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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即使什么? ...

  •   聂善文完全是不知道薛莳影和溪小楼主厨郑寻的交锋。
      薛莳影只跟她说,跟溪小楼搭上了点交情,混了些福利,连带着能照顾上她,有需要就吱声,别客气。
      聂善文才不会跟她客气。
      来溪小楼不用预约排队,不用卡点,想来就来,想打包就打包。
      这福利货真价实得很。

      这种待遇绝对是能收买到曹西东的。
      聂善文跟薛莳影一样,没觉得溪小楼这所谓用材讲究的菜跟外头普通的做杭帮菜的菜馆有什么区别,曹西东说她是牛嚼牡丹,爱他怎么说,聂善文不介意。
      饭吃了活给她干好就成了。

      聂善文去结账时,有人给递了个老式的三层食盒,请她带给薛莳影。聂善文那小神经跟雷达似的,脑子里都快闪成迪士尼烟火表演了,“你认识我?”
      “你是聂善文。”
      这就信息不对等了,聂善文看着这个头发短短的男人,因为他穿着厨师服,聂善文想这莫不是就是溪小楼传说中的镇店之宝——郑主厨。
      郑寻看出来了,聂善文不认识他,甚至什么都不知道。他习惯性地抽了张纸擦手,其实手原本就是洗干净的,他伸出手,“郑寻。”
      聂善文忙握住,“幸会,久闻大名。”
      这一会儿哦,聂善文看着郑寻这优越的面庞,在后厨埋没了啊。啧啧,薛莳影,有你的。
      聂善文脑补的,一会儿是午夜场剧情一会儿都市小甜甜爱情剧来回切换,最后,她把标签切到了虐恋上。
      因为啊,薛莳影人这两天根本不在本市啊。
      这郑寻让聂善文给薛莳影带东西,说明他不知道薛莳影出差了,而且为什么托她带,他不自己送,吵架了哇?
      唉,这食盒烫手啊。
      见聂善文没立刻接,郑寻把食盒放在桌面上,“聂小姐不太方便?”
      看着郑寻这对她“寄予厚望”的眼神,她爱护之心四起,忙说:“没有。”
      不是不方便,跟不方便不搭嘎,关键这不是不方便的事。
      郑寻点点头,拍了拍食盒,“趁热吃好。”
      聂善文听他这句,呵!这还赶我了。

      傅言林说中午回家,那就是中午。
      车库里整齐停着两辆车,洪星苇已经让司机把傅言林昨天停在老宅的车给送了过来,傅言林把司机停得方正的车稍微往旁边挪了一点,接着把自己早上开出门的车也往同侧靠了靠,给聂善文留了个非常大的空地,空到她那小车开进来怎么放都行。

      聂善文不在家?她是一向喜欢周末窝在家的,更何况下雨天,她又最喜欢下雨天在家睡觉。
      出门时给了交代的,小林姐跟傅言林说:“说是出门逛街。”
      餐厅桌上莫名其妙有个保温桶,傅言林打开盖子看了一下,小林姐看到他注意到了,“送车过来的司机一并带来的,说是你妈妈煮的,是给善文的。”
      开盖味道不好闻,傅言林拿了小勺舀了一点尝了,很苦,苦到人一激灵的那种,是中药,傅言林拿起保温桶,一股脑全倒进了厨房水槽里,小林姐刚想说这是干什么,她姐姐拿手肘怼了她一下。
      中药量不多,但很浓,一下子的倾倒,散开的药味苦味扑鼻,傅言林放水冲洗,大林姐忙去接手,“我来洗。”
      傅言林说:“别跟聂善文说这事。”
      大林姐清楚,干脆应了一声,“我们知道的。”
      正擦着地的小林姐一时没想明白,这里头不是两件事吗?

      傅言林走到一边,把厨房通向花园的侧门打开了一些,有些雨丝随风飘过来,他退后一步,拨了聂善文的电话,提示正在通话中。10分钟后,傅言林又拨了一下,还在通话中。15分钟后,电话不用打了,聂善文回家了,她拎着食盒蹬蹬从地下一层上来,手机捏在手里,像得到宝贝儿一样忙招呼站在窗边的傅言林,“快来。”
      什么逛街,手里购物袋都没有。
      三层食盒里,都是小盅装着的,量不大,花样很多。
      桂花年糕、卤鸡爪、菠萝饭。
      素炒西芹。
      牛肉羹。
      还有个煎成心型的荷包蛋,蛋白规整包裹着蛋黄,心是微软的,但一路“颠簸”回来也没散,直观看上去色调还特别晶莹。
      这荷包蛋煎得甚得聂善文的心,她夸奖道:“到底是大厨,荷包蛋煎得都如此有卖相。”
      东西她都摆出来,赶忙拍了张照片,接着对傅言林说:“都是你的了。”
      问完她才想到,时间早过了傅言林正常12点吃饭的时间了,“你午饭是不是吃过了?”
      “吃倒是没吃。”他惦记早上说的中午回来,他是准备回来陪聂善文吃午饭的。
      “不过···”他握着聂善文塞给他的筷子,“你这么夸厨子,我突然···”
      就不想吃了。
      聂善文可开心了,乐得咯咯的,“厨子还可好看了。”
      傅言林马上要皱眉了,聂善文心说,啧啧,小脾气又要来了,怎么这么不经逗。
      她笑着说:“东西并不是送给我的,是给薛莳影的。”
      聂善文把东西推推,“你先吃,趁热,你吃着我跟你说。”

      傅言林重点就是跟聂善文预想的点抓得不一样,“好好的为什么要请曹西东吃饭?”
      “额,看他可怜吧,下大雨,他就自己在店里,没人陪他,我就发善心陪他了,这不重要。”
      给傅言林补做衣服这事,聂善文想着等衣服做好了,再做为礼物送给他,既然是礼物,就先不坦白了。
      上述话中一堆漏洞,傅言林勉强能接受聂善文编出来的这个理由,聂善文撒谎特别好判断,从故作镇定的眉梢和唇角都能看出心虚这两个字,更别说她的眼神很容易暴露她的内心活动,她可能是自知功力不行,撒谎时她不会看傅言林的眼睛。
      在跟聂善文结婚前,他的妻子的妈妈,未来岳母,赵念女士,那是“不藏私。”
      小到聂善文撒谎扯鬼话时的微表情,大到各种时期豪言壮语要嫁得男人类型和标准,连中学时数学有几次不及格的成绩,都讲给傅言林听了,那叫是卖聂善文个底掉。

      傅言林从小到大接触的各种各样的人非常多,他心思又相对比较细腻,跟聂善文的相处时间又很多,即使没有细致到微表情的“鉴谎大师”赵女士的帮助,傅言林自行也是能识破聂善文的谎言的,但她的谎大都无伤大雅,不必细究。
      有些是他猜不到的小心思导致,有些则是她死要面子活受罪。
      像现在,傅言林坐在餐桌边,透过落地窗能看到花园,房子的前院和花园在这小区里算是个罕见的异类,一边就做了个凉亭,架了个秋千,在旁边种了些低矮的花,占据面积很小,剩下很大的面积都是草坪和什么都没有,就铺了层石子做装饰的空地,花园基本也算得上是光秃秃的。因为房子周围面积不小,小区里很多人都用前院和花园的面积扩建了,在物业允许范围内,做了些私人喜好的东西,有挖池塘种睡莲的,有做鱼池的,有给孩子建游乐园的,有养好几只宠物给做室外玩耍空间的,也有种菜的。
      但大部分的都符合庭院建筑的喜好,种树种花居多。
      傅言林先头也定了花木的,梅花、广玉兰,还有高高的香樟树,这东西都栽在院子里,白日看、傍晚看,乃至下雨下雪时看,都是美的,入了夜,树影枝丫则映着室内的灯光,影影绰绰,那叫是个朦胧美。
      说来说去也不知是房子大还是环境不熟悉,那会儿聂善文晚上时总有意无意提到那些树,她不直白,她总扯什么恐怖故事,恐怖电影,然后延展到家里的树,傅言林怎么看,都不觉得那些东西像她说的,符合阴气森森的场景,他是突然有天夜里顿悟了,那日风大,树叶、枝丫被吹得四处乱晃,他夜里起来查看家里的门窗,屋里灯开着,跟外头极端天气有巨大的反差,花园院子里灯又不够明亮,有些角度猛一看起来,确实有点吓人。

      他那一瞬,知道聂善文先前那些顾左右而言他的话,本质是害怕。
      因为是新婚,年轻妻子有些缠人实属也是正常的,那阵儿,傅言林基本是天黑就回家的人,没回来聂善文也催,他只当是情趣,结果根上并不是想他,是胆小,聂善文自己一个人在家害怕。
      之后傅言林就重新又改建了前院和花园,树移走。地抹平,种草。盖个凉亭,是个能一眼就看清楚的建筑,不怕看错成别的,对外美名曰是走视线宽阔不遮挡的简约庭院路线,对内则是,花花草草树木什么的招蚊子。洪星苇对此意见不小,数落了不少时间,“纱窗卷帘都是双层的,小虫子都飞不进家,更何况是蚊子,结婚了怎么还变娇气了?”
      傅言林只哄她说,“提前做准备,以后有小朋友,没树好些,地方大,好溜达。”
      “谁家孩子没事在院子里溜达?家里没地方玩啊。”
      说归说,数落是数落,到底最后也没干涉上。
      所以啊,一切心照不宣,这锅最后傅言林来扛。
      有客人来或者有旁人问,“你家院子怎么这么空呢?”
      聂善文就说:“树木多招虫子,傅言林怕虫子。”

      “那既然是给薛莳影的吃的,你带回家,这好吗?”傅言林终于差不多问到重点了。聂善文双手一拍,响亮的一声,敢情她把手当醒木使了。“我打了个她电话了,出了溪小楼我就给她打了。”
      傅言林点着头,表示他在听,“你打着电话开车回来的?”
      “是啊。”
      傅言林重点又歪了,聂善文说:“路上没什么车,超车变道什么的我很专注的,没在聊天。”
      “因为这郑寻的东西是送薛莳影的,她不在,我就问她给送家,孝敬她爸妈,她连说两个不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聂善文竖着手指,非常严肃,“地下情!绝对地下情!”
      这事也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刺激点,聂善文异常兴奋,“薛莳影欸,铁树开花了!几百年都不谈恋爱的人,啧啧,居然搞地下情,我结婚时,她可是大放厥词,说即使我···”
      聂善文忙收住话,完了,嘚瑟过头了。

      这么兴奋的人居然记得把话头及时给截了。
      傅言林放下筷子拉过她,扯近的瞬间手一把严实地揽在聂善文腰间,力道虽轻柔但姿态强硬,不容人反抗的样子,傅言林低声“审问”道,“即使你什么?”
      嘴快了,脑子没跟上,聂善文习惯性低头,傅言林随着她的动作侧头盯紧她,“看着我,别躲,她说你即使什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即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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