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同人]为你而来》赤子的时光

6、桔梗，孤身一人

　　离开村庄以后的桔梗，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她步履蹒跚地往前走着，身子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倒下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或者说，她不知道哪里可以是她的容身之地。
　　“活着的人们，他们的时间还在往前走。而身为亡者的你，时间已经停止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是啊，无法改变的事实。”桔梗心中道。
　　衰老的妹妹，令她爱恨交织的犬夜叉，长大的齐歆姐姐，每一个已经和记忆中截然不同的人，都在提醒她，这个不争的事实。
　　她是一个亡者，她的归宿是地狱。那些她曾经深爱过的人，现在都有着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未来，只有她的人生已经结束了，只有她没有未来……

　　不知不觉间，她发现自己走到了一条小河边。月光洒落在河面上，看着十分迷人。
　　桔梗机械地坐下了，感到又虚弱又疲惫。她把头靠在河边的一棵树干上，双手垂在身旁。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响起的蝉鸣声，让她知道自己还在人世间。
　　桔梗看向了水面，或者说是，看向了自己的倒影。仍然是记忆中的模样，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然而，曾经的她在哪里呢？
　　那个立志要成为大巫女、保卫村民的她，那个无数次打退妖怪、守护四魂之玉的她，那个勇敢追求爱情、对即将开始的幸福生活满怀希望的她，在哪里呢？
　　现在的她，只不过是骨灰和坟土做成的陶瓷，没有前途，没有希望，什么都没有。

　　看着熟悉的倒影，桔梗的表情依旧是冷漠的，心中却是无比悲凉。
　　说起来，她和齐歆姐姐的重逢，也是在这样的河边……

　　等等，齐歆姐姐？！
　　桔梗这才发现，齐歆没有在她身旁。
　　或者说，她刚才离开村庄的时候，齐歆好像，就没有跟着她一起离开。
　　那一刻，桔梗再也顾不上别的。
　　她站起身，径直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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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歆已经回到了灵境。
　　此时此刻，她正靠在圣树的树干上，被最浓郁的灵气包裹着。圣君和冰封，就站在她的身侧。
　　看见齐歆疲惫的模样，圣君心疼女儿，开口道：“要不，我试试帮你把禁制解除了吧？”解除了禁制，齐歆即便身处其他界面，也能吸收灵气，就不会这么累了。
　　“不，妈咪。”齐歆道，“如果那样的话，妈妈回来以后，我们都会被责罚的。”其实，齐歆主要是不想连累妈咪被责罚。毕竟是她自己自作主张，要去照顾桔梗的，一切后果都应该自己承担。
　　“表姐回来了，还要走吗？”冰封问道，“那个人类女孩的魂魄，不是已经修复好了吗？”
　　“可我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啊，冰封。”齐歆道，“情况你也看见了，现在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帮她？”
　　乔珍没有说话，只是趴在旁边的地上休息。她对桔梗无所谓喜欢或者厌恶，她只知道听主人的话。

　　“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耽误正事儿的。”休息够了齐歆站起来身来，开始给圣树灌溉，“我会经常回来给圣树浇水。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也可以让时空巡逻队来找我，反正有我妈妈的禁制，你们要找我也方便。”
　　她心里明镜似的，等灵王和圣尊回来，她肯定是要受罚的。但这时候，她也顾不上这许多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冰封表妹。”齐歆道，“你知道，要怎么让死亡的人类复活吗？”
　　冰封的眉头微微一挑，道：“表姐，你是想……”
　　“我知道，人类和我们灵族不一样，死亡是他们注定的结局。如果桔梗是寿终正寝，或者她死后没有被别人以这种方式唤醒，我绝对不会有复活她的想法。”齐歆道，“但她现在这样，并不是她自己造成的，不是吗？我又怎能忍心？况且，萨拉佛娜上将也是来自低等界面的凡人，灵王不是也复活了她吗？还有时空巡逻队不是经常派出系统，去各个不同的时空和界面招收亡魂做任务吗？这说明，还是可以有例外的吧……”
　　“我妈妈复活萨拉佛娜上将，是因为要通过她来招安遗失的优利卡女皇，进而帮助时空巡逻队入驻和控制星际时代。”冰封打断道，“况且萨拉佛娜上将复活以后，也要一直在时空巡逻队服役，这你不是不知道。至于时空巡逻队派出去的系统，他们招收的亡魂虽然可以复活，但也要一直为时空巡逻队工作。只有极少部分可以有机会立功升迁，获得自由的更是十万个里面挑不出一个来。你确定，你能为桔梗小姐做这个主？”

　　齐歆不说话了。
　　尽管她心里非常确定，桔梗肯定是希望复活的。但桔梗愿不愿意离开她从小到大生活的世界，为时空巡逻队工作，或者为灵境效力，她还真不敢打包票。
　　退一万步讲，即使桔梗愿意，也应该由桔梗亲自说。怎么轮，也轮不到她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童年好友，来替桔梗做这个主……

　　一时间，齐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说到底，即便她贵为圣尊的女儿，灵王的外甥女，一样要遵守灵境和整个灵时空的规则，以及各个小界面自己的规则。在桔梗所在的界面，普通人类的结局就是死亡，不可能因为齐歆的意志而改变。

　　在确认齐歆的身体没有问题以后，冰封就离开了。她已经加冕并继承了灵王的王位，如今灵王不在灵境，她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留在圣岛上和齐歆讨论一个普通人类的未来。
　　“妈咪，”冰封离开后，齐歆有些无助地看向了圣君，“真的没办法帮帮桔梗了吗？”
　　圣君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实上，要复活一个人类，对灵族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但问题是，每个人类都会死亡，凭什么复活的是桔梗？难度就因为齐歆喜欢她，因为齐歆是小圣尊，所以为所欲为？
　　正如刚才冰封所说，每一个被灵族复活的人，都是能为灵境或者灵时空带来价值的。桔梗或许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但齐歆如果自作主张为她选择了这个复活方式，真的是对她好吗？
　　就在齐歆感到无助时，头上突然感到一阵清凉。抬头一看，竟是圣树的枝条拂动，在她的头顶上拂过。在她的乌黑的头发上，留下一片绿叶。
　　“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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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夜晚，桔梗盯着月色，一路跑到了她和齐歆暂住的那个小木屋。她渴望着，能在那里看到齐歆。她在心里面，拒绝去想那个，她不敢去想的结果。
　　然而，希望到底是落空了。等到她跑回村庄、来到那个小木屋时，迎接她的只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和残留的温度。
　　那一刻，桔梗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跌落到了深渊。

　　她没有流泪，也没有悲伤。只是像一个被操纵的木偶人一般，机械地走上前，躺在了齐歆平时睡觉的席子上。整个过程，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完全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
　　桔梗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席子上。或许，她的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她希望齐歆只是有事情离开了，天亮以后还会回来。
　　她现在这个陶土做成的身体，是不需要睡眠的。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席子上，等待着，一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洒在她的身体上。
　　齐歆，没有回来。那熟悉的狗叫声，也没有听到。

　　躺在席子上，桔梗突然想起来，十岁的她，在巫女封印的肚子里昏迷以后，好像也是在这样一个木屋中醒来。然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齐歆姐姐。
　　“齐歆姐姐，”桔梗看着屋顶，静静道，“你终究还是再次消失了吗？”

　　和几十年前一样，齐歆仍然是来得这么突然，又消失得那么突然。自己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去。
　　上一次的齐歆姐姐，惊艳了她的童年。这一次，又给从死亡中苏醒的她，带来了慰藉。课无论是惊艳还是慰藉，似乎都太短了。

　　这时候，桔梗突然听到屋外有动静。
　　那一刻，她就好像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稻草一般。她当即从地上起身，跑向了屋外。当跑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木屋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村民。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武器。昨天看到她和老和尚打斗的小夜，也在其中。她的脸色仍旧很苍白，显然是惊魂未定。
　　有人低声问她：“小夜，你确定没听错吗？”
　　“真的，”小夜颤抖着说道，“那个老和尚说桔梗姐姐是亡魂，桔梗姐姐承认了，还让他放她一马。”

　　桔梗没有再听下去。
　　她转身回到了里屋，找到了一处地道入口。这是齐歆之前特意留下的，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她不怪小夜，也不怪村民。身为人类，对鬼魂之类总是有着天然的畏惧，自然不可能愿意和亡者一起生活。在发现被小夜看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在村子里生活下去了。如果不是为了找齐歆，她根本不会回来。

　　这个村庄，她再也不可能来。她渴望的那种平静的生活，也注定无法在人间拥有。就连唯一可以交心的齐歆姐姐，也再一次消失了。
　　这个所谓的人世间，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地方吗？

　　想通了这一点，桔梗反而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或许就像那个老和尚说的那样，她应该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吧。
　　可即便是走，她也不能一个人走。
　　犬夜叉，那个欺骗了她的感情还害死她的人，必须和她一起去地狱。

　　作者很想吐槽我那破学校的图书馆，一人能够理直气壮占四个座位。真的是理直气壮，还说别人都是这样。
只能说，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烂学校奇葩多。
作者为什么会在这所烂学校？一句话，调剂的时候想求稳，在三个复试通知中选了最容易上岸的那个，结果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