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约会（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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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
他们这一天的行程被定为了塞纳河上的游船旅行。
理由是坐着船顺着河流而下，可以沿途欣赏巴黎的众多景点。这在理论上是一种非常有效率且不浪费精力的旅游方式，中也之前听异能局里的同僚，来法兰西旅行的小伙伴们提及多次——唯一的问题是，她先前忘掉了巴黎作为一座国际知名都市，无论何时最不缺的都是游客。
站在游船二层的桅杆，听到耳畔浪花拍打河岸和船檐的声响，并着边上来自各国游客不同语言的嘈杂声，中也揉了揉因为睡眠短缺而开始跳痛的太阳穴，忍不住想叹气。
“所以为什么又是和水有关的旅游路线啊，太宰~你这家伙是不是又想趁机跳船——”
“我有听见某个笨蛋小蛞蝓在悄悄骂我哦，行程是中也你自己最后决定的~”运用法语从船上的售货员处购得两瓶汽水，特别指定了草莓薄荷口味，拿着罐子走出来找中原中也的太宰治语气轻松道。
穿着沙茶色风衣的他可能是因为换了一个穿衣风格的缘故，看起来格外的清爽俊秀，唔，或者说好看，就跟招摇过市的大孔雀似的，中也撑着脸，脑袋漫无目的地想。
“我之前可是提过想去巴黎圣母院或者卢浮宫看一看的意向，是被中也你否决掉的。”太宰治这么说着，把其中一罐汽水递到中也面前，汽水的瓶盖已经被打开，上面插着根吸管，哦，还专门被某人打成了心形结的样子。
“那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太宰你那时候在兴致勃勃邀请我陪你去抢劫博物馆吗？”中也的蓝眼睛翻了个不雅但可爱的白眼。她没有伸手去接汽水，而是直接大大方方凑过去，就着太宰治的手直接喝了一口，末了还不忘用舌尖舔了舔嘴唇，表情无辜。
但是杀伤力max。
……兰波先生，不得不承认您的教学实在是太成功了一点，才一个晚上小不点一下子就学成了这样，这对我而言提升的难度可太高了！
太宰治喉结微动，面色不改，他仿佛掩饰一般微微垂下睫毛，若无其事地把汽水罐的位置换了换，“我可从来没有明说过要抢劫博物馆哦，是中也你想太多~”
两人有默契地偷偷关注对方的反应，但在发现对方看似不受触动影响后，又一边在心底不忿地“切”。
此前在街边咖啡厅外晕头转向，满脑子乱码时，太宰治当时确实在兴致勃勃地怂恿中也去卢浮宫干点坏事：从可行性上考量，以他们两个互补的能力，未尝不能成为相当有威胁的犯罪组合——太宰治的谨慎与对人心的深入预判，加上中原中也异能天灾般的破坏力。
嗯，假如不是因为巴黎是中也的家，以及法兰西异能者的大本营的话，太宰治倒是真的想要拉着中也一起去干点有趣的坏事什么的，好去消磨掉他现在有些过载溢出的热情。
总之都是因为中也过于主动的问题。
先前主动亲亲抱抱，以至于现在都还在脑袋懵逼，只想搞点事好发泄掉自己怦怦跳心情的太宰治愤愤地想。
太宰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某只面上若无其事，但身后尾巴疯狂拍地的毛绒绒动物。嗯，像猫也像狗，中也默默观察着，强行忍住了想再伸手去摸一摸对方脑袋，用脸蹭一蹭的冲动。她强行让自己的语气保持镇定：“假如没有那可再好不过，不要想在维克多先生的能力领域当中搞事情，据我所知他上周刚刚把那个国际知名的时停异能大盗抓捕并送进了默尔索，或者说你想要我去默尔索看你被捆成蚕宝宝的蠢样？”
“那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的，我只是好奇嘛，依照中也的说法，巴黎城区很大一部分是超越者的势力范畴，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尝试一二。”太宰治摸着下巴，无辜道。
之前他提议的时候直接被中也否决了，理由是“圣诞节期间给维克多先生增加麻烦的代价是你不想知道的，啊，不要问我能力是什么，那属于条例保密范畴。”
作为法兰西最强的超越者，维克多雨果的异能在某种程度上类似魔术师概念当中的“固有结界”，他的异能能够在现实当中完成“空想的现实化”，构筑异能者思想当中的“心念世界”，因为雨果本人曾经在过去见证了人性的善与恶，见证了无数挫折与苦难，他的异能创造出有利于他本人的战场领域，最大范围甚至可以涵盖整个巴黎，因此才被称作法兰西最强的异能者。
太宰此行确实被森鸥外叮嘱着要借机看一看真正的超越者，森先生虽然现在身在PortMafia，但因为有一个在高层的老师，加上本人对横滨爱得深沉，所以总会习惯性搜集各种的情报，以备未来的不时之需。太宰治对此没太大的兴趣，远东不存在超越者，但对于超越者的能力，他已经能从法兰西的谍报二人组以及中原中也身上进行了解——总之就是天然的，能够造成天灾一般的凶残存在。以这个标准来定义，虽然远东一直在宣传他们的特殊部队[猎犬]力量堪比超越者，可通过“剧透”太宰治却能比较出其中差距，他已经搞清楚了首领太宰处理[猎犬]的方式：干掉负责他们异能手术的异能者，提前毁掉[猎犬]首领手中的刀，不出一个月，整个[猎犬]部队就能彻底不存在。
太宰趴在栏杆上，目光状似停驻在岸边越来越近的卢浮宫侧，实际眼角余光在偷偷看中原中也。
娇小的，漂亮的，凶残的，内里居住着神明的小精灵。
看似近在咫尺，却又……
“你是想去试你的[人间失格]能否起效吧……友情提醒先前维克多先生已经注意到你了哦，这么上赶着去找打是不是过分了一点。”中也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想去摸太宰治的脸。她的手才到中途就被太宰治捉住，比她手掌大了一圈的手扣住那看起来纤细实则威胁力十足的手腕，手指非常顺畅地滑入她薄手套内，暧昧地去触碰手背上迄今未曾消去的龙鳞。
“所以现在我们在船上嘛，好啦好啦，就知道小不点仿佛操心命一样会担心这担心那，不去行了吧，但是对应的，中也要补偿我哦~”太宰治这么说着，凑到中也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什么。
中原中也原本白皙的耳垂随着他的话而光速涨红，可爱到太宰治只想去咬一口。
“混蛋咩，那种话有本事你先说！”什么要么告白说喜欢要么就穿太宰指定的衣服啊，这种强买强卖二选一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中也~~~那就是说你选择后面一个选项咯~~~~”
“都说了你在强买强卖了混蛋咩！”
结果，等到两人从游船上下来，到附近的商店街逛了一圈后出来后，太宰治手中多了几个装衣物的纸袋，中原中也跟在他身后臭着脸，换了一身新衣。
万幸的是那并不是太宰治一直恶趣味的女仆装，而是一套非常漂亮的冬装：同样是沙茶色的长摆风衣外套，内里则是衬衫马甲长摆裙的三件套，因为多是棉质地的衣服，所以这么穿着并不觉得冷。
但从太宰治挑衣选尺码和导购小姐交流的熟练程度上判断，中也很怀疑那厮是蓄谋已久。
“有一点点眼熟的感觉，嗯……怎么回事呢？”她自言自语。
“笨蛋。”太宰治小声嘀咕着，在中也反应过来之前，他先一步拽着她的手：“好啦好啦，小蛞蝓就不要把所剩不多的脑袋花在想那些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了，下面去逛市场啦，走了走了。”
特地选择了相近颜色的衣服，这不是很明显的情侣装嘛~！
和太宰一起逛巴黎的体验无疑是新奇的，中原中也默默体会着。虽然此前她跟着兰波魏尔伦，还有异能局的同僚们在这些街道上行走过无数次；先前同样跟太宰在横滨的大街小巷到处追打玩闹过好长一段时间。但上述的那些体验和现在都是不一样的。
就像现在这样，他们两个在有年代的市场当中一起闲逛，中也一脸受不了地把太宰治从装有水产的摊贩边拖走，以阻止对方继续与水池里游鱼进行长久而深情的凝视。然后到下一个花店门口，则变成太宰“哎呀哎呀”地拉着中也进去，不久，在店员了然的调侃声当中带着满脸涨红，帽子上妆点满浆果和槲寄生的中也出来。
现在他们两人的相处，比起先前那打打闹闹，青涩而充满试探的欢喜冤家模式，更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比简单的喜欢更多一点放心，少了一点试探。
一定要形容的话，可能，也许，或者，
就像是太宰治在她耳边轻轻问的那样。
“那么中也现在愿意承认，我们是恋爱关系了吗？”
所以现在是了吗？
这个疑问，在夜晚他们两人一起登上埃菲尔铁塔，一致避开喧闹的人群，两人抵达最高处，坐在塔尖尖上看着其下万千灯火，听着代表新一日钟声时，中也再度问自己。
“才不要回答他呢……”她小声嘀咕，恋爱即战争，完完全全不想让那个青花鱼坏蛋占据主动权。
“中也在说什么呢？”太宰治偏过头，在钟声中问她。
“在说你现在不打算接吻吗？”中也刻意大声问，不等太宰治回答就先凑了上去。
都专门在她帽子上装饰上槲寄生了，某人的目的也太明确了吧。
作者有话说第101章 约会（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