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危险前男友》楼下有人

6、出租屋*撩拨*恶劣

　　餐桌上，氛围变得有些凝窒。
　　八岁的何思豆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她先看看苏与别，又看看历安，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何思豆小声道：“历哥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她想起妈妈的告诫，有点后悔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没关系小思，你没有错，是某些人太小心眼了。”
　　苏与别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给小姑娘，指桑骂槐：“小思，以后你长大了可不能像某些人似的，敢做不敢当，翻脸不认人。”
　　小姑娘哪里还敢说话，只能嗯嗯嗯地点头。
　　“这青椒肉丝是不是咸了点？”
　　见历安并不反驳，苏与别便勾着眼角从下往上看他，嘴上不停挑刺：“火候不够啊，一道青椒肉丝怎么能弄得这么难吃？”
　　历安还是抿着唇，并不说话。
　　苏与别的语气却愈发柔和了：“小思你知道吗，我和你历哥哥在一起那么久，今天其实是我第二次来这里。”
　　何思豆没有接话，但眼神张望过来，显然在问为什么。
　　“因为上次来的时候他喝醉了，很烦人。”
　　何思豆终于还是没忍住：“历哥哥……他居然会喝酒吗？”
　　“会啊，而且厉害得很呢！不但酒量好，酒品也不差，一喝醉就开始说胡话，还喜欢对别人动手动脚。”

　　苏与别嘴上说着反话，脚下也不安分，开始在桌面下撩拨历安，他用皮鞋勾起对方裤脚，一点点地研磨着往上。
　　脚下力道不轻，皮鞋尖擦过的皮肤划过一道道红痕，很快又因为吸血鬼超高速的愈合能力恢复如初，只留下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生长痒意。
　　历安蹙着眉头瞪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调整姿势，往后挪了挪，面上却一本正经：“小思，别听苏与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安静吃饭。”
　　苏与别斜着眼睛看他，哼笑了一声。

　　第一次来这间出租屋，是他们在一起后，历安宣布戒酒的第三个星期。
　　黑发青年坚持了三周，滴酒不沾、油盐不进，苏与别终于意识到，戒酒并不是个玩笑。
　　但他却对此十分不满。
　　历安不喝酒时就是根木头，勉强算一根漂亮的木头，只不过一板一眼循规蹈矩，木讷得毫无情.趣可言。
　　来到历安住的地方，他很快就动了给历安灌酒的心思。
　　当然，最后闹得十分不愉快。

　　苏与别说历安喝醉后喜欢动手动脚，这并不是夸张。
　　历安酒量不太行，酒品也不好，喝醉后一改前态，喜欢时就顺从，不愿意时就反抗。
　　历安显然不想喝酒，即使苏与别耍着花招灌了他几口，酒劲儿上来，他也不愿意让苏与别为所欲为。
　　嘴上一边乱七八糟骂人，脚下一边乱蹬，苏与别完全制不住他，直接被踢了下了床。
　　还啪啪啪的被打了几下屁股。

　　黑发青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你要是再这样弄我，我就要揍你了。”
　　苏与别被这话一激，原本不打算弄的，也立刻兴奋起来，马上就要提枪上阵。
　　然后他就真的被揍了。

　　所谓的动手动脚，就是真的动手又动脚，不含任何旖旎成分，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历安就发现旁边一脸幽怨地看着他的苏与别。
　　鼻青脸肿，差点被揍成猪头。

　　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历安摆出了苏与别想要的所有姿势，任由桃花眼青年在这个小出租屋里对自己于夺予求，但苏与别看着他木讷的反应和表情，头天晚上激情却一点也没留下。
　　在这之后，历安对自己的要求愈发严苛，滴酒不沾，连苏与别都没办法再哄他喝下任何一口带酒精的液体。

　　这几乎成了一个死循环，历安越是自持、越是顺从，苏与别越是觉得无趣，很快就对历安变得意兴阑珊。
　　如今想来，历安当时还是收了力的，不然他那天晚上被当场被碎尸也说不一定。
　　历安，装得还挺像呵！

　　苏与别故意说起这件事，是在提醒历安。
　　提醒他曾经对他动手动脚，一直在欺骗他，隐瞒他，戏弄他。所以脚下撩拨人时，才这么肆无忌惮。
　　他把控着这个度，见好就收，没再继续试探历安的底线。

　　历安面不改色吃饭，吃完后主动进入厨房收拾餐具，把苏与别一起拉了进去。
　　这时他才终于变了脸色，把桃花眼青年摁在门后，警告道：“苏与别，不要在何思豆面前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才八岁！”

　　以前的历安总是顺从的，像块泥人一样任由拿捏，不会反抗。不像现在，这人粗暴地把他摁在门后，力道很大、毫不留情，甚至很生气地警告他不要太过份。
　　这让苏与别想起历安之前船上的模样。
　　按部就班的动作，压抑的闷哼，刻意摆正的神情，原来他觉得这船上反应相当乏味，现在突然回忆起，却意外带劲。
　　舔了舔嘴唇，他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历安船上时也像现在一样，那他们之间的晴事会是什么味道。

　　脑子里浮想联翩，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
　　他向来擅长一心二用。

　　被历安这么粗暴地压制，苏与别其实还是有点不高兴。
　　他故意贴近对方，抬起大.腿蹭了蹭他的下方，然后就像最亲密的情人一样，埋头在他耳下呢喃：“历安，你在我面前装成个木头人，在何思豆面前又是个好哥哥，你究竟还有多少面是我没见过的？”

　　听见这话，刚刚还生气得不行的黑发青年瞬间松动了些。
　　他没有回答，松开苏与别后，又默默拉开两人的距离。
　　等苏与别整理完衣服，一抬头，就发现对方正无声地凝望着他。
　　那双纯黑色的瞳孔里似乎酝酿起了一些莫名的情绪，在这压抑的空间里纤毫毕现，像是生气，像是审视，又像是在犹疑。
　　苏与别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来。

　　心脏又开始遏制不住地跳动。
　　喉咙间隙突兀的涌起一股饥.渴感，望着眼前的黑发青年，苏与别下意识舔了舔干渴的嘴唇。
　　紧接着，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鼻腔流了下来。
　　他抬手胡乱抹了一把，看到一指头血色后，突然沉默了。

　　历安：“你流鼻血了。”
　　苏与别：“我知道。”
　　……
　　历安：“我去给你拿点纸巾，擦一擦。”
　　说着就转身离开了厨房。

　　苏与别垂头站在厨房里，身高腿长，狭窄的空间因此变得更加拥挤。
　　此刻，他正盯着指尖沾染上的那抹血色，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
　　他难道已经饥.渴到这个程度了？
　　还是说，之前光头脑袋的那场袭击给他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才让他如此的肝火旺盛……？

　　严肃的思考还没得出结论，离开厨房的历安就已经折返回来。他手里不仅拿了纸巾，还端了一杯淡红色的药水和几枚白色药片。
　　黑发青年熟稔地说到：“鼻子擦一擦，你该吃药了。”
　　苏与别理所当然的想：嗯，果然是后遗症。

　　盯着他吃了药，确定没有假装吞下待会儿找机会吐出来后，历安和苏与别两个人才一起从厨房出来。
　　他们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对刚才的剑拔弩张默契得一字不提。
　　见到苏与别鼻子里塞着纸巾，战战兢兢的何思豆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苏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这两天有点火大。”
　　苏与别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碗和盘子我都刷完了，接下来是晚间时间，何小小姐，有兴趣和我玩个游戏吗？”
　　何思豆的眼睛嗖的一下亮了，刚刚的忧虑和担心瞬间不翼而飞，兴奋道：“什么游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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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何思豆玩闹了一会儿，小姑娘有点累了，开始连连打哈欠，历安见时间差不多，便收拾好了另一间屋子，准备让小姑娘上去睡觉。
　　目光和苏与别对上，桃花眼青年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苏与别说到：“历安，晚上我睡你的房间。”
　　历安收拾房间的动作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应道：“好，那我睡沙发。”
　　他无论如何都不和苏与别同床。
　　看着历安的背影，苏与别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在后面轻轻啧了一声：“呵，随你。”
　　反正他并不着急。

　　历安很快抱着被子离开房间，只留下苏与别一个人呆在那里。
　　七十五平米的两室一厅，房间自然不会很大，里面只摆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原木小衣柜，好在收拾得还算干净。
　　上一次来这儿，留给苏与别的记忆并不美好，这次却不一样，他开始仔细观摩这个狭窄的空间，还相当有闲情逸致地打开衣柜看了看。
　　里面全是历安的衣服，白大褂、体桖、以及各种黑色短裤长裤，充满了对人类直男的刻板印象，他不由得哼笑出声。

　　躺上单人床，苏与别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原来平日里，历安就是对着这样的景像入眠。
　　闭上眼睛，浅浅呼吸。
　　某种细微、但又无可辩驳的感知萦绕着他，让他确信，这个房间到处都是历安留下的痕迹。只是这么躺在历安睡过的床上，就有种被历安包围的感觉。
　　苏与别很喜欢这种感觉。
　　这让他觉得，自己正在一点点地闯入历安的生活，正在让历安无法反抗地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他忍不住想，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所有的假面都撕下来，让你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全都沾染上我的味道。
　　他就像一只性格恶劣的猫，一个喜欢玩弄猎物的猎人，在独属于神秘前男友的空间里，露出了游刃有余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