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隔壁病房的病友谈恋爱［咒术乙女］》非鸽

4、第4章

　　9.

　　身体素质强悍如虎杖悠仁，在医务室躺了不到一周，就基本完全恢复了。

　　家入硝子垂着眼睛说：“可以出院了，悠仁。”手下把床单和枕头都归位。

　　虎杖悠仁抱着花，提着桥本结月上次送来的零食——虽然一半被他们看电影时她自己吃了，道谢后就跑去了隔壁。

　　家入硝子敏感地抬头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隔壁，叹口气接着整理。

　　虎杖悠仁站在病房门口，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正准备呼喊着“我要出院啦前辈”时，桥本结月正在和一包零食作斗争。

　　被砍掉的左臂虽然已长出来，却还是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无力。也怪这次咒灵太凶狠——切口整整齐齐，掉下的手臂也被一口吞没，想要完全恢复还需一段时间。

　　可她等不了。桥本结月憋着一口气，非得要强地咬着牙撕扯，包装却嘲讽似的纹丝未动。

　　明明很简单，明明之前可以做到的——

　　隐藏许久的恐惧、对自我弱小的谴责、对强大的追求、对虚弱的畏惧仿佛海啸，在措不及防时扑面而来，上一秒还风平浪静，下一秒就把她淹没，裹挟地密不透风，让人窒息。

　　10.

　　少女低着头，失去目标的手掌虚握。

　　被蹂躏得皱皱巴巴却依然□□的包装袋被轻轻抓在另一个掌心，虎杖悠仁垂着眸思考。

　　啊啊啊怎么办！前辈一脸要哭了的表情，我把零食一把抓过来了所以现在要怎么做？
　　难道我要说我想吃然后自己撕开吃了或者带走吗？
　　救命——

　　“悠仁？”桥本结月抬起脸庞，消瘦苍白的面容已然红润很多，眼尾上挑处因生气微微泛红，眼神失去侵略的攻击性，满是迷茫无助。

　　决定了！虎杖悠仁把那包悲惨的鱿鱼丝塞回桥本结月右手中。

　　“前辈，握紧。”

　　桥本结月下意识握紧一端。

　　下一秒——“刺啦”声响起，虎杖悠仁没放开的另一只手借力撕开包装。

　　“前辈不要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啊，我看着也会难过的。”男孩露出一个笑容，摸摸后脑勺，“前辈一个人没法完成的事情还有我呢，我会和前辈一起做。”

　　11.

　　桥本结月愣住了，大大小小的画面从她脑海中划过，交织成一片。

　　“结月，偶尔也相信我们一些。”真希推推眼镜，手中的刀甩了一个花。

　　“鲑鱼。”狗卷点头。

　　“啊，”少女表示知道了，站到队伍后侧。

　　咒灵立马被狗卷棘消灭了，真厉害啊，她眨眨眼,却没有实感。

　　极端独立、极端要强，她也尝试过相信战友们，他们值得所有的信任和赞美。可危险来临时，她能做的要么是站在最前方，用牺牲的态度努力战斗，要么站在末尾，仰头观看，虔诚祈祷。

　　虎杖悠仁却给了她第三个选择——

　　“我会和前辈一起做。”

　　男孩站在她面前，阳光从后面投射下来，他脸上的笑容却比阳光更明亮。桥本结月慌乱地低头，她清楚意识到——心跳过于剧烈了。

　　“前辈！”虎杖悠仁手足无措，她以为面前的少女又要哭了，“我、我……唔！”

　　他瞪大双眼，一口咽下，口腔充满鱿鱼丝的味道。

　　桥本结月收回手，带着调皮的笑容，指尖却措不及防触碰到虎杖悠仁柔软的唇。

　　察觉到嚼着鱿鱼丝的虎杖悠仁脸颊的微红，她一点不厚此薄彼地塞了一把鱿鱼丝到自己嘴里，“恭喜悠仁出院，剩下的几大包鱿鱼丝都送给你啦。”