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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 116 章 ...

  •   上官熙转头看了无痕一眼:“你试都不试就知道了?”
      “不信你试试。”说罢就将飞蝗石给了上官熙。
      三颗石头飞出去,打在三条路上,前方一阵刀剑乱飞,看的一众人心惊肉跳。
      “你怎么知道全是死路?”
      无痕白了上官熙一眼:“动动你的脑子,这种路,走上去铁定死路一条,也就能算计昭儿那样一窍不通的。”
      白玉堂和上官熙,乃至江宁集体抬头看洞顶,所以说,他们也算是一窍不通的?正常来说,难道不应该是三选一么?为什么是五选一?沟壑下的谷底也能算路?果然将奇门遁甲学到极致的人,思维方式都和他们有本质区别了啊。
      尤其白玉堂回头看了一眼袖越,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更是让白玉堂有点脸红,原来自己在真正的高人眼里的确算是一窍不通啊。
      连续数颗飞蝗石从无痕手中发出,叮叮当当一阵落地声,继而从左边深谷中冒出一道浓烟,片刻后,一股火油味道弥散开来。展昭闻不到味道,只见白玉堂正捂着鼻子,衣服难受的样子:“怎么了?”
      “火油味儿,浓得很,舅舅不知道打的什么位置,怕是触发了机关了。”
      展昭点点头,对此依旧一头雾水。
      “上官,和我一起去看一看下面究竟是什么。”
      “不会再飞出来点什么?”
      无痕摇摇头:“应该不会,照五行方位破了那五方,此地有水,有土,水生金,土生木,火向为生路。”
      白玉堂恍然大悟:“舅舅,那是不是说火油味儿重的那条路才是生路?”
      无痕点点头:“这里的机关陷阱都不能以常理来判断生死。季家人我不了解,不过我义父我却知道几分。虽然上官确定他已经死了,但是我却觉得,哪有那么简单。一切还未成定数。”
      上官熙和无痕已经走到那深谷边,此刻红光从底下串出,浓烟渐渐散开,左边谷底是红色的火焰翻腾。右边却是无数石头,乱七八糟落在谷底。
      无痕微微一笑:“跳。”
      说完,往右边谷底跳了下去。好在这谷沟并不算太深,不过两丈左右,这几人都轻功不错,一个接一个轻飘飘就落下去。
      跟着无痕,沿着奇怪的步伐,走了几十布,前方一条通道,可以看见外面有光线进来。
      “前面就出去了,都小心点。”无痕带头走进通道。
      这通道比之前的路要好走,他小心翼翼,依旧按照之前的步伐走,示意所有人跟着他落脚。
      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已经走出了那地洞,眼前是一潭碧水,水边有一座小巧竹楼。
      水潭袅绕着烟雾,这是一潭温泉水,大约就是从那洞中引出来的。因为这一潭温泉水,周围的温度并没有想象中冷。甚至,水潭边还开着一些金色的小花。
      竹楼在水潭另外一侧,能看到那竹楼后有一条小道,通向后面的山峰。
      “这里倒是不错,可惜,可惜!”
      展昭看向白玉堂:“玉堂,你可惜什么?”
      “可惜这里是贼人的老窝,就算在雅致,也留不得,待五爷破了这贼窝,就将这竹楼拆了,温泉炸了,省得污了这自然风光。”
      展昭白了白眼:“赶紧跟着师父和舅舅赶路吧,咱们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也不知道开封现在是什么情形。”
      其实展昭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从庞家地下密室被揭露之后,庞家人就失势了。全靠庞妃顶着个大肚子,皇帝表面上还没有为难那一家。
      但是好歹有公孙策与沈仲元这些的智囊尚且在开封府中,自然在最合适的时候,让宫中的唐梦儿带着被展昭救下来的那宫女戳穿了庞家的阴谋,也让庞妃假怀孕的消息败露出来。
      皇帝当即大怒,庞妃已经被打入冷宫,庞家也被抄家问罪。
      但是,在抄家的时候,公孙策带着卢方等人,翻遍了庞府,却没有找到季家人的踪迹,那季风也不知道跑去了何处。
      开封府此时虽然算得上是解决了不少问题,但是,包大人却没有合适的理由放出来,当初庞府一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私通西夏,才将两人下狱,如今除非在这贺兰山破了贼窝,生擒季家人,否则实在找不到切实的理由将包大人放出来。
      好在,当初展昭和白玉堂无意之间发现的那邪神雕像处,让蒋平蹲守到不少江湖中的败类,其中亦不乏鸡鸣狗盗之徒,就有一个擅夜行的贼人,在开封府的刑罚之下,承认了桌上的书信乃是他窃取的。
      当然证实了那书信出现的办法,却还是无法洗清字迹的问题。公孙策也不着急,他当年参与襄阳王一案时,就晓得季家人最是擅长模仿旁人字迹,所以在庞家彻底败落之后,他便又主动回了刑部大牢,关于江湖中的那些参与进庞家谋逆一案的,自然交给了沈仲元和其他四鼠处理。
      开封府形势虽然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却因为赫赫扬扬的庞府倒台,牵连不少官员,所以情势很有几分紧张,但是这些展昭几人实在无法知道。他们陷在大阵之中,还不晓得何时才能破了此阵。
      “要我说,猫儿,如今你就是再担心包大人,担心开封府,也是徒劳,何况有公孙先生在,还有沈先生,以及我那几位哥哥,难道还不能护着包大人,退一万步说,京城形势再危急,根源还是在这里,咱们只要把这里解决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展昭深呼吸:“玉堂你说得对。”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锦毛鼠和御猫,还真是猫鼠一窝了。”
      “谁,谁在哪儿,有本事出来说话,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
      白玉堂最是见不得鬼鬼祟祟之人,当即就是一记飞镖往声音来源处射了过去。
      只听见嗖的一声,那镖像是插在了木头上,片刻后脚步声传来,果然从那木屋中走出来一个灰衣服的书生,手上提着一只紫竹狼毫,看起到倒是一副翩翩君子模样,只可惜眉目间尽是阴霾。
      “是你,季风!”展昭咬牙切齿,提剑就要冲上去。
      “展南侠别急,展南侠难道就不想见见这屋里的人?”说罢,季风轻轻推开了竹楼的一扇窗子。窗内一张竹榻,榻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面色苍白,气若游丝,女的双目紧闭,面色痛苦。
      展昭脸色大惊,不可思议,那是他爹和他娘!
      同样惊讶不已的还有上官熙,江宁和无痕。
      “昭儿?你?”
      展昭像是求助一般,去抓白玉堂的手,白玉堂关注着展昭的情况,见他伸手过来,赶紧将手抓在手心:“猫儿?”
      “娘,还有爹?”展昭没办法相信。当年,他轻言看着娘油尽灯枯,病逝床榻之上。他亲手掩埋了娘亲,并刻了碑文。现在,娘却好端端躺在那床榻上,虽然表情看起来很是痛苦,可是展昭却能感觉到,那是个活生生的人。
      “展公子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季风手上的紫竹狼毫轻轻挥了一挥:“展公子年少有为,当年讲我师父斩于剑下,可能想到,。有一日展南侠却要受制于我?”
      白玉堂青筋冒气:“五爷现在就要了你这臭贼的狗命。”
      “白五爷别说得这样难听,一口一声臭贼。我也是读圣贤书成长起来,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当不起五爷这样的骂。”
      白玉堂一声冷笑:“如你这般无耻之徒,五爷还是头一回见识。多骂你几声,五爷还嫌脏了口。”
      “五爷意思口头痛快了,却不知道展公子是否就要心疼那床榻之上的双亲,将要受的罪。”季风说罢,手心飞出三根利针,作势就要往展昭父母身上丢去。
      “不要!”
      上官熙和无痕一直沉着脸,江宁此刻说话了:“你布下如此局面,想来有所求,你既然敢单枪匹马出现在我们这些人面前,就说嘛你有绝对的把握让我们抢不走人。说吧,你想要什么。”
      “世人盛传,江宁酒坊的当家是个爽快人,今日一见,果然非凡,既如此,小生也不怕和你们说清楚。这里是一道九死一生的机关,若是你们非要强闯,那么,我只消动一动这机括,那竹榻下的三百根毒针便会尽数没入两位的身体,那毒也不是寻常毒药,乃是贺兰山上一位雪落草练就而成,此毒经我们几家几代研究,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只是解完毒之后,人也会慢慢失去知觉,不能动,没有感觉,只是死不了而已。解药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免得我一时冲动,做出点什么,让他们毒发身亡。”
      展昭拽紧拳头,指缝里已经开始流血。
      他虽然有很多不解的地方,但是他却晓得,他被威胁了,他们这一行人都被威胁了。床榻上是他的双亲,他没有办法不管。他必须要救他们。
      可是,他没有办法,完全没有任何办法。这种进退两难让他感觉整个人像是在火焰上煎熬。
      无痕站出来一声冷哼:“废话少说些,你这里的机关陷阱,我一眼就能看明白,你到底要做什么?”
      季风这才仔细打量起无痕,这一打量就惊了惊:“这位前辈是?”
      “展无痕,怎么,你将我姐姐姐夫困住,却不打听打听他们还有那些亲人?”
      “好好好,竟然是无痕公子,看来天佑我主。其实我要的东西不难,白玉堂手中的宝剑,和展昭你的一碗血足以。”
      无痕大惊:“你要做什么?”
      季风嘴角带着一丝笑:“你说呢?”
      袖越站在角落,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已经想到了这个季风到底在谋求什么。止不住的心惊肉跳,袖越知道,他的哥哥和展大哥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你要画影?那个人真的没有死?”
      季风冷笑:“主上神功护体,岂是你们这些寻常人能轻易杀死的?他不过是当年另有所某,设下这个计策罢了。”
      “那你如今却设计要展昭的血,却是为何?”
      “这不管你们的事,”季风将手轻轻放到机括上,眼看着就要按下去:“立刻将我要的东西给我吗,否则!”
      “不要……昭儿,不可以。”就在这个时候,展昭的娘却不知道怎么的,醒了过来,她满脸的痛苦躺在床榻上,轻轻偏了偏头:“昭儿,我与锦哥早就活不成了,我们都中我无煞,没有救。他们怎么可能会让我与锦哥活着。”
      “娘?”展昭睁大眼睛,正要举剑割自己的手腕,却措不及听见他娘亲的声音:“什么是无煞?”
      无痕一脸煞白:“姐姐,怎么可能,他就算再狠毒,也虎毒不食子,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照顾好昭儿。”说罢,展无忧转头又看了看白玉堂:“你就是玉堂吧,很好,你们很好,娘放心了,玉堂,我昭儿就交给你了。”
      “娘!”白玉堂震惊不已,片刻间已经回过神,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头:“娘放心,我白玉堂,此生此世,都不会辜负展昭。”
      季风没有料到展无忧此刻能醒过来,也是惊讶不已,这一震惊,就让展无忧把中毒之事说出来。季风懊恼不已,却又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瓷瓶:“无煞虽然没有解药,但是,却有一种能为他们续命的药,展昭,你若想要……”
      “昭儿……不要……”展无忧并没有说完,季风一根银针飞向她,瞬间封住了她的穴位。展无忧说不出来话,只能眼泪往下掉,一边掉,一边流泪。
      季风面上带着微笑:“怎么样,展昭,此药能为他们续命一个月,瓶中二十四粒,正好可以让他们再活一年。”
      “不用了,昭儿,不需要了,为父此生能见你一面,已经很满足了,我这一生背负了他的重重血债,昭儿,父命不可违,如今为父吩咐你一件事,不可做傻事。”
      “爹?爹是你吗?爹!”男二膝下有黄金,可展昭却感觉到他的膝盖千万斤重,这一跪下去,就再也起不来。
      季风却脸色大变:“少主?老主人即将醒来,你为何?”
      “我不是你的少主人,季风,世上没有不死的功法,他已经算不上一个人了,你何必执着。若你还有半分敬畏我展家之心,让我把话说完。还有,你也不用再逼我昭儿,这里是我以前养病的地方,机关我比你熟,刚才我已经按下了机括,此刻毒针已经尽入我和无忧体内,便是你那续命的药也对我们没有用处了。”
      “爹!”展昭内心波澜起伏,他从最开始的不相信,到此刻的悲痛万分,情绪已经彻底失控。他跪在地上,发出这一声呐喊。
      季风知道这一关已经失败,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好好好,你们一家人团聚,我就不打扰了。”说罢,他散步两下,转出了竹楼,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白玉堂一把将展昭拉起来:“猫儿,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咱们赶紧过去,爹和娘还没有死。”
      展昭一脸颓然,看着白玉堂,就像一尊木偶一样被他拽起来:“玉堂,我是不是在做梦?”
      “啪!”上官熙一耳光甩在展昭脸上:“疼吗?”
      展昭摸了摸脸:“师父,为什么会这样?”
      “展昭,我们马上要过去,要破了这里的机关到竹楼中去,你去不去?去就抹掉你的眼泪,堂堂男子,就要勇于面对一切。”
      白玉堂将展昭护在怀里:“师父,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你打他干嘛,猫儿,疼么?”
      展昭点点头:“玉堂,我不会有事,不会的。师父,我要去,我要到爹娘身边。”
      无痕皱着眉头看着展昭,片刻后叹口气:“跟我来。”
      他腾身而起,彷如以为仙人一般,脚下踩着水面,点在某些特定的地方,不久后水面立起一根一根树桩:“踩着过来,不会有事。”
      展昭提起轻功,一步一步落到那些木桩上。他的身子看起来很轻,可白玉堂却觉得他每一步都那样的沉重。他不干想象猫儿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只晓得他很心疼,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恨自己不能代替展昭去承受这些锥心的痛苦,代替他受这些苦难。
      白玉堂想,他果然还是太无用,没有办法两全其美,只能眼睁睁看着展昭的父母坐下那样的决定。他知道他们没有错,他们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江湖太平。可是,对猫儿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残忍得已经压得他都透不过气来。
      眼看着展昭越过几根木桩,白玉堂紧随其后,他做不了其他,可是他能护在展昭身边,永远都不放手……
      “猫儿,无论如何,你都有我,猫儿,你不是一个人,我,很爱你。”来到展昭身边,他用手掌抵在展昭后背上,他们一起并肩站在竹楼的门边,他看见,展昭的手在颤抖,推开这扇门,里面是他的父母,他们命在旦夕,可是自己和猫儿都无能为力。

  • 作者有话要说:  俗话说得很,小虐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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