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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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干杯！”
周五。
夜幕降临下的京城，平安静谧。而隐于城中各处的聚会宴请，则热闹非凡。
在西城一间高级餐厅的包厢内，红番天经纪人莫非霞、乌鸦传媒娱乐主编姜静、视界传媒宣发总监尧大铭，以及光束集团影视部总经理勾东等人在碰杯畅饮。
莫非霞：“那接下来的两部电影主题曲和三号男演角色，就拜托勾总您了。”
勾东：“好说，合作愉快。来，再干！”
尧大铭：“你们知道我最喜欢娱乐圈什么吗？就是孙子兵法随便玩，明枪暗箭随便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他不知。哈哈哈！”
勾东耸肩扁嘴，摊手：“呵，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这就是游戏规则，你想进来玩，就要适应这些规则。尊亿能不能顺利活过头两年都难说。”
姜静：“勾总，这话说小公司还能理解，但说尊亿……夸张了吧？”
勾东大笑了几声：“哈哈，谁知道呢？树大招风，再说了，这圈子哪是你钱多就能做得好的？得靠点本事。”他特意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靠这里，呵呵呵。”
“哎，各位大佬都是牛人，我敬大家一杯。”莫非霞笑吟吟，起身举杯。
“来，干杯！为人民币奋斗！”
“哈哈哈哈……”
同一时间，在京城的另一角，尊亿在举办一场私人晚宴。
出席的宾客多数都是娱乐影视和时尚圈里的知名人物，时尚杂志主编，导演，影视剧平台方高层等。宴会厅里水晶灯璀璨华丽，服务生端着用鲜花点缀的酒水盘子，穿梭在一身身西装礼裙之间。
厉沉和宾客们碰了一轮酒杯后，看看震动的手机，到宴会厅一角接听电话。
他站在光线较暗的角落里，西装领结成了光影的分界线。即便看不清人的表情，但高大俊逸的外型依旧吸引了不少在场女性的目光。
“啧，真是一表人才。帝国理工毕业，长相身材一等一，坐拥百亿身家，除了有过很多情人这一点，其他都很完美。”
“什么？有过很多情人？”
“嗯，我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听说在好几个国家都有，什么新加坡澳大利亚法国，早几年有个日本顶流女星公开对他示爱才被大家知道的。”
“这么风流吗？但好像没传过他和国内哪个女明星有绯闻啊。”
“人家之前不一直都在国外吗？不过情人绯闻也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难道是转性准备找结婚对象了？”
“肯定是。但眼光应该很高吧？估计最后也是家族联姻。在这个地位在这个年纪的男人，婚姻都是利益考量。”
“难怪听说现在城中的千金名媛都以他作为目标动力呢。”
“三十出头，确实是男人最好的结婚年纪。”
“那还真是到了最对的时候。前面的情人都是炮灰，现在谁要是成为他女朋友，大概率能成功结婚。”
“哎，你们说，他有过那么多情人，那他应该……”
女士们悄声耳语了几句，随后哄堂大笑开来。
笑声引来边上男士们的侧目。
厉沉并没注意到那边，他在接听唐金钟的电话。
由于身体原因，唐金钟没有出席晚宴。
在看到尊亿的采访被人黑了之后，厉沉当天就让平台方清除了那些图片和文章。随后又让人去调查红番天团队和公司背景，发现了一些有用信息。唐金钟过来和他了解情况，两人商量一番后，定了策略。
现在唐金钟打来电话，就是知会一下他，明天发布信息的事。
“行，您决定。这事我就不跟了。”厉沉回道。明天是周六，他要飞去港城出席一个合作项目的签约仪式。
两人再聊了几句，唐金钟忽然笑道：“那天在停车场自荐的女人，看来跟尊亿还挺有缘。”
“呵……”厉沉低头，呵了一气，“唐老，说不定人……”
他停了下来。本想说也许人家也参与了炒作，但想想不合理，便收住了话。他从唐金钟的语气里大概猜测到他想给个面试机会给对方。虽然心里并不满意，但他不会说什么。他不认为那女人能面试过关。
“没什么了。明天就拜托唐老您了。”
宴会的华灯继续。
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公寓里，令香整理完资料，到厨房热了一杯牛奶，拿到阳台边喝边看夜景。夜晚风有些凉，远处成片的居民楼已经熄掉了大半的灯，但暖黄的路灯下还有不少夜归人。令香喝了口牛奶，翘起嘴。
明天……
明天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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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的文娱热点，一如大部分时候那样，不咸不淡。
直到一条博文发出来，瞬间引起一波热度。
“红番天，原来你们还抄袭？”
这是令香发出的博文。
一发出来就引来了一大批吃瓜群众。但是跑在最前面的，依旧是红辣椒们。
——“你个老娘发什么神经？”
——“你等着工作室发律师函给你！”
——“你真是想蹭热度想疯了！”
——“*#$%**@#@#!!!!!!!”
田羽知道令香发博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她急忙打电话给令香。
“姐！你为啥突然发那句话？会惹大祸的！”田羽着急得很。她并不知情。虽然做令香的助理已经大半年，但她仍然摸不清令香的性格。她总是会做些出人意料的决定。
电话里传来令香淡定的声音：“惹什么祸？那是事实。我查过资料了。”
“好好，姐，你等我，我现在马上过你那里。等我到了，我们再商量之后的行动！”
田羽打车过去的路上，不停刷手机看微博，那红辣椒们叠高楼式的谩骂和嘲讽让她又气又担心。但忽然间，评论区画风突变，冒出不少账号支持令香的说法。随后不到两分钟，一条关于红番天抄袭的词条登上了热搜，并且爆上了榜首位置。
《红番天涉嫌抄袭多首歌曲》
网友们点进去看，见有人贴出了五年前的一些旧闻资料。原来五年前，红番天曾被一个叫”随缘者“的网络歌手指控抄袭了她的多首曲目，闹过一阵风波。
见此，有些知情的网友开始回忆。
——“那歌手是个女的，红番天说他们是男摇滚乐，两种风格根本就没有共同点，不可能会抄袭她。”
——“那女歌手当时被红番天的粉丝骂的好惨，好像还有水军污蔑。但是后来红番天发律师函说要起诉她，她就销号消失了。再之后所有的相关报道都没了。”
——“难怪没印象，都没见什么人提。”
——“因为当时红番天处理很迅速，而且到处警告说谁造谣就吃律师函，大家都怕。”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那个小歌手又出现了？”
——“不是，是一个叫老娘的民歌手出来重新爆料。”
——“这人是谁？这种规模的爆料不像是普通人能干出来的。”
田羽立刻去看评论区版头。一共有29家媒体报道了红番天抄袭的事情，阅读量已经上亿，再加上上了热搜榜首，这种规模，确实是有人买单才会出现。
那会是谁？难道是令香姐？
田羽到了令香的公寓，快速按响门铃。令香给她开门，“你还真快。”
“姐，是不是你花钱买的热搜？”田羽一进门就急问。
令香疑问：“什么买热搜？”
田羽明白不是她了。“姐，你过来看。”她快步走向客厅沙发处，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微博网页。令香过去坐下一旁。
“你看，姐，这是红番天抄袭的热搜，爆成榜首了，可你没买热搜，那以你的无名度是肯定没有这种影响力的。明显就是有人在借你搞事！姐，我们不要再参与了，不然到时候红番天团队和红辣椒会把我们踩死的！”
“怕什么？这是事实。”
“这不是啊，当事人都消失了！姐，我们不是当事人，这样说红番天的话，很容易被对方告上法院的!”田羽急得鼻腔打颤。
令香伸手指指屏幕：“这不是当事人吗？”
啊？
田羽怔了怔，即刻凑近屏幕看。啊！
一条刚发的博文被推到了高位。评论区已经炸锅。
发帖的人，正是那个消失了五年的歌手“随缘者”。
——“红番天，还记得我吗？我回来了。怕吗？”
田羽惊讶不已。她想起那天令香说她在查资料，忙问：“姐，这……这是不是，你联系的？”
令香摇头，“不是。我只是查了资料，并没联系过谁。本来打算今天把红番天那段臭历史发出给大家看的，但是现在看来发展走势出乎预料了。”
“那我懂了！”田羽捶手，一脸焦虑，“现在轮到我们当刀了。啊！怎么就那么巧呢？”
“当刀就当刀吧。”令香边看评论边淡然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始终得有人站出来。”
令香查了很多资料，了解了整件事。那位叫“随缘者”的女孩，原本是个很有天赋的网络歌手，但因为还没有公司也没有曝光途径，所以只能将创作歌曲发在网上给喜欢的粉丝听。而红番天将里面的三首曲子偷偷改了部分旋律，就收进了自己的专辑里，做主打歌，之后一炮而红，在乐坛迅速崛起。
“随缘者”后来发文指控，但无奈彼时的红番天已经大红起来，资本为他们保驾护航，粉丝为他们四处洗白，最后结局就是随缘者受到舆论打压，所有指控的证据都被各个平台撤掉，根本没有发声的途径，最后销声匿迹，而红番天则继续在乐坛里名利双收。
“多无耻。”令香嗤了一声，“竟逼得人不再当歌手了。”
“如果当年有人帮她当那把刀，大概她还会继续留在乐坛，创出一番成就吧？应该也不会有现在还敢随意践踏他人权益的红番天了。”
“真是王八蛋！”田羽突然感同身受，怒骂道，“品行不端的人是会一直害人的啊……”
她正要继续说，忽见那“随缘者”又发了一条长文微博：
“红番天，莫非霞，知道那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第一年的每个夜晚我都在失眠，要靠吃药来稳定情绪。每次看见你们在采访里装模做样说自己是如何构思那些抄袭作品，如何假装自己是原创者的时候，我都想作呕。还有那些无视我诉求请求的平台，甚至出手帮他们的平台，你们都是一群帮凶，践踏公平践踏良知。如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销售员了，已经没了任何写歌的梦想，也写不出任何歌。可是当年受的屈辱还在扎心，精神还会感到痛苦。可能是老天爷终于开眼了，现在让我有机会回来，亲手撕下你们虚伪的面具。”
看到那番泣血的话，田羽忍不住酸起鼻尖。网友们也纷纷留言表示支持和安慰。甚至有一些红辣椒也转了态度，@红番天工作室，问是怎么回事。
但大部分红辣椒还在努力维护自家哥哥，他们把恼怒转到令香的微博上，质疑是她在操作这一切，发出各种谩骂的评论。
田羽已经愤怒得不行。这么黑白不分，那去他丫的勇闯娱乐圈！
“姐！刀他们！”
令香怔了下，随后笑笑，移过笔记本，登录微博，在一条红辣椒的评论下回复。
TOKYO——“你以为你很正义吗？”
令香——“在这件事上，是的。还有请记住：不要嘲笑敢于反抗的人，因为他争取到的光，同样也能照亮你，即便你什么也没做。”
那几句如雷贯耳的话，田羽熟悉，在大学时抄写过。“对！姐，就这样刀他们，显得有文化又不撕破脸！”她拿出手机搜索了一段名言，正想叫令香把它打上去，却见令香已经在另一条红辣椒评论下“啪啪啪”敲下一段话：
“古往今来，中国人追崇的偶像，要么有才气，要么有义气，要么有骨气，要么有气节。你看看你家哥哥有啥？NONE。倘若你追捧的是一个有真材实料品行端正的偶像，那你们是快乐可爱的粉丝，但如果追捧的是一个欺凌别人的盗贼，那你们就像一群家仆了。因为只有家仆，才会不带三观地去维护主人。”
“姐！”田羽瞪大眼，大喊阻止，“别发！”
可是迟了。
“嗒”一声，令香按下了回车键，随后转头，对田羽笑了笑。
“……”
田羽缓慢地、绝望地，摇了摇头。
之后的事情就如她预料的那样，红辣椒们暴跳如雷，更加疯狂地攻击令香的评论区，而一直没有回应的红番天工作室，终于等到了机会，立刻出来发文：
“对于一切造谣抹黑者，我们会拿起法律武器,让法院将之绳之于法。@随缘者，@令香，你们等我们的律师函！”
——红番天工作室。
红辣椒们沸腾起来，欢呼万岁。而令香的几十个活跃粉丝早已不敢吭声。
田羽非常沮丧，转过头，不想再看屏幕。
但令香继续平静地看评论。不一会，她弯起唇，笑了。
“小羽，那歌手要起诉红番天了。而且,”
“她说已经找好了律师。”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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