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卍复仇者]谁都不准死》蒂雅娜

17、改变

　　啪嗒——
　　紧锁的门被踹开，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晴川翼忽然停下了动作。

　　遥远的天空下，机车不停的开动着，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尾气在空气之中飘扬着，不停的挥舞，晚上的星星悄悄的崭露头角，连着远方的稀稀落落的灯光柔和在一起，连着夜风都温柔了起来。

　　佐野万次郎正在快速的驾着机车开往工厂的方向——也就是他们东卍和天竺决战的地方。
　　现在的时间，已经快接近十点了。

　　所有在东京范围里面的不良分子都集中了起来，听说这将是改变不良的日子的一夜。到底不良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将在这一天揭晓。

　　“伊……伊佐那！！”看清楚了来人，稀咲铁太不禁瞪大了双眼，好像抓到了临死前最后的一丝希望，那熄灭的烛火又摇摇曳曳的升了起来。

　　来人没什么表情的看了说话的稀咲铁太一眼，随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在他一旁的晴川翼。

　　“稀咲，我不是让你利用我吗？怎么反而被人抓了呢？”明明是指责稀咲铁太的话，却从来没有移开目光，静静的打量着晴川翼，好像对他感到很好奇似的，目光都不曾移开过。

　　“我、我……！！”稀咲铁太张了张口，忽然发现自己并不能找出反驳的话，这个时候被晴川翼绑住的他，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跟在名叫‘伊佐那’身后的人很多，晴川也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他不记名字，平时和万次郎玩耍也从来不关心东卍的纷争，但是他确实是记得上一次看见这些家伙还穿着东卍的衣服。
　　啊对了。

　　还记得吗。
　　西区的家伙，曾经说过[你背叛什么人、任何组织，你都不会背叛晴川翼。]

　　其实这句话还有另一种意思，你不能背叛晴川翼，你不敢背叛晴川翼。
　　因为会死。
　　不过真正知道的这句话意思的人其实很少。
　　为什么呢……？
　　为什么晴川翼会痛恨背叛的人呢。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曾经穿着东卍队服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鼻子上还有新鲜迸发出来的血液，喷洒在了地上。

　　“什、什么？！”

　　“发生了什么，速度好快？！揍飞了？？！”

　　“竟然只用了一击就把mucho和九井打倒了？！！”

　　伊佐那对着躁动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出手。
　　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因为按照晴川翼现在的状态，下场只有一个，跟倒下的那些人一样。

　　晴川翼是一个非常矛盾的存在。
　　伊佐那一眼就看出来了。
　　因为他也是一样的。
　　混沌又邪恶的存在。

　　在后面还被绑着的稀咲铁太看着一抖，那样的力量，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就宛如佐野万次郎的脚的力量，如此可怕的力量，看样子还没有发出全部的实力。西区的人是如此……不，应该说，晴川翼到底是有多么恐怖的力量。

　　他愤恨的咬着牙齿，后槽牙都痛了，血腥味渐渐的布满了他的口腔，却不能说出一句话来，因为他知道，他唯一活下去的筹码是在晴川翼的身上。

　　是的，不是在黑川伊佐那的身上，而是在晴川翼的身上。

　　稀咲铁太知道，围绕在晴川翼那份不属于他的成熟，不是他因为他头脑聪明，而是他从小就见过了普通人从来不曾见证过的东西，明明还属于玩耍的年龄，但是晴川翼早就拿起了手上的刀，在那个永不见白昼的黑夜里，开始了漫长的战斗。

　　晴川翼说的没错，如今看来，最能道出他心声的确实是稀咲铁太，但是稀咲铁太却不能把晴川翼从那样黑暗的世界里面拉出来。

　　他做不到那样的事情。

　　“我记得你是叫晴川翼对吧？”伊佐那看着他，轻轻的问出了这句话，打破了还在僵持的局面。

　　晴川听着对方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似乎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怎么？调查过我。”

　　伊佐那并没有否认，他反而继续问着晴川，“晴川，怎么样，要加入我们天竺吗？”

　　“为什么？”晴川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只是反问着他。

　　“你不是没有属于任何一个势力吗？”伊佐那说着，“如果天竺吸收一个来自西区的你，我们的战斗力就更强了，这个时代将会迎来前所未有的蜕变。”

　　晴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伊佐那，与之相对的，听见伊佐那道出了那个熟悉又让人胆颤的地区名字，后面的人窸窸窣窣的说起话来。

　　“我没听错吧，是西区……？”
　　“那个地方……我只听说过，不是说那地方你进去连骨头都不会剩吗？”
　　“那里可是连犯罪都管不了的地方啊！”
　　“我听说那里可是到处都是骨头，据说是人的骨头呢。”
　　“那里的人杀人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吧，而且听说那里还有些变态，如果你被他们逮住了，挖眼、拔舌头等等都是非常常规的事情，他们酷爱这种行为。”
　　“恐怖！！死也不想要去那里！”
　　“他竟然是从那里来的吗，怪不得看起来好可怕。”

　　在周围人愈发感到害怕的眼神下，晴川终于开了口。

　　“所以……这是你默许稀咲铁太杀死艾玛的理由？说不定还找好了替罪羊，让稀咲铁太利用你，也不过是满足你内心的欲望罢了吧。”晴川说着，“真好啊，不用自己负责，就算艾玛的家人伤心也不用担心。”

　　晴川眨了眨眼，看着伊佐那，那双蓝色的眼睛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你想要毁掉万次郎，无论是稀咲铁太还是你，都是透露出了这个欲望。但是啊，因为有一个小傻瓜告诉我，让我救救那个所谓的无敌的mikey。”

　　“什么都告诉我了，”晴川翼无奈了笑了声，“真是傻，就不担心我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吗？不过别人也不一定会相信罢了。”

　　“我没有那么高尚的思想，我也不想去当救世主，”晴川歪了歪头，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枪支，其他的人看见了他的动作顿时浑身紧绷，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可是前有伊佐那的命令，身体却不能动弹分毫，“万次郎，手上还没有沾染过鲜血，他还没有踏入这个世界，我也想让他，别看见这么肮脏的世界，所以……”

　　那个恶人，就让我来……
　　扳机微微的扣下，那枚子弹就可以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你还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伊佐那忽然说道。

　　晴川的手一顿。

　　他不但不怕晴川手上的枪支，反而靠近了晴川几步，“你是不是觉得mikey是一个非常耀眼的人？”没等晴川反应，他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我也是啊。我也觉得他太耀眼了，就像是太阳，所以很碍眼，夺走了真一郎，我唯一的爱，但是你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吧，在尸横遍野的荒原上，明明一望无际都是沙漠，寸草不生，忽然有着阳光闯进了你那无聊的世界里面，你无意识的做着一些事情。”伊佐那停在了晴川的面前，他从开始的目光放在晴川的身上到现在都还没有移开过。

　　“你痛恨背叛的人，你的脑子里还存在着这个概念，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在你的小时候，背叛过吧？杀死过吧？杀死过对你很重要的人。”伊佐那顿了顿，仿佛没看见晴川那冷下去的目光，“——为了肮脏的活下去。”

　　晴川放下了枪支。

　　伊佐那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他还以为刚才的那番语言把他给激怒了呢，竟然把枪支收起来了。
　　真是有趣呢，他想着。

　　“啊，”晴川移开了视线，语气恹恹的，好像突然失去了兴趣一样，“我也是这样认为啊，我每次看见背叛的人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这也说明我依旧不够成熟，嘛，毕竟我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嘛，但是啊……”

　　晴川忽而捏紧了手，伸出了拳头，狠狠的砸向了面前的人。
　　“我讨厌你。”

　　伊佐那踉跄了几下，听到了晴川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露出了一个略带迷茫的表情来。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被晴川砸出来的伤口，说着，“不过我喜欢你哦，晴川。”

　　晴川看起来更加的神情恹恹了。

　　“别用那么嫌弃的目光看着我啊，晴川，”伊佐那说着，“我可是真心实意的邀请你加入到天竺的，不属于任何势力的你，可没有背叛的说法吧？”

　　“不，我拒绝。”晴川义正言辞的说着，“还有，我讨厌你。”
　　所以更不会加入了。
　　伊佐那听出来了这个意思。

　　“欸……是吗？”

　　“怎么？要杀死我吗？”晴川反问着他。

　　其实如果是对付伊佐那以及在场的所有人，晴川也不觉得有多么的困难，但是如果里面的人像是稀咲铁太带了冷武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完全没这个打算。”伊佐那摇了摇头，“我还很有自信的呢，让你加入我们，如果在这场决斗上，mikey和你对上的话，要是让他亲手杀死你的话，会更加的有戏剧性的吧，从此他的手上沾染上血液，踏入那个黑暗的世界。”

　　“那很可惜，”晴川看着他，他把手上的枪支给扔到了脚下，如果仔细一看的话，那个东西已经被晴川拆卸的七零八碎的了，“你永远看不到这样的世界。”

　　“如果是以前的我，”晴川笑了笑，“如果是以前没有遇见万次郎的我，可能会毫不犹豫的加入你，但是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人也是一样的道理，或许你们以前听说过我一些奇怪的传闻，但是……”

　　“我只告诉你们一句——”
　　“东京的未来，是属于东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