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意》钟毓之音

4、第 4 章

　　大理寺卿的妹妹程妤也在其中，林司蕴看到程妤之时便眼前一亮，程妤比她高，身姿皎皎，穿着鹅黄色衣裙，眉如翠羽，眸如点漆，叫人一眼就心生欢喜。“程姐姐，这里请！”林司蕴引着程妤到水榭之中，同其他贵女介绍程妤。

　　程妤落落大方，长得好看，落座后同谁都可以接几句。

　　在后面的即兴绘画中程妤画了一副夏日荷花图，林司蕴很喜欢，总觉得这幅画有几分随意淡然却又让人忍不住细细品味。

　　程妤是个喜欢读书的，同林司青很聊得来，最后还感叹，不能同林司青一同外出游学很遗憾，这世道能通林司青一般过日子的人终究是少数。

　　“我看你真是投眼缘，以后可得经常聚一聚！”林司青兴致昂然。

　　“那我就常来叨扰你了，我来京中时间尚短，也不认识其他人就来打扰你了”

　　沈慈悄悄眯同林司蕴咬耳朵，“你说她是怎么长大的，这么白头发还这么黑，同你一样。”

　　“有些人靠得就是天赋异禀，你不要太过于羡慕，就像我”林司蕴拍拍沈慈，一脸慈祥，“你看，你已经很白了，小蛮做人不要太贪心。”

　　“我以前这么就觉得你是个又乖又好看的女孩子呢？你这张嘴留着可惜了”。沈慈看她得意自满的表情大大翻了一个白眼，“我觉得还是程姐姐这种美人更耐看些，距离产生美不是没有道理的，哼！”小跑到程妤身边。

　　“程姐姐，下个月我也要办一个小宴想要邀请你来！我哥哥喜欢藏书，我家也有很多藏书说不一定也有你喜欢的”，沈慈是个看到美人便走不动的，看到人美性格还不错的程妤，便决定要主动出击变成自己后花园的一部分。

　　“好啊！若无琐事必定前往”程妤笑得温温柔柔，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沈慈顿时觉得脸红，两眼亮晶晶，她真的又漂亮又温柔。

　　“真是没办法看到美人便走不动了，有没有点出息。”

　　“林姐姐！你说话就说话不要扯我脸，都变大了！”沈慈气嘟嘟的撅着嘴巴，肉嘟嘟的笑脸让两人顿生笑意。

　　林司蕴觉得不能让她把自己嫂子带走，万一她和沈大哥看对眼了，她哥怎么办。

　　“程姐姐，你刚刚说的那本书我也看过，我们可以一同探讨一下，你不是说可惜看不到另一册吗？我家藏书楼里面有，你要看吗？”

　　程妤的确想看，想了一下，今天看是不可能了“可否能借我一看，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打算抄录一份的”。

　　“当然可以，回头我让藏书楼的小厮去找找，今天可能不行，最近我哥也在用这本书”

　　“你哥哥，你说的是林二公子吗？这本书还是他推荐我看的，劳你传达谢意”，今天来林府大致猜到了林家用意，今天看下来别的不说，家中和睦门风干净可以感受到，整体来说并不反感。但程妤不想成亲，至少现在不想

　　“我会向哥哥说的”林司蕴知道哥哥已近建立了两人联系的桥梁，觉得很好。

　　在小聚结束后，林司蕴送各位贵女到府前时，林承彧刚好回来还同程妤打了一个照面。林司蕴觉得今天很圆满，姐姐多了一个朋友，自己可能要多一个嫂子。

　　林夫人同程妤聊了几句，程妤接得恰到好处，不过分热络也不过分梳离，就是不知道这位程小姐怎么想的。

　　晚膳之时，林夫人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位程小姐人才相貌都是极好的，听她谈吐，喜欢读书，与你兴趣倒是极其相投。”

　　林父闻声点头“夫人说好那定然是不错的，不过我还有几句要交代于你，晚膳之后到书房来。”

　　书房——

　　“怀瑜，娶妻不仅是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也是对妻子的将来负责，你要想清楚，你为何想要求娶她?你又是否能够对她负责？婚姻大事不可轻下决定，我们家不兴纳妾这一套，一是对妻子负责，二是后宅安宁你才能做到立业无忧。”说完之后叹了口气，看着林承彧。

　　“怀瑜，你已经长大了，这些你都要想清楚，从你科考后我便未对你多加管制，因你对于为官一道有己见且不偏，但婚姻之事不仅是你一个人，你还要考虑你的妻子。”

　　走出书房，月至中天，灯笼把影子拉长，就如何那年在余杭，影子在湖水里荡开是两个并肩而谈的身影。

　　少年初遇，林承彧一眼就喜欢上来程妤；他知道自己是见色起义，但时间久了也就真的心动了。

　　同林父夜谈之后，林承彧态度依旧坚决，林父携林承彧前去拜访程疆，因为程疆在京中做官只带了夫人和妹妹，这件事由程疆决定。

　　休沐日，林承彧同父亲带着礼品前去林府拜访。

　　“不知大人同怀瑜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说话之人而立之年，面带笑意，身材颀长，有着江南特有的几分书生气。

　　“程寺卿，怀瑜在你手下做事他的性子想必你是了解的”

　　“大人称呼在下的字即可，怀瑜平日做事沉稳，性子是极好的，秉性正直。”程疆不明所以，这和什么有关系。

　　“嘉裕，既然你对他有所了解，那我也就不多说了，犬子仰慕令妹许久，今日前来，是为求亲。”林和硕面色平淡，说出主题，程疆一愣。

　　下意思看向林承彧，林承彧低眉垂眼，程疆收回目光，看向林和硕；“林大人，这件事有些突然，我暂时难以答复。”

　　“今日之话，还请嘉裕考虑，在这里也同嘉裕交底，怀瑜娶妻，是不能纳妾的。时间不早我们也就不多做叨扰了，告辞！”

　　程疆挽留一番两人离去后，程疆坐在原处细细思索；他是什么时候见到晓妤的？是上一次来汇报公务之时，对！就是那天，他看到晓妤眼睛都挪不开！才见过一面便想求娶，难道是见色起意？但他不像是这样的人，之前在青楼办案他可是连眼睛都不瞟一下的，虽然那些庸脂俗粉和妹妹比不了。

　　想着想着便走向后院。程妤正通小侄子玩得开心，三岁大的孩子，粉白的小脸；肉嘟嘟的，黑黑的剑眉是遗传了父亲，看到父亲便崛起小嘴跑过去“低低，姑姑坏不给糖。”乌黑的眼睛还噙着泪水，委屈巴巴的。

　　“之前约定好了的，一天只能吃一颗，今天吃几颗了！”程疆下蹲，与程嘉平视。

　　“我早上吃了一颗。”说着，低下了头。

　　“那今天就不能再吃了！这是我们的约定记得吗？”

　　“那好吧！”程嘉伤心的低下小脑袋。

　　“那我去找娘亲，那里有个妹妹！”程嘉说完之后便迈出小短腿往前跑。

　　“晓妤，你过来一下，同我走走！”

　　从形形色色的花草中走过，程疆慢慢开口“今日林家前来拜访！为什么你知道吗？”

　　程妤抬头，看来是自己猜对了，“结亲！”

　　“你倒是知道，也不同我先说一声；这事你怎么看？”

　　“他家挺好，但我不想嫁人！”

　　“你是不想嫁人，还是不喜欢他？”

　　“不想嫁人！不想嫁人有何必耽误他，不如挑明了好。”

　　“你说的是，但这是你的终生大事，你可要想好了。”

　　“想好了，不嫁！”

　　“你的意思我会转达，但晓妤，你要明白，不是每个人都像父亲那样，林家家风清正，林大人也同我表明，林家不纳妾，林承彧这个人你是见过的，他的性格我也了解一些，你好好想想，明日再给我答复。”

　　“小姐，林府送了东西过来。”丫鬟说完，将手中的盒子交予程妤。

　　程妤看一眼盒子，描的是渔舟唱晚的模样，这景象倒像是余杭；大致是投人所好所好而描。程妤玉指轻启，眼神一亮，将书取出，看到下面还有一封信；写给她的。

　　程妤看完信后看向湖面，人生何处不相逢。

　　“夏荷，门口送东西的人走了吗？”

　　“还未，说是等姑娘回话。”

　　“你把这本书带给他，交予林二小姐。”

　　林府——

　　林承彧伏案阅卷，看到门口钻出一个黑黝黝的脑袋，“哥林姐姐的回信！”

　　“拿过来！”林承彧低头继续阅卷。

　　林司蕴扬起下巴，“你说给就给，那可不行！”

　　“那你要什么？”

　　林司蕴笑嘻嘻，“我想吃暖锅。”

　　“府里没有吗？”

　　“你也知道，我以前老会生病，娘亲不让，现在也不让；我想和你一起出府。我很乖的，你们说你们的，我自己单独一个包间。”

　　“这大夏天的，你确定吗？暖锅很热的。”

　　“我就要！”

　　“那好！”林承彧点头，到时候瞧瞧去。

　　那么爽快，肯定是不打算带我。

　　“哥，信在这里，我走了。”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