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卍复仇者]谁都不准死》蒂雅娜

15、沾染

　　新年过后，春天的影子已经悄然而至了，晴川最开始听到花垣武道说他自身是从未来来到这里，为了救自己的女友这件事。他已经有了大概的一个趋向，为什么未来的万次郎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无论多少次未来都会变成如此的模样。

　　可能花垣武道他自己没有察觉到，晴川却察觉到了端倪，花垣武道一直是认为一个叫什么人来着的原因，实际上按照花垣的说法，其实这一切都应该是因为万次郎，未来的万次郎会变成十恶不赦的大混蛋，而不是像如今的万次郎说的创造一个不良的时代。

　　而是他自己变成了那样的人。
　　一个人的力量足够强大，能让世界也与之改变。

　　所以晴川翼不能想象到那样的万次郎，但是却能理解，他能知道，为什么万次郎会在未来变成那样的样子。

　　但是晴川也没有见过花垣武道口中说的人，导致他现在都还记不住他的名字，他对自己不关心的人实在是记不住名字，或许对方是见过他的，但是却自始至终都没来主动的找过他，这大概是一种本能驱使。

　　在那个人的眼里，晴川翼是绝对不能招惹的人。

　　因为那家伙，什么都不怕，他没有任何牵挂的东西，他能知道，虽然大家都觉得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但是他知道，他只要远远的望上一眼就知晓晴川翼这个人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打架？群殴？还是其他的什么，在他的眼里留不下任何的痕迹，他甚至连死亡都不在意的家伙，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就是那么一个可怕的家伙。

　　所以当他与花垣武道对峙的时候，难得的想起来了晴川翼。
　　他曾经听到过花垣武道和晴川翼的谈话。

　　“那个人，是个胆小鬼吧？”

　　听到晴川翼淡淡的嗓音，他只是紧紧的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他自己打不过他，同样他也知道，晴川翼只是听花垣武道的描述就戳进了他的心坎，没有见过只是听描述就知道了他的本质。

　　……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人。
　　毕竟是从小在西区长大的人。

　　西区这个名字，在他们的眼里，不应该说是在世人的眼里，听见西区都会本能的感到害怕，厌恶它，因为它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规则的代名词，那里的警察不管用，人与人自相残杀，为了生存下去。

　　在那里做任何事情都会得到原谅，做任何事情都会得到仇恨，做任何事情都会觉得麻木。
　　所以……

　　稀咲铁太睁大了双眼，不停的喘着气，看着自己驾驶的机车就这么被扔了过来，似乎连地面都带来了震动。

　　他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从心脏那里快速跳动的声音传递到了他的身体，连着呼出的气息都变得寒冷了起来。

　　正常人会把机车就抡起来砸吗？！这个力气也……太变态了吧？！
　　可恶……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变态啊？！

　　“原来就是你啊，花垣武道说的人，”晴川翼站在了艾玛的面前，幸好有了他的阻止，艾玛看起来只是有些被吓的有些恍惚，并无大碍，晴川蹲下来跟倒在地上的稀咲铁太对视着，他的眼里没有光，但是却笑起来了，“真恶心啊，你。”

　　稀咲铁太没有说话，他也应该搭不上话。

　　“不过从小作为优等生的你，”晴川瞥了一眼他的兜，里面鼓鼓的看起来藏了什么东西，“接受别人的赞扬，但是却不敢跟喜欢的女生告白甚至嫉妒武道，想要毁掉他，还想要偷偷摸摸的杀掉艾玛。”

　　“那又怎么样？！”稀咲铁太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神经都敏感了起来，他愤愤的吼着，“那家伙又什么好的？！能得到日向的青睐，明明、明明我才是最好的！”

　　晴川看了他一眼，稀咲铁太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然而就被晴川翼一个肘击狠狠的砸向了地面，嘴里面渗出了血液，连着牙齿感觉都脱落了一样。

　　“你父母没教过你吗，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能打断，”晴川撑着下巴笑着对他说，“我可是好好让你把话给我说完了，嗯怎么说呢，”晴川顿了顿，他看着用着愤恨的目光盯着他的稀咲铁太，“那样的事情——又关我什么事情呢？”

　　晴川翼其实是一个生性很凉薄的人，只是很少人发现罢了。

　　对于他来说，别人的生命、别人的故事，在他的眼里都不值一提，连听故事的耐心都没有。
　　因为无聊又枯燥，他也没兴趣听下去。

　　“你……！”

　　“你知道西区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吗？”晴川笑眯眯的问着他。

　　稀咲铁太并没有说话。

　　“其实现在的西区没有以前那么恐怖了，”晴川继续说着，旁边的艾玛已经很有自觉的躲在了一旁，所以也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内容，“以前的西区，杀人的事情真的是很平常的事情哦。”

　　稀咲铁太忽然一抖，在他眼前的晴川翼忽而就变了气势，就和他最开始对他的认知一样，可怕，好可怕。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杀掉一样。

　　“但是呢，现在的西区，因为各种各样的人也多起来了，”晴川翼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把你扔到西区那边最丑恶的地方，你说不定连衣服都被扒的不剩了，那个时候你想死都死不了，你会带着耻辱而活下去。”

　　“不过安心吧，我也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只是远远的看上过那么一眼而已，“无论你是想要杀掉艾玛是什么原因，我都不管，但是你的确是想要杀了艾玛吧，还挑在这么一个恶心的地方，为了逃脱警察的制裁？真是可笑，既然做好了要杀人的准备就负起相应的责任来啊，不过你知道吗，无论是这里和西区，对于生活在那里的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意义哦？”

　　听到晴川这么说，稀咲铁太气都不敢喘，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连一整句的话都吐不出来。

　　虽然晴川说的模糊，但是他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警察不会管他的，那里是孕育犯罪的初始地，孕育罪恶的起始，所以他不会怕，就算是把他自己扔到晴川口中说的那个地方，晴川也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

　　“对了对了，我也看见过呢，”晴川说着，“那里的人，想逃跑就被砍断了双脚，想要求救就被砍断了双手，想要呼救就被隔断了喉咙，切断了声带，想要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就把眼珠子给挖出来……很可怕吧。”

　　晴川一句一句的说出来，就像是处刑前的念叨语，稀咲铁太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眼睛不停的瞪大，不知不觉间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冷汗，比起这天上飘得雪花让他感觉寒冷，面前人所吐出的话语，更加的让他心惊胆战。

　　就像是一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却迟迟不砍下来，而让另一把小刀一片又一片的剜下你的肉。

　　“啊，昏过去了。”
　　晴川还以为他最后会拿出枪来威胁他呢。

　　不过他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啦，除了不得不做的时候，他虽然谈不上对这种拷问的事情的厌烦，应该说混在道上的都差不多知道这个拷问的说法，而且这还是最简单的拷问法，更加可怕的是，给予希望之后的绝望。

　　“晴川大哥！”

　　看着威胁解除之后，艾玛才跑了出来，她微微低头看着已经晕过去的稀咲铁太，问着晴川，“这个人就不管了吗？”

　　在艾玛的世界里面，她还没有真正的见证过人杀人的场景，甚至刚刚稀咲铁太驾着机车冲出来的时候，艾玛可能觉得对方只是想要把自己给撞倒，说着想要快点长大的艾玛，其实还抱着非常相当纯真的想法。

　　“艾玛，这个人暂且我来处理，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吧，万次郎他们应该会来。”

　　“那晴川大哥……？”

　　“我先走一步。”

　　晴川翼对着她挥了挥手，虽然那个机车被他砸了一下，但是还能运转，就着这个机车把稀咲铁太给扔到了车上，他也一同骑上了这个车。

　　还记得吗，晴川其实是不会骑这个车的，所以他也只是依葫芦画瓢，反正他也是不会走太远的地方。

　　确实不是很远，这里很近的地方就有一个废弃的工厂。
　　在待在东京的这些天里面，晴川已经逛过很多的地方，包括这些地方。
　　当稀咲铁太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迎面看上去的是，面无表情的晴川翼。

　　赶到艾玛身边的第一个人是一虎，他是距离这个地方最近的地方，他赶过来的时候就只是看见了艾玛一个人站在这里。

　　“一虎……？”

　　“晴川大哥呢？！”没看见晴川，一虎看起来有些紧张。

　　“他一个人带着稀咲铁太走了。”

　　“什么……？”

　　“你说什么？！”一虎最开始是不可置信，但是看见艾玛的样子也不像说谎，所以晴川大哥之前对他说过的……

　　是真的。
　　他要沾染他的双手。
　　为了他口中说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