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闲书拾集》六道轮回

38、避雨

　　送给即将开学的朋友们！

　　避雨

　　注解：
　　本故事所有人物、环境版权归249大人，请自动忽略时间问题，所有情节和人物设定延续六道轮回的《痕》、《昨日重现惊鸿一枪》、《铸魂》、《砺刃》和《涉虎》若有不明情节请参见《痕》、《昨日重现惊鸿一枪》、《铸魂》、《砺刃》和《涉虎》等，本文不再作解释。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未经许可，谢绝转载。

　　以下正文：

　　接连的几场暴雨带来了久违的清凉，暂时浇灭了边境小镇的多日高烧。
　　结束任务的战斗小队，收到后方急电：因暴风雨原定接他们回基地的武直改为次日早上到达。
　　齐桓：“队长，钟队长让咱们跟车去镇上武警驻地休息。”
　　袁朗回身看看队员们，二天二夜的雨战将他们浇得透心凉，大家伙都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一个个堪比落汤鸡。“车程？”
　　齐桓：“半小时。”
　　“袁队长，车都安排好了。”钟雷跑过来拉人，“好歹回镇上避下雨，洗个热水澡，吃口热乎饭。”
　　袁朗不好推辞，抹着脸上的泥水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钟雷坦言：“前后打过两次交道，咱们是真敬佩。”他拇指向心口顶了顶，虽然只是参与外围协助，但老A们认真的工作态度早已将他们感染。这么大的雨，武警官兵们身着雨衣，雨水如瓢泼一样往身上浇，冷风一吹雨水便斜打着潲进来，不少人都是里外全湿，年轻的小战士被冻得直打哆嗦。后勤补给队见此情况，连忙组织人手将成桶的热姜汤送到山脚下。两厢比较，老A们在这种条件下执行任务，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他们先是在恶劣天气中待在阵位上蹲守了二天二夜，又于凌晨激战中一举将目标歼灭。出战区后，队员们带着一身的泥浆缩在临时搭出的防雨篷下，有蹲有站喝着姜汤，偶尔的交谈，间或的笑语，让一张张涂满迷彩油的脸庞逐渐生动起来。他们很年轻，也许比自己的战士们大不了多少，可他们承受的、经历的，远远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了解的。这让钟雷感到莫名的心疼，于是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雨势短暂的减弱后，又突然间变强，伴着冷风往车窗上泼。汽车打着大灯缓慢前行，不远处的镇子包裹在雨雾中依稀可见。钟雷一边看表，一边叮嘱司机道：“老王，小心点，不怕慢。”
　　“您放心，俺有数。”
　　车子一路龟行，总算在半小时后抵达武警驻地。
　　大院里的招待所面积不大，却很干净，但带沐浴的套房只有两间，钟雷本意要让出自己的宿舍，袁朗推脱了半天钟雷才作罢。不多会儿，他又让勤务兵送来一些衣服，以方便老A们换下湿衣。
　　成才从浴室里出来，看到袁朗正从衣服堆里翻找自己尺码的上衣，“队长，该你了。”虽然他和C3都想让袁朗第一个去洗，但他们家队长的臭脾气谁也管不了，只有听之任之由他待到最后。
　　“嗯。”袁朗低头应着，抓起一件进了浴室。
　　第一个冲完澡的C3抱着盒饭吃得正香，他椅边整整齐齐码放着收拾好的装备，见成才顶着一头水珠出来，好笑道：“怎么还是一身水啊？”
　　“这两天可是真干净，天天在水里泡着。”闻着饭香成才食指大动，伸手拿过桌上自己那份，掀了盖子就往嘴里塞，囫囵吞了几口冲浴室喊道：“队长，快点，一会儿饭凉了。”
　　稀里哗啦的水声中，隐约传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回应，没两分钟袁朗就推门出来了，发尖上的水珠滚落在他的肩膀上，印出几朵漂亮的暗花，“真舒服。”袁朗把衣袖挽至手肘上边，接过C3递来的盒饭，顺手往他额头上抹了一把，蹭掉没洗净的迷彩油。C3扬着小脸，满面笑纹。袁朗看着好玩，往他的短发上胡撸了一把，“真是小猫模样。”
　　噗……成才忍笑把嘴里的饭咽下，吃饭时笑场是很容易被噎的。

　　“队长，鸡蛋汤。”许三多笑呵呵端着汤盆进来，“热乎的。”
　　袁朗咬着筷子头晃悠，道：“你们盛了吗？”认真中透着几分顽皮。
　　“盛过了。”许三多：“每人都喝了两大碗呢。”
　　袁朗往盆里瞄了一眼，“还这么多呢？”
　　“肯定是钟队长怕咱们不够吃。”成才望着多半盆汤，笑道：“还真得努把子力气。”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袁朗冲门外喊道：“齐桓。”他和C3互看一眼，果然还是要搬救兵。
　　齐桓规规矩矩往门口一站，就看到自家队长端着汤盆冲自己笑得不怀好意，于是，嘴一咧扭头问：“锄头，你还能喝多少？”
　　“还喝啊……最多半碗……真不行了。”隔壁屋里的吴哲正趴在床上揉肚子，“要是因为喝汤撑死了……”
　　“呸呸呸……乌鸦上身啊你。”齐桓转脸看许三多，“三儿，你还能喝多少？”
　　许三多支支吾吾道：“一……碗。”
　　“行。”齐桓：“我们再帮忙解决两碗半。”
　　袁朗：“三碗。”
　　齐桓咬牙道：“成，就三碗。”
　　经过袁朗的再分配，一大盆鸡蛋汤总算被消灭光了。

　　把洗好的衣服挂在环廊的铁丝上，袁朗望着房檐上垂下的雨帘发呆。
　　“怎么不躺会儿？”钟雷处理完事情赶到老A们的临时住所，就见袁朗卷了衣袖靠在墙边出神。
　　“呃，啊……没事。有时间发发呆，是最好的放松。”袁朗摸遍衣兜也没找一支烟，才想起这身衣服不是自己的，“钟队，有烟嘛？”
　　“啊？有……”钟雷慌忙掏出烟盒，要递过去时明显停顿了一下。
　　袁朗见状抬眼笑道：“怎么？钟队舍不得割爱啊？”
　　“哪儿能啊。”钟雷满面赫然，“咱这烟不上档次，怕袁队长抽不习惯。”
　　“钟队，你要这样说我可不高兴了。”袁朗板起脸一本正经道：“别人分什么三六九等，咱们可不兴这套。”他敏感地察觉到对方的顾虑，毫不客气地弹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劳驾，再借个火。”
　　正在擦枪的成才，掀眼瞅了下C3的后脑勺，“咋了？”
　　“咱家队长正打劫呢。”C3托着腮在窗里看得清楚，“其实队长才是心最软的人。”
　　成才默然一笑没吱声。进队时间长了，队员们都逐渐摸出了自家队长的脾气。袁朗对别人的关心从不写在脸上，看他赖了吧叽跟钟雷蹭烟蹭火，其实是在钟雷心里点了一把火，小小一支烟，传递着老A对基层武警官兵的敬意和尊重。

　　与钟雷聊了一阵，扛不住对方的劝言，袁朗晃悠着回屋倒在床上准备打个盹，C3立刻抱着毛巾被蹿过来，“队长，挤挤。”袁朗抱着枕头往边上挪了挪，给C3腾出半个床位，反正自己能睡着的概率极低，倒不如让C3睡个踏实。出任务时，袁朗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好，可凡是挨着他身边睡的人，甭管在什么地方都能睡得安心。所以，只要条件允许，队员们都会争取和他挤着睡，其灵验程度可比安眠药。连日的阴雨，使屋里分外潮湿，手搭在床单微微有些凉，袁朗扯开床上的毛巾被轻轻搭在C3肩上，感受到身边的热源C3蜷着身子窝在袁朗肩下，不一会儿皱紧的小脸就舒展开了。
　　成才只张嘴不出声，“着了？”
　　袁朗点头以口型回复，“回去买个铃铛，给他挂上。”
　　成才一手捂嘴，一手拎枪，蹑手蹑脚出了屋，再待下去他保不齐会笑声来。
　　旁边屋里只有吴哲去与周公下棋，齐桓和许三多站在环廊里小声聊着天，见成才拎着枪出来，许三多向旁边让了让，齐桓：“你真把它当老婆了？”
　　“马上就好。”成才略带腼腆地笑笑，“不擦不得劲儿。”
　　楼梯口探出两个脑瓜，怯生生地打量着他们。许三多咧嘴笑笑，齐桓扫了一眼，“想看看枪？”两个武警小战士站出来，犹豫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成才冲他们招招手，两人迟疑片刻，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硬扯着另一个走了过来。
　　“首长好。”
　　齐桓轻轻摆摆手，乍看之下这两人很像当年的成才和许三多，一个满脸跑眉毛透着精明，一个满面憋得通红透着憨直。
　　“首长抽烟。”一脸精明的小战士掏出捏在兜里的香烟，动作磕绊不够熟练。
　　齐桓面无表情，许三多连连摇头，“不会。”
　　“戒了。”成才微笑，嘴角上荡出酒窝。
　　小战士怏怏将烟收回，蹲在成才旁边盯着他手中的狙击步，灼热的眼神恨不得能把枪盯出个窟窿来。“您这枪可真好，比我们用的八一杠……”
　　“八一杠很好用。”成才把瞄准器递过去，“瞅瞅？”
　　小战士一脸欣喜地瞄着远处的山峦，“嗬，真清楚！还是您这枪的规格高。”他捅捅身旁战友，“跟咱们那个，就是不一样。”
　　“我原来和你很像，总是羡慕别人所拥有的，对自己有的却不屑一顾。”成才悠悠说道：“久而久之，就像从这瞄准器里看远方，不停地追逐不停地伸手去抓，最后把眼前的幸福全丢光了。”
　　“首长……”
　　“珍惜你们所拥有的，别再丢了。”望着两名小战士离去的背影，成才的眼波平静幽沉不含一丝情绪。许三多和齐桓知道，他是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你们要不要来一杯？”不知何时袁朗倚在了门口，手里端着一杯晾好的酽茶，杯里泡的是招待所提供的茶包，他悠然自得地喝着还不忘推荐道：“味道不错。”
　　隐落在边陲的小镇，悠闲的午后时光。廊外大雨磅礴，廊内茶香环绕，老A们默默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与恬静。

　　翌日，钟雷接到电话通知时，老A们已经离开。招待所的房间内，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无褶无痕，屋外环廊里，洗净的衣服迎着朝阳在晨风中默默摆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