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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命运的交集 ...

  •   幸村精市

      剧痛撕咬着神经,身体像是在烈火中炙烤,全身的筋肉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得扭曲,要被撕裂了!
      会这样死掉么?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活得这么痛苦了,真的好累……
      “幸村!幸村!你怎么样?坚持一下,医生马上过来!”焦急的呼喊声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却一声又一声的刺激着脑海,挥之不去。疲惫的睁开双眼,短暂的恍惚后,知觉也在慢慢的恢复。医院的天花板,身边群聚的队友渐渐清晰,痛到虚脱的幸村知道自己又一次撑过来了。
      “抱歉,没想到吃了药还会突然发病,吓到你们了吧?”好看的唇角牵扯出一丝安抚的笑容,幸村想平息下部员们的焦急和担心,但是那苍白的脸色和疲惫的神情却让这丝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牵强无力。
      立海网球部的正选们不约而同的沉默,心中盈满了担忧和不安。自从幸村住院以来,他们每周都会过来探望四、五次,但是从来没有看到他发病的样子。谁想到今天说笑间就突然发病,看着昔日让他们骄傲的如同神一般存在的部长痛得浑身颤抖,因病痛折磨得单薄削瘦的身体曲卷得如同一只虾米,他们心酸难过。
      幸村精市,十四岁,立海大附属中学三年级生,日本中学网球界NO.1,立海大网球部部长兼教练。自从出道以来,全战全胜、从无败绩,被称作“神之子”“日本第一”,带领立海大网球部稳坐中学网球第一的霸主地位。而他出名的,不光是绝对强悍的实力,更有让人无法忘怀的精致美丽的容貌,一抹笑容能使万千花容失色。
      谁会料到,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会有这么狼狈卑微的时候?作为队友,他们可以并肩作战,共创辉煌,但看着幸村此刻因病痛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真田弦一郎他们无能为力,那种无助,让这群骄傲的少年内心充满了挫败感!
      “没事了,好好休息……”护士小姐临走前不忘宽慰着这个病弱却一直坚强的少年。
      幸村躺在病床上,微微喘息,神经被暂时麻痹,他需要时间适应。病房里五六个少年低头不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楞是强忍着没掉下来。
      “部长,实在很疼的话,喊出来会好一点……”切原呐呐的声音打破了病房里沉重的气氛。
      “呵呵,切原,这点疼我还挺得住。倒是你们,即便是关东大赛也不要太过掉以轻心。立海大的三联霸是不能有任何死角的!懂我的意思吗?”幸村精致漂亮的脸上虽有难以掩盖的苍白,依然遮不住他双眸中隐隐显露的凌厉霸气。
      对于他的命令,立海大网球部从来都只有一句回答:“是!部长!”
      “幸村,动手术吧。”真田黝黑的脸上有着一贯的从容与沉稳:“没有你在,我们也能将关东大赛的胜利带给你。请你相信我们,也相信你自己!安心的接受手术,早日康复。我们会在球场等你带领我们一起实现全国三联霸!”
      “真田说得对,幸村,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们等你!”柳莲二的鼓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点头赞同。
      看着自己队友如此关心自己,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本就是一起追逐梦想,一起开创立海大新辉煌的好兄弟。幸村笑着点点头,眼里满是骄傲和欣慰。
      “我相信你们!”

      “请让一下!请让一下!”医院的走廊上,一群护士推着刚刚从急救车上抬下来的担架床匆忙疾奔,其中一个护士边跑边对外科休息室出来的护士喊道:“快!送进急救室,马上联系外科的高桥医生,这位伤者需要抢救!”
      一群记者跟在后面疯狂拍照拥挤着,打破头似的往急救床跟前挤,原本比较宽敞的通道瞬时变得狭窄拥堵,人群吵闹涌动着。
      “请让开!不要妨碍我们抢救伤患!警卫,把这些记者赶出去!”伤者情况危急,这些记者还在制造混乱,护士长着气得火冒三丈。
      幸村和队友们刚出电梯就看到这混乱的场面,人群朝他们这个方向冲过来,真田立刻单手护在幸村身前靠边避让。
      医生、护士围着手术推车从他们面前跑过,幸村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着而去,想看看那上面躺着的是什么人。奈何后面跟了大批记者,人太多太挤,把他们冲撞得连连后退,他只来得及瞥到那一头栗色的长发和担架上那娇小的身形。
      “幸村,没事吧?”真田担心的打量着有点失神的幸村,是不是刚刚被撞倒哪里了?不由得暗自责怪自己太松懈了,没有护好幸村。
      “部长,你没被撞倒吧?”切原和丸井异口同声的问道,其他人也是一脸紧张的盯着他。
      “我没事,只是好奇刚刚送去急救的是什么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媒体追着。”忽略心中那一丝异样,幸村笑得温柔如常,打消好友的过分紧张。这群小子,都把他当易碎的陶瓷娃娃了,他还没这么孱弱吧。
      “真是难得啊,部长居然也会对网球以外的东西感兴趣。”仁王雅治把玩着自己的小辫子,一脸痞笑的调侃。
      幸村也笑得一脸圣洁无害:“仁王这么说,是在抱怨我对你的关心还不够到位吗?”状似苦恼的点点额头:“是我的失职,等我回去以后得多关心一下雅治才行。”
      经验告诉仁王,一般部长亲切的叫他们的名而不是姓的时候,就是要倒大霉了,“噗哩~不、不用麻烦部长了!”部长的关怀他可消受不起,又不是嫌命太长了。
      “呵呵……”
      好好地欣赏了一番仁王胆寒的模样,幸村就不逗他了,目送他们离开。回病房的路上,不自觉的又关注了一下急救室的方向,幸村弄不明白心里那怪异感觉从何而来。
      那个女孩,是谁?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
      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何时,自己才能再次振翅高飞?静静合上书,幸村托腮凝望着病房窗外的鸟儿,一丝淡淡的苦涩自心里蔓延开来,美丽的双眸蒙上淡淡的愁雾。脑子里又回想起主治医生前几天对他说的话:“若是动手术,成功率只有20%。手术一旦失败,你将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20%,仿佛已经看到了生命的尽头……
      自嘲一笑,任他有鸿鹄之志,却不得不断翅在此,在生死边缘挣扎。摊开素描本想借画画来分散自己的精神,然而拿起碳笔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由得苦笑,如今连画笔也拿不稳了。
      “哥!哥哥!”
      人未至声先到一向是幸村那个宝贝妹妹的风格。门开了,进来的正是幸村早音。
      “哥哥,想我了吗?”十三岁的幸村早音有着亮丽的笑容和甜美嗓音,一头深紫色波浪卷长发遗传自他们美丽的母亲。相对于幸村精市美得雌雄莫变的脸,幸村早音长得比较倾向于可爱型,是标准的小萝莉一枚。
      “小音,老是往哥哥这里跑,是不是怕回去被妈妈逼着学古筝?不可以哦,偷懒会挨罚的。”幸村在听到妹妹声音的那一刹那就隐藏好了自己的情绪,宠溺的揉揉自己最疼爱妹妹的长发,依然是那个温柔动人的完美哥哥。
      “才不是呢,人家每节古筝课都有认真上的好不好,我还不是想多陪陪哥哥才经常过来的嘛,而且今天来医院还有别的事。”早音对自家哥哥调侃不以为然,早就习惯了。
      “哦?什么事比我这个哥哥还有份量,让我们早音公主大老远的从神奈川跑到东京来?”
      “是我的好朋友,凤莺歌……”早音眼神黯了黯,叹气道:“莺歌去参加舞蹈大赛不小心跌下舞台摔成了重伤,现在就住在这家医院里。”
      今天看报纸她才知道的,所以一放学就向社团请了假匆匆的来到东京。以前莺歌家还在神奈川的时候,她们两就是最好的朋友,后来莺歌家搬到了东京,她们依然保持联络,感情不减反增。本来自己的哥哥住院她就很担心了,现在好友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别提多难受了。
      温暖修长的手轻轻地为早音擦去眼角滑落的眼泪,幸村将妹妹搂进怀里安慰:“小音不哭,哥哥最不想看到你流眼泪了。小音只要一直在好朋友身边给她鼓励,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恩!我明白的,哥哥。”早音收起眼泪,恢复甜美的笑容:“我会给哥哥还有莺歌加油、打气。明天我就去神社为你们祈福,你们两一定会平安健康的出院的。”
      “呵呵,这才对嘛,不然小公主变小花猫了就不漂亮了。幸好刚才的样子仁王没看见,不然……”
      “哥哥……”
      妹妹不依的撒娇引来幸村一阵轻笑,可谁又听得出,那笑声里隐藏的寞落与苦涩……

      幸村送妹妹下楼,顺道看望一下妹妹的好友凤莺歌。对于这个女孩儿,他还是有点印象的。早音经常到提到她是如何优秀如何漂亮,很少见娇气的妹妹服过谁,所以幸村今天倒是想见见这传说已久的凤莺歌。
      “出去!走开!你们全都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出去!”
      还没到病房门口,就看见医生、护士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男孩被病房歇斯底里的声音轰了出来,门口的走廊上还站有一批记者,见那对夫妇出来,他们立马围了上来在那里不停地拍照,进行轰炸式提问。
      “凤议员,请问令千金这次伤势重吗?会不会残废?”
      “凤议员,令千金小小年纪便拿了很多舞蹈大奖,这次事故会影响她的前途吗?”
      “凤议员,令千金出事,不知道您要如何处置?”
      “凤议员……”
      “真是的,这些记者想干嘛!莺歌都这样了他们还纠缠不休!”早音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去打算找他们理论,却被人群一撞连同护着她的幸村一起给撞进了病房里。
      “你小心一点,老是这么莽撞,被撞到没有?”
      略带严厉的责备后,确认早音没有被撞伤,幸村这才抬头打量病床上低着头,将脸深深埋进双手间的女孩。栗色的长发,还有外面的记者。他立刻想起前天看到的那场混乱,原来是她。
      “莺歌……”
      早音轻轻的叫着好友的名字,似乎怕吓到她。
      “出去!我不是叫你们出去吗!!不要再来烦我,不要再来烦我!!!呜呜……”
      凤莺歌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当医生说她的腿断了的时候,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以后她就只是一个残废!一个残废啊!她的余生都会在轮椅上度过,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算了!
      “莺歌,莺歌,我是早音!你看看我,我是早音,你不要这样,我很担心你啊。”早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将好友抱住,防止她再失控,不停地轻声哄着她,“别怕,别怕,我是早音,不是那些记者,我不会伤害你。”
      床上的人终于不再激烈的挣扎,不再歇斯底里。她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靠在早音的肩上死死地抱住。
      良久,凤莺歌慢慢抬起头,毫无防备的撞进了一双鸢紫色的漂亮眼眸里,清冽的目光让她心里一紧。与此同时,她目光中饱含的绝望、无助也让幸村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得知自己病情的那天,他也是这般失控,甚至砸坏了病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所以,她此刻的感觉,他能体会,甚至感同身受。
      为什么他的眼神和她一样透露着淡淡的孤寂和哀伤?透过这双眼睛,凤莺歌清楚地读懂了面前这个男孩的心。两人久久的凝望,彼此感觉陌生却又很熟悉。
      他是谁?

      “莺歌,好点了吗?”早音轻轻地退开身,发现她正盯着哥哥发呆,不由得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我哥哥,你还记得吗?”
      “凤小姐你好,我是早音的哥哥,幸村精市。”
      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幸村扬起一抹完美无缺的礼貌笑容自我介绍。这笑容,无疑是迷人美丽的,凭完美的五官,他就算身着毫无美感的病号服,面有病容,那也有着常人无法抗拒的致命吸引力。
      可惜,凤莺歌不是花痴,个性本就冷淡内敛的她,此刻也没有心情欣赏幸村武装起来的客气笑容,把视线放回早音的身上。
      “早音……”再次搂住好友,她伏在她的肩上,鼻子一酸,失声痛哭。此刻,她只想宣泄,拼命的哭,仿佛能将心中的窒息赶走 ……

      凤莺歌

      不知不觉已经13年零3个月了,凤莺歌坐在轮椅上看着护栏网外的景色出神,心中默默计算着自己到这个世界的日子。
      前世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有一对很疼爱却不溺爱自己的父母,每当她遇到挫折的时候,都会用信任的眼神,鼓励她要坚强。所以,她一直是个乐观坚强的人。
      即使这一世身份有多么的尴尬,遭受了家族里多少冷眼嘲讽,她依然能笑看云卷云舒。只是为何偏偏要在她一步一步踏上成功的时候,将她最后的爱好,最后的一点尊严都剥夺?!
      她前世今生都最爱的舞蹈啊,站在聚光灯下的自己是那么的骄傲和自信……
      如今,一切都没有了。凤家,不会需要一个残废,因为毫无利用价值。
      她的人生,从此就这样结束……
      “莺歌。”凤长太郎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妹妹的沉思,看到她迷离空洞的眼神,灵魂似乎已被抽离,凤的心止不住有点慌,这样的莺歌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莺歌,天台风大,我们上来有好一会了,现在回房休息好不好?”凤小心翼翼的征询妹妹的意见。
      “不,我想静一静……”
      凤长太郎心里重重的叹息,默默走下楼梯。从小到大,妹妹的意见和要求他都会照办,因为莺歌身上有超乎寻常孩子的沉着冷静且意志坚强,还是文舞双绝的天才少女,是凤家的骄傲,这些让凤都很佩服。可是自从她受伤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笑过,他宁愿她像那天一样歇斯底里的发脾气,也不想妹妹变成没有生命的木偶。

      “好的,弦一郎,我等你们过来。恩,我去天台吹吹风,等会来了直接去那里找我。就这样,再见。”幸村挂掉电话就发现天台护栏网前那个栗色长发的背影。
      是她,凤莺歌。
      幸村怔了怔,此刻她正用右脚支撑着身体的力量,借着轮椅的扶手想站起来。绿色的病号服下,那单薄柔弱的身子正因为这对平常人来说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而浑身颤抖。就在她一点点的离开轮椅就要成功时,轮椅突然向后滑动。
      “呯!”
      她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幸村下意识的要冲过去扶她,可看到她倔强的侧脸时又止住了脚步,这是一个骄傲的女孩,她不需要也不会要别人扶。
      凤莺歌咬牙靠着右面的身躯挪到了护栏网前,她抓着网上菱形的格子空隙,一点一点的向上爬。剧痛使得她唇齿发白,冷汗直流,但她不肯放弃,在心里疯狂呐喊:
      站起来,站起来,站起来!凤莺歌你站起来!
      白皙的手指被铁网勒出一条条红紫的血痕,汗水早已浸透了她的后背,栗色的长发也因汗水浸湿而纠结在脸颊上。仿佛是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终于靠着自己得力量站了起来,累得快要脱力的她只得靠在护栏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幸村眼中早已盈满赞赏,走到她身边正想打招呼,突然呯的一声闷响,固定铁栏网的钢钉弹了起来
      此时的莺歌因为脱力,精神力已经不能集中,当她和那一整块护栏网一起坠下楼时,眼前划过了幸村惊骇的表情。
      闭上眼,她感觉自己像一片飘摇在空中的羽毛。
      看来,可以解脱了,这样的结局也许最好……
      手臂猛然间传来拉扯的剧痛,身体停止了下坠,惊诧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吊在半空,抬首看到的是一张俊美精致的脸,鸢紫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修长结实的右手死死地抓着她的右手。
      幸村精市,早音的哥哥……
      “放手,我的腿用不上力,你救不了我的。”莺歌心里出奇的平静,仿佛命悬一线的人不是她。
      “不放……”此刻的他呼吸逐渐急促,知道自己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可是他无法对她的生死置之不理,就算是为了早音,也要救她。
      “放手,死对于我来说是解脱,你再不放手也会跟着摔死的。”
      “不放!咳咳……解脱?死要是能解决问题,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咳、我想活下去却希望渺茫,可你、却不珍惜自己能活着的机会,既然……既然这样,那我这个半脚踏入鬼门关的人能救你就救,不能救就陪你一起死,黄泉路我们也不会孤单……”
      “你……”莺歌张了张嘴,最终没再吐出半个字。她这样会连累他的,这个笨蛋不知道么?
      “没关系,别怕。下面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了……再坚持一会,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幸村笑了笑,安慰着莺歌。他额上的汗水很快凝结成珠,滴落在她的眉间。
      芳心一颤,温热的液体灼痛了她的双眼,“幸村……”泪水无声的滑落,看着这个奋不顾身救她的少年,突然间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幸村!!”刚上天台,真田就看见幸村趴在房檐边,吓得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楼下,刚从便利店给妹妹买水果回来的凤长太郎看见人们对着天台指指点点,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几乎是肝胆欲裂的嘶喊出来。
      “莺歌!!!”扔掉手里的东西,他发狂的直奔天台!

      “幸村!还坚持得住吗?我马上找绳子!”
      “弦一郎,你最好快点……不然、你就等着给我和莺歌收尸吧。”幸村右手早已麻木,美丽的脸上苦笑不已。
      “莺歌,如果我们真的死了,就做对黄泉鸳鸯吧,也不枉我舍命陪死。”说完他还俏皮的眨眨眼睛。
      凤莺歌顿时哑口无言,幸村你真行,这个节骨眼还有心情开这种风花雪月的玩笑。
      真田在楼梯口撞上了狂奔上来的凤和医护人员,幸好他们手上有拿绳子,众人七手八脚的忙碌一阵终于有惊无险的把当了快半小时钟摆的两人给安全救了下来。
      “莺歌!莺歌!你吓死我了!”凤长太郎一把抱住刚脱险的凤莺歌哭得肝肠寸断,反倒是她这个从鬼门关游一圈的人去安慰他
      “没事,没事了。我这不好好的吗。”
      “以后我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了,是我这个哥哥没做好!我的错!”凤长太郎想起刚才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死死地抱住凤莺歌不撒手。凤莺歌无奈的叹气,回头望向幸村,发现他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经过简单检查,他们两都没受什么伤,除了幸村的右手因为长时间拉坠“重物”的关系,可能要酸疼两天,其他都无大碍。
      “呃……谢谢幸村君。”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救命之恩岂是三言两语的道谢就能还清的,可是这副残废的身子还能做什么吗?以身相许别人都会觉得是累赘吧,她自嘲的一笑。
      “不用客气。莺歌以后叫我的名字就行了,我也叫你莺歌,不会介意吧?”幸村笑得柔雅动人,凤莺歌眼神一闪,别开了头。
      “太松懈了!”皇帝一张棺材脸比平时还要黑几分,居然就这样跑去救人,自己都还是个病人呢!
      幸村怎么会不懂得搭档的意思,他淡笑不语。总不能告诉他,看到她掉下去那一刹那,自己的心都跳漏了一拍,想也没想,就抓住了那只手吧。也幸得他是打网球的,臂力过人,否则今天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渡险。想到这,幸村温柔的对莺歌笑道:“呐~莺歌,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以后没有我准许,不可以有伤害她的想法和行为哦。”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好好活下去,别再有轻生的念头。
      莺歌怔了一下,认认真真从头到尾的打量这个漂亮的少年,不明白为什么才见过两次面,他就能这样奋不顾身的救自己,发现自己看不透他,只得点点头表示答应。其实她不知道,若是幸村精市想要隐藏的,这世间又有几人能看透……
      在他们吊在屋檐上的时候,幸村就下了赌注。若是救下了凤莺歌,那么他就动手术;若是没有救下,那今天两人就一起死,早死早解脱,他已经无法忍受那种等待死亡的绝望折磨……
      “弦一郎,我决定动手术了。”幸村凝望着远处街角的风景,轻轻地说出这个决定。
      “决定了吗?”
      “嗯!”即使是渺茫的希望,他也不想放弃,既然今天他能安然无恙,那就和命运再博一次又如何!
      “我不在这段时间,社团里的事还是请你继续担待。”微微一笑,幸村郑重的伸出手,“一定要带领立海大夺下关东大赛的三连冠!”
      真田神色严谨的点点头。带着剥茧的两只手在半空坚定交握,郑重许下承诺,“等你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