的衣领，满面的不敢置信：“这...这太离谱了。”
王怜花问：“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如果真的想拜我为师，就不该对我有半点怀疑，如果你不能坦诚以待，现在就走也来得及。”
南柯听的一脸阴晴不定，她当然愿意坦诚，但并不是这种毫无保留。
王怜花侧着头看她：“我没有那么多耐心。”
南柯深深地吸了口气，看向他那并无恶意的眸子，终于慢腾腾的解开了第一颗纽扣。
王怜花就这样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目不转睛。
南柯毕竟是个纯洁的女孩子，她的手终于还是随着衣服的减少而慢慢的颤抖了起来，但是她不喜欢后退，也没办法接受自己这样狼狈不堪的逃出去，于是闭上眼狠了心，里衣应声而落。
随之落下来的，还有南柯的眼泪。
她全身都哆嗦着，不再敢睁开眼睛。
王怜花却在这时起了身，走到她身边撩起南柯的长发说：“其实收徒弟，都要从孩子教起，像你这么大已经很难有所成就了，但我就是喜欢做有困难的事情。”
南柯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王怜花又说：“我会在这几日帮你打通经脉，以弥补你没有童子功的缺陷，你会感觉到非常痛苦，但是以后你也会发现，这是你做过的最值得的痛苦。”
南柯感觉到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恍然睁开了满是羞辱泪水的眼眸。
王怜花轻轻地笑：“直到现在我才真的想要教你，你不会后悔在今天信任了我的，你会成为第二个我。”
这句承诺，是南柯听到过的最美好最不可思议的承诺。
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就要从今天开始改变了。
但无论改变之后迎接她的是什么，她都不打算回头。
因为这就是她想要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145—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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