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岁月忽已晚》T也许

36、江上清风5

　　又过了几天，底下那群人送来了一具尸体，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还散发着恶臭。夏天温度高，几天成了这个样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而且，她的身上有被野狼撕咬的痕迹，面容腐烂。就目前这个状况，根本就不能够确认身份。反正，其他方面，倒是都对上了。

　　其他一些心里素质不行的士兵，见到立即呕吐的人，也大有人在。龙天泽看到，也是脸色泛白，毕竟他干的也大多都是文职，这样子的情况，也不多见。不过，那尸体上的衣服颜色倒是有些眼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

　　沈虎看到尸体，也是感慨万千。这就是他的女儿，他甚至都没有见过她的面，就这么……碧城，是我对不起你！他现在除了好好安葬她，做不了任何事。

　　因为尸体的惨象，所以他们也没有叫翠翠和凌雨来观看，怕她们接受不了晕倒过去。只是通知了她们，之后，就是在墓地了。翠翠倒是直接哭晕在墓地。

　　督军和其他人也是看的动容，心里都在感叹，世事无常。

　　之后，二太太想认翠翠为义女，督军也默认了。那村子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这孩子也是没有地方去了。于是，翠翠便在督军府安心住下了。

　　这几天凌雨的兴致不太高，其实对于那个未曾见面的妹妹，她也是有些好奇的。只是，如今却是这个样子，也实在让人感叹。

　　不过，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些疑问，因为她也不确定那究竟是不是，毕竟，她们两个都没有真正确定过。他们也只是凭借那些大概的东西来推测身份。但是，这种东西，因为缺乏决定性的证据，所以旁人为了推卸责任，也不是不能伪造。

　　但是……算了，到时候再说了。

　　“柳小姐。”

　　坐在沙发上的凌雨看了看来人，脸色瞧着不太好，怒气冲冲。她放下手中的英文原版书籍，看向来者，调笑道：“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柳含月也不客气地直接坐下，直接倒了一杯茶，就灌了几口，反正这动作，丝毫不符合她大家闺秀的身份。她放下茶杯，鼓起腮帮子，“气死了气死了。”

　　看到她这幅模样，凌雪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逼得柳含月这样子不在乎形象了。“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你怎么这么生气？”

　　“还不是我祖母要我去迟家，然后，我就去了，作为被挑选的那一个好好呆着。作为主角的迟家少爷，结果根本就没有来”

　　“然后呢？”听到对方说迟家的时候，她就从有点兴趣，变成了多点兴趣了。

　　“好然后呢？没有然后，然后我就被那迟家老太太给说了一顿了。”

　　“。那老太太为什么说你，她又是怎么说的？”说实话，她也挺好奇那老太太会怎么说。

　　“我说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结果她跟我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我学那么多年东西，就为了听她说这些劳什子话。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说这样的话，我招谁惹谁了，被这么贬低。气得我当场就想直接走人，以后，我再也不听我那祖母的话了，好好活着不好吗？非得给自己找气受。哼——真的是气死我了。”

　　“所以，你就连自己家都没有回，就这样子到我这来了。”

　　“对，气死我了。我衣服都不想换，就听说你回来了，就直接来找你了。”平常她要不就是旗袍要不就是西式长裙打扮，是听说迟家老太太不喜欢那样子才穿成今天这个样子的。结果，早知道，就按照自己的喜好了。本来就挺不习惯的，但是在气头上，就没有在意，但是，现在说到这个话题，她就浑身不舒服。

　　听到柳含月的话，凌雨不厚道地笑了。别说，她讲的确实很有道理，不过，配上她那语气，是真的很好笑，她真的有些忍不住。

　　“你还笑！太过分了，大姐头。”然后，就伸手去骚扰笑的毫不掩饰的某人。

　　凌雨身手矫健的躲开了，气得她脸更红了。

　　“行了，行了，看你脖子那都红了，你先上我房间，换件衣服，看你那不舒服的样子。”

　　然后，她就被领着上楼了，然后，让人挑了一件新的衣服给穿上了。

　　凌雪的房间出来一个人，她蹦蹦跳跳来到面前，“大姐头，你看我穿这身，好看吗？”

　　“好看，你柳大小姐穿什么都好看。”

　　尽管她说的特别敷衍，但是，柳含月还是笑了。

　　两个人又下楼了。

　　“对了，那迟家最后是选的哪户人家做孙媳妇？”

　　“孙雪琴，孙家二小姐。不过，我还是挺惊讶的，毕竟那老太太对着我们，就是直接嘲讽她脚大，一点面子都不给的。结果，我是实在没有想到的。当然，也幸好，我没有被选中，不然我会被膈应死的，要是我被那么说一顿，然后又说相中我。我倒是有些同情她，毕竟，她也是她爹妈手中的宝，不然，那脚就得废了。结果，今天就这么被说了，而且，我感觉，她嫁过去后，也不会好过。”

　　“行了，也多亏了人家方小姐，不然，要是你嫁过去了，迟家大院迟早得着火。”沈凌雨对于她们两个都有了解，好像都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两个人观念的不同。反正，要是真的日夜在一个屋檐下，迟早是要闹起来的。

　　柳含月憨笑一声，“那倒是没错。”就她这性格，迟早得闹起来，到时候，那可能真的会着火。

　　本来她就没想去，还不是她奶奶，说什么一表人才，她绝对满意。她也就答应了，应付应付她家老太太。反正，就这事之后，她绝对不会参加这种活动了，她还是专心于她的事业吧。

　　“你之后想干什么？”

　　“那个……大姐头，你也知道，我对绘画，就比较感兴趣。我偷偷告诉你，我考了去法国留学的公费名额。”

　　“厉害啊，柳小含。”她摸了摸柳含月的头。

　　柳含月对于这个动作，也不感到冒犯，反而心里美滋滋的。能被大姐头夸奖，很厉害的啊。

　　大姐头超酷的呀，当初什么都不管，直接去北京读大学。她绝对，绝对是金城第一个女子大学生。然后又去了国外，超级厉害的。

　　柳含月自己对画画这方面比较有天赋，她想了很久，今天回家就对她爹娘说她的想法。经过这件事后，她就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了，回家就挑明自己的想法。到时候，软磨硬泡，她就不信，她会失败。

　　翠翠本来想下楼，但看到另一个女子的到来，看样子也是一个大小姐，看到她们相谈甚欢，她便退下来，就没下去打扰她们的兴致。现在她下来，看不到人影，便出声询问。

　　“凌雪，刚才那是？”

　　“一个朋友，她人挺有趣的，我待会介绍你认识。”

　　“好。”

　　翠翠见到又出现了的柳含月，心里有些吃惊，但面上不显。她还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所以她才下来的。她其实不太想面对这些人。

　　柳含月看到她才离开一会儿，就又出现了一个人，而且，看她的着装打扮，也不是丫鬟之类的。于是，她看向凌雨询问道：“这位是？”

　　凌雪为两个人相互做了介绍，然后，她们两个人就在沈凌雨的见证下握手相笑。

　　尽管对方看着和善，容易相处，但是，翠翠对于自己插足她们二人之间，还是感到不自在。对于自己陌生不熟的人而言，交流确实是双方都会感到不自在。她没有呆几分钟，就找借口离开。

　　没想到，凌雨却叫住了她，她不解地看着对方。

　　“这件事没有你，不行，你必须在。”

　　“啊？”翠翠不明白，会有什么事情，是必须有她在才可以进行的。也不是她看轻自己，而是她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些天，在众人的口中和自己的亲身体验，她也更加了解了对方，了解对方的优秀。

　　“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就是能不能请你描述一下凌雪的容貌，因为，你是唯一知道她长相的人。然后，由含月来帮忙作画。”

　　听到这话，翠翠愣了一下，然后开口答应。尽管对于这种口头描述长相而可以做出画的行为迟有怀疑态度，但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一切都是在什么基础上得来的，还有，还有她自己对于凌雪的感情，都让她无法拒绝。

　　凌雨从楼上拿了一个黑色袋子，之后，便将其打开。柳含月接过铅笔盒和素描本子，便开始向翠翠提问。

　　“……眉眼？她的眉眼和凌雨的很相似，但是却更温柔……”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副简单的人脸素描便出现在了素描本上。

　　柳含月将本子递给了翠翠，“你看看，如果哪里不对的话，你在跟我说说，我再改改。”

　　翠翠接过，看到画上的人，呆住。可以说，画上的人和凌雪一模一样。再次看到熟悉的面容，翠翠眼眶发涩，她假装眼睛不舒服，伸手揉揉眼睛。

　　翠翠深吸一口气，捂着胸口，“已经不需要改了，谢谢你，柳小姐。”

　　“谢谢啊，含月。”

　　“不客气的，就当是你给我身上这套裙子的谢礼了。”她不在意地说道。

　　“对了，我先走了，我得回家跟我爹娘他们谈谈了。你们慢慢聊，不用送了，再见。”

　　然后，柳含月便拿着一个袋子离开了督军府。

　　“谢谢你，翠翠。”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有机会重新见到凌雪的样子，谢谢。”翠翠用手轻轻勾勒着画上人的轮廓。

　　凌雨拿着本子回到自己房间，然后，就可以对其进行临摹。其实，她自己的绘画技术并不算差，她和含月还是师从同一个老师的，只是她天赋比不上含月罢了。她无法做到只是听闻别人话语就可以准确地画出一个人的容貌，但是，其他的方面，她也不算太差。

　　她重新画出来的那副画，比起原画来，更加的细致。因为含月那个是速写，也没有花多久时间，所以相对来说，其实还有很多细节不是很细致。

　　她看着画，就像是注视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样。她眼睛一酸，看着如此青涩而熟悉的面容，她才真正意识到，这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只有看着相貌，她才会真正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在此之前，就算被告知她还有一个妹妹，其实她的内心也毫无波澜。因为，她在自己的心中，没有具体的容貌，没有具体的形象。对于她而言，那个“妹妹”，根本就不在乎。

　　直到此刻，一种后知后觉的疼痛，逐渐由心脏传至这个躯体，时间停在此刻。

　　她缓过神，又将自己关了起来，又做了一幅油画。

　　小溪，鲜花，岩石，微风，小鸟……还有一个穿着蓝色旗袍的女人，所有的一切，便构成了这一幅画。

　　之后，她便将她之前的第一幅画给了她的父亲看。他看到之后，先生沉默了好久，然后说，“像你母亲。”之后，她假装没有看到他眼角的泛红，便自己一个人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