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所谓开学第一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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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我和你说的，斯莱特林学院现任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克伦纳语气有些复杂，颇有种自己刚刚才卖了安利现在就被打脸的感觉，“相信我，他是个好人，只是对你……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大概是有什么隐情。”
嗯，他平时还会大放毒液，不会任由你平平安安地离开……吧？
结束了在对角巷一天的购物行程，哈利悲哀地意识到自己又要回到女贞路4号，那个讨厌的地方了。
“先生，我一定要待在这里吗？”哈利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尽管他也知道克伦纳没有什么义务带自己逃离这个地方。
“是的，哈利，”克伦纳语气中颇有几分同情，“你必须和你的亲戚待在一块儿，你身上有很强大的血缘魔法，能够保护你到成年。
“当然，如果他们再欺负你，你也不要怕，别总是忍着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波特家在魔法界，是怎样辉煌的存在，你没必要委屈自己，你是未来的救世主，要学会保护自己。
“保护你自己，就从现在开始，你要变得强大起来，以后可以保护更多的人。”
“会有那么一天吗？”
“会的。”
当克伦纳从隐匿在暮森林中遥远的福利庄园幻影移形霍格沃茨礼堂的时候，老生们已经都在各自的学院就坐，而新生，也排着长长的队伍，忐忑不安地等待分院仪式。
他突然的出现立刻就引起了一阵骚动，不管是新生队伍还是老生长桌，甚至连教师席都有低低都议论声。
众所周知，在霍格沃茨，只有两种生物能直接幻影移形，一种是名为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神出鬼没的校长类生物，而另一种，则是虽然魔力强大，但血脉和地位低下的……家养小精灵。
克伦纳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懊恼地咬了咬嘴角，不得不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向教师席走去。
教师席上只剩下最后一个空位，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旁边，很显然是留给他，新上任的魔药助教的。
“你的办公室，和我的，”斯内普微妙地顿了顿，不情不愿地承认了某个事实，“和我的休息室在一起。”
耳畔传来斯内普低低都声音，克伦纳没来由地脊背一僵，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怎么，你有意见？”斯内普把头稍稍侧过来，盯着克伦纳湛蓝色的眼睛，慢吞吞道，“我假设如果你的脑子还没有塞满芨芨草，就应该知道——”
“没有，我没有意见。”克伦纳赶忙打断了斯内普还想要继续的毒液攻势，然后在斯内普原本目光注视的方向找到了他突然这么有攻击性的原因——绿眼睛、黑头发的哈利·波特。
克伦纳一时没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却引得斯内普严厉地说了一句：“你在笑什么，福利先生？”
克伦纳佯装没听到的样子，收了笑意偏过头去。
见克伦纳已经安坐下来，邓布利多校长站起身，响亮地说：“在我们的分院仪式开始之前，我想先介绍一位新的教授，那就是，即将担任我们的魔药和算数占卜助教的克伦纳·福利先生！”
克伦纳站起来，向大家行了个标准繁复的古典礼，下面的议论声就更大了。
——福利？真是那个福利？
——那头标志性的银色长发真是——梅林，那是造物的奇迹！
——原来是精灵血统，难怪和家养小精灵一样可以幻影移形。
当然，这些议论大多来自于古老纯血家庭的孩子，而更多的人，并不知道“福利”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
克伦纳微微抿了抿，脸上也划过一丝不悦，不太喜欢听到别人议论自己的家族，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情况下……
这一幕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西弗勒斯尽看见了，不过他也懒得推究别人家里的事情，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接下来，是冗长的分院仪式，克伦纳全程捧着一本用古老的精灵语写就的家族藏书，只抬起过两次头。
一次是德拉科·马尔福。
一次是哈利·波特。
前者是庞大的斯莱特林家族的少爷——他的身份足以让福利家族产生兴趣——瞬间就被分进了斯莱特林。
后者是他引导进入魔法界的救世主，几乎花了十多分钟才进入格兰芬多。
分院完毕后是晚餐时间，邓布利多一挥手，各张长桌上就出现了各类美食。
各种肉类混合的味道很快蹿进了克伦纳的鼻翼，惹得他身上一阵难受，不自觉地用手掩了掩唇，试图把胃里涌上来的恶心压下去。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差。
邓布利多这个老蜜蜂，都不知道做一下功课的吗！不知道月光精灵是沾不得荤腥的吗！
克伦纳勉强端起面前的南瓜汁喝了几口，极为不适地瞪了邓布利多好几眼。
乱七八糟的开学仪式结束后，克伦纳跟着斯内普去自己的办公室。
在霍格沃茨，老师们的卧室都是与办公室相连的。
斯内普的办公室建在地窖深处，门口是妖娆却凶狠的美杜莎女像，本来要开口问口令，却在看到跟在斯内普身后的克伦纳时僵住了。
“月光长石粉，”斯内普不耐烦道，“还不开门？”
那守门的美杜莎却只是害怕地不敢抬头看克伦纳，更没听见斯内普的指令。
“这小蛇妖还挺有趣。”克伦纳很快明白过来美杜莎在害怕什么，收敛了身上浓郁的精灵气息，只觉得哭笑不得。
月光精灵血脉圣洁纯粹，天生克制带着黑暗气息的魔法生物，甚至也包括石像。
斯内普的办公室很大很宽敞，但却因为高大的魔药柜子和一排大小各异的高档坩埚，以及堆满了各年级学生的作业的办公桌而显得格外拥挤。
整个办公室里唯二可以坐人的地方，似乎就只有办公桌前的皮椅和一张银绿色的沙发。
克伦纳看向斯内普，用目光询问他自己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斯内普面色不虞地对他一偏头，示意他跟上自己的脚步，道：“哼，我这里可不是什么舒适的庄园，只有一间空置已久的旧办公室可以给你用。”听他的描述，克伦纳在脑海里想象出了一间沾满尘埃、弥漫着陈腐味道的老旧办公室。
居然想让天生洁癖的精灵住在这种地方？克伦纳腹诽着，你就是想报复我之前不肯让材料给你吧。
不过等克伦纳进入那间办公室后，却发现这间办公室打扫得异常干净，没有一点尘垢，桌上甚至还放着一个小小的柠檬布丁，这块布丁比晚餐时长桌上出现的要小得多也精致得多，却正好是克伦纳的食量。
克伦纳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对斯内普笑了一下。
“谢谢。”
斯内普的脸色僵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毫不客气地说：“不用谢我，这都是家养小精灵弄的。”
说完，他觉得好像不够狠，又补充道：“没准是他们看你是他们的精灵族同类，才照顾你一下。”
克伦纳诡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
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你别想多了，这才是我想给你的，”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挥了挥魔杖，一大沓羊皮纸从外间飞了进来，“那群脑子里都是鼻涕虫的格兰芬多巨怪们的不知所云的暑假作业。”
然而当克伦纳坐在办公桌前开始批改格兰芬多的魔药作业时，他原本因为斯内普刚才别扭的照顾而对他生出的一点好感，又很快磨灭了。
现在克伦纳可以无比确定，斯内普，就是故意的。
面前摊着的魔药论文，大部分都字迹龙飞凤舞、模糊不清，很多的人连一些复杂的魔药名称都拼写不对，甚至还会犯几个语法错误，就更不用说能够真正探究出每一步骤、每个魔药材料的作用了。
“要我说，这些根本不需要改，通通打T就可以了。”斯内普毫不留情的嘲笑犹回荡在耳畔。
当时自己怎么回答的来着？
“我才没有学院偏见呢，我相信勇敢热情的格兰芬多之中，也是能够出现一个好好写魔药作业的人的，这些论文我会认真改，我还会给他们写上评语、指出错误，才不会像你一样随便打个分数就了事。”
到时斯内普还沉默了一下。
“你为什么觉得我都不给他们写评语的？”
这个问题当时自己还不会回答。
现在想想，原来自己的答案已经在潜意识里了——因为，我大概也给不出评语吧。
克伦纳无奈地给他们改出每一个拼写和语法错误，真的，如斯内普所说给大部分人都打上了T，而那些字迹清秀又没有出现什么明显错误的，他都打了P，而少数几篇可以勉强探究一下魔药的构成机理的文章，克伦纳都给出了E的成绩。
“我觉得，格兰芬多的魔药还可以再拯救一下。”克伦纳慢吞吞地说，随手使用了一个时间魔咒。
01:14。
月光精灵本是诞生在月光里的，其实不需要很多的睡眠，但批改格兰芬多的魔药作业消耗他大量的精力，他不得不需要充足的休息来恢复自己的体力。
“已经这么晚了吗？”克伦纳疲倦地揉了揉眼睛，准备去盥洗室洗漱一下就睡觉，收到外间的时候，却发现是斯内普办公室的灯也还亮着。
斯内普还坐在办公桌前，不厌其烦地批改其他三个学院的魔药论文。
他的头埋得很低，背也微微弯着。听到身后开门的声响，头也没抬，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盥洗室在左边，你洗澡的时候声音小点。”
然而他却没有等到克伦纳打开盥洗室门的声音。
因为克伦纳随手招来了一张凳子，在斯内普的对面坐下了。
他从一旁高高的一沓羊皮纸里抽出了一小叠，陪他一起批改，一时间，狭窄的办公室里只有羽毛笔尖划过羊皮纸的声音 。
坐在对面的清瘦的少年披散着一头银色的长发，他稍微侧着头，露出长发下一只尖而纤细的精致的耳朵，那双湛蓝色的瞳孔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黯淡，然而整个人却充满了一种圣洁的光辉。
就像月光一样。
斯内普抬起头来时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这才恍惚想起来，面前这个人的种族是月光精灵。
他没再说话，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发出“哼”的一个音节。
对面的克伦纳好像没有听到，只是原本因疲惫显得有些黯淡的瞳孔，骤然亮了几分。
“柠檬布丁还挺好吃的，”克伦纳微微笑了一下，“我很喜欢。”
“……哼。”
作者有话说第4章 所谓开学第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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